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自難忘 第三十七章 車禍

作者 ︰ 某某萌

上班的路上肖紫兮突然覺得她和顏徹的狀態很奇怪,昨晚發生了簡直是兩個人關系的里程碑似的重大事件,兩個人今天卻沒有覺得尷尬或不好意思。浪客中文網除了剛醒那會她有一些,然後一直到現在都自然的跟以前一樣。顏徹會自然很正常,畢竟他也算個中老手了,可她呢?她為什麼有一種這樣很正常的感覺?難道節操沒有了,扭捏羞澀矜持什麼的也都隨之而去了?對了…床單還扔在洗衣機里沒有洗,想到早上她裹著染了一塊血的床單在顏徹面前走過,她終于找回了一點正常的羞惱的感覺。想到這里肖紫兮偷眼去看顏徹,結果被他發覺了,嬉皮笑臉的說︰「是不是又發現我其實特別好看?」肖紫兮看到顏徹又拿昨天她神志不清時發生的事情說事,氣的狠狠的撓了他一番才罷休。

到了之後顏徹親了她一下就掉頭走了,肖紫兮心事重重的走進店里卻發現店員們都以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她。她不解的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辦公室桌上放著的一束花。紅玫瑰,嬌艷欲滴,鮮紅如血。肖紫兮被那紅色刺的偏過頭去,石化了好一會,她突然抱起那束花直沖到店外那個垃圾桶,塞不進去,她便把花扔到了旁邊。回到店里她板著臉對震驚不解的店員說︰「從今以後送來給我的花都丟到門外去,別拿進來。」回到辦公室,肖紫兮搖頭苦笑,此刻外面那群姑娘一定聚在一起八卦她和顏徹出了什麼問題吧。想起顏徹…他一定是去哪個醫院了。賀輕輕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她很清楚,顏徹為什麼一定要親自去監工肖紫兮也知道。她看看自己的手,其實不僅亓墨變了,她和顏徹都變了。以前的她是萬萬不可能默許這種事情的,只因為那個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寶寶阻礙了她的幸福她便裝作不知道有件殘忍的事情正在發生。肖紫兮靠在椅子上,是的,他們都變了。

手機突然鈴聲大作,打斷了肖紫兮的自我告解。「小兮啊,我是小姨啊,我到f市了,你的店在哪來著,我現在過去找你。」肖紫兮大為震驚︰「你怎麼現在就跑回來了,不是讓你過段時間再來的麼。」「哎呀我實在放心不下你,正好歐洲游完了你姨夫也回加拿大忙去了,我想著此時不回更待何時,所以我就回來了。」「…真是拿你沒辦法,我開車去接你。」「不用不用,我直接打車過去就行。」「你在大廳等著,我這就過去。」穿好衣服拿上鑰匙,肖紫兮往電梯走去。不和顏徹一起上班的時候,肖紫兮從不把車停到他的停車場去,而是停在地下停車場。因為地下停車場有電梯,她不用頂著風走好幾分鐘繞回店里。自從顏徹可以開車之後她就把那輛顏大少看不上眼的「小破車」一直扔在了地下停車場,貌似已經好幾天了。顏徹要是知道肯定會訓她的,他總是認為公共停車場不安全,真是越有錢的人想的越多越怕死,肖紫兮月復誹著顏徹。

開車上了路時肖紫兮感覺輪胎有些不听使喚,方向盤有些打滑。她看到馬路上那些低窪的淺坑有的結了冰,剛剛一定是從冰上過去的,肖紫兮沒多想。去往機場的路因為只通機場所以車比較少,走到一半肖紫兮看看寬廣少車的平坦大道稍微提升了速度。平時一般上了八十肖紫兮就會覺得不行了不行了,快到風馳電掣啊,但是今天她突然想挑戰一下,上個九十什麼的。就在她一腳油門的時候,車突然失控了,她一邊抓緊方向盤試圖控制住方向,一邊死命的踩剎車,但剎車和方向盤就像壞了似的只響應了一下就沒有動靜了。肖紫兮看著車直直的沖向護欄,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最後一刻她只有一個念頭,不會吧一個月不到就壞了,這車難道是假冒偽劣產品?氣囊不會也是壞的吧,一定要彈出來啊。然後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邵卿卿在機場里左等右等,兩個小時過去了也沒見肖紫兮來,打電話總是不通。也許市里離機場特別遠吧,也許堵車了,手機忘帶了或者沒听見,邵卿卿自我安慰著,心卻不知為何攥成了一團,如她手中的小羊皮手套。再打一個吧,邵卿卿想。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是小兮的!邵卿卿連忙接起,對面卻是個男人的聲音,電話里面很亂,人聲嘈雜,還有令邵卿卿頭腦發懵的警笛在響。「喂,請問您是肖紫兮的親人麼?小姨是麼?」「是是我是,我家小兮出什麼事了?」「肖紫兮出車禍了,已經送往第一人民醫院,您現在可以過去一趟麼?」「我這就過去,這就過去。」掛上電話邵卿卿茫然的直奔出口,和人搶了一輛出租車,進去後就沖司機大喊︰「快點帶我去第一人民醫院,快點!」說完便窩在座位里泣不成聲了。車禍,又是車禍,這是什麼邪惡的詛咒麼?

路上經過一處被層層人群包圍的地方,有警車有記者還有路過專門停車圍觀的群眾,司機嘖嘖︰「車禍。」邵卿卿一哆嗦,一定就是這里了。她扭過頭不去看,兮兮被送往醫院了,證明還有的救,她一定要鎮定,想到這才止住了哭。到了醫院邵卿卿抓著門口的醫導就問︰「剛剛是不是有一個女孩,出車禍送來的,我是她的家屬,她怎麼樣了?」醫導連忙帶著她往手術室走,為難的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現在正在做手術,具體情況醫生會告訴您的。」邵卿卿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整個人有種月兌力的感覺。怎麼會這樣,她的小兮,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怎麼會這樣…顏徹呢?他知道麼?邵卿卿只恨自己沒向肖紫兮要顏徹的手機號。

這時手術室里出來一個護士,不待她開口邵卿卿便沖上去︰「護士,她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護士看了她一眼說︰「重度腦震蕩,左臂粉碎性骨折,內出血嚴重,醫生正在全力救治,不過你需要有一個心理準備。先去前台把表給填了吧,還有手術費。」邵卿卿被那句「心理準備」刺激的一個激靈,她猛的撲向手術室的大門,四十多歲保養良好穿著得體的女人,像個市井民婦一樣大哭大鬧︰「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的小兮,小兮啊。」就在她哭鬧不休被兩個護士拉扯著低聲厲斥的時候,空曠的走廊盡頭響起了急促凌亂的腳步聲。她抬起被淚水糊了的雙眼,此時腳步聲已經沖到了面前。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英俊的臉上寫滿震驚和痛苦,邵卿卿一瞬間就知道了,他是顏徹。

顏徹仿佛根本沒注意到她似的,只轉身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冰寒如霜︰「李院長,立刻把你們最好的醫生都給我帶到二樓手術室,別拿那些剛入行兩三年的醫生糊弄我。手術室里的人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醫院立刻關門!還有我一會要跟著進去,你安排。」電話掛斷也就兩分鐘,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帶著幾個中年人走了過來。邵卿卿震驚了,她完全沒想到本應救死扶傷的醫院居然這樣輕視人命,門外這些都是最好的醫生,那正在做手術的那些呢?顏徹跟著那些醫生進去之前突然看向她,重重的說︰「您放心,我絕不會讓她死。」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就很可靠或者只是一種直覺,邵卿卿一直揪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顏徹穿上消過毒的手術服,一步步的走向手術台,那些扔在盤子里的浸透了血的大塊大塊的紗布和棉球讓他腿腳虛浮心跳如鼓。他強令自己鎮定,直到看到兮兮蒼白如紙的臉龐。她靜靜的躺在那里,連呼吸都不是自主的,要靠機器的維持。顏徹握緊了拳,面色沉冷如水,他必須,必須要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早上還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好不容易所有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怎麼突然就這樣了。顏徹簡直不願回憶十幾分鐘之前他打電話準備告訴兮兮一切都搞定了,結果是個該死的交警接的,告訴他兮兮出了車禍在醫院時他是什麼心情。五雷轟頂,晴天霹靂,天翻地覆都不足以形容。就在同一家醫院,他在七樓,她在二樓。

接手的那些醫生老到而熟練,肖紫兮的心電圖和脈搏都漸漸的平穩了下來,全手術室的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氣。顏徹看到情況已經被控制住便走進換衣間月兌下手術服,此時他才發現襯衫已經濕透了。撥了一個電話︰「嚴隊長,今天去飛機場的路上那個車禍的車已經拉到你們那了麼?派人仔細的檢查一下,我懷疑車被人動了手腳,有結果通知我。」顏徹掛上電話,愣愣的看了一會垃圾桶,里面還有剛剛出去的醫生月兌下來的一次性手套,沾滿了兮兮的血。顏徹靠著牆慢慢的滑坐到了地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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