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101、丁御史醉酒
101、丁御史醉酒
丁大全跟董宋臣走進雅間，看見兩個美人在座，眼珠便不轉了︰「宋公公，這兩位是誰呀？也不給介紹介紹？」
賈似道早已迎住，一邊把丁大全往上座讓，一邊說道︰「這是你二嫂楚嬌嬌！」
「那個呢？」
「她妹妹‘楚柔柔’。小孩子，沒出過門，非要來京城瞧瞧。咳，到了這兒不知道東西南北，出門就得領著她。這不，我們出門，後院沒人，她竟然一個人不敢睡覺。沒辦法，特膽小。她姐姐只得讓她跟著！」賈似道說。
丁大全一邊斜眼對「楚柔柔」瞟著，一邊平宜近人、和藹可親地說道︰「跑跑好啊。看看京城多大，多熱鬧。柔柔，都到哪看了？看金鑾殿沒有？看西湖沒有？」
那小妓還真會做戲，害羞地低著頭，說話蚊子叫似的，還只一個字，「沒。」
楚嬌嬌嗔道︰「丁大哥，孩子沒出過門，膽小，你卻問開了！」
丁大全見了美人，骨頭便有些酥軟，說話越來越近乎︰「讓她長長見識嘛！你們也真是，柔柔大老遠來了，也不領著好好看看！柔柔，明個丁大哥領你游西湖，去不去呀？」
丁大全話沒落地，楚嬌嬌便接上了︰「丁大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明個領著我和妹妹游西湖。你可得說話算數！誰不算數是小狗！」
「算數，算數。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是不知道賈兄怕不怕我把你拐跑了？」丁大全已經入港，說話步入了下流。
賈似道笑道︰「要下雨，娘要嫁人，這是沒法的事。她要跟你跑，我管得了嗎？」
眾人大笑。
有了這個開門曲，關系陡然親近了許多，酒席上自是氣氛活躍。
董宋臣首先舉杯發話︰
「人在江湖走，就得會喝酒。不會喝，當墊腳；喝得少，官難保；多喝不倒，人才難找；半場偷跑，升官還早；場場喝癱，保你升遷！同干三杯！」
「干！」
賈似道接著舉杯說道︰「酒量是膽量，酒瓶是水平，酒風是作風，酒德是品德。再干三杯！」
董宋臣接著又把杯舉了起來︰「舉杯見底，抓緊上提；只喝一半，下去鍛煉；端杯舌忝舌忝，查辦立案！干！」
「干！」
賈似道接著舉杯說道︰「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舌忝一舌忝；感情厚，喝不夠；感情薄，喝不著；感情鐵，喝出血。寧可胃上爛個洞，不叫感情裂條縫。干！」
「干！」
……
不到半個時辰，丁大全已被賈似道、董宋臣暗中聯手灌了個三分醉。
丁大全只想著自己枚好量大，賈似道、董宋臣奈何不了他，每次相敬也就沒有過分扭捏，哪知已半醉中卻殺出了楚嬌嬌和「楚柔柔」。
楚嬌嬌向「楚柔柔」說︰「柔柔，給丁大哥敬杯酒！」
「楚柔柔」欲擒故縱，裝作害羞扭捏著︰「俺不會嘛！」
「不會喝也不會端啊？真小家子氣！」楚嬌嬌訓道。
「他不喝嘛！」「楚柔柔」做作著一副羞答答的樣子，揉著衣裳角，嗲嗲地喃喃著。
「丁大哥，柔柔敬你，你喝不喝？」楚嬌嬌問道。
「只要是柔柔敬的，端多少我喝多少！」丁大全見「楚柔柔」那麼膽小，故意綽趣逗她。
「換大杯！滿上！」董宋臣向店小二叫道。
大杯換上，酒斟滿，「楚柔柔」這才在催促下端起來，蹭到丁大全身邊。
「叫大哥！」賈似道令道。
「大哥！」聲音雖不高，卻甜膩膩的。
丁大全身上有點發麻，忙接過干了。
「好事成雙！」董宋臣叫道。
「楚柔柔」又端起一杯，丁大全接過喝了。
「三陽開泰，三星高照，好事無三不成！」賈似道叫道。
「楚柔柔」又端起一杯，丁大全接過喝了。
「四季發財，還得再來！」董宋臣說。
「楚柔柔」又端起一杯，丁大全接過喝了。
「五喜臨門，這杯更得喝！」楚嬌嬌說。
「哎，哎，嫂子，沒听說過五喜臨門這個詞啊？」丁大全挑刺道。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是人生四大喜事。柔柔一生沒給男人敬過酒，你是第一個，這獨得少女純情還不是一大喜嗎？」
丁大全只得又干了一杯。
一連灌了幾杯，丁大全有些受不了啦，問道︰「柔柔，你想讓大哥喝幾下？」
「你在上，俺在下，你想幾下就幾下！」「楚柔柔」微微扭動身腰，似羞似怕地說。
「一齊干！」
「干幾下？」
丁大全以為「楚柔柔」一定不敢喝，大咧咧道︰「你想幾下就幾下！」
「楚柔柔」端起杯一連和她踫了三杯，丁大全方知看走了眼，想要賴諾，眾人不依，「楚柔柔」也靠他身邊「不走不走，就是不走！」她只得又與「楚柔柔」同干了六大杯。
丁大全以為過了「楚柔柔」這關就算完事，沒料到八分醉中殺出了楚嬌嬌。
楚嬌嬌不僅枚好，而且會鬧，聲聲「丁大哥」叫得蜜甜，一會兒「五子枚」，一會兒「摘二七」；又是「杠子蟲」，又是「大壓小」，剛模住她的枚路，她又要來「鋸葫蘆瓢」，猜枚花樣不斷翻新，自己還又讓人替喝又往地上倒。
丁大全對女人歷來寬厚，怎好與美人兒斤斤計較？結果，楚嬌嬌花樣還沒翻完，他已經出溜在了桌子底下。
他不知睡在哪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他迷糊中睜開兩眼，看到「楚柔柔」正坐在床頭喂他水喝。一股熱流和著酒精在身上奔竄，他禁不著抬手抓住了「楚柔柔」的胳膊，將她拉進了被窩。
「楚柔柔」掙扎尖叫著讓他完了事，光身子坐在「血泊」中「嚶嚶」地抽泣。丁大全望著「楚柔柔」白嘩嘩的大腿上涂滿了紅，方才意識到事鬧大了。她的不僅僅是「良家少女」，還是皇上的親戚、貴妃弟媳的「妹妹」，這事能算小嗎？賈似道若是不依不饒，罷官事小，脖子上腦袋能不能保住也是很難說的。他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任他怎麼求告，「楚柔柔」只是「嚶嚶」地哭。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上頭」與「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