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庶女 V41 回不去了

作者 ︰ 暮色泗合

「呵--」暮詞揚了揚眉梢,淒然一笑,望著薄子夜的身形,隔著厚重的霧氣,像是要隔離在永世之外。

「整個王府都是王爺的,王爺想去哪里臣妾怎麼管得著。」

淡淡的開口,見薄子夜的面色又沉了一下,她低下頭,佯作沒有瞧見,徑直的從水里走到了屏風的另外一側,扯了披風將身子包裹住,方才一步一步的踏著台階上來。

薄子夜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望著她的身影在視線當中由近及遠又由遠及近,自始至終沒有動作,直到她披了衣裳從他的身側徑直走過,他才伸手,一把將她攔住。

「詞詞,別鬧了」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與他面對著,他的聲音一點點的出口︰「就算我那樣做有些自私,但也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咱們的將來溴」

听了這話,她忽然就抬眸,直直的望向他的眼底,而後,笑聲就溢出了唇角,「將來?我還敢奢望著你的將來嗎?」

「自然。」他神色鄭重的點頭︰「過幾日我就會去邊境一趟,只要讓邊境的幾個小國投降,到時候就像上遭所說,功過相抵,父皇再推波助瀾一番,早早將太子之位收入囊中也就算是成事。所以詞詞,再等等,很快了。」

暮詞皺了皺眉頭︰「然後呢?你當上太子之後呢?你要如何處置琉璃公主?禱」

「我當然會想辦法,難不成,我的心意你不明白?」

暮詞一把推開他的手,望著眼前的男人,明明是那樣熟悉的臉龐,可是如今卻那樣的陌生。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誠如,做他的妻是她夢寐以求的事,不為別的,只為與他並肩而行,可是,如今听他這樣講,她卻一點歡喜的心情都沒有。

他會如何做她不清楚,但是這一刻卻覺得有些悲哀,她甚至開始懷疑,薄子夜,閔王夜,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詞詞--」見她不語,他的語調兒陡然一提,「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你究竟還想怎樣?娶了她你不滿意,說會處置你又這樣的疏離,那你來告訴我,你想怎樣?」

想怎樣

她若是知道該怎樣,就不必這樣的糾結了,正是因為不知,她才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抱歉,我不知道」雙臂攏著披風,縴縴玉指在燭光下發著柔和的光,在霧氣的燻染之下,她的神色越發的淒婉了起來。

「詞詞--」薄子夜沒忍住,一把將她攬在了懷中︰「那你也不要把我推開,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像從前一樣。而我對琉璃,只是做戲罷了,你不要多想--」

從前一樣?

「可是回不去了,怎麼可能一樣呢?」暮詞顫了顫身子,沒有回抱,卻也沒有推開,只是靠在他的胸前,听著他沉穩的心跳,分明與從前一樣的沉穩,可是,卻隱隱有什麼不同。

「能的,一定能」他的語氣堅定︰「詞詞,你相信我」

暮詞愣在那里,信他麼?顯然是不信的,可是,這個時候她應該如何回答?

點頭,還是搖頭?

「公主,您怎麼在這里?」

正在詞詞遲疑之際,門外卻忽然傳來了錦香的聲音,暮詞猛地一個激靈,望向薄子夜,亦是有些震驚。

琉璃在外面?听了多少去?

想著,就放開了暮詞,快步的走了出去。

門一開,果然見到了琉璃,正有些慌張的掩著錦香的口,見薄子夜推門出來,立馬就松了手,「王王爺」

薄子夜的眉心一閃而過了一絲的不喜,卻很快被掩埋了去,朝著錦香使了個眼色,而後開口︰「何時來的,怎麼也不進去?」

琉璃愣了一下,轉瞬就掛了笑容在臉頰︰「前頭七爺來了,我就想說來叫王爺,沒想到剛過來,就見著錦香了,還沒來得及敲門。」

像是在解釋一般的,薄子夜的眸色深了深,而後就走到了暮詞的身邊。

伸手將她的披風攏了攏,順便將她耳畔的發絲別到耳後,然後輕聲道︰「老七來了,我去瞧瞧,你趕緊換身衣裳,別凍著。」

暮詞呆愣的任由著他的動作,余光里盡然是琉璃投過來的目光,炙熱無比,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轉頭去看,琉璃已經上前了一步,很自然的挽住了薄子夜的胳膊,而後道︰「王爺趕緊走吧,別讓七王爺等久了。

薄子夜似乎是想要掙扎,可是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就那樣安靜了下來,只余下暮詞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那只是在做戲!

*

臨水閣內,薄子君正無聊的左看看右瞧瞧,听到動靜,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迎了出去。

原本以為是薄子夜與暮詞一道過來,沒想到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琉璃挽著薄子夜的手臂,正笑容親昵的走了進來,見了薄子君,手依舊沒有松開。

那樣的情形,只讓人覺得刺眼,薄子君的笑容頓時一滯。

「六哥--」不著痕跡的將琉璃推開他的身邊,薄子君自顧自的拖著薄子夜進了門,而後一把關上,也不顧琉璃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徑直的將她擋在了門外。

「六哥,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何要跟那個公主那樣的親近?」待只余下兄弟二人,薄子君劈頭蓋臉就質問了一句。

薄子夜卻推開他的手,垂眸整理著衣袖,淡淡道︰「老七,你管的太多了,這是我的家務事。」

「你的家務事我管不著,但是你這樣欺負詞詞我就是看不慣。」

「詞詞?」薄子夜挑了挑眉,「你這是在稱呼誰?」

薄子君毫不在意的回嘴︰「就是詞詞,怎麼,你還知道介意?那你就不應該這樣對待她。」

薄子夜的眸色一沉,緊緊的凝在薄子君的身上,片刻,他忽然揚了揚唇角︰「我自然介意,她是我的女人,是你的六嫂,可不要稱呼錯了。至于我怎麼對她,你就不要管了,我們的事,你不懂。」

一句你不懂,就足以讓薄子君無言以對,嘆了口氣,也不想與薄子夜多言,徑直的走到門口背對著他︰「懶得跟你說那麼多廢話,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家伙,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提及正事,薄子夜也無心理會他的賭氣懊惱,自顧自的開口︰「自然是有事請你幫忙」

從桌案暗格的最下層抽出一封書信來遞到薄子君的手上,他靠在梨木椅上,正色道︰「這封信是福親王給他在邊境的屬下的密函,被我的人攔下,信里頭,是要趁著我此次帶兵出征將我除掉」

言及此處,薄子君方才回頭︰「為何?皇叔為何要這樣做?難道還為從前的事與你慪氣?」

薄子夜眯了眯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對那個皇位虎視眈眈,好不容易借著從前的事讓朝臣對我不滿,如今我卻娶了鳳離的公主,還要親自出征,若是將那些小國拿下,他自然是有危機感,所以,就想趁此機會將我除掉」他頓了一下,復又望了薄子君一眼,繼而道︰「畢竟眾位皇兄中,除了你我,都能被他擺布。」

薄子君靜靜听著,末了,略略的點了一下頭︰「那你想我怎麼幫你?」

「去暗中布兵,若是我的人偷偷離京一定會被懷疑,但是你不同,你雲游四海慣了,去哪里都不會惹人懷疑。」

「好,我明白了。」

*

出了臨水閣,薄子君卻並未徑直的離去,而是悄悄朝著後院兒去了。

總覺得不太放心,總擔心他離京的日子里那個女子會出些什麼事,院子里十分的冷清,他就徑直的進了院門兒,剛一進去,就見錦香走了出來,一見薄子君顯然嚇了一跳,而後就迎了上去。

「王爺安好!」行了禮起身,又道︰「王爺怎麼來後院兒了?」

薄子君嗯了一聲,朝著她的身後望了一眼,而後道︰「你家主子呢?」

錦香道︰「已經睡下了,王爺有事?」

薄子君搖了搖頭︰「本王明兒個有事要離京,想要跟她道個別,既然歇下了就算了,你幫我轉告一聲。」

「是。」錦香應聲,望著薄子君遠去的身影,剛預備進屋,卻見薄子君又轉過頭來︰「你是她的陪嫁丫頭吧?」

錦香站住了腳步,恭聲道︰「是。」

薄子君點了點頭,而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來︰「這個你收著,留作傍身之用,你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再受欺負。」

「是,奴婢明白。」錦香應了一聲,待薄子君走遠,這才轉身進屋,手指將匕首握的緊緊的。

*

當琉璃請暮詞一起游園子,她本是下意識的拒絕,奈何經不住琉璃又嗔又嬌,最後還是與她一道出去。

雖然她不想與那個女子有任何的關系,但對方是正妃,禮數上,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拒絕。

一路上,她也是盡量的笑容可掬,附和著琉璃的歡聲笑語.

「凌姐姐,你看那邊的牡丹花,開的多好,多美艷!」

又是花,這樣的話,一路上听了無數遍,暮詞有些頭痛,她撫了撫額頭︰「那是藍田玉,因為花瓣是淡藍色的而得名。」

「哇,凌姐姐你好厲害啊,知道的這樣清楚,怪不得王爺總是夸姐姐有見識!」

這都能算厲害,這個琉璃公主是單純沒見過世面,還是太過做作?

「對了姐姐,不如改日你來教教我呀!」

暮詞顫了顫唇角,勉強應了一聲,「公主,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歇著,不如你自己逛逛」

「啊--」琉璃呼了一聲︰「難不成是姐姐嫌與琉璃一起太過無聊?」

巴掌大的小臉兒立馬皺到了一起,盡然全是楚楚可憐,哪里能點頭,只笑了笑︰「哪里,只是有些累了。」

「那不如去那邊的亭子里歇一下?人家還有事想跟姐姐討教呢!」

一口一個姐姐,又滿面的嬌嗔,暮詞瞧著,想要拒絕的話就咽了回去︰「好吧。」

亭子是靠近千鯉池的,中間有石桌,預備著各式的果子點心,兩人對面而坐,卻是兩廂無語。

暮詞端了飲了一口,「對了公主,你說有事要問我,是什麼事?」

琉璃立馬紅了臉,嗔了暮詞一眼,而後轉向了身後的淺秋︰「你先退下--」

神秘兮兮的模樣,像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暮詞覺得奇怪,與錦香對視了一眼,錦香也福了福身︰「奴婢也先告退--」

卻並未走遠,而是到了池子的一側站定,目光緊緊的鎖在了亭子里,心中卻盤算著,不知這個公主要玩什麼花樣。

只余下她們二人,暮詞這才道︰「公主有話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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