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涼泛著冷光的明月高高懸掛在天上,萬物都籠罩在一籠輕紗之中,神秘的光芒驅散了夜的晦暗。
一盞昏黃的油燈散發著柔柔的光芒,似飛蛾撲火般努力燃燒著它剩余的生命,沖散室內著死寂般的寧靜。
趴臥在床上的女子光果著上身昏沉的睡著,不是發出一聲低低的申吟,汗珠不時的從柔美的秀顏上滑在床上,霎時被華美的床單吸噬。
長長的墨發披散在床上,微微的彎曲著,透漏出獨屬于女人的慵懶和嫵媚。
曲默冰呆呆的佇立在床邊,視線緊緊盯著一一,神情復雜難辨。
床邊的油燈靜靜的燃著,在暈黃的燭光中,她的側面柔美溫順,如小扇子般的睫毛靜靜垂下,留下淡淡的剪影。
「嗯——」床上女子似申吟又好似嗚咽,無意識的翻動身體是她痛呼出聲,遮蓋在她身上的精致薄紗順勢滑落,條條斑駁紅腫的傷口縱橫在白晰的果背上,竟然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一雙粗糙的大手輕輕扶過斑駁的傷口,床邊的男子目光復雜難辨,似冷酷似憐惜似疼寵更多的是掙扎,掙扎在愛與恨之間。恨她是風家人,恨她奪走馨兒的位置,恨她令自己成為背棄承諾的小人。
可當她遭受鞭刑之時,如刀割的刺痛陣陣襲上心扉,想要躲閃卻渾身無力。
這麼柔弱的身子,讓他怎能很得下心繼續他的懲罰?若不繼續,該如何對馨兒交待。
「水——」長長的睫毛輕如蝶翼微微顫動,諳啞細弱的聲音幾不可聞。
「等等,這就來」曲默冰快速轉身,急步走到外間的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快步穩健的走回床邊。「來喝一點水」動作輕柔的攙扶起一一,小心的避開她背上的傷口,讓她躺在他的臂彎中。
把茶杯輕輕的抵在她的唇邊,可一一神智不清,竟連簡單的吞咽動作也無法完成,茶水順著她的嘴角流淌出來,半杯的茶水竟一滴也沒喝進去。
「水,水」一一的聲音更加沙啞,細弱的呼聲中透著點點焦躁。
含住杯中的茶水,曲默冰性感的薄唇慢慢覆上一一干裂的唇瓣,水一滴一滴流淌進她的口中。
火,一片炙熱的火焰四面八方的朝她吞噬而來,背上傷口焦灼疼痛,一陣陣熱浪烤得她躲閃不及。
水,她要水,她快被燒死了,誰能來幫她驅散這炙熱的火焰?
一股清涼甜膩的甘泉一滴一滴流入她的口中,暫時為她驅散了這股熱浪。感覺到她唇上的清涼的柔軟要離開,她霎時手腳並用纏上清涼的物體,她怎能放其離開?
一口清茶已哺喂殆盡,曲默冰欲再去桌上倒杯清茶。哪知剛要離開,懷中女子手腳並用的勾住他用力啃噬著他的唇瓣.
「嘶!」這該死的女子竟要他的唇,吸食他的血液,真是氣死他了。心中剛剛浮起的為一一主動的滿足,霎時如置冰窖。
原來她還想喝水,曲默冰哭笑不得。
折騰了好一會,她總算安穩的睡下了。
柔和的月光靜靜流轉,恬靜的容顏美的好似墜落凡間的仙女,紅潤的唇瓣豐滿誘人,看似柔弱的身姿勾起他心中最濃重的保護欲。
可白日里,被陳大娘用藤條打得遍體鱗傷,也未見她求饒一聲,示弱半句。
她——堅強的如堅韌的蒲柳,全身散發的光芒令人不容忽視。想起陳大娘,他心中燃起一陣怒火,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她是已過世的母親最親近的婢女,畢竟一切都在他的默許之下。
看著女子弱如蒲柳的身姿,嬌媚的容顏。
他的心,也許在第一次看見她靈動的眸光,不羈的神情時就早已不再屬于他了,淪陷進這甜蜜的汪洋中了。
只是,她會接受他嗎?在他狠心無情的傷害她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