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 第十一章

作者 ︰

等到大夫來了,蕭飛燕身體早已冰冷。

老大夫把了一會才說道︰「王爺!小人汗顏,蕭姑娘服的是什麼毒,小人當了大夫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見過!」

秦雲川奇道︰「你說她是服毒?」

「是!」那老大夫躬身道︰「這毒藥厲害得很,你瞧瞧這蕭姑娘吐血不止,這毒藥真是聞所未聞。只是老夫也想不透,蕭姑娘為何心口還微熱?難道說——」

秦雲川急道︰「您老快說呀!」

「大夫以為這蕭姑娘或許學過武功,自己昏迷不醒時,身體出于本能就會不由自主的就會用內力護住心脈。」

「是,是!大夫說的是,她學過武功。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她。」

老大夫搖搖頭又忽然點點頭,說道︰「照現在看,她既然能自己下意識的用內力護住心脈,那叫個高人人將一身的內力傳給她,她自己或許就能自己將毒素逼出來。不過這只是老夫的推測,做不得準的。」

秦雲川低頭想了想,突然抱起蕭飛燕瘋了一樣的沖出門外。老大夫搖搖頭,收拾東西徑自去了。

秦雲川抱著蕭飛燕一直向府後的深山跑去,王府里的侍衛跟到山腳下再也不敢跟上去。只見他一路跌跌撞撞,拼著最後一絲的力氣上到山頂的廟中。

撞開了廟門,他一路喊叫到「爹!爹!」

這時從廟堂里走出一個年老的和尚,見秦雲川一臉狼狽的模樣,皺眉頭應道︰「我在這里。你身子不好怎可淋雨?那些人是怎麼照顧你的?」

「爹!爹!快救救她,快救救她!」說著眼淚汪汪。

「進來再說!」

黑暗中秦嶺也看不太清楚,只是隱隱可覺得獨生子雲川口氣有點異常。

進到屋里,秦嶺看到獨生子雲川手上抱著一個男子,心里震怒。

秦雲川焦急道︰「爹爹,快,快看看她!」

秦嶺萬般無奈,勉強的看了看兒子懷里的人,冷冷道︰「中毒了,沒得救!」

「爹爹,你要不救她,兒子也活不了!」

「混帳東西,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真丟了我們老秦家的臉。」

「爹,你看清楚了,她是個女人!」說著放下蕭飛燕,松開她的頭發,秦嶺細細一看,才知自己剛才匆匆忙忙一瞥,沒瞧仔細。雲川懷里果然是個女人,雖然滿臉的鮮血,也能勉強看得出是個美人。

「這!嘿嘿!——」秦嶺嬉皮笑臉說道︰「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若是我喜歡男人,府里的那些別人送來的小白臉你早一一宰了。」

秦嶺被說中心事,老臉一紅,指著蕭飛燕打岔道︰「她怎麼回事?」

秦雲川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秦嶺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你這小子有事才知道要找爹!我這個爹爹當得真是窩囊!」

「爹,只要你肯救救飛燕,孩兒一定經常上山找你談天說地。」

秦嶺懷疑道︰「當真?」

「這事還假得了嗎?孩兒不敢欺騙爹爹。」

秦嶺這才笑道︰「不是爹要逼你,爹年紀大了,一個人老了,害怕寂寞了。慚愧得緊,在這廟當和尚這麼多年,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參悟透,心里一直想著你和你——你娘!」

秦雲川雙眼通紅,這麼久了,父親始終沒還是愛著母親,他上前扶住秦嶺叫道︰「爹!」

「傻孩子,你出去把著門,我先醫治好這女女圭女圭!咱們爺倆再好好說說話。」

「是!」

秦雲川出去帶上門守在門邊。直到天明也沒見屋里有什麼動靜。他心里一陣緊張,心里想父親不要在救蕭飛燕的時候出事了。

他悄悄的打開門,只見父親呆呆的坐在床邊,也不知道的在想些什麼。

「爹爹!」

秦嶺一見他微微笑道︰「她沒事啦,放心!」

秦雲川見他一臉蒼白擔心道︰「爹爹,你沒事吧?」

秦嶺搖搖頭說道︰「我只是在想你說的那些話!」

「爹,你說孩兒該怎麼辦?」

「為父也不知道啊,情字是多麼了得,又有誰能參悟透呢!」

秦雲川險得又紅了眼眶,「她得不到虎符,就得死。可我不能讓她死。」

「那就把虎符交出去!」

秦雲川沒想到父親會是這麼斬釘截鐵的樣子,試探說道︰「只怕趙懿,秦贏對我們斬草除根,交出虎符我們就是沒牙的老虎,只好任他們宰割了。」

「現在趙家氣數已盡,當今皇上,雖說年輕,已經鋒芒畢露,這天下遲早還是他的。滅了趙家,之後就是我們。所以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以走,要嘛,和趙家聯手,奪了天下,做個亂臣賊子,要嘛,就趁現在解了兵權。听說趙懿病重,等她死了,你即使乖乖交兵權,秦贏也不會放過我們。」

「你是說,讓飛燕當我們的接頭人,和趙懿談條件!」

「趙懿雖說是個女人,但我信她!只要她答應保我們,以後便不必日夜擔心未來何去何從。」

「如果事成,那我們該到哪去最好?」

秦嶺聞言嘻嘻一笑,說道︰「你操心什麼,趙懿她自會幫我們操心!」

秋後,

粉蝶一個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她一直回身觀察,以防有人跟蹤。兜了半天的圈子,她轉身進入一個小巷的民居中。

屋里早有一男一女在等候。

她上前去跪在地上,嘴上說道︰「奴婢參見定邊王,定邊王妃!」

那兩人正是秦雲川和蕭飛燕。

他們上前扶起粉蝶,秦雲川道︰「我們已經不是定邊王和定邊王妃。粉蝶姑娘,你這樣太折煞我們了。」

「是!奴婢錯了!」她微笑著說道︰「太後娘娘病重,不能親自前來。太後一直說想再見見兩位。尤其是老王爺,太後一直在說,昔年有幸曾見過一次,只可惜的,今日如此相近卻不能相會,實在是一件憾事。」

秦雲川笑道︰「他們二人倒也合拍,爹爹也一直想見太後一面呢!說要謝謝太後大恩!」

「王爺千萬不要這麼說,太後讓奴婢帶了一句話來。太後說︰多謝老王爺,小王爺,你們今日的成全,趙懿心里感恩戴德,秦家後人也永世不忘三位的義舉,若有再相見的一天,一定和三位不醉不歸!」

秦雲川從未見過趙懿,听見粉蝶傳的這話不由得心生敬佩,「多謝太後的贊揚,可惜今天父親不在,否則他一定會沖進宮里和太後不醉不歸。」

粉蝶听這話紅了眼眶,隨即打起精神,從懷里掏出回魂丹遞給蕭飛燕說道︰「這是回魂丹,王妃請收好,飛鶴公子已經在東海等候。請二位一路上一定要小心保重。」

「多謝太後!多謝粉蝶姑娘!我們告辭了!」

粉蝶拉住就要轉身的蕭飛燕問道︰「王妃,奴婢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粉蝶姑娘請說!」

「您見過徐太傅嗎?」。

「師傅?」蕭飛燕搖搖頭,想了想才說︰「我也很久沒見到他啦。我一直找不到他。我就要走了,他還是不肯出現。我連辭行都找不到他。」

粉蝶喃喃自語「您也不知道的徐太傅在哪里?他去哪了?」

蕭飛燕等了一會,看她沒有話,才說道︰「粉蝶姑娘再見了!」

「是二位保重,車子就在門外,車夫會帶你們一去和飛鶴公子會合。」粉蝶心不在焉的送完兩人,心里還再想他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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