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軀將她裹在溫暖的懷里,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他多麼想與她就此一世長安,多麼想與她就此攜手相伴,多麼想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不然縱使她現在這樣溫順的窩在自己懷里,他也不敢確信她是不是完全的放下而跟隨自己。
只是他唯一確定的是,對她,他不會放手。
這樣溫柔的親昵,辛橦還是不大習慣,身子微微的僵了僵,雖然對他這樣舍命的救自己是無可否認的感動,但是回想他之前的狠辣,確實的她還是覺得微微的害怕。如今的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很容易就讓人淪陷的不知東南西北。
「想什麼?」江寧城撫了撫她的眉眼,感覺到她本能的略微的躲閃,眸光禁不住有些暗淡。難道她還在害怕自己?他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讓她靠的更近一些?
「沒……沒什麼。」
無措的雙手不經意間觸到他的傷口,惹得他皺眉低吟,辛橦慌忙的縮回手,神色有些怯怯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寧城毫不在意的笑︰「沒事,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被你刺過一刀呢,這些傷口加起來都不如你那一刀來的痛。」
辛橦怔了怔,靜靜的看著他,江寧城也不說話就這樣抱著她,閉著眼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臉上的清冷漸漸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足而平和的神色。
他的懷抱很暖,很暖,暖的像是冬日的那一縷難得的陽光,軟軟的照耀在自己的心頭,撫平所有的急躁和不安,留下的只是無比澄澈的溫暖。這樣的暖讓她差一點就迷醉的像是要暈了過去。
不想就這樣被他迷倒,辛橦憤憤的睜眼看他,正好對上他一抹更加柔和的笑,辛橦仿佛感覺到像是被電擊一般,心跳完完全全的漏了一拍。
「小橦,你臉紅了。」江寧城靠在床頭,抱著她的身子,把她的臉硬扳過來低頭吻了吻,「你臉紅的樣子很好看。」眼己去被。
「我……」正想反駁,辛橦像是想起什麼,看著他緊張的說,「你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的,我……我先出去。」
說著辛橦跳起來就想走,江寧城伸手一拉,沒拉住,連人帶著被子滾下床,摔得齜牙咧嘴的喊疼,守在門口的崔和裴宇沖進來,還以為兩個人又掐起來了。
辛橦連忙回身扶起他,焦急的問︰「有沒有摔到哪里啊?怎麼那麼不小心?你真是……」
「辛橦?」
江寧城暴怒的吼了一聲,這個死女人是純心想氣死自己是不是?沒有她在自己休息什麼?滿腦子都是她,惦記的都快瘋了,她居然還可以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要讓他自己休息,然後一個人拍拍就走?
「干嘛?」辛橦揉揉耳朵,這男人真是百變無敵,剛才不是還一副溫文爾雅瓊瑤男主角的柔情嗎?怎麼一轉眼就暴怒的跟以前那個死樣子沒什麼區別?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把他扶回床上,小聲嘀咕,「那麼大聲叫什麼叫,我又不是耳背?」
江寧城听著她的嘀咕更怒︰「你不是耳背你是腦殘?」
「靠?」辛橦的火也被他無端撩起,懶得扶他,一推把他推床上,「我是腦殘你就是豬?」
剛才听著響聲沖進來,站在一邊的崔和裴宇看得滿頭黑線。
裴宇走上前,拍了拍江寧城的肩膀︰「喂,你干嘛沒事又發人家脾氣?更年期提前?」
「死開?」江寧城拂開他的手,傷口剛才摔下床就有些痛,再被辛橦一推,更是痛,他捂著傷口,臉色有些發白。
辛橦看他樣子,吃了一驚,連忙趕過去︰「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我給你叫醫生。」
「別走……」江寧城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拉住她的手。
辛橦以為他傷到哪里,有些著急︰「哪里疼?你哪里疼?我去叫醫生?」
裴宇很不屑的看著江寧城居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裝死這招,翻了翻白眼,指了指床頭上的按鈕︰「丫頭,叫醫生按那個。」
辛橦一愣,對哦,連忙伸手就按,江寧城來不及阻止,只好朝裴宇吼︰「滾?哪涼快待哪兒去你?」
被他嚇了一跳,辛橦看著裴宇拉著崔出去,剛想說話,江寧城已經冷然開口︰「你得對我負責?」
「呃……」辛橦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剛才一推,害的他哪里疼?焦急的看了看門口,怎麼醫生還麼來?
她這個為自己擔憂的樣子落在江寧城的眼里,有種甜蜜的溫馨,顧不得傷口的疼痛,翻身把她壓下。
辛橦一驚︰「你干什麼……唔……」
江寧城吻住她的唇,大手從她的衣擺下伸進去,推高她的胸衣,揉按著她的雪團,夾著她的紅莓輕柔的拉扯,辛橦不禁溢出點點的嬌吟,身子不舒服的動了動,觸及他的傷口,江寧城停下動作,整個人覆壓在她身上。
辛橦氣息有些不穩,伸手推了推他,卻發現推不動他分毫,臉紅的叫︰「你……江寧城……你起來……這里是醫院……你還受傷……」
江寧城大半個身子還是趴在她的身上,大手惡意的捏了捏她胸前的軟肉,含笑看著她皺眉的委屈的樣子,輕輕一笑︰「我說了你要對我負責的。」
「我……」辛橦被他亂七八糟的歪理弄得滿臉通紅,「你快起來,你起來啊……」
「好,我起來。」
忽略掉江寧城眸子的狡黠,辛橦剛剛撐著身子起來想要舒一口氣,就感覺到身子被江寧城輕巧的一舉,換成她趴在他的身上,腰身被他鉗住動彈不得。
「你?」辛橦氣的想要一拳打碎他的俊臉。
江寧城威脅著︰「你要是再動,我就告你想對我圖謀不軌。」
「我……你……」
辛橦頭一次發現冷情的男人也可以變得幼稚,而且是非常的幼稚。
還沒能起來,房門再次被打開,幾個醫生匆匆的跑了進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幾個醫生不同程度的輕咳幾聲,辛橦趕忙伸手揪了揪江寧城,江寧城皺眉放開她,辛橦連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醫生看了看辛橦,猶豫半天才開口︰「我說姑娘……您再急也不在這時候不是?他可是剛動完手術,經不起劇烈運動的。」
說完,幾個醫生相視一眼,搖搖頭,仿佛在感嘆世風日下,齊齊的轉身走了出去。
一邊的江寧城笑得幾乎要抽筋,好像自己自從十六歲那年開始就沒有這樣放松身心的笑過,他太懷念了,這樣的笑真不相信是自己發出來的,這一刻他才感嘆原來自己還是會笑的,看得氣的臉色發紅又不能對自己的發作的辛橦,他還是笑,明媚如陽光,耀眼奪目。
辛橦惱怒的看著他。
江寧城邊笑著邊拉著她坐下,語氣軟軟的不像他一貫的風格︰「陪我,不要離開我。小橦,我會對你好。不要離開我。你知道嗎?我沒了你連笑都不會了。」
辛橦靠在他的懷里,江寧城哄著,抱著她躺下︰「睡-,我抱著你睡。你在我身邊,我會覺得安心。」
看著辛橦閉眼漸漸的沉睡,他微微一笑,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原來自己這麼容易就可以滿足,只要她哪怕乖巧那麼一秒鐘,全身心的依靠自己,不排斥自己,不抗拒自己,他就會覺得心滿意足。
人的一生,酸甜苦辣經歷的何其多?而他偏偏就是苦的連笑都忘記了的人,過往的日子,他每個難眠的夜晚都會想著她,勾勒著她美麗的笑容,才可以安然入睡。
伸手撫著她的睡顏,他低聲呢喃︰「睡-,不要再離開我,只要你不離開,我會護著你守著你直到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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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一片狼藉,所以的花瓶古董珍藏都被毫不留情的摔碎在地上,有些碎片還沾了點點的雪花。
冷雅竹披頭散發的模樣坐在房間的中央,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名門淑女的高貴典雅,她哭得眼楮通紅,不停的摔著自己能夠得著的東西。
听著屋內持續不斷的 里啪啦的聲響,門口的冷雅嚴皺眉敲了敲門︰「雅竹,你瘋夠了沒有?爸爸現在身子也不舒服,醫生還在樓下幫忙看病,你現在是發什麼神經?」
「滾?冷雅嚴你給我滾?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砰?」
瓷器被砸在門板上的尖銳聲音嚇了冷雅嚴一跳。想了想,直接拿過備用鑰匙把門扭開,一進門就看到冷雅竹完全沒了往日的神采,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狂亂的砸東西。
冷雅嚴看了看被她砸壞的古董,挑眉看她︰「你今天至少毀了一個億。」不顧冷雅竹厭惡的目光,他在她身後的大床上坐下,「我說我的好妹妹,我覺得你真是沒腦子,天底下就江寧城一個男人麼?以你的條件找誰不行?非要一個連我們冷家都難以駕馭的男人?」
冷雅竹猛然回頭,紅腫的雙眼瞪視著他,咬牙切齒︰「我愛他?」
冷雅嚴輕蔑的笑。直接一語中的︰「他不愛你?」
這是一個事實,雖然從一開始她就很明確的知道這一點,可是她還是飛蛾撲火的覺得要喜歡他,要成為他的太太,為他洗衣為他做飯,她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能走進他的心里,即使他現在不喜歡自己,那又怎麼樣呢?連他自己都說了,配的上他的也只有她,不是嗎?
她要江夫人這個頭餃,可是她更想要的是江寧城的愛,以前她還能自欺欺人期望他會愛上自己,只是辛橦的出現完完全全的打碎了她這個夢想,連帶著要成為江夫人她都覺得是遙不可及的夢。
憤恨的咬唇,直至出了血絲,冷雅嚴嘆氣起身把她拉了起來,按在床上坐好︰「雅竹,你有多愛他?」
冷雅竹淒楚一笑︰「他有多愛辛橦,我就有多愛他?」
冷雅嚴一愣,忽然想起自己那天派去暗殺江寧城的人死了兩個,還有一個居然被江寧城的勇敢而嚇得腿軟直到他被救走都還沒回過神來。感嘆的一笑,十五刀,一刀刀的割在自己的皮膚上,任由鮮血慢慢的流,呵,這是一份如何強烈的愛才會讓他有這樣的勇氣?
「哥……」冷雅竹看著他一路的沉思,有些慌張,拉了拉他的袖子,放低了點語氣,「哥,你去求求爸爸幫我,好不好?」
冷雅嚴看了看她︰「爸爸年紀大了,為你的事情他早就操碎了心,現在還病著,你還好意思去煩他?」
「可是……哥……現在辛橦天天跟寧城在一起,這樣下去我們的婚還怎麼結,沒有寧城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雅竹?」冷雅嚴恨鐵不成鋼的把她扶好,沉默的看她半刻,意有所指,「方亦樊的走私案後天開庭。」
听著忽然而來的不搭調的話題,冷雅竹剛想抗議,冷雅嚴再次開口︰「解決問題不是光靠自己的蠻橫,有時候還可以借助外力。」
「外力?」冷雅竹蹙眉看著他,似乎有些難以理解。
冷雅嚴笑著點撥︰「方亦樊是辛橦的舊情人,而方亦樊的姐姐……可是辛家的辛媛。」看著冷雅竹眼里閃過一絲精光,他微微一笑,「還有,我相信江寧城和辛橦之間現在才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絕對不牢固。畢竟江寧城實實在在的傷害過辛橦,千里之堤毀于蟻血。懂?」
冷雅竹一愣,唇角勾起,微微的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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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岩已經在幾天內第三次被警局叫去做調查,他疲憊的站在門口,仰頭望著碧藍的天空,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
「阿岩?」辛媛匆匆的跑來,一路上她跑的很急,摔了兩次,手上的都擦破了皮。
方岩看著她︰「為什麼騙我?」vgig。
辛媛一愣,神情有些不知所措︰「我……」
「我就是方亦樊?我就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方岩苦澀的笑,這幾天在警局,他縱然是不想知道那也把自己的身世知道的一清二楚,畢竟當初的方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他看著她,眼里有種不可置信,「所以什麼我過馬路不小心被車撞,父母從小雙亡,這些都是你編造的?」
辛媛咬咬唇,抬眸子看他︰「方岩和方亦樊有差別嗎?我只不過是想你過得更好點而已,不要再記起以前的事。」
「我確實什麼都想不起,但是不代表你有權利剝奪我知道我過去的權利?」方岩也很怒,居然被她瞞著自己那麼久,如果不是這次自己背著她與c市的廠商接觸,她肯定會百般阻攔不讓自己回來。
「阿岩……」辛媛輕輕的抱住他,「等取證結束,我們就回c市,或者我們出國,好不好?我哥也在國外啊,我們能互相照應……」
「別說了,我的生活我要自己決定?」方岩揮開她的手,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辛媛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她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特別是回到a市,她會想起自己的家怎麼被毀掉,還有辛橦那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她不是沒有看到報紙上的圖片,她看到他是這樣深情的親吻睡夢中的她,即使他們互相的不知道對方身份,但是那一刻她慌得連心都快要蹦了出來,捏著報紙的手全是滿滿的冷汗。
她不能,絕對不能讓辛橦再次牽絆住自己幸福的腳步。她已經沒有辛家可以依靠,有的只是這個身為自己丈夫的男人,她不能再失去。
看著方岩堅決而不回頭的背影,辛媛捏緊了拳頭,全身都緊繃,正想做些什麼緩解下自己的情緒,手機響了。
「喂?是不是辛媛?」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辛媛听得有些皺眉︰「你……你是?」
「我是冷雅竹?我救過你的命。」
辛媛忽然想起,當日她在醫院里陪著昏迷不醒的方亦樊,听著江寧城對付辛家的手段真是冷汗涔涔,她沒法求救,孤注一擲去冷家找人,剛巧踫上冷雅竹,她大著膽子向她求救,冷雅竹說自己沒辦法保住她們這麼多人的命,她咬咬牙︰「救我和方亦樊,我會保證辛橦不會愛上江寧城?」
她也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的信心,但是結果是辛家和方家都被毀的干干淨淨,而她和方亦樊毫發無傷。
「冷小姐,你這個時候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辛媛輕輕笑,她絕對不相信冷雅竹是打錯電話或者只是跟自己敘舊。
冷雅竹也微微的笑︰「你們辛家的都很聰明。我雖然討厭辛橦,但是不可否認的她也很聰明,很能勾人心魄,你是她姐姐,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辛媛冷冷的哼︰「冷小姐,明人不說暗話,到底是找我有什麼事?難不成就只是跟我談論我的好妹妹?」
「別急,這件事對你有好處。」冷雅竹一下下的敲著手機,聲音清冷陰險,「听說最近你為了方岩……哦,是方亦樊的事情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奔走哦?」
「你……你什麼意思?」辛媛有些急,這些天她求人都快求瘋了,只是沒有人肯幫忙,沒有人肯看在當初與辛家的合作關系來幫她,而且方亦樊也不理解她欺瞞自己的事實,兩人也鬧得不愉快,她現在是進退不得,萬般的為難。
「你找別人沒用,事情是寧城做的,自然滴水不漏,你根本沒辦法找到證據為他月兌罪?你只能看著他坐牢。」冷雅竹不屑的輕哼。
「不要?冷小姐,我知道你能說服江寧城,上次……」
「上次我是救了你,可是不代表這次寧城也會給我面子?」冷雅竹堵住她的話頭,截斷她的希望。
「那……那我該怎麼辦?」辛媛閉了閉眼,她深深的知道江寧城的狠辣。
冷雅竹似乎嘆了口氣,想了想,攻人要攻心,她要讓辛媛變成自己的儈子手,話鋒一轉︰「知道你妹妹辛晴的近況麼?」
辛媛一愣,心都揪了起來,回到a市,她就去過療養院,可是人去樓空,她找了很久,拖了很多人打听,可是沒有一點消息,這個時候,冷雅竹怎麼會提起?
冷雅竹淡淡一笑︰「我可以帶你去見她,見了她之後你自然會知道怎麼救方亦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