陽光落地成愛 譚藝請客白小凡

作者 ︰ 落一地陽光zhen

()形體課結束後,同學們拖著勞累的身子陸續地向教室外涌去。

這時,王主任拿著一份文件腳步輕盈地走到米老師跟前。看到王主任來了,正在躬身收拾形體教學器材的米老師趕緊直起身子。王主任把文件遞給米老師,聲音莊重地說︰「米晴啊,這是院方剛下發的通知,你向同學們趕緊落實一下。」

米老師接過通知一看,態度恭敬地問︰「王主任,院方怎麼會突然作出這個決定?」

王主任扶了扶眼楮架︰「這是院方高層領導的決定,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也算是個好事情,可以檢驗一下這段時間學生們的學習情況,順便呢也可以讓任教老師們自我檢修一下對學生們的教學方法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也好及時修正嘛。我只負責通知,你呢趕緊實施下去就行了。」

米老師點頭道︰「王主任,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安排下去。」

「那好,你趕緊安排吧。」王主任抖了抖手中剩余的文件,「這還有幾個班級呢,我還得再跑幾趟,那我就先走了。」

米老師恭敬歡送︰「王主任慢走!」

王主任剛走,米老師就趕緊跑出練舞場把同學們召集回來,所幸同門們還沒走遠,一听到米老師叫他們又陸陸續續地折了回來。

不消一會功夫,同學們就站好了隊伍,唯獨譚藝還不見人影。

「譚藝呢?有人看見她了嗎?」米老師問同學們。

同學們相互觀望,都表示沒有看見,他們還不斷地竊竊私語著譚藝到底去哪了。

「說不定她都已經下樓了,別看她平時上課蔫頭耷腦的,可一旦課程結束她立馬就會變得歡快起來,就她那臃腫的身材還自夸輕盈的像小鳥一樣。」林巧巧看譚藝不在,趁機在背後諷刺她道。

「就是,哪有那麼臃腫的小鳥啊?」寧曉偉也報以前譚藝對他拿望遠鏡眺望女生宿舍的譏諷之仇。

「可再臃腫人家也願意做一只小鳥啊,小鳥的心情你們怎麼會理解呢?」柳依依也不甘寂寞的戲說道。

「怎麼能背後說人家壞話呢?譚藝是哪兒又得罪你們了?」童寧力排眾議為譚藝辯解道。

「我們哪是在說她壞話啊,這不是在拿她讓大家尋點開心嘛!她不也常說她的存在就是服務大眾、娛樂大眾嗎?我們這是在讓她體現價值啊,大家說是不是?」關石也開口帶動大家的情緒。

「那你怎麼不當著人家的面尋開心啊,你這分明就是諷刺,還想狡辯。」童寧誓死當譚藝清譽的捍衛者。

「關石說的沒錯,我存在的價值就是服務大眾、娛樂大眾,可我不在現場怎麼服務大眾、娛樂大眾啊?背後議論別人可是不禮貌的呦!不過我不計較,既然我的離開還能給大家帶來娛樂、制造快樂,說明我之前的存在是有價值的嘛。大家在我離開後提起我還能這麼口若懸河,說明我的影響力是持久的嘛,我高興啊!」譚藝在門口的突然出現讓大家紛紛地向其投出驚異的目光。

「你跑哪去了?」童寧著急地問道。

譚藝捂著肚子笑若桃花地向隊伍中走來︰「哎呀,別提了,人家都不好意思說。」

「說說嘛!」寧曉偉好奇地催促譚藝。

譚藝心中憋了一股勁,感覺不吐不快,也就不再顧忌,嗲聲嗲氣地道來︰「下課後人家肚子疼疼,于是就去廁所噓噓,本來只想噓噓,誰知後來又想拉拉,拉拉的過程復雜而又過癮,我只顧享受那種酣暢淋灕的高低起伏,結果就花了這麼長時間,不過好在拉拉噓噓後肚子爽爽。」

听完譚藝的敘述後同學們那是一個勁兒的惡心,每個人的頭皮甚感發麻,神情也遽然變得復雜起來,都恨不得聯合起來一舉將譚藝殲滅。實在沒想到這麼不雅的事情經譚藝闡述後畫面感竟然這麼繪聲繪色,就連她說話時臉上的表情都是既生動又形象,讓在場的人甚是大捏一把汗,無不有令人作嘔的嫌惡感。而催促她解釋事情前後因果的寧曉偉更是後悔不已,羞愧得恨不得來個爽快的自殘來懲罰自己的多嘴。

譚藝卻不明就里,她以為同學們還沒有听盡興,就擼起袖子準備再詳細講解一遍。遺憾的是她蓄足精氣神準備長篇大論的時候剛一張嘴就被同學們齊力封殺︰「ShtuUp!」

一看這架勢譚藝茅塞立即頓開,她知道自己又無意惹下了眾怒,為了使情況不至于進一步惡化,她抱頭夾尾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聲地站進了隊伍里。

「好了好了,別再讓譚藝難為情了,人家已經很害羞了。」米老師拍拍掌把同學們的焦點從譚藝的身上拉回來,算是又為她打了一次圓場。

帶大家安靜後米老師揚了揚手里的文件,不徐不疾地說︰「這是王主任剛剛下發的通知,院領導決定在寒假放假之前我們音樂系的新生們要進行一次比賽,每個班級都要派出三名同學參賽。這次比賽的目的在于院方領導想檢驗一下今年教學政策的改革有沒有切實的提高同學們的能力,同時希望同學們能夠通過這次競技切磋對自己本身有一個更加客觀的認識,也好在以後的學習中更加具有針對性。到時候院方的領導們都會親自坐鎮,現場對入選的參賽者予以公正客觀的點評,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希望同學們在比賽前的這幾天里能夠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由于所剩時間不多,兩天後我就會從我們班級里的十位同學中挑選出三位,有信心的朋友可以向我毛遂自薦,沒信心的同學也請盡快樹立起信心,這可是你們到了為我們班爭光的時候了,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在我們集體的榮譽中留下屬于自己濃重的一筆。」

米老師一宣布完,同學們就竊竊私語起來,譚藝略過和同學們的議論索性直接向米老師發問︰「米老師,第一名有獎金嗎?」

大家一听譚藝竟然問出這麼世俗的問題都恨不得拿錢砸死她,米老師卻波瀾不驚地回答她︰「嗯,你問的確實是很有檔次的問題,我建議你一會兒去找一下院長,把這個問題好好地明確一下。」

譚藝自知理虧便不再言語,卻吐著舌頭向米老師做鬼臉,同學們也被她精靈古怪的表情逗得人人捧月復。

「宛兒,等等我啊,宛兒。」從多功能大樓一出來,譚藝就跟在莊小宛後面跑。

「我已經走的夠慢了,是你非要和蝸牛同速還怪我不等你。」莊小宛回頭揶揄她。

「我沒有,蝸牛哪有資格跟我比速度。」譚藝終于追上來了。

「那就是你有資格和蝸牛來比速度嘍!」

「你就不能夸我點好啊!」譚藝握起拳頭捶向莊小宛。

莊小宛輕巧躲過︰「那我就夸一下你吧——你身上的肉真多啊!」

「你個臭小宛兒,你……」譚藝突然挽起莊小宛的胳膊,把臉用力的側向一邊,「嘿嘿,我不生氣,你這麼說不就是為了氣我嗎,我不能讓你內心的小陰謀得逞,所以你再變著法的對我冷嘲熱諷我都不會動怒,看你還怎麼幸災樂禍?」

莊小宛把譚藝的臉扳過來︰「沒想到啊,我這麼深的計謀都被你看穿了,看來和我在一起你還學會攻心計了,本事不小啊!」

「那是。」譚藝語氣盎然。

「是什麼啊是,說好听點是攻心計,說不好听的呢就是皮糙肉厚,神經麻痹。」莊小宛又狠狠地將了她一軍。

譚藝還是被激怒了,她甩開莊小宛的胳膊,粗聲濁氣地伸出指頭指著她破口大罵︰「莊小宛,你就是個美麗大混蛋!漂亮大混蛋!絕色大混蛋!獨一無二的大混蛋!」

莊小宛一看譚藝生氣了,趕緊湊近她跟前不停地重復著提示她︰「攻心計!攻心計!攻心計!」

譚藝像是當頭棒喝,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對對對,攻心計,攻心計,這是攻心計,不能讓你得逞了陰謀,我要安靜,我要鎮定,我要冷靜下來。」

「哎,這就對了,千萬不可失去理智變成瘋子啊!」莊小宛撫了撫譚藝的頭叮囑道。

譚藝把莊小宛的手推開,極其冷靜地說︰「我沒瘋呢。」

「沒瘋就好,我不就是怕你瘋嘛!」莊小宛眉眼帶笑地說,「你剛才真是把我一頓好夸啊!什麼漂亮,什麼絕色,什麼獨一無二,原來你生氣的時候不是罵人而是夸人啊?而且還夸的這麼準確形象有水平,以後我一旦想听人夸獎就應該多氣氣你,你說是吧?」

譚藝表現得一臉迷惘的樣子,她疑惑地問︰「你確定我是在夸你而不是在罵你嗎?」

如果讓譚藝知道剛才一幕的真相她肯定會氣炸肺的,這一事故的嚴重後果絕不幸免地會波及到自己,于是莊小宛反應敏銳地裝起了糊涂︰「啊?你把我罵的那麼絕烈,怎麼還會夸我呢?你沒發燒吧?」

譚藝似乎也被搞糊涂了,語焉不清地應承著︰「哦,那就算是罵你吧。」

「什麼算是,本來就是。」

「那就是吧。」

譚藝有時候的傻里傻氣讓莊小宛很是喜歡她,在她的心里譚藝無疑佔據著一個重要的位置。

「對了,宛兒,」譚藝恢復到正經模樣,「剛才就想問你呢,結果就被你給氣忘了。米老師說我們班會被選出三個代表參加比賽,你認為都會是誰呢?」

莊小宛爽快回答道︰「我怎麼知道。」

譚藝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一樣︰「反正不可能是我,我的聲樂學習都是勉強通過的。我覺得你應該去找米老師主動請纓,這可是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啊,你的成績每次都是第一名,而且唱歌發聲又是那麼突出,肯定會被選上的。」

莊小宛不以為然︰「我才不在乎什麼比賽呢,在舞台上被人評頭論足我會覺得渾身不自在,而且我也不喜歡在那麼多人面前表演。」

「可是我們班里十個同學就數你最有資格啊!」

「話不能這麼說,你們也都很優秀啊,不要那麼不自信的否定自己。」

「可是我覺得我們都不如你啊。」

「那是你們的潛力沒被發掘出來。」

譚藝篤定地說︰「我認為到時候米老師肯定會欽點你,看你怎麼拒絕。」

莊小宛開玩笑道︰「說不定你也會被欽點啊。」

譚藝抬起腿朝莊小宛踢去,嘴里還矯情道︰「去!再嘲笑我就踢死你。」

莊小宛小心躲開譚藝踢起來的腳並趁勢摟住她的脖子,譚藝也不甘處于下風,巧妙地掙月兌開莊小宛的胳膊,二人就在打情罵俏般的嬉戲追逐中向遠處走去。

譚藝準備去莊小宛租住的公寓里展示廚藝,可到當兩人並肩走到學院門口的時候譚藝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睜大眼楮似乎在看清一個人,等她終于確認好後隨即大喊出聲︰「表哥!表哥!」

「大聲嚷嚷什麼呢?」莊小宛瞥她一眼。

譚藝伸出胳膊指向那個人所處的方向,激動地對莊小宛說︰「我看見我表哥了,你看你看,就在那。」

莊小宛順著譚藝所指的方向果真看到了白小凡,他正背著吉等待過馬路的交通燈。

譚藝怕再晚就來不及了當即拉起莊小宛就向白小凡跑去,幸好在白小凡起步準備過往馬路另一邊的時候被譚藝拉住了。

「表哥,你這是要干嘛去啊?」譚藝倏然跳到白小凡面前,不停地眨著眼楮問道。

白小凡看到莊小宛也來了眼楮里立即就有了躲閃︰「我是去酒吧唱夜場。」

「哎呀,這麼辛苦啊,看來我表哥非常的努力喲。」譚藝裝出一副痴戀的神情。

莊小宛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看到白小凡就覺得不自然起來,她也不敢正視白小凡的眼楮了,甚至連說話都有些不順暢。

「如果不趕時間那就等一會兒再去吧,留下來陪兩位美女聊聊天唄。」譚藝用胳膊肘頂了頂莊小宛,示意她快幫自己把白小凡挽留下來。

莊小宛領會到了譚藝的要旨,于是開口道︰「是啊,現在是吃飯時間,想必你還沒來得及吃吧,要不讓譚藝請客我們就勉為其難陪她吃點兒。」

一听要讓自己請客,譚藝立馬就向莊小宛傳過來了眼色,仿佛在洗清自己︰「我哪兒說過要請客,要吃飯也是你請客。」

莊小宛也用眼色向譚藝施壓︰「你不請我就不留他了,你好自為之吧!」

兩人像是很早就有了這種默契,即便是不出聲也能清楚地理解對方眼神交流的意思。經過幾輪的交鋒後,譚藝還是敗下陣來,她向莊小宛傳遞出頹喪的眼神,意思是說︰「好吧,你厲害,我請客。」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後同時望向白小凡。白小凡雖然沒有直視莊小宛,但他能敏銳地感知到莊小宛也沒有直視他。他們的目光都在閃躲,游離,就好像不願意或者是不敢承認某一個已經確定的事實。他們能確定的事實是他們知道自己內心對對方的感受,卻不能確定對方內心對自己的感受。他們彼此的內心感受是相同的,但遺憾的是他們都不相知,這導致他們沒有勇氣越過各自心中的那道牆,去告訴對方自己內心的感受。

雖然語言上無法表達出來,但行動上白小凡又怎麼會拒絕莊小宛的邀請,于是心懷忐忑地答應了和她們一起共進晚餐。

譚藝難得這麼爽快的答應請客吃飯,莊小宛自然要下狠心敲她一竹杠,所以她就大方地走在前面引領兩位來到她之前和爸爸去過的那家高檔的韓國餐廳。

「喏,就是這了。」莊小宛停下來轉身向兩位介紹道。

譚藝很是心痛地埋怨道︰「宛兒,你也太狠了吧,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搜刮我。」

「那也比背地里

一刀一刀的宰你來得實惠吧。」莊小宛刺激她,「如果你不願意花這麼點兒錢請你的大帥哥吃飯,那我就要專美于前嘍。」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餐館,「你可以去那里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而我們可就要在這里美美地犒勞饑餓的胃嘍。」

譚藝凶惡地剜了莊小宛一眼︰「休想支開我給你們留下獨處的機會,再貴我也請,走!」然後邁開腿先他們倆一步進了餐廳。

莊小宛激將計謀又得逞了,心情豁然地掩嘴輕笑著和白小凡緊隨譚藝其後。

此刻餐廳吃飯的客人還挺多,但目光尖銳的譚藝還是很快地在僅剩不多的餐桌中挑選了一個臨窗的,她興奮地向莊小宛和白小凡招手︰「我在這呢,快來。」

三人坐定後服務員就微笑著迎了上來,謙恭地將菜單遞到他們面前︰「三位好,請三位看一下想吃點什麼?」

譚藝搶先把菜單接過來,大致掃了一眼後又送到了白小凡的面前︰「好表哥,你先來,隨便點,別客氣。」

白小凡推月兌道︰「還是你們來吧,我隨便什麼都行。」

譚藝不依不饒︰「哎呀表哥,還是你先來,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你不點我也不知道吃什麼啊。快點,快點。」

白小凡從來都沒有來過這麼高檔的餐廳,對吃什麼他都一無所知更是無從挑選,表情難免有些僵硬︰「真的,還是你們來吧,我不挑食。」

莊小宛本來心就細,一下子就察言觀色到了白小凡的不自在,為了消除他的尷尬索性從譚藝手里奪過了菜單︰「我來點。」

餐牌被莊小宛奪去,譚藝沮喪地嘟著嘴,以示無聲的抗議。

莊小宛哪管她這些,翻開菜單就點︰「服務員,我們要石鍋拌飯、醬湯泡飯、泡菜炒飯、紅燒肉炖土豆……」在莊小宛點餐的過程中譚藝的表情由一開始的無所謂慢慢轉變為很心疼最後竟然變成了很扭曲,她多麼希望莊小宛能夠為她著想點兒,讓她口袋里的錢節省點兒,可莊小宛似乎一心只想讓譚藝肝膽俱裂,滿不在乎地繼續點餐,「嗯,拌蕨菜、粉腸、明太魚湯都再各要一份吧。」莊小宛這才心滿意足地合上了菜單,而譚藝的心卻早已泣血不止了。

「好的,請各位稍等。」服務員接過菜單便準備轉身離去。

「哎,對了——」莊小宛又把服務員叫住,「我們抱抱特別喜歡吃烤辣雞,就麻煩你也給我們來一只吧。」

「好的,請稍等!」然後服務員就轉身離開了。

譚藝的心已經流血不止了,沒想到最後莊小宛又冷酷地向她補了一刀。這下,譚藝的心由血流不止徹底轉到了不可控制的血噴如注。她表情極為痛苦地捂住胸口,儼然一副無力掙扎的垂死狀。

「不要難過,不要痛苦,可口的美食會治療你所受到的傷。」莊小宛戲謔地安慰譚藝。

譚藝幾乎就要哭出聲來,終于回應了一句︰「莊小宛,你這是一招置我于死地啊。今晚過後你再也別想安寧了,我要住你家吃你家,讓你為今天的黑心惡宰作出血的償還。」

莊小宛攤攤雙手︰「要住自己配床,要吃也請自帶食材。」

譚藝冷哼一聲︰「我才不呢,我吃你所吃,我住你所住,看你奈我何?」

莊小宛突然意識到冷落了白小凡,于是便不再與譚藝較嘴,並偷偷地向她擠了一下眼,示意她不要忽略了白小凡還和她們在一起。譚藝領略到旨意後不斷地在心里責怪自己只顧和莊小宛拌嘴卻沒能把表哥照顧周到。于是她就趕緊知錯就改,主動和白小凡搭話起來。

「我的帥表哥啊,你這麼不辭辛勞地去酒吧唱歌很累吧,要不以後帶我一起去,我可以幫你擦擦汗,倒倒水,也好讓你輕松些。」

白小凡和譚藝對起話來倒也顯得自然流暢︰「那怎麼好意思,謝謝你了,我一個人還能應付得過來。」

譚藝撒嬌道︰「你這分明是不願意我和你在一起啊,你討厭我嗎?」

白小凡辯解說︰「我怎麼會討厭你,我是真的不需要幫忙。」

譚藝抓住契機︰「不討厭我那就是喜歡我,我說的對嗎?」

莊小宛把話頭接過來︰「又臭美,不討厭永遠也不代表就是喜歡。」

譚藝立刻還擊︰「要你管!這是我和表哥之間的事,你少插嘴。」隨後又把臉扭向白小凡,「你說是吧?表哥。」

白小凡尷尬地回應著︰「我是喜歡。不過這種喜歡不是那種喜歡,你不要理解偏了。」

譚藝撒起性子來︰「我不管,你就是喜歡我,我才不在意你是這種喜歡還是那種喜歡。」

莊小宛對譚藝擺清道理︰「抱抱,喜歡哪有強迫的,你可不要自尋難堪喔。」

譚藝才不管什麼道理︰「強迫來的喜歡也是喜歡,況且我們是自願的,你說是吧,表哥。」她轉而看向白小凡,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說法。

白小凡知道譚藝最擅長無理取鬧,如果不能夠讓她滿意肯定還會糾纏自己,索性干脆地回了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听到白小凡的話,譚藝認為這是他肯定自己說法的委婉表達,于是興奮地向莊小宛挑釁道︰「看,表哥都同意我的說法了,他是自願喜歡我,不是我強迫的。你還有什麼不忿的,都保留吧。哈哈。」

莊小宛並沒有理會譚藝的自我滿足,她明白,白小凡只是想盡快的擺月兌譚藝的胡攪蠻纏,或者說他這是在敷衍譚藝,他希望足夠聰明的莊小宛能夠明白他的用心。

吃過飯後,三人走在夜幕降臨的街道上。

由于心中各懷心事,莊小宛和白小凡剛才在餐桌上並沒有吃多少,而譚藝為了要對得起高昂的餐費使勁兒甩開了胃毫無保留地狂吃猛塞了一通,她絕不允許自己花冤枉的錢,下決心一定要吃回來,所以不顧一切後果的她此時正撫模著圓滾滾的肚子慢騰騰地跟在並肩而行的莊小宛和白小凡的身後。

不過結局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到結賬的時候白小凡竟然當仁不讓地要搶著付賬,莊小宛卻又和白小凡爭著要結賬。譚藝一看那兩個人竟如此夠義氣,于是心中倍受感動的她再次上前和兩位爭搶著要結賬,可最後兩位女生還是沒能爭奪過白小凡,這頓飯也就毫無疑問地由白小凡結賬了。

「這麼晚了還要去酒吧唱歌,一定很辛苦吧?」莊小宛問左手邊的白小凡。

「也不是特別辛苦,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再多辛苦也是值得的。」回答莊小宛問題的時候白小凡明顯的有些緊張。

「為什麼想到要去酒吧唱歌呢?雖然快要放假了,但現在的課程也並不輕松,你能應付過來嗎?」

「去酒吧唱歌是因為……」白小凡權衡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出原因。

「我知道原因,自從在學校食堂看到你吃的飯我就知道。其實我也是不願……」莊小宛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情緒莫名中竟然被微微地觸動了,很多很多的思緒也都在慢慢地被拉扯出來,為了不讓白小凡有所察覺,她努力的控制著,「其實,不管因為什麼不得不去酒吧唱歌,只要你覺得充實快樂就好了。」

白小凡點點頭︰「我會調整好自己。」

莊小宛壓制住情緒的波動︰「剛才吃飯你為什麼要結賬,你唱歌的收入本來就不多,讓我來就可以了。」

白小凡吸了一口氣︰「如果讓你們來付賬我會覺得不舒服,況且這段時間我唱歌也積攢了一些錢。」

莊小宛淺笑︰「沒想到在女生面前你還挺會顧全面子啊。」

白小凡以沉默的笑代替對莊小宛話語的回應。

「對了——」莊小宛從包里面拿出一個盒子遞給白小凡,「這個你收著吧。」

「這是什麼?」白小凡問道。

莊小宛晃了晃盒子︰「自己看吧。」

白小凡接過盒子拆開一看里面竟是一部手機,他連忙推諉︰「不行,我不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然後又把盒子塞回到莊小宛手中。

莊小宛語氣輕松地說︰「沒有那麼貴重,而且這也根本不值什麼錢,你就收著吧。」

白小凡還是推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不能接受,我不能平白無故拿你的東西。」

莊小宛不慍不火解釋道︰「你哪那麼多禮節啊,這也不叫平白無故,算是你請我和抱抱吃飯我對你的回禮吧。」

白小凡仍舊不接受︰「我真的不能要。」

莊小宛把臉一沉︰「你再這麼客氣我就生氣了啊,如果你真的覺得受之有愧,那就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來做我的心靈雞湯吧。」

白小凡也不再好推月兌,只好默然接受。

「喲呵,這是什麼啊?」譚藝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一把搶過白小凡剛從莊小宛手中接過來的手機。

「抱抱,你穩重點行不行?」莊小宛教說她。

「哎喲喲喲,手機啊,太漂亮了,不會是你想要送給我家表哥吧?」譚藝一口質問的語氣。

「跟你有關系嗎?」莊小宛提高了一個聲調。

「當然有關系啊!」譚藝煞有介事地說,「表哥是喜歡我的,如果他需要一部手機,當然是我送給他,為什麼要接受你的呢?除非……」譚藝用一根手指抵住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聲音的分貝霍然擴大,「你不會是想要奪我所愛吧?哎呀,宛兒呀,你怎麼能和我爭表哥呢?你個沒良心的,連喜歡的人你都和我爭,你還讓不讓我活了啊?」譚藝一邊哭鬧一邊跺腳捶胸,仿佛白小凡已經是她的人了。

莊小宛知道譚藝又在言過其實的表演,遂加以制止︰「抱抱,好了,咱別鬧了,哪有你說的那麼不著調。」

譚藝軟硬不吃︰「你們就是在背著我干什麼違法的勾當,我不管,表哥就是不能要你的手機,要拿也得拿我的。」

「抱抱!」莊小宛眉頭一皺,沉下臉來,「你再這麼無禮取鬧我可就不理你了。」

莊小宛一嚴肅譚藝就知道她認真了,便也不再糾纏,隨便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讓我消停可以,那你就答應明天請我吃大餐。」

莊小宛深感無策,取笑般地應了她︰「好,明天你就敞開了肚子再好好美一頓,千萬別撐死了。」

「我海量,我自豪!」譚藝把手機放回到白小凡手中後像孩童有新玩具般滿足地笑了。

費心費力地把譚藝搞定後莊小宛才再次回到和白小凡此刻像是無比虛擬的兩人世界里。莊小宛一旦想到接下來又要面對白小凡,她的心跳就不免加快了許多。如果要她由衷地說出自己的感覺,那就是她期待與白小凡見面,期待他能時刻在自己身邊,期待他們在一起會有很美好的時光,期待他也會像自己所期待的那樣期待著想和她在一起。

「嗨,想什麼呢?」莊小宛打破白小凡的沉默。

「沒、沒什麼。」白小凡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看起來有些緊張啊!」莊小宛故作輕松地說。

「有嗎?」白小凡因為心虛而不敢抬頭。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也有點小緊張。」莊小宛以自嘲來緩解氣氛。

白小凡的神經確實得到了一些舒解,語氣也明顯輕松了下來︰「謝謝!」

「嗯?」莊小宛有些走神,沒明白白小凡所謝為何。

白小凡舉了舉手機盒︰「這個。」

莊小宛終于回過神智來︰「不用那麼客氣。」遲緩了一會兒繼續說,「我已經把我的號碼存進去了。如果以後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就直接打給我,不要客氣。」

白小凡點點頭︰「好,我會的。」

低頭說話的瞬間那麼長的一段路竟然在無知無覺中走完了,在十字路口不得不分手的時候兩人還不斷的相互道別。

白小凡說︰「我該走了,你們就別送了。」

莊小宛說︰「那你去酒吧的路上小心點。」

白小凡說︰「嗯,我會的,你們也趕快回去吧。」

莊小宛說︰「我們離得近,還是你先走吧。」

白小凡猶豫了一下︰「那好吧,我先走了。」

莊小宛不舍的說了一句︰「嗯,路上慢點。」

然後白小凡就朝莊小宛回公寓相反的方向走去了。白小凡走後譚藝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呆呆地站在路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飽含熱淚,黯然神傷。

「怎麼了抱抱,發什麼愣呢?」莊小宛走到她身邊像鄰家大姐一樣關切地問道。

「表哥走了,都沒和我打招呼,分明是不在意我嘛。」譚藝哭腔中帶有失意。

「沒打招呼不代表不在意啊,你想多了,人家是比較著急去酒吧嘛。」莊小宛勸慰道。

「你們在智商上都了我。」譚藝突然語出驚人。

「這話怎麼說呢,你沒生病吧?抱抱。」莊小宛覺得譚藝的出格話語讓她感到好笑。

「你們這不是聯起伙來一起把我當傻子看嘛,從頭至尾我就是一個大瓦數的燈泡,我的能量都快燃盡了,還嫌我把你們照得不夠亮啊。」譚藝掩面哭訴著。

莊小宛趕緊把委屈的譚藝擁進懷里,撫摩著她的頭︰「喔,乖,不哭不哭,我們譚藝不傻,我們譚藝最聰明了,把自己的用處都想的那麼明白,怎麼會傻呢!」

譚藝一听這話就更加傷心了,除了「嗚嗚」的假裝哭泣還不斷地用她那毫無力道的小粉拳雨點般地砸向莊小宛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們沒安什麼純潔的心,可憐我這個小傻妹還不明就里地照亮了你們的小心窩。」

莊小宛竊笑不已︰「那好,為了補償我的抱抱,今晚就同意你睡我柔軟舒適的床了。」

「真的?」譚藝的興奮頃刻驅走了剛剛的傷心失意,頓時精神矍鑠起來,「那就快趕路吧,我都困意來襲了,馬上就招架不住了。」

莊小宛卻又假裝失意起來︰「假的!」

「討厭,你!」精神亢奮的譚藝迫不及待地拉起莊小宛就向她們幸福的小屋奔去,莊小宛只好被動地被譚藝牽扯著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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