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凌是等易水寒走了才慢悠悠的鑽出來,看見厲永勝時,她即刻啪的一聲跪下了︰「爸爸,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你不想死?」厲海峰走了過來,其實他剛才也知道易水寒來了,只是因為有這樣一個孫女讓他覺得丟臉到家,所以他就躲在房間里不出來。
「爺爺,救救我。」杜心凌跪著朝厲海峰慢慢的移過去,然後又低下頭去磕頭,嘴里不停的喊著︰「爺爺,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要死,也不要殘廢……」
「哼,你不要死?」厲海峰冷冷的說了有,然後譏諷的說︰「你不是愛邵建波愛的死去活來的嗎?現在他死了,你一個人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
「爺爺……爺爺……」杜心凌大聲的喊著,然後不停的磕頭,「爺爺,你一定要救救我?
「當今這個世界上,易水寒很難說要誰的命,因為他經歷過很多痛苦和磨難,他把生命看得高于一切,」厲海峰望著大廳的門外,淡淡的說︰「不過,據說,如果他說了要某個人的命,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以前沒有去打听過他,不過今天回到家,我通過美國月牙盟的盟主維克才知道易水寒是血色盟的盟主,當年他是月牙盟炮灰盟的盟主,他拉著炮灰盟叛變,居然有本事讓所有中了月牙盟劇毒的炮灰盟的成員全部存活下來,這是何等的本事?現在,他說要你杜心凌殘廢,你認為我救得了你?」
厲永勝听了自己的父親的話,額頭上虛汗直冒,血色盟他知道,那在美國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幫派,據說血色盟從來不用藥物控制誰,而血色盟的成員卻是最忠心的。
當然,易水寒的遠望集團是亞洲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也是亞洲首富,不過,如果加上他血色盟的勢力,恐怕美國的首富也比不過他的財富。
這樣一個大人物,今天到他家站了不到三分鐘,卻直接發話要他女兒杜心凌殘廢,他不是不想救自己的女兒,關鍵是,他不敢去和易水寒作對,因為那是以卵擊石——
開初篇——
路路在醫院里養了一個月的病,這一個月,她其實過得特別的幸福,媽媽冷微希難得這麼有空,居然隔三差五的來看她,而父親易水寒也經常從百忙之中抽空來看她。
易雲浩和王霹靂剛開始幾乎每天都來,後來見她的石膏敲掉了,見她好轉不少了,才隔天來的。
而厲甚勤卻直接給醫院要了一張床,每天就睡在這間病房里,他根本就沒有幫她請看護,因為他天天就在做她的看護。
厲家人也每天都來,厲永勝和杜悅心幾乎每天早上都會過來看她,而杜悅心更是每天早上都變換著花樣給她煲大骨湯等。
當然,杜悅心和厲永勝都非常的聰明,從來不在她面前提杜心凌,也沒有要幫杜心凌說一句好話,但是,他們這樣的行動,無疑是在向杜心凌求情。
厲海峰年齡大了,不可能每天都來,不過也是隔三差五的就來看一下她,有次見她在復建,練習試著走路,還特地給她講了他年輕時車禍斷腿的事情,告訴她復建的經驗。
有這麼多親人的陪伴,路路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幸福,尤其是維嘉從美國趕過來陪了她兩天,和她說了一堆小時候他們倆的趣事,她覺得很開心。
克克也是開心果,每次跟著冷微希一起過來,他的花樣最多了,而且現在他和肖俊逸成了忘年交,肖俊逸也經常給她送花來,每次都說是送給好朋友的姐姐。
霍明銳也來過,他依然是謙謙君子,倒是和厲甚勤很投緣,倆人見面後挺談得來,後來居然還成了朋友。
龍岩也來,知道她受傷的事故後,直接冷哼了一聲,只說了一句,那個女人叫杜心凌是吧?我記住了。
這麼多的人陪著她,這麼多的人來看她,跟她說笑話,然後不停的祝福她,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經歷這麼大的難都沒有死,那後福得有多大,羨慕啊!
她每次听到這些都高興的笑,然後連連點頭,不停的說對對,她的後福很大很大,不過也說不要羨慕,如果真要羨慕,下次海嘯來了,他們可以去冒險一次。
只是,這麼多人來看她,卻唯獨沒有他,剛開始幾天,她還問厲甚勤︰「建波呢,他月兌離危險了嗎?」。
每次,厲甚勤都微笑著告訴她︰「邵建波的情況比你稍微嚴重一點點,不過已經月兌離危險了,因為傷勢嚴重,所以現在還不能來看你。」
邵建波不能來看她,他傷勢嚴重,可是,她可以去看他不是嗎?可厲甚勤從來不提帶她去看邵建波,有次她提出來,他也支支吾吾的找了很多借口,說等她完全康復了再去也不遲。
可是,後來,她不問了,大家也不提,因為她發現,每個人對她問到邵建波時表情都有些怪異。
她的石膏敲掉後,開始復建,而她和厲甚勤的婚禮也被再次提上日程,易水寒拍板,還是非洲的不落成,只不過日期改在了五月份,五月十九號,只是比以前的四月十九號晚了一個月而已。
還人的很。厲家沒有意見,厲甚勤也沒有意見,她當然也沒有意見,婚禮只是個形式,她和厲甚勤結婚都快半年了呢——
開初篇——
杜心凌做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很得體很顯身材,能把她身體最美的一面凹凸完全顯露,今天是邵建波下葬的日子,她一定要去他的墓碑前,一定要去看他。
只可惜,她剛下樓來,就看見自己的父親和爺爺還有母親都坐在那里,他們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對于她的出現,明顯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媽,」杜心凌小心翼翼的來到杜悅心的身邊,輕輕的拉著母親的手搖晃著,「媽,求求你,媽,求求你……」
一個月的時間,是易水寒給的極限,易水寒說了,邵建波下葬的日子,在邵建波的葬禮上,要看到的是殘廢的或者死了的杜心凌。
于是,厲家人就讓杜心凌考慮,自己選擇自殘,不要讓他們在易水寒面前再丟臉,而且,如果易水寒動手的話,恐怕會很慘。
杜心凌當然不想殘廢,她長得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秀臂細腿小蠻腰的,如果殘廢了那一個地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不要叫你媽,」厲海峰冷哼了一聲,然後淡淡的問︰「你想好了沒有,自己把自己的哪里砍掉?時間不多了,我可不想讓易水寒先生再親自登門來。」
「爺爺,你這麼窩囊?」杜心凌一听厲海峰的話就氣得呱呱叫了起來︰「你八十歲了,當年你風雲正勁的時候,易水寒都還不知道在哪里,你現在居然被人家逼得這個樣子,要把自己的親孫女送去請罪……」
「啪」的一聲,厲永勝一個耳光打在了杜心凌的臉上,然後憤怒的吼了一聲︰「趕緊說選好哪里了?」
厲海峰冷哼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朝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了句︰「我窩囊,要是我的孫女是如煙那樣有情有義的女孩子,不要說一個易水寒,十個易水寒我也不會怕的,大不了就是拼個魚死網破,關鍵是,你這麼個下三濫的東西,值得我為你出一丁點面嗎?」。
一句話,說得杜悅心的臉色慘白如紙,她拿出剪刀,然後戰戰巍巍的說︰「心凌,我和你爸想好了,這一次,建波的死,如煙的流產和斷腿,都出自你這張嘴的胡說八道,所以,為了不讓你以後胡說八道,我們決定讓你自己把舌頭剪斷一截,永遠永遠都不要再說話了。」rt0g。
「媽……媽……」杜心凌嚇得轉身就要跑,卻被等在一邊的人抓住了雙臂,她死死的咬住牙齒,做最後垂死的掙扎。
「你不僅要剪斷舌頭,還要剃度出家,我們會把你送到峨眉山的寺廟里去,以後你就就天天青燈相伴,去念經誦佛,洗心革面,因為,澳門的龍岩說了,如果還能看見你的影子,他一定讓你死得面目全非,除非你遁入空門。」厲永勝的聲音很冷很空洞,說完站起來走了,示意手下人動手。
杜心凌絕望的吼出最後一聲,想要問什麼,只可惜她的嘴一張口,舌頭就被人抓住,然後早就準備好的利刀一刀落下,干淨利落,倒也沒有讓她受什麼痛苦。
杜悅心是知女莫如母,她淚流滿面的看著杜心凌鮮血淋灕的嘴巴,然後抽泣著說︰「心凌,這是你爸為了你這條命最後的辦法,否則,你就得去給建波陪葬了,易水寒之狠毒,澳門龍岩之狠毒,你單單割掉舌頭是不夠的,孩子啊,你這次是走了……」
杜悅心的敦敦教誨的話還沒有說完,杜心凌已經痛得暈了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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