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還沒正式來臨,山里卻已經迎來了第一場雪,銀白的一片,掩蓋了這片土地的同時,也讓第一次踫觸到白雪的飛雪,臉上洋溢出興奮和喜悅。
「丫頭!」老頭皺著眉頭站在廊檐下,望著一起床就跑出門,在雪地里來回奔跑,將腳印留在無人問津的初雪地面上的飛雪。
「呵呵!」站在一片銀白的世界里,飛雪嫣然一笑的回過頭,望著老頭揮了揮手,開心的樣子讓人看的心里也跟著一喜。
原本想要將人叫回來的老頭,望著雪地里玩的不亦樂乎的飛雪,那張常年不曾溫柔笑過的臉上,淡淡的泛出一絲疼惜的笑意。突然察覺身後有人靠近,老頭臉上的神情也跟著隱匿,皺著眉宇抬頭,望著隨後走出來的司神。
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整個大門給堵住,讓瘦小的老頭站在一旁顯得有點滑稽,面色不善的瞪了司神一眼,老頭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不見。
「真是狗屎運。」老頭冷哼的說完,一腳將司神踢到一旁,然後背著手走進堂屋里。
動作迅速的閃過老頭一記狠踢,司神同樣眉頭深皺的瞪了老頭一眼,看到老頭消失在門後的身影,司神轉頭望向雪地里捧著一手白雪輕輕舌忝舐的飛雪。
像是放飛籠子的鳥兒,飛雪在眼前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仿佛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的表情,讓司神看得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討厭下雪的季節,冰封一片的寒冷,眼前雪白的一片風景他都很討厭,所以……。
「神!」飛雪回頭看到站在廊檐下的司神,遠遠的就伸出手向草廬的方向揮動,一聲大喊喚回了司神的注意力,卻不滿的瞪著遠方。
「我說過不要那樣叫我。」神?真是可笑的字眼,司神冷下臉望著跑向自己的飛雪。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比較好?」飛雪站在雪地里,高高的仰著頭,努力的望著司神。
因為飛雪的提問而有些微楞,隨後竟然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意識到這一點的司神瞪了一眼飛雪。
「自己想。」司神眉頭深皺的大喝一聲,結果卻引來了飛雪的一聲輕笑。
「那就決定叫神了,老天爺送給我的守護神祗。」飛雪望著司神目不轉楮的樣子,一如當初的遇見。他是司神,世人眼中的死神,卻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奇跡,給了她救贖,給了她希望,給了她想要的自由,所以,他是她的神,只屬于她的神祗。
「神祗?不要說無聊的話。」如果這樣的他能夠稱為神祗的話,第一件事情就是讓這片雪白消失,可是他做不到,而這樣的他竟然要被稱為神嗎?可笑至極。
司神冷眼一掃,面對眼前一片銀白的世界,心里鼓噪著的東西幾乎將他吞噬,于是緊緊的握著腰上逆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復他內心的狂戾。
「神?」察覺到司神的情緒變化,飛雪禁不住喊了一聲。
「說了不要用那個字叫我,給我上來。」司神語氣不善的低頭瞪著飛雪。
听到司神的話,飛雪徑自伸出手,站在雪地里的她,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司神,張開的雙臂等待著被誰緊握,空曠的胸懷等待著能夠被誰填滿。眉頭緊皺的眯著眼楮,司神不動如山的望著靜立在雪地里的飛雪。
兩個人的僵持,持續了有一段時間,直到天空開始飄落鵝毛一樣的大雪,凍得飛雪眉頭一皺的打了噴嚏時,司神才低聲咒罵著什麼的向前一步,彎腰擰著飛雪的手臂一提,在飛雪的驚呼聲中,司神像抱孩子一樣的把飛雪抱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