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殺手的婚約 第二章

作者 ︰

凌子俊提著酒瓶,微醺,先在笙歌夜總會應酬就已喝不少,現在再抱著酒瓶喝,連走路身子都有些搖晃。他晃到拉菲亞面前,用手托起她美麗淡漠的臉,用唇貼著她的耳邊,喃喃而道,「拉菲亞,六年不見,你怎麼變得越來越冷漠了?」

口里噴出溫熱的酒氣一下一下地印在她耳際,溫潤的唇緩緩向她的唇角移動。

拉菲亞稍偏臉孔,拉開幾許距離,長長的眼睫毛開幕般倏地抬起,黑色的眸子里全是冰冷的顏色,好看的下巴也生硬地揚起。

凌子俊陡然覺得全身冰涼,醉意醒大半,猝然放開手,打了個寒顫。

他想起十幾年前,就是因為她的下巴經常這樣揚起,讓他覺得她太倨傲,太刺眼,他想要挫挫她的傲氣,所以有次惡作劇地把她關在狼屋,里面關著三頭用來訓練的餓狼。然後他守在門口等她求饒,等她求饒開門去救她。但是直到拉菲亞殺了那三頭殘暴的狼被抱出來,她也沒說一句話。出來時,她血淋淋地躺在保鏢的懷里,黑色的眸子就是這種顏色,冰冷如刀直插他的心。之後,凌子俊無數次地欲開口想跟她道歉,都被她這種冰冷擋了回來。

「你……還恨我?」凌子俊臉上露出晦暗的神情。

拉菲亞把冰冷的眼眸移向窗外的某一處,不明白他指的恨是哪件事?恨?為什麼要恨他?她不覺得自己有恨的感覺。開始是他妹妹的侍從、玩伴,後來被選為忠字輩殺手而經過四年的特工訓練成了御龍幫的金牌殺手,殺手是什麼?殺手是工具,沒有情感沒有理想,也沒有未來的工具。

這次受幫主之命,回國做凌子俊的保鏢,一方面是保護他,另一方面帶著線人追查殺他的凶手。

「為何不說話?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把你關進狼……屋。」

狼屋,一听這名字,拉菲亞的身子僵硬,迅速想起了那三匹餓狼,瞪著綠油油的眼楮,凶猛地撲向自己,幸虧她那次隨身攜帶匕首準備去跟蔡師父學最後一堂匕首術。盡管有武器在手,但畢竟年紀還小,把三頭狼殺死後,自己也傷得很重,好在都是皮外傷,幫里有很多奇效的創傷藥,所以只躺了一個月,身上的傷就好了,而且還沒留什麼疤痕!

「少爺,我不記得了。」拉菲亞淡淡地說。她臉上的表情,總是太過淡漠,讓人無法靠近,也無法從她冰冷的眼楮里看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要叫anler過來嗎?」。

「不用了。」anler是笙歌夜總會的紅牌,他偶爾召見的女人。話從拉菲亞的口中說出,他寂寞的心事有被人看穿的尷尬。她的冰雪聰明讓他無所遁形。

拉菲亞漠然地轉身,向套房另一個客房走去,那是她暫時的房間,跟總裁的臥室僅隔一個客廳。

「拉菲亞,覺得我很沒吸引力?」一臉的挫傷,頹然而道。

拉菲亞的冷漠,讓他又恨又無奈。桃花眼底盛著的受傷神情,更具男性魅力。如果說凌子俊沒吸引力的話,除非那人是白痴或是瞎子。

宏翔集團酒店是凌子俊在國內用短短的六年時間,從一名不值瀕臨破產的小酒店到現在的集團,到現在名下的酒店已成知名品牌連鎖酒店佔據國內各大城市,身價上億資產的鑽石王老五,你能說他沒吸引力?更何況還有其英俊瀟灑的外表更是讓無數女人為之瘋狂。有些渴望能成為他的女人、情.人,甚至能以跟他鬧點緋聞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感到榮幸,猶如承蒙聖上恩典。

拉菲亞停住了要打開客房門的手,頭也不回,輕而淡地說︰「少爺,有事叫我。」然後進了客房。在關門的霎那,她听到了客廳酒瓶被砸碎的聲音。緊跟著套房的門「砰」的一聲響,她知道守在套房門口的那兩個保鏢進來了。

在浴室,拉菲亞慢慢扯下已沾過特殊藥水的黑色長假發,露出她一頭的短發,很短很短,是那種剛剃完光頭不久新長出來的頭發,連略青的頭皮都能看得一清兩楚,接著她取下耳垂掛著的幾個菱形耳環,扔進浴室桌上的化妝盒里,里面全是一模一樣的菱形耳環,細長細長的,象一把把多面的精制小劍,這種特制的耳環,是她從美國帶來的。

拉菲亞緩緩地躺進浴缸里,冰涼的水漫過她的頭部,她就這樣睜著眼楮靜靜地等待水面的平靜。她一直喜歡這種窒息的感覺,她覺得她的生活就是這樣,沒有自由的空氣,也沒有多彩絢麗的顏色,听不到外面的聲音,只有體內換氣沖擊耳膜的細微聲音,也只有在水底,她才覺得她是屬于自己的,包括是否呼吸?

九歲時,凌夫人把她從一個猥瑣男人手上救出來,她就知道命運不再由自己把握。

等到拉菲亞覺得月復部、體內的氣息快要用盡,才慢慢地把頭浮出來。很短很短的頭發掛著水珠,在燈光下像一顆顆水晶,白皙的臉因閉氣過久血液不通暢,微微泛起紅暈。

黑暗中,借著小客房辦公台上的兩部電腦顯示器的微光,拉菲亞穿著一身灰色的休閑服坐在辦公台前,一部電腦正在切換著被監控的總裁套房的二個攝像頭,客廳已空無一人,牆面掛著一副《日出》水彩畫,拉菲亞知道是凌蝴蝶的手筆,是去年送給她哥的生日禮物;另一邊是套房門口靜立的兩個保鏢站在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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