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絆是一種說不明的緣分,牽扯每個人的心神,這一生也許注定欠了那一個人,卻也許注定負了一人,花開花落間緣起緣滅,愛在不知不覺中深深沉降愈釀愈濃,感染每個人的思維。施璃夏似乎永遠不懂什麼是愛情,他只知道,他不允許施璃嵩擁有任何他沒有的東西,包括肖翎。他輕柔的放下碗筷,「朕吃好了,翎兒,官樂殿的樂師們可令你滿意啊,這次的壽宴能否讓眾人耳目一新啊。」肖翎咽下嘴里的飯菜,回應道,「這官樂殿的樂師很是厲害啊,相信這短短的幾天就能準備好太後的壽宴了,只是,陛下您沒有子嗣,這節目就單調了點。」施璃夏好奇的挑起眉毛問,「哦?翎兒此話怎講啊。」「沒什麼,若是您有子嗣,就能讓皇子和公主們為太後唱歌跳舞了,看見自己的孫子孫女們為自己慶生比其他任何的東西都有意義啊。」「這樣啊,朕還真是不孝呢,這麼久了,也沒給母後添個孫兒啊。翎兒,你是王妃,應該叫母後姨母的,你也該為母後的壽辰準備點東西和節目。」
肖翎思索了一陣,太後嫉妒心重,心腸狠毒,自己既是溫羽璃的女兒,又是施璃嵩的王妃,太後肯定恨不得拔了自己的皮吧,還準備節目給她,自己危險了啊。不過出于禮節自己還是要出場啊,還得準備壽禮,哼,那就幫蓮柔報這個仇,讓你這太後壽辰辦的「轟轟烈烈」。肖翎想好了計劃,悠悠的對施璃夏說道,「翎兒當然會為了太後的壽辰好好準備一番,只是,這還需要陛下的配合啊。」施璃夏還是好奇的問,「朕?翎兒說吧,要朕配合什麼。」肖翎只是神秘的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一時半刻的也說不清楚,用過晚膳再和陛下詳細的解說吧。翎兒也吃飽了,就和蓮柔去官樂殿和樂師們準備壽宴了。」施璃夏好笑的點了點頭,第一次被人吊了胃口。肖翎也微微一笑,施璃夏,男人的嫉妒心是比女人還可怕的,只有你對我的濃情蜜意關懷備至才能刺激施璃嵩的神經,我只想賭一把,用你作為我和施璃嵩愛的賭注,自己既然愛了,就該知道在他心里,我的地位如何。
肖翎和蓮柔到了官樂殿,上午她交待的事情,幾個樂師和孫姑娘也辦練得差不多了,肖翎叫來幾個聲音甜美的歌女,教了她們幾首歌,一下午忙忙碌碌的就過去了。離開的時候,肖翎叫蓮柔挑了一把順手的好琴帶回了施璃夏的寢宮。用過晚膳,肖翎在施璃夏安排的寢室里不停地打量周圍,肖翔說宮里有地宮,可是為了方便施璃夏管理,一定是建在他寢宮之下的,寢宮里的任何一間屋子都可能設有機關,肖翎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甚至是腳下的每一塊地磚。沒有任何的發現,肖翎有點失落,難道在施璃夏的寢殿里?不管在不在,都要去他的寢殿看個究竟,肖翎對蓮柔使了個眼色,便一起去了施璃夏的寢殿,門口的太監攔住她們的去路,另一個進去稟告,等那太監出來時滿臉的笑意,「適才攔了姑娘的路還望姑娘見諒吧,陛下有情。」肖翎禮貌的笑了笑,和蓮柔走了進去,屋里設計的很大氣,左手邊的空間是擺放字畫的用的,透過長長的珠簾,隱約能看見一張案幾,上面擺著文房四寶,正對面的是一扇屏障,上面還掛著一條長長的浴巾,卻看不見一點熱水騰騰的霧氣,估計是屏障後面還有暗格吧,施璃夏睡覺的地方在右手邊,也被珠簾和中間的地域隔開,肖翎也不好進去,沒想到這屋里竟然連接待客人的座椅都沒有,只得在屏障前站著。施璃夏的頭發濕濕的搭在肩上,身上還有隱約有沐浴的花香,模樣甚是魅惑,從床邊走過來,單手撩開珠簾,從肖翎身邊經過,往書畫間的方向走了過去,留下一句話,「有事就到畫間說吧。」肖翎和蓮柔便跟了過去。
走進去後肖翎看見內側的牆壁上掛著的畫卷,畫上之人是將軍府溫夫人,也就是肖翎的娘親。看出肖翎眼里的驚訝和疑惑施璃夏緩緩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邊畫邊說,「那是父皇所畫,掛在這里二十多年了,每天都有人打理,防止落了塵埃。」施璃夏看向畫軸,神往的笑了一笑,「這畫畫的真的很神似啊,父皇此生鐘情溫夫人,最終還是成全了肖將軍,說吧,你來這里是為什麼。」肖翎看著那畫,那時候的娘親真是美的不可逼視,整理好思緒,流利的講述壽宴的事情,「陛下,官樂殿的樂師和歌舞女子應該準備的曲子和歌舞翎兒都已經交付清楚了,這幾日勤加練習便可,還有就是,翎兒需要陛下配合一些事情。」看施璃夏專心作畫,肖翎沒等他回應,繼續說了下去,「太後只有您這一個兒子,壽宴之上,陛下應該為太後做些事情,翎兒斗膽求陛下配合舞女和後宮之中的妃嬪一起為太後唱一首歌,還有就是,翎兒為太後準備的歌舞還得王爺來配合,不知陛下可否準許。」施璃夏還是沒有說話,過了將近兩盞茶的時間,施璃夏放下毛筆,又擺出微笑問道,「既然是為了母後,那翎兒就說說需要朕做什麼吧。」說完便拿起剛才畫的畫紙,畫的是肖翎,只是簡單的勾描出輪廓,還沒有上顏色,肖翎欣賞的看著畫上的自己,短短的時間里,他竟能畫的如此傳神,可謂畫工深厚啊。「怎麼樣,朕畫的還算是有幾分相似吧。」肖翎由衷的夸贊起來,「豈止是幾分,陛下神筆。」放下畫紙施璃夏朗聲笑起來,「哈哈,翎兒真是有趣啊,天色已經黑了,你來朕這寢殿只是單純為了商量母後壽宴的事情嗎?」肖翎一怔,莫非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施璃夏望向牆上的畫卷,「翎兒,你和你娘親還真是像啊,朕不願意毀了父皇的手筆,就一直留著這畫,見到你的時候怎麼都覺得似曾相識,想必是因為這畫吧。對了,你現在來此,是為了打探地宮的事情吧。」話一出口便驚了肖翎和蓮柔,施璃夏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肖翎,朕還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肖翎干脆也明人不說暗話,「既然陛下什麼都知道了,那翎兒也沒什麼好隱瞞了,地宮的入口在這寢殿之內。」試探著說出心里的想法,施璃夏沒有否定,可也沒肯定。
屋里沉寂的像深夜之中的湖面,施璃夏負手站在案幾前,對著肖翎和蓮柔鄭重的說道,「你們想幫助施璃嵩,朕不反對,只是翎兒,朕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能愛上他啊,越發的想讓朕從他身邊將你奪來了。」肖翎倒是淡然了,「陛下,您不是對我感興趣,而是對屬于王爺的東西感興趣,並且翎兒也不相信陛下是別人口中弒父奪位喪盡天良的人。」肖翎並不只是憑感覺,施璃夏身為一國之君,一日三餐卻從簡而行,還有他對蓮柔的態度,就和哥哥對妹妹的關懷是一樣的,再說這牆上的畫,太後一定恨極了娘親,可施璃夏竟然能存留至今,想必是對先皇的眷戀。施璃夏這一刻真的很欣慰,肖翎是第一個肯定他的人,「翎兒,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但是在施璃嵩這一步上,你輸了,愛上他,你會輸的一無所有。」肖翎微微一笑,「不試試怎麼知道,陛下就這麼有信心能守住這皇位?」「翎兒,也許施璃嵩對你是有些異樣的情愫,但是在權位和仇恨面前,你永遠是微不足道的。」施璃夏解下肖翎脖子上的手帕在手里把玩著接著說道,「這痕跡是他給朕的警告,警告朕你是他的女人,用你的貞潔來證明他對朕的反抗,看來你的作用還不小啊。」肖翎怎麼會不知道施璃嵩心里所想,可這也同樣證實了他不想讓自己背叛,證明了他對自己的征服,而征服便是愛的最初起點。
「陛下既然什麼都明了,又何必讓翎兒進宮呢,不是引狼入室麼?」肖翎其實也不明白施璃夏的想法,怎麼說自己都是施璃嵩的王妃。「朕不是說了嗎,朕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似乎你也很願意將計就計啊。」施璃夏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肖翎,朕很欣賞你的才華,本是想將你禁錮在身邊好好寵愛你的,只是沒想到你立場這麼明確,而且,朕也不喜歡女人太聰明,只是你對朕來說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說話還真是直接啊,肖翎身為肖元溪和溫羽璃的女兒,對施璃夏和施璃嵩來說都是很有利的棋子,「陛下這麼想,王爺又何嘗不這麼想呢?」施璃夏搖搖頭指著肖翎的脖子說道,「你還不懂麼,施璃嵩這麼做的目的,他開始從心里在乎你了。」肖翎的心顫了一下,即使他開始在乎自己又能怎樣,帝王之家何來情愛之說,「陛下,那就賭賭吧,賭這王位花落誰家,也賭王爺會不會不顧一切愛上翎兒。」施璃夏確實找到了符合自己口味的女人,但他也知道那不是愛,而是對施璃嵩的妒恨,一種得不到的征服,他欣賞肖翎敢愛敢恨,但他不希望施璃嵩就這麼得到肖翎給的幸福,「賭吧,朕和你賭,這王位最終還是朕的。」「那翎兒就賭王爺的心。」肖翎不願意愛的默默無聞,既然愛就努力去爭取,自己努力了結果怎樣就無所謂了。施璃夏把手帕系到肖翎的脖子上,說道,「翎兒,朕的賭注是你,而你的賭注也是朕吧。」肖翎從沒遇到過和自己這麼有默契的人,她有點不想讓施璃夏被打敗了,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只想和自己愛的人雙宿雙棲,皇位的爭奪和自己又有什麼關系呢,「陛下聖明啊,既然你我都明了了,那就看最終我們誰會贏了,起碼現在我們都有自己的目的,那就不是敵人。」施璃夏哈哈一笑,肖翎是不會幫自己的,但就目前她的意思也是不會害自己的,「好一個不是敵人,你這算盤打得很好啊,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朕能激起施璃嵩對你的感覺了吧,你這一招用的有點險了。」「既然陛下對翎兒感興趣,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呢,陛下不是也在利用翎兒麼?互惠互利好了。」
施璃夏和肖翎默契的相視一笑,直到後來他們都贏了賭注,直到施璃夏找到真愛的那一刻,才明白肖翎所做的一切,以愛之名,為了心愛之人,做什麼都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