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你放開我?」
辛橦被冷雅嚴半拖半抱的拉出醫院,強行的塞進車子里。
「坐好別動。」冷雅嚴不顧她的反對,直接幫她扣上安全帶,辛橦煩躁的一腳踢在他的膝蓋處,痛的他面色一沉,直接扣住她的雙手按在車座位上,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下月復有些燥熱,咬咬牙指了指外面,「別動,看到沒,一大堆的記者埋伏著,等下肯定想方設法的要沖進去,你這個禍水可是最佳的采訪對象。」
辛橦一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居然在醫院的走廊里發現舉著各種相機的記者,江寧城的手下一直在攔著,但是畢竟是醫院,也沒有人敢有太大的舉動。
辛橦親眼看到一名記者避過前面的人群,從逃生通道的水管爬上去,搖搖晃晃的差點摔下來。
辛橦第一個念頭就覺得該給這個記者發獎金。
冷雅嚴抱著肩膀看著她︰「如果你這時候出去,被包圍的只能是你。」
辛橦不屑的看他一眼︰「我剛才是在醫院里面,他們又沒有進來怎麼會知道我在哪里?反倒是現在你把我拉出來,我出去才叫做危險。」vgig。
冷雅嚴挑眉一笑︰「丫頭,你很聰明,我就是想要你進退不得,只好乖乖的呆在我身邊,這樣懂了沒?」
「神經?」辛橦白了他一眼,一把拉開扣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推門下車。
正在試圖想要進去的一群記者看到她從車子里冒出來,頓時蜂擁而上,把她的前進的路圍的水泄不通。
……
「辛小姐,江寧城為你而進醫院,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一個記者舉著相機問。
辛橦捏了捏手心,瞟了一眼仍舊坐在車子里一臉看好戲表情的冷雅嚴,朝記者禮貌一笑︰「你連江寧城因為什麼而進醫院都不知道,怎麼知道是為我?」
明顯的,記者被辛橦的問話堵得一時開不了口。
「辛小姐,你是不是跟你姐夫有曖昧,他的走私案後後天開庭,你是不是會去支持?」另一記者似乎接了個電話,然後舉了舉手機,里面放的正是報紙上方亦樊親吻自己的照片,「這個辛小姐怎麼解釋?」
辛橦有些煩躁,怒火蹭蹭的竄起︰「我做事要跟你解釋什麼?你眼楮瞎了嗎?看不到照片里我是睡著的嗎,誰吻的誰看不到?」
有些焦急上火,辛橦一把推開他們,站在台階上︰「我告訴你們,不要整天沒事找事弄這樣無聊的八卦,有時間就多去貧困山區走動資助困難兒童。我勾搭誰那是我的事,關你們屁事?」
一陣搶白弄得包括江寧城的手下在內和記者們都瞬時目瞪口呆。
一個記者被她氣勢鎮住,吶吶的問︰「辛小姐,你……那你勾搭的是方亦樊還是江寧城?」
辛橦鄙夷的瞪他一眼,壓抑的怒火全數噴發︰「方亦樊是我姐夫,我能勾麼?你腦子長全了沒?」
「所以你說的是江寧城?你和江寧城?」記者仿佛吃了一驚。
「怎麼?她不能和我?」
冷酷的聲音听起來帶著絲絲的雀躍,辛橦連忙回頭,江寧城坐在輪椅上,抱著肩膀笑看著辛橦,朝她招手︰「寶貝,過來。」
辛橦被忽然出現的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江寧城淡淡的笑,語氣里帶著不容忽略的霸氣︰「過來。」
辛橦木訥的朝他走了兩步,江寧城伸手一拉,她整個人跌入他的懷里,她害怕弄到他的傷口連忙掙扎著要起來,江寧城咬著她的耳垂吹氣,小聲低語︰「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還害羞什麼?你第一次最後一次都是我的。」
辛橦小臉紅的不像樣子,窩在他的懷里,根本不敢動彈,既怕弄傷他的傷口,又被他剛才露骨的話撩的臉紅耳赤,低著頭根本沒了剛才和記者對罵的氣勢。不過好像每次面對江寧城,辛橦的氣勢就完全被壓倒,一點都出不來。
江寧城看她的樣子,好心情的笑了笑,自己剛才在病房醒來因為沒有看到辛橦心里覺得煩悶,不顧冷雅竹的反對,硬是搖著輪椅來到窗台邊想著看看風景,沒想到只是這麼往下一看,就看到辛橦被一堆的記者圍著,頓時心急的轉頭,忽略冷雅竹的哭喊,直接搭電梯下樓。
一下來,居然就听到……听到辛橦這女人說勾搭的不是方亦樊?那就是自己?那一瞬,江寧城仿佛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甜甜的絲滑感覺從心底冒出。
「江總……」幾個手下瑟瑟的叫了他一聲。
江寧城連忙回神,眉眼間重新聚集著清冷,看了看仍舊蠢蠢欲動的記者群︰「怎麼?還不走?想拍我和辛橦的床照嗎?」。
話音剛落,辛橦就抬頭狠狠的瞪他,壓低聲音︰「江?寧?城?」
「嗯哼?」江寧城揚揚眉毛,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若無其事的笑,「你想拍麼?」
「拍你個鬼?」辛橦紅著臉不敢跟他對視。
江寧城抱著她轉頭進去,朝後揮揮手︰「查查這些是哪里的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報社和新聞台的記者,明天從a市除名?」
「是?」
……
抱著辛橦坐在輪椅上,江寧城雖然現在顯得有些笨拙吃力,可是卻仍舊固執的不肯放開她,生怕一放手她就會再次的消失不見。
進了電梯,辛橦要起身按28層,江寧城連忙把她拉下,緊張的問︰「你要去哪里?」
辛橦無奈的瞟了眼還在發亮的按鈕︰「我要按鍵,不然我們永遠在一樓……」
江寧城低低的笑著,松開手讓她起身,待辛橦剛剛按下,他手上一用力,辛橦整個人又被拉回來坐在他的腿上。
「你?」辛橦怒視著他,看著他因為自己坐下而微微撕裂的傷口,有些心疼,「有病啊你,這樣傷口會裂開的……」
「辛橦,你關心我。」江寧城笑著看著她,一臉的明媚。
「我……我沒有……我才沒有關心你……」辛橦偏過頭去,逼著自己忽略他的目光,看著緩緩跳動向上的按鍵。
江寧城皺了皺眉,語氣斬釘截鐵︰「你關心我?」
「沒有?」辛橦紅著臉轉過頭朝他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跟他吵這麼無聊的問題,只是看他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自己真的很不爽。
「你有?」
「沒有?」
「有?」
「沒……唔……」
江寧城懶得跟她爭辯,直接堵住她的嘴,輪椅往前靠了靠,把她壓在電梯的牆壁上,辛橦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些暈頭轉向,怯怯的扶在他的肩頭,根本就忘記了要反抗這件事。
睜開眼看著他,這樣深情的吻似乎從來沒有過?雖然兩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很親密,但是她每次都是被迫的對象,雖然這次也是被迫,但是怎麼自己卻覺得……覺得味道不錯?
想法剛剛一出,辛橦連忙咋舌,自己想的到底是什麼啊,什麼味道不錯,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神經?
「你不專心。」江寧城松開她,頗為不滿的瞪著她。
「我……」看著他的眸子,辛橦害怕了,這樣溫柔的眸子就像可以蠶食自己全部的頑強抵抗,她頭一次這樣害怕,他這樣柔和的目光,她根本就抵擋不住,捂著狂亂蹦跳的心,強迫著自己抬頭看他,「我干嘛要專心?你這個?」
江寧城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挑唇笑了笑,出了開著的電梯門,卻沒有進病房,而是掉轉頭靠在一邊,定楮看著她︰「辛橦,我喜歡你。」
「什麼?」辛橦大腦似乎有些缺氧。
「我說,我喜歡你。」江寧城一字一句的說,辛橦一字一句的听,這句話他不是沒有說過,只是她不懂為什麼在這一刻從他口里說出來,自己會感動的想要崩潰大哭。
江寧城靠在她身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淡淡卻很溫軟︰「我這麼喜歡你,可是你一直都不知道,裴宇跟我說要對你溫柔,要對你好,要和你交心,更不能拿冥皇島的那套來對付你,可是我盡力了,已經盡力的學會對你好,對你溫柔,可是為什麼你還討厭我呢?」
「我沒……」
「噓,听我說。」江寧城捂住她的嘴,軟軟的靠著她,「第一次上冥皇島,我十六歲,被你救出來,渾身都是傷,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必然,我遇上了冷肅,他救了我,給我飯吃給我衣服穿,我的傷讓我躺在床上整整三個月才好,我還沒來得及來找你,就被送到一個荒島上去。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叫冥皇島,可是上去了之後才知道那里應該叫閻王殿。」
嘆了嘆氣,江寧城伸手環過她的腰,聲音有些發抖,完全不像他︰「我上島殺的第一個人是在我十七歲,也就是上島一年後,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兩個被安排在一個有狗熊的房間,我們合力殺掉狗熊,可是才發現他們的目的是逼迫我們自相殘殺。我們開始的時候不願意,他們也沒有出來逼迫,只是關著我們,不給吃不給喝,餓了半個月,我們把屋子里能吃的都吃了,後來實在沒有辦法,甚至把那頭狗熊也生生的吃掉,我們差點月兌水而死外面才扔進來一塊發霉的面包。」江寧城的身子也有些發抖,似乎陷進了黑色的記憶里,悲痛害怕的難以自拔。
辛橦難以想象如今的法治社會會有這樣慘無人道的地方,心疼的伸手抱住他︰「沒事了,你不在那里了……」
江寧城抱著她抱的更緊︰「你試過半個月沒吃沒喝,差不多覺得要死的時候眼前出現的一塊發霉的面包嗎?」。他淡淡一笑,「那你肯定也不相信我們為了一塊發霉的面包而自相殘殺。我到現在還記得我拿著狗熊的肋骨捅進了他的心髒……」
江寧城閉了閉眼,臉色尤為的蒼白,辛橦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脆弱,雖然他對自己做過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可是現在連她自己也無法否認她現在確實的心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總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只能緊緊的抱著他,一遍遍的安撫他。
沉默了好久,江寧城抬頭看著她,勉力的笑︰「你害怕了嗎?」。
「我……」辛橦抱著他的手微微的緊了緊。
江寧城像是虛月兌了似的重新靠在她的肩頭︰「知道什麼東西一直支撐著我活下來嗎?除了對辛家的仇恨,更多的是我想你,很想很想……」
話音剛落,江寧城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辛橦的衣領,辛橦嚇得連忙扶著他︰「江寧城?江寧城,你怎麼了?」
江寧城昏昏然的抬頭,朝她笑︰「試著……試著喜歡我……」
他輕輕的倒了下去,倒在辛橦的懷抱里,辛橦嚇得連忙大叫︰「醫生?醫生?快來人啊?」
……
手術室外,冷雅竹暴怒的瞪著辛橦,咬著唇,哭的眼妝都花了,卻不敢大聲怕吵到里面進行的手術。
辛橦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等著,臉色白的像紙,心里念念的都是祈禱。
「到底怎麼了?」
遠處的崔和裴宇匆匆跑來,冷雅竹看到裴宇的時候,眼眸閃過一絲不確定的光芒。
裴宇也不解釋,直接拉過辛橦︰「丫頭,寧城是怎麼了?今天不是挺好的?怎麼現在突然進手術室?」
辛橦說不出話來,看著他搖搖頭,滿臉的恐懼和傷感讓裴宇心有不忍,拉著她坐下︰「好了,沒事了,寧城不會有事的,他可舍不得你。」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推著手術車子出來。
辛橦連忙跑過去,醫生看她一眼︰「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子江們記。
「我是他未婚妻?」冷雅竹蹭蹭的走上前,一把推開她,崔連忙上來扶住辛橦,冷雅竹瞥了她一眼,轉頭向醫生問,「我未婚夫到底怎麼了?之前不是過了危險期嗎?怎麼忽然吐血暈倒?」
醫生推了推眼鏡,聲音不大但是已經足夠讓辛橦听的一清二楚︰「他之前注射過一種新型類似毒.品的藥物,雖然看他體內的含量應該是沒有再吸食,可是這種毒.品侵害姓比較強,導致他的心肺功能有些損壞,所以剛才他可能受到一些外界的刺激才導致吐血昏迷。現在已經沒事了。」停了停,低頭翻了翻手上的病例,繼續說,「所以我建議在他的傷沒有完全好之前,你們都先順著他,養傷期間可能因為用藥的激素關系,他的脾氣會比較暴躁,你們不要過多的刺激他。」
送走了醫生,冷雅竹猛然回頭看著崔︰「你是怎麼照顧寧城的?寧城怎麼會吸.毒?他怎麼可能踫那樣的東西?」
崔頓了頓,看了冷雅竹一眼︰「先生自己注射的satan’stempatation,我沒辦法阻止。」
「自己注射?還是satan?」冷雅竹嚇得冒了一身冷汗,心虛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辛橦,「為什麼?他最是知道satan的危害,怎麼可能還會注射?」
崔聳聳肩︰「他不想看著小橦一個人受苦。」
辛橦背上一僵,忽然想起那天在別墅里江寧城瘋了似的奔出門,她本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想來他的情況不正是跟自己毒癮發作的時候一模一樣嗎?為什麼自己看不出來呢?原來一直以來並不是只有自己在忍受煎熬,還有一個人日日夜夜的陪伴著自己,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又是你?攤上你就沒有什麼好事?」
冷雅竹憤怒的揚手想要打下去,裴宇冷冷的抓住她的手腕,重重一推把她推開︰「冷小姐,這里是醫院,不是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冷家?」
冷雅竹揉著被撞疼的手臂,看著裴宇,冷冷一笑︰「原來是你,我就說那晚這個小賤人怎麼還能毫發無損,想來這些都是你的功勞-?不錯啊,在我的眼皮子下換走我的人,還讓我相信你,你果然是好樣的?」
裴宇像是無可奈何的笑︰「沒辦法,誰讓我在冥皇島沒有什麼實踐機會?所以就偷跑出來整整你們唄。」
「你?」冷雅竹狠狠的瞪著他,半晌輕輕一笑,「裴宇是-?我記住你了,放心,實踐機會我會給你的?」
說完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丫頭,去啊,愣著干嘛?」裴宇伸手推了推出神的辛橦,「趕緊的去,不然寧城醒來見到的又是那個鱷魚小姐了。」
看著辛橦推門進去,崔忽然問︰「為什麼冷雅竹是鱷魚小姐?」
裴宇壞壞的笑︰「窮凶極惡的簡稱。」
……
進來的時候,江寧城已經醒了,靠在床邊,接過冷雅竹遞過來的藥水喝下,臉上是一貫的淡淡的沒有表情,只不過辛橦推門進來的時候,他的唇角不自覺的浮上一抹笑意。
冷雅竹捏緊了拳頭,忍不住提醒︰「寧城……那我們的婚禮……」
「我不想坐在輪椅上跟你結婚。」
冷冷的一句話刺得冷雅竹無比心寒,她咬咬牙︰「好,我會讓爸爸把婚禮延期。寧城,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
「嗯。我需要休息,你先回去。」
淡漠的回答讓冷雅竹有些崩潰,她僵直著身子瞪視了他好久,終于不甘不願的轉身離開。辛橦一愣,他應該很累想要休息-?
這樣想著也轉身要走,忽然身後響起一陣暴怒︰「死女人?你要去哪里?」
辛橦一愣回頭看他︰「你……你不是需要休息嗎?」。
江寧城滿臉怒氣的看著她︰「我讓她走,又沒讓你走?我都沒說話,你走什麼走?給我過來?」
辛橦無奈的撇撇嘴,囁嚅著走過去,這醫生給了什麼藥這死男人吃?一會溫柔一會暴怒的,真是令人無語。
「想什麼?是不是又在偷偷罵我?」江寧城斜著眼瞪著她。
辛橦看著他,好好的一個人,居然那麼狠心在自己身上割了十五刀,他不是瘋子就一定是傻子。忽然心頭一軟,月兌口而出︰「笨蛋?你個討厭鬼?」
江寧城一愣,心頭那股莫名的怒火消散了大半,輕笑出聲,伸手把她攬入懷中︰「我哪里笨了?你才笨,我有叫你走麼?說的又不是你,你跟著瞎起哄干什麼?」
辛橦靠在他懷里,聲音軟軟的很動听︰「你為什麼要給自己注射satan’stemptation?那是毒.品,你難道不知道嗎?」。
微微一怔,江寧城毫不在意︰「我不想你痛苦的時候那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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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妖妖昨晚加班到八點半才回到家,碼字的時間不大夠,所以還有一章今天可能要稍微的遲一點,大家請見諒,但是妖妖會爭取盡早發,希望大家能理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