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闌並不急,只道︰「冢煙,朕不知你在為她擔心什麼,但是你應該知道,朕的計劃,不會被你的要求所打破。朕想,母後,也定是支持朕的。」
乾坤周旋之間,他只把太後說出,便讓她啞口無言。
她承認,她的舉動是多多少少有幾分無理取鬧,但順著自己的心思來講。在他迎娶其他人的時候,她不曾有過這般心慌。可是這一次,她卻莫名的不受控制。她也知道,她與冢蝶還有他之間,守著的那個秘密。
此刻終于冷靜下來,她的心沉靜,「是,冢煙有過,不敢叨擾皇上,告退。」
冢煙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欲要說出,還是忍了下去,墨綠色的宮裳消失遠去,慕容璟闌才拍拍手,慕容雲凌遁著步子走進來。
「皇兄,你們的談話,還真是……」說罷,猶豫的看向門楣外,炯亮的雙瞳尖銳異常。
慕容璟闌邪肆挑眉︰「如何?」
他急急一擺手,坐下了︰「雲凌看來,冢煙姑姑對皇上有意,不是麼?」
「縱然有意,在朕看來也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何況,母後絕對不會讓她有什麼過激行為,就好比如此。」
慕容雲凌似懂非懂。
慕容璟闌轉頭,將那笑隱去。
涼風浸透黑夜的清靜,他凝視窗外,淺攬入懷的,是心頭泛起的苦味。
紅園一行,他本是順著慕容雲凌的建議,出去散散心。自母後垂簾听政來,積壓下的奏折使得他熬夜幾個通宵。身體的勞累本對他來說無大礙,可母後的祖法改動卻讓他心頭起了大波瀾。他的妻妾,本就是不多,再者,數年的那次變故……慕容璟闌閉了閉眼,任思緒蔓延。
猶記五年前宮宴,身為太子的他,遇見的那個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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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深處葉與花相偎,芳香溢滿空氣中。天空朵朵煙火綻開,如紅衣女子的水袖長舞,驚艷無比。
身後嬤嬤還說著什麼,他卻全無心思,心頭擁堵的苦澀一瞬間爆發。他忽的轉身狠狠踹了一腳過去,宮人們嚇得噤聲,只有那位嬤嬤跪地求饒。誰都不知這位平日里溫和無言的的殿下,怎麼會有了這般舉動。
「都給我滾!」他像頭小豹子一般嘶吼,綿軟的心事和不羈的魂靈,像此刻吹在身上的風,涼又微疼。
宮人們紛紛退下,耳邊只剩下樹葉聲沙沙,荒夜靜幽,天空中那輪明月卻是格外的亮。
他的手模上腰間玉佩,用力握緊,猛地摘下來擲了出去!晶瑩的玉身劃出半圓的弧度,一聲咚響,人的痛叫聲響起。
他不禁有些尷尬,直直站在原地,皺起了眉。果然,只見院落間那棵最大的梧桐樹後,一個小女娃走了出來,輕撫著額前的青絲,遠遠望去,鮮紅色從她指尖縫隙中緩緩流淌著。
他冷笑,一個玉佩而已,能把人的頭砸成如此嚴重。于是,便冷眼看著,不發一語。
那小女娃走近,略帶稚氣的臉龐卻隱有傾城之色,特別是那雙眼楮,宛如穿行天地間那縹緲的風,朦朧神秘,氤氳著因疼痛而染上的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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