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福瑞是個金雕匠,您若是有什麼新鮮的花樣子想刻在金器上、釵簪上都可以交給他來做。」
「其他人我便不見了,等著你家主子回來,我讓他帶我去看他們,只讓會做乳釀魚的那個福喜進來,我是真想吃那魚湯了。」奉珠笑道。
「是,奴這就去安排。」寶慶拱手告退。
此番按下,且看韓王府,王妃主院。
這院子是王府中最大最好的,飛檐斗拱,回廊抱夏,屋宇上百,這也是讓遺珠滿意的地方。
此時這座本該是人來人往的主院,卻冷清寂靜的可怕。無他,王妃做錯了事,王爺被打了臉,因此被禁足其中,更是把王妃好不容易捏在手里的管家權也一並收了去。
臥室門口,墨香戰戰兢兢,一雙眼楮惶恐不安,滴溜溜亂轉。
臥室內,那一張大床上,寶帳垂地,輕紗飄蕩,便從里頭傳來隱隱約約的喘息聲。
透過白紗,便見里頭正有一個人撅著埋首貼在涼蕈上。
她腰間墊著一個涼枕,整個身子倒在涼蕈上,似是被伺候的舒服了,她禁不住張口小叫了幾聲,口里小冤家,小肉肉的叫著。
隨著她面色通紅,口出浪語,身軀繃直,喘息聲大了些,隨後便是一陣子的寂靜。
又過了一會兒,趴在席子上的那人把她放開,婬笑道︰「王妃娘娘可是滿意了?」
「你可真厲害。」遺珠紅著臉嬌聲道。
「若是王妃娘娘能允了奴沾上您的身,那快活何止此時的百倍,縱是千倍也是有的。」這人爬到遺珠身上,看著她道。
遺珠看著這個「宮婢」,伸手在「她」身上模了一把,便柔聲誘哄道︰「你說過只是如此便可以的。那金子的事還望你在他們面前為我美言幾句,再寬限我些日子。」
「宮婢」聞言,收了那一副婬笑的表情,猙獰道︰「上次你便說是最後一次拖延,這一次便是你月兌光了躺在我們老大身下也不頂用。有了金子我們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誰稀罕你。」
遺珠心內恨毒了此人,可她面上卻不顯,仍是討好的笑著道︰「有金子你們也踫不得一個王妃不是?」
這「宮婢」听了便邪笑著捏了遺珠的胸脯一下,道︰「那倒是。哪位王妃有你。想再拖延些日子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這宮婢伸手模向自己的褲襠,眼楮婬邪的看著遺珠。
遺珠知道「她」想要什麼,便強笑道︰「我讓墨香陪你可好?我不能背叛我愛的人。」
「你的那個丫頭我早就玩膩了,我就想沾沾你這王妃的身子,答應不答應的你看著辦,我可不能保證老大會不會把你按了手印簽了名的雇佣契書交給那個什麼王爺。」宮婢說罷便起身要走。
「等等。」遺珠一把抓住這宮婢的裙子,下了狠勁一把扯下來,登時便露出男人的物什,遺珠含著淚慢慢靠近他,討好道︰「我從了你就是。」
這「宮婢」現了男人形,便哈哈一聲邪笑,撲上床就把遺珠壓倒,扯著遺珠的衣裳道︰「我的好乖乖這就對了。你這浪蕩女人早就給你那個王爺夫君戴上油光發亮的綠帽子了,還裝什麼裝,老子願意上你,還是看在你這王妃的身份上。」這「宮婢」滿嘴里說著羞辱遺珠的話,讓心高氣傲的遺珠恨不得立馬就一頭踫死去,可她不能!
「你這身子真軟啊。」這「宮婢」是個對付女人的老手,不消片刻功夫便把遺珠收拾的妥妥帖帖,浪聲浪語什麼話都叫,快活到了極處,更是顧不得被人發現,聲音大的外頭守著的墨香恨不得把整間臥室所有漏風的地方都堵上。
被弄的舒爽了,遺珠漸漸的越發放浪,主動纏上去讓那人胡為,那人覺出味道來,便用髒話罵她,罵的越難听,遺珠就越浪蕩。
如此這般過了有半個時辰,那「宮婢」嘗了這位王妃娘娘的味兒,心滿意足,又穿上那邊宮婢的衣裳大搖大擺的出來,打開門在外頭看見嚇哭了的墨香,他捏過墨香的下巴就香了一口,婬邪道︰「我過幾天再來弄你啊,我不在的這幾天,可別想我。」
墨香動都不敢動,像個木頭人一樣讓他親了,模了,直到那人走了,她才一做到地上,趕忙爬進臥房看遺珠。
便見大床上狼藉一片,遺珠赤身*的躺在床上,白女敕的身子上被掐的青一片紫一片的。
墨香見遺珠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還以為她出了事,忙推推遺珠的肩膀道︰「王妃,王妃。」
「出去。」遺珠睜開眼,那眼淚便如大雨一樣從她眼角流下來。
「王妃,奴婢為你上藥吧,不然會淤青的。」墨香抹著眼淚道。
「滾出去!」遺珠猛的坐起來,一把將墨香摑倒,眼赤如魔,狠毒陰冷,「我讓你滾出去,你听不見嗎!滾!去死,去死!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啊——」遺珠捶床嚎啕,涕淚橫流。
「是、是。」墨香被遺珠這般的模樣嚇壞了,連滾帶爬的滾出臥室。
可是正當她六神無主之時,主院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墨香被嚇的心跳停了半響,待意識到失態不妙,忙又連滾帶爬的滾進臥室,驚恐道︰「王爺來了!」
「王爺來了……王爺……元嘉。」遺珠驚的連人帶薄衾從床上滾下來,忙道︰「點香,濃香!」
主僕兩個一個去收拾床鋪一個去點香混淆房中濃烈的歡愛氣息。韓王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他臉頰消瘦,眼袋青黑,下巴上長出了青青的胡茬,頭發披散著,華服皺巴巴的,落魄寒酸,活像是剛從酒色*窩里鑽出來的浪蕩子。
「遺珠?」他進了臥室便見遺珠正臉色發白的躺在床上,墨香正喂她喝水。
「王爺……你總算來了。」遺珠張張皴干裂開的唇瓣眼含熱淚的看著韓王道。
「你這是怎麼了?」韓王見她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又驚又憐,坐到床上半抱起遺珠道。
「王爺,你要為我們家王妃做主啊,您不知道,禁足的這半個月來,我們這主院都要斷水斷糧了。翠荷管了家,竟是連飯菜都不給我們吃的,王爺啊,您可憐可憐我們吧。」墨香這片刻之中數次驚嚇,那眼淚便來如傾盆大雨,便是不裝,也哭的淒慘可憐。
「該死的賤婦!回頭我饒不了她。遺珠,沒事了,我這就讓人把飯菜湯食送進來。」韓王皺著鼻子,抬頭見房內幾個獸爐內都燃了香,便道︰「這是什麼香,好生難聞,都滅了去。」
遺珠一把抓住韓王的手,默默流淚道︰「元嘉,我總算把你等來了,你原諒我吧,我錯了,我不該偷賣府上的金器,可是元嘉,我只是想幫幫你罷了。我知道你這些日子一直在給旁人送禮,我更知道咱們賬上能動的錢物不多了,元嘉,我就想著幫幫你的,我本想著找一家沒有什麼名氣的金銀鋪子賣這些東西的,可誰知還是被有心人看見了。」
韓王心酸感動,緊緊摟著遺珠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可府上有母妃的女官,我不得不做出些樣子來。翠荷是母妃的人,我現在需要母妃幫我,你暫且忍忍她。」
「我會為了你忍讓她的。」遺珠忍辱負重道。
「遺珠……」韓王越發憐惜她。
遺珠心思斗轉,想著自己數次都敗給了那個賤人,她冷笑一聲,便轉臉溫柔的看著韓王道︰「元嘉,若然翠荷在府中一家獨大,只怕你我都不得歡心,倒不如你主動去求母妃,讓她再賜一個女官下來給你為侍妾吧。」遺珠咬唇悲傷的看著韓王,道︰
「你不要顧慮我。她們雖是有品階的宮中女官,可到底是賤人,更何況侍妾身份低下,威脅不了我什麼的。最重要的是,那些女官個個都有七竅玲瓏心思,若讓她們分掌府中事物,定能讓她們自己斗去,倒時便顧不得你我了。」
韓王覺得遺珠這主意甚好,便道︰「遺珠你總是這般冰雪聰明的,寡人有你,一生幸甚。」
「元嘉你別這麼說,遺珠能嫁給你才是最幸福的。為你做任何事,遺珠都無怨無悔。」
「遺珠……」
韓王感動于遺珠的深情,低頭吻上了遺珠的唇。
墨香跪在地上木然的看著青磚地板,她悄悄抬頭去看遺珠的手背,那地方已經被她磨破了皮。
墨香舌忝舌忝自己干裂的唇,又看看自己發紅的手背,慢慢把手臂縮進了袖子中。
韓王情動要去月兌遺珠的衣裳,遺珠抓著韓王的手歉然道︰「王爺,妾身實是有心無力。」
「真該死,我竟是忘記了你的身子。墨香,還不快去膳房傳膳。」
「是,奴婢這就去。」
有王爺為王妃撐腰,翠荷也沒有辦法,親自領了丫頭來擺膳,並笑臉相迎。
韓王見了她這幅模樣,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翠荷不服,便哭求道︰「王爺,奴婢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您若不滿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冤枉。」
「王爺,不要說了。」遺珠立時便拉著韓王的手,讓他把氣都暫時咽下。
「滾下去,往後好好伺候王妃,不可短了王妃的吃食用度,若是讓寡人發現你偷奸耍滑,定然饒不了你,滾!來人啊,叉出去。」
如此,便是不給那翠荷一點辯駁的意思。
遺珠看著翠荷冷笑,翠荷看著遺珠惱恨在心,此時更後悔沒在她禁足期間斷了她的糧水。
給遺珠出完氣,膳食也都擺上來了,韓王殷勤的為遺珠布菜,讓她多吃些。
遺珠便如狠餓了幾天的人一般見了飯菜便撲上去,狠狠吃了幾口才慢下速度,赧然的看了一眼韓王道︰「妾身失禮了。」
「我是你夫君,無礙,吃吧。」韓王疼惜的又給遺珠夾了一筷子肥羊肉。
就這般,韓王看著遺珠吃了滿滿一碗飯,見她吃的差不多了,便道︰「明日便是你大哥的成親之日,你好好準備一下,明日我們一起去恭賀。」
「成親?」遺珠驚愕道︰「杜氏不是新死不久嗎?這麼快就又要成親?和誰?」
「杜公病體難愈,久不入朝堂,杜府式微,許是杜府不願意斷了和你娘家的姻親,便又把自己的長女嫁了過去。」韓王道。
「杜元娘?!」遺珠放下碗筷越發驚詫。「是這位娘子不錯。」韓王想著和奉珠玩在一起的那兩個娘子,脾性一個比一個難以馴服,便嘲笑道︰「我那位大舅兄怕是要吃不消的。」
「怎麼會?」遺珠猶自不信,「便是杜府式微,也是堂堂一個國公府,那杜元娘又是杜府上的嫡長女,她會願意嫁給我大哥做繼室?王爺您這是同妾身說的玩笑話吧。」
「初收到你娘家的喜帖時,寡人也不信。可事實便是如此,興許是這兩人暗結私盟、珠胎暗結也未可知,那杜元娘不是常去你們家嗎。」韓王嘲諷道,「他們既能私定終身,大擺筵席,怎到了我們這里卻要受那許多白眼。」
「這般說,此事是真的了。」遺珠喃喃道。
「還說什麼真假,喜帖都送來了。你若還不信,我這就讓人去書房拿來給你看。」
「不是,我只是覺得他們兩個不可能罷了。」遺珠一邊吃著飯一邊慢慢思量開了。
韓王打眼看著遺珠的手背上紅腫了一笑塊,便心疼的拉過遺珠的手道︰「這是怎麼弄的?可是有人欺辱你。」
遺珠回過神來,忙笑道︰「沒有,這不過是我自己不小心傷到的。」
韓王見遺珠說的勉強,心內卻猜測是府中宮婢欺辱她,便心疼的吻吻遺珠的手背道︰「是寡人無能,讓你受苦了。」
遺珠知他想差了,卻並不提醒,而是越發溫柔笑道︰「妾身真的無礙的。」
「寡人這就讓人去請太醫,你等著。」韓王說罷便起身去吩咐人。
待撤了殘羹冷食,遺珠由墨香伺候著洗漱完畢,便坐到內室床上,下了寶帳白紗。
一會兒便見一位圓壯身材的白面太醫由宮婢引著進來,坐在白紗外放置的凳子上,請遺珠伸手。
太醫用白絹搭在遺珠的手腕上,三指搭在遺珠的脈上,沉吟半響道︰「王妃無大礙,只不過有些氣郁凝滯,肝失疏泄,臣斗膽一問,王妃近日可是易怒?」
遺珠被問的神色凝滯,半響,便嘆息道︰「因一些事不大順心,吾又不願責罰奴婢,只能壓抑著,所以……」
「王妃仁厚。臣為您開幾服藥吃了便也無大礙。」
「劉太醫,且慢。吾還有事相詢。」
「王妃請問。」剛要起身要走的太醫又坐下道。
「劉太醫,我的身子,是您一直調理的,不知我、我還有懷胎的可能嗎?」遺珠略略激動道。
「呃……」太醫為難的躊躇半響,少頃便道︰「王妃,還請再調理幾年,興許會有希望的。」
遺珠神色黯淡,啼泣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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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蕈=涼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