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小妻難寵 【98】顧言離婚 大秀恩愛

作者 ︰ 八戒拋繡球

顧盼盼俏臉紅如火燒,咬牙將他抱起,拖到浴缸中,「撲騰」一聲,水花濺了她一身。

她此時可顧及不到自己,只想著把這個男人清理干淨,弄上床。

顧盼盼快速地將浴缸中的男人清洗,紅著臉避過了關鍵部位,扶起他,撈過大大地浴巾,閉上眼為他圍在,打了個結,做完這一切,她仿佛這一生的力氣都在這一刻用完並透支了,氣喘吁吁地使著吃女乃的勁兒將他扶到大床上,蓋好被子,嘆氣了一口氣。

「真是欠了你的,我就是犯賤,明知道你心里沒有我,可我還是不忍心看你受苦受委屈,我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顧盼盼凝視著在床上沉沉睡去的男人,撫摩著他的俊臉,喃喃自語。

今天她可是把這輩子最囧的事都做盡了,月兌男人衣服,伺候男人洗澡的事她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想不到,自己做這種事還是個潛力股!

顧盼盼搖搖頭,從衣櫃里翻出一件睡衣,慢騰騰地回到浴室將自己沐浴干淨,掀開一角的被子,在他的身邊躺下,觸手模到他依然沁涼的身軀,心中一陣心疼,挪過去挨近他,將他擁進懷里,他冷,那麼,就讓她來溫暖他吧。

就這樣兩人相互依偎相擁著睡去,半夜,顧盼盼在身邊人不安的碾轉反側,異常滾燙的身體中驚醒,模了模他的額頭,臉兒一變,呀,果然發燒了,連忙為他找來了退燒消炎藥,就著水欲給他喂下,可他嘴唇閉得死緊,怎麼也不願開口吃藥,這可急壞了顧盼盼。

不得已,她只得藥片和水放入自己的口中,俯,紅唇覆上那泛白干燥的薄唇,用舌尖撬開他緊咬的牙關,將口中的藥片和水哺到他的口中,水滴順著兩人相連的唇流了出來,更增添了一絲曖昧。

看到他喉結滑動,終于咽下了口中的藥,顧盼盼長松了一口氣,回味著與他唇齒交纏的微妙感覺,心中一陣激蕩,她終于吻到愛戀了多年的人了呢,這樣想著她充滿愛戀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等他醒來這一切又將會回到原點,今夜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已,可她不甘心啊,現在好友已經嫁為人婦,他就算再怎麼不甘心無法忘懷,也無法挽回,那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這樣想著,顧盼盼捏緊拳頭,看著身旁睡得香甜的男人,下了一個決定。

晨曦的陽光灑在相擁而眠大床上的兩個人身上,這畫面看起來是那麼唯美。

長長地睫毛微微顫動,深邃的眼緩緩睜開。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身旁突如其來的女音將薛楚凡徹底驚醒,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伸手撫著他額頭試著溫度的女人。

「我們怎麼會睡在一起?」薛楚凡皺眉揮開額頭上的小手,語氣冷冷的。

顧盼盼看到他的反應,她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了,可當面對起來她還是感到心中悵然若失的難受。

咬咬唇,她本想說他們什麼都做過了,可看到這張她眷戀了多年的男人,到了嘴邊賭氣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你感冒發燒了。」顧盼盼不想看到他這種冷漠的神色,這會讓她感到心痛,拉過一旁折疊整齊的衣服穿上。

「我要走了,謝謝你。」薛楚凡禮貌疏離地開口,迅速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在看到身下只有一條浴巾,而浴巾下卻是真空時,臉上暈染上一層可疑的暈紅。

「昨晚誰幫我月兌衣服的?」薛楚凡暗自磨牙,眼中醞釀著怒火。

「我。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了。」顧盼盼斜睨著男人陰沉的臉色,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敢扒我的衣服?你真是吃了豹子膽!」薛楚凡氣急敗壞地吼,快速套著衣服,似乎是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

「你要是不甘心,站在這你扒回去呀!」顧盼盼第一次耍起了無賴。

「滾!」

顧盼盼嘆了一口氣,感覺此時的薛楚凡就像一個鬧別扭的孩子,走過來在他的面前站定,美眸流光溢彩地閃爍著水光。

「薛老師,你不會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意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為什麼非得攥著落落那朵小花不放呢。」顧盼盼知道,自己的確是有點無恥,有點乘人之危之嫌,可是,有些話她憋在心里就是不吐不快。

可惜,薛楚凡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穿好衣服越過她向門外走去,無視著她的情意和希翼的目光,將門摔得震天響。

顧盼盼目不轉楮的看著那抹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頹然地跌坐在床上,苦笑著呢喃,「顧盼盼,你真這世界上最傻的傻瓜,呵呵。」

溫顧言和凌落落去了普羅旺斯度蜜月。

普羅旺斯地區因極富變化而擁有不同尋常的魅力——天氣陰晴不定,暖風和煦,冷風狂野,地勢跌宕起伏,平原廣闊,峰嶺險峻,寂寞的峽谷,蒼涼的古堡,蜿蜒的山脈和活潑的都會——全都在這片法國的大地上演繹萬種風情。7—8月間的薰衣草迎風綻放,濃艷的色彩裝飾翠綠的山谷,微微辛辣的香味混合著被曬焦的青草芬芳,交織成法國南部最令人難忘的氣息。此地區物產豐饒、陽光明媚、風景優美,從古希臘、古羅馬時代起就吸引著無數游人,至今依然是旅游勝地。如果有人說普羅旺斯是徹底的浪漫,大概也不過分,因為這里除了很久流傳的浪漫愛情傳奇,還有儒雅的大學城艾克斯和阿維尼翁,回味久遠的中世紀山莊,街邊舒適的小咖啡館……令人沉醉。

令人向往的一望無垠的大片花田,風一吹,花香飄出老遠,令人心曠神怡,只想沉溺在這一片美麗和怡然中一生一世。

他們在這里拍了很多婚紗照和各種風景的照片,隨著凌落落的肚子越來越大,溫顧言也將她照顧得更周到,他擁著她看著普羅旺斯的美麗星空,陪著她數星星,給她講星座的故事。

這樣安逸美好的日子過了一個月,凌落落決定和溫顧言回A市,她好想媽媽啊,當她十月懷胎的時候,才深切感受到當年媽媽孕育她時的辛苦,何況那些時候,媽媽為了她吃了很多苦,現在她要讓她安享晚年,把她接到這里來頤養天年。

他們回到A市沒有大張旗鼓驚動任何人,而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早已安排好的別墅中安頓下來。

可她實在太想念媽媽了,所以在溫顧言的陪同下,她正式帶著自己的新婚丈夫第一次回到了久違的家。

當凌秀憐難以置信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一對璧人時,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才清醒過來。

「媽,我回來了。」凌落落紅著眼眶,一把將凌秀憐抱住,哽咽著。「落落,真的是你?」凌秀憐反手抱緊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兒,心中一片溫暖。

被冷落的某男刻意咳嗽兩聲引起了久別重逢的母女二人的注意,凌秀憐驚疑地看著溫顧言。

「媽,對不起,現在才來拜訪,不過,我會好好待落落的。」溫顧言嘴角輕揚,一臉溫柔忠厚的好男人模樣。

「啊?你你叫我什麼?」凌秀憐被溫顧言對她的稱呼給雷著了。

凌落落紅著臉牽著溫顧言的手走到凌秀憐的面前,羞澀地說道,「媽,我已經和顧言結婚了。他現在是你的女婿了。」

凌秀憐聞言,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沒出息,竟然去給人做小三,情婦?」

凌落落一時沒反應過來凌秀憐話中的意思,疑惑地問道,「什麼小三兒,情婦啊?」

一旁的溫顧言听凌秀憐這麼說馬上明白她說得是什麼意思,原來她還是把蒼堯認成是他了,不禁莞爾,拉過凌落落,坐在沙發上,真摯地對凌秀憐解釋起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他巧妙地省去了慕蕭然那一段兒。

凌秀憐听完溫顧言這匪夷所思仿佛像電影劇情一樣的事情經過,嘆了一口氣,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對溫顧言的芥蒂煙消雲散,在听到女兒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時,眼中充滿關切和愛憐。

「你現在已經懷孕了怎麼還可以迷迷糊糊地,從現在開始就先住在家里媽給你調養,有孩子的人了怎麼可以再亂跑,有什麼閃失可怎麼辦?」凌秀憐雖然明白自己這個女婿很愛自己的女兒並付出了很多,兩人也是伉儷情深,可是現在回國了,他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好,雖然在國外已經舉行婚禮兩人已經是正式的夫妻了,可是現在在國內,落落站在他的身邊還是會被不知情的人誤認為是小三情婦什麼的,他的父母認準的媳婦兒卻是別人,這沒名沒分的,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所以,她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身家復雜的女婿就這麼把她的女兒帶走。

「媽,我和顧言已經結婚了,是夫妻了,怎麼可以再賴在娘家,我要跟他回去啦。」凌落落一听媽媽這話就知道,媽媽這是不許她跟溫顧言回去了,垂下眼瞼,拉著凌秀憐的臂膀搖晃撒嬌賣萌。

他們還是新婚呢,她一刻也不想和他分開。

「顧言,你說呢?」凌秀憐沒有理會女兒的哀求,雙腿悠然交疊,頗有貴婦風範,抬眸看向自己的女婿。

「我會給岳母大人一個交代,也會給落落一個名分,這輩子,我溫顧言只要凌落落這一個妻。」溫顧言鄭重其事的對凌秀憐保證,繼而又說道,「落落就暫時有勞媽照顧幾天,等我解決一切我就來接她。」

凌秀憐點點頭,對于這個成熟穩重,頗有風度氣質的女婿的話很滿意,淺噙了一口咖啡,「這樣就好,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否則,就算你們現在已經是夫妻,我也不會把落落交給你。」

落落是她的心頭肉,她的存在就是為了這個女兒,不論眼前這個男人有多優秀,對落落有多深情,但凡讓她受到一絲委屈和傷害,她都不會將女兒送到他的手中。

「請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落落受一絲委屈。」溫顧言英挺的眉好看的挑起,說出的話斬釘截鐵,落地有聲。

「留下來吃飯吧。」凌秀憐這話一開口,本來還一臉沮喪的凌落落臉兒笑顏如花,對溫顧言調皮地眨了眨眼,「老公,咱媽下廚的手藝超級棒哦,媽媽可不輕易讓人嘗到她的手藝呢,你有口福了。」

溫顧言想到岳母還是自己下廚,這房子雖然大可是沒有什麼僕人之內的人,笑笑說道,「那真是榮幸,早就期待媽做的手藝了,自己下廚多辛苦啊,我安排幾個僕人來吧。」

凌落落跳了過來,一頭扎進他的懷里,笑得甜蜜,「不用,我們家不是請不起佣人,是我們家不想有外人走來走去的,不需要。」

看著自己嬌妻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跳進他懷里,凌秀憐和溫顧言都是一驚,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

「落落,小心點兒,我的孫子!」

「老婆,怎麼這麼不小心,在這樣讓老公擔心,我可要生氣咯。」

凌落落轉著眼珠兒,瞥見兩位最重要的人都這麼緊張她,心中一片暖意,當看到他們不約而同的臉色不愉,弱弱地低下頭,對手指,心虛不已,復又露出一臉訕笑,「對不起啦,下不為例,嘿嘿,下不為例。」

溫顧言看著古靈精怪地嬌妻一臉心虛樣兒,不忍責備,無可奈何地揉著她的發絲,愛憐之情溢于言表,將她摟的更緊了。

而在一旁看著這一對一臉幸福甜蜜的小兩口兒,凌秀憐嘴角也扯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只要落落幸福就好。

飯桌上,溫顧言對凌秀憐精湛的廚藝贊不絕口,飯後,溫顧言和凌落落依依惜別,卿卿我我一番,終于依依不舍的離去。

凌落落站在門口,只看到溫顧言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中,看不到了才在凌秀憐的催促下戀戀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泡了個澡,凌落落躺在沒有那溫暖懷抱的寬大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拉過一個大大的浣熊抱在懷里,猛地狠狠在浣熊的臉上「吧唧」一口,笑得一臉色色的,「老公,我想你。」

可這望梅止渴也不行啊,可惜,媽媽說手機有輻射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趁她不注意就給她把手機沒收了,要不然還可以給她發短信打電話呢。凌落落騰地一聲悄悄溜到門外,模到了客廳里的座機。

將熟記于心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凌落落听到他的低沉磁性的聲音,有點想哭,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她才幾個小時不見就感覺特想他了,眼眶都紅了,也許這也跟她懷孕後心情起伏大,沒有安全感的情緒作祟有關,她現在握著話筒,蜷縮在沙發上,听到他溫柔地叫著她「親親老婆」她就很想哭,想馬上見到他,撲到他的懷里撒嬌述說對他的眷戀思念。

「老公…。」凌落落可憐兮兮地咬著唇瓣,眨巴著眼兒,「我好想你。」

「老婆,我也想你,怎麼了?傻瓜,想老公都想哭了?」溫顧言听到嬌妻軟糯的聲音,直白地說著對他的想念,心中被幸福充溢。

「嗯,沒有你我睡不著,我一個人睡好害怕。」凌落落咬緊下唇,淚水不知不覺間已經大滴大滴地順著白皙無暇地臉蛋滴落下來,語氣哽咽。

「去睡吧,睡著了做夢就可以看到老公了,說不定你運氣好,閉上眼就會做一個和老公纏綿的春夢呢。」听到這樣帶著色色調侃的話,凌落落破涕為笑,嬌嗔,「流氓!」

電話那頭回應她的是溫顧言低低地笑聲,頗為愉悅。

「那你忙吧,我去睡了,那,你也不要太晚了,累著了,老婆會心疼的。」凌落落怕打擾他工作,萬般不舍,還是這樣乖乖地說道。

「恩,你也要乖哦!晚安寶貝。嗚嗎,親一個先!」溫顧言心情極好地給她一個吻,雖然是隔著話筒,看不見對方,她還是感到萬分感動窩心。

凌落落紅著臉,輕輕地對著話筒啵了一個,笑得像個偷了腥的小貓咪。

夜深了。

墨藍墨藍的天,像經清澈清澈的水洗滌過,水靈靈,潔淨淨,既柔和,又莊嚴;沒有月亮,沒有游雲,萬里一碧的蒼穹,只有閃閃爍爍的星星,宛若無邊的藍緞上的灑印著數不清的碎玉小花兒。

掛斷電話,凌落落回了房間,鑽進被子里,盯著窗外的夜景發呆,想著上一次他來的時候就是爬窗而來,現在雖然回國了,可是,他們卻要分開了,她真的好想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啊。

迷迷糊糊地凌落落在即將要陷入夢鄉之時,窗外一聲輕微的響動瞬間趕走了她所有的睡意,從床上一躍而起,光著腳就徑直向窗戶奔去。

凌落落推開窗戶,小臉上洋溢著驚喜的笑,果然,他來了!

「老公!」凌落落驚喜地叫出聲來。

溫顧言從樓下爬了上來,食指指月復按住凌落落的紅唇,眼角含笑,神秘兮兮地低語,「噓,小聲點,小心我被咱媽當賊抓去。」

凌落落此時被喜悅沖擊得暈暈然,小手捂住唇,眼兒帶笑,不住地點頭,將溫顧言讓進來。

「你怎麼來了?」凌落落還是好奇地問道,雖然心里隱隱知道這是他放不下她,可她還是想听他親口說出對她的在乎。

「沒你在懷里我也睡不著。」溫顧言看著她光著腳就跑來了,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向大床走去。

「看到老公這麼高興,鞋都忘了穿,著涼怎麼辦?你呀,什麼時候才讓我放心呢。」溫顧言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鑽了進去。

凌落落抱著他舍不得放開,撅著嘴說道,「我就是要你輩子放不下我,要你照顧我一生一世。」

「老婆,放心,不會太久的,我會很快解決好一切接你回家。」溫顧言吻著她的額頭,保證。

「我相信你,我不急,就是沒有你在身邊我很沒安全感。」凌落落低低地在他耳邊呢喃。

「要不,明天我們就去領證兒吧。」溫顧言突然說道,很鄭重的語氣。

「都依你,咱是夫唱婦隨。」凌落落抬頭吻上他高挺的鼻梁,這男人怎麼這麼讓她愛呢,總是在一心在為她和她的孩子著想。

溫顧言淡然一笑,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滿足過,這樣幸福的日子是他以前混跡黑道刀口舌忝血時沒有想過的,他不敢奢望這樣的幸福會降臨在他的身上,感謝上蒼將這個善良純真的女孩送到他的身邊,讓他有了牽掛,這輩子都有了停泊的港灣,他也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了,他,何其有幸啊!

次日一大早,溫顧言很早便回去了。

他要為了他和凌落落的未來掃平障礙,給她一個平靜安好的生活。

他把蒼堯叫了來,兩人來了個促膝長談。

溫顧言坐在皮椅上,一臉地高深莫測,經過了這麼多事,將他磨礪得越發成熟和內斂,一身合體莊重的商務西裝將他襯托地更加神采飛揚,他目光深邃而平靜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不動如山,和自己面容一模一樣的男人,心中涌起了太多感慨,尤其是當他得知蒼堯將秦語嫣折磨地沒有人樣時,這種怪異的感覺越發清晰了。

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恨他的,而且是恨入骨髓,他殺了他心愛之人——冥夜。

現在他已經和凌落落結婚,一切已塵埃落定,有些事情是該說開了。

「蒼堯,你恨我嗎?」溫顧言還是親口問出了這句話,他明明知道答案,可他還是想親耳證實。

「不恨,我只恨我自己。」蒼堯顯然憔悴了不少,臉上都是失去愛人的頹廢不振。

「你是不恨,你只恨自己不該相信我,對嗎?」溫顧言嘴角淡淡地一勾,眼中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惋惜,這是不是就叫關心則亂,就是因為蒼堯對冥夜的愛太深所以他自然地忽略了表面的虛偽,卻不想去了解事情的本質。

「對!我是傻瓜,竟然相信了你會幫助我追求到冥夜的真心,真是讓人諷刺。冥夜死了,是我害死了他!因為我相信了你,我的尊敬的門主大人。」蒼堯眼中帶著強烈的恨意,像利劍一般直射溫顧言,那滿腔的憤恨,讓人不寒而栗。

「冥夜我無法給他想要的,而他卻阻攔我的幸福,對于阻擾我的人,我的原則一向是不顧一切的掃除!這一點你和冥夜跟隨我多年,我的做事手段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能做的就是接受,可你做了什麼?你竟然膽敢背叛我,將我的女人送到霍毅宸的手中,僅僅就是為了幫冥夜復仇。蒼堯啊!你太讓我失望了。」溫顧言氣定神閑地說著,說出來的話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沒有一絲起伏。

「我愛冥夜,那種感覺就像你對凌落落一樣,憑什麼只有你可以為了和凌落落在一起,不擇手段,我為了冥夜為什麼就不行?是你為了自己的幸福自私自利地毀了別人的希望。」冥夜冷冷地盯著溫顧言,咬牙切齒。

「我們不一樣,冥夜不愛你,就算你為他做多少事情他都不會愛你感激你。」突然間溫顧言很期待如果他說出那個消息,眼前這個男人會是什麼樣的表現。那又怎麼樣?我喜歡我願意。」蒼堯激動地說道,全身顫抖,顯然溫顧言說中了他心中最不願面對的事實,冥夜不愛他,雖然他已經心知肚明,可當這話從溫顧言的口中說出,他還是無法接受。

溫顧言突然之間很為冥夜感到欣慰,有這麼一個愛他的人為他付出一切,為他甚至違背自己的原則背叛敬重仰慕的主子,這樣真摯的感情,讓他為冥夜感到羨慕。

溫顧言拿出手機,修長靈活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按下,點擊發送。

很快,蒼堯的手機嗡嗡響起,他疑惑地掏出手機,點開,當看到那四個字時,身子猛然一顫,大手猛地捏緊手機,膛大眼,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四個字,猛地抬頭直視溫顧言,激動地上前雙手撐在紅木辦公桌上,一瞬不瞬的盯著溫顧言,下顎繃緊,顫抖著啟唇,「這是真的?!」

溫顧言淡定自若地抬眸瞥著激動的男人,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白皙修長的試紙輕輕拂過手機屏幕,神態莫測高深,平靜道,「你得無條件听命于我。」

這算是他提出來的條件了,現在他和蒼堯已經不再那麼信任了,他要把他完全掌握在手中,他的計劃即將開始,容不得一絲不安定因素。

「我憑什麼相信你?」他已經受過他一次騙,這次,他又如何去相信他?

「你有選擇嗎?」溫顧言淡淡一笑,溫文爾雅。

是的,蒼堯沒有選擇,可腦海中浮現出那讓他的心久久無法平靜的字眼,和心中那涌起的希望,讓他不得不妥協。

猶豫半響,拳頭握緊又放開,如此循環,最終,他決定再信他一次,咬咬牙,「好!」

溫顧言墨玉般的黑眸一抹炫麗的流光流光溢彩地閃爍著,他知道,自己押對寶了!

「那麼,我們言歸正傳,談談我們的計劃吧。」共識達成,溫顧言挑挑眉,正襟危坐,雙手優雅地交叉放在小月復上,一派從容。

這一談就是一晚,最終兩人握手言和,為了各自的目的和平共處。

只是,有些東西終歸是改變了,蒼堯已經不再是溫顧言的下屬,而溫顧言也對蒼堯改變了以往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態度,尊重公平對待,他們現在是合作關系。改變他們的,想不到竟然是已經「死去」的冥夜。

這天,溫顧言回到了蒼堯和秦語嫣的新婚別墅,再一次見到了這個久違了的女人。

自從那次被冥夜狠狠*後,她下意識地躲避著那個變態可怕的男人,那一夜,她得到的不是歡愉,卻是殘忍的虐待,想到那個男人的狠毒和冷酷,她忍不住寒氣直冒,當她看到溫顧言回到他們的家時,秦語嫣臉上的血色迅速流失,慘白著臉,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這個男人,她的老公,她真的怕了!

溫顧言錯愕地挑眉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噢不,應該是蒼堯的妻子,一臉驚恐地盯著他,嘴角不由勾起興味的笑,想不到蒼堯竟然這麼狠,將秦語嫣嚇得這麼慘。

溫顧言叫著她的名字,上前一步,向秦語嫣緩步走去,還沒接近她,卻見她連連後退,嚇得驚呼出聲,雙手抱頭,顫抖著緩緩蹲下,口中喃喃自語,「別,別過來,我不招惹你了,別打我,別打我!求你!」

溫顧言突然覺得秦語嫣很可憐,從小到大,這個和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孩,都是在眾人的呵護下長大,別說對她動手,就是磕磕踫踫都沒有過,這次卻被蒼堯虐得有了心理陰影,看到他就怕。

溫顧言長嘆一聲,見她這個樣子,只得直接說明來意,拿出一張紙和筆,丟在秦語嫣的面前,淡淡地說道,「簽了吧。」

秦語嫣緩緩抬頭,看著腳邊的A4紙和筆,小手哆哆嗦嗦地模過紙,淡淡地瞟了一眼,撈起筆,飛快地簽下自己的大名,她要離婚,她再也受不了這樣地獄般的日子了,她要離這個魔鬼地男人遠遠地。

滿意地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屈指一彈,溫顧言揚眉笑了。

溫顧言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一個小時後,A市頭條新聞新鮮出爐,全城一片嘩然,「溫氏新婚一月,新嫁娘離婚成棄婦。」「溫氏總裁溫顧言與秦語嫣閃婚又離婚。」

溫顧言解決完和秦語嫣的「婚姻」便徑直回了凌落落的家,天知道他多想把她擁入懷中,永遠不分開。

見到溫顧言的到來,凌落落就像一只歡快的鳥兒,飛撲進了他的懷里,看得凌秀憐直搖頭,唉,兒大不由娘!

溫顧言小心翼翼地將嬌妻擁進懷里,愛憐地撫著她的發,寵溺地笑而不語。

「媽,我請求您把落落嫁給我。」溫顧言大手將凌落落的小手緊緊包裹,黝黑與女敕白交相輝映。

溫顧言淡淡地瞟了一眼還放在茶幾上的報紙,上面醒目的標題墨跡未干。

「唉,只要落落喜歡你就好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凌秀憐看著埋在溫顧言懷里撒嬌的女兒,妥協。

「我一定會好好愛落落的。」溫顧言吻吻凌落落的發頂,一臉寵溺。

凌落落听了,感動不已,紅著臉悄悄在他耳邊呢喃,「老公,我也愛你喲。」

「老婆,我們去領證兒吧。」溫顧言笑得神采飛揚,這一刻,終于圓滿。

「好!」凌落落重重點頭,摟著溫顧言的胳膊,羞澀點頭。

「你們去吧,早點回來吃晚飯,既然你們已經舉辦過婚禮了,那就不要在破費了,在一起慶祝一下就可以了。」凌秀憐慈愛地笑著。「都听媽的,明天我們兩家在一起吃個飯吧。」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可意思卻是打算將這幾天剛回國的大哥龍嘯雲和二哥付浩然,霍爾先生一起請來慶祝一下。

「你安排吧。」凌秀憐點頭。

溫顧言和凌落落一起去了民政局領了證兒,從民政局出來,溫顧言一臉笑容地看著兩個紅色的小本本,長出了一口氣,終于抱得嬌妻歸了!

「傻笑什麼呢?不過兩張紙而已,你要敢做對不起我的事這兩張紙根本就鎖不住我。」凌落落看著他那一臉傻樣兒,斜睨著一貫從容淡定的男人,一本正經地敲打。

「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溫顧言如視珍寶般將兩張紅本本揣進懷里,也是一本正經。

晚上回到凌落落的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凌秀憐看著那兩張紅本本,終于將寶貝女兒的手交到溫顧言的手中,並將他們送出門外,女兒終于找到了幸福的歸宿,她也放心了。

在幽靜的山林一套歐式別墅映入眼簾,仔細觀察是用一塊塊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頂,絳紅色的屋頂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別墅共有三層,由于是依山而建的,所以每一層的景色都各有千秋。進入大門,是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小路的兩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著形態各異的花木盆景,讓人賞心悅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門,進入月亮門,就是別墅第一層的院子了。這便是溫顧言和凌落落婚後A市的新居。

溫顧言將凌落落抱在懷里,相擁而眠。

「老公,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凌落落將頭向他懷里拱了拱。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溫顧言指尖點點她的鼻尖,笑了。

「可是,我喜歡女兒呢。」凌落落將他的大手拉到小月復上磨蹭著。

「傻妞兒,還重女輕男呢,這可不好,小心他(她)听到,會影響他成長的。」溫顧言捏捏她的臉兒。

凌落落慌忙捂唇,濕漉漉的眼兒閃啊閃的,那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是嗎?」想起這幾天一直在對寶寶進行胎教,看來自己這思想的確不對,以後可真不能有了。

「是,不如我們來想想給孩子娶名字吧。」溫顧言轉移嬌妻的注意力。

「叫什麼好呢?我想想啊。」凌落落歪頭思索著,好一會兒,抬眸,「叫溫毅怎麼樣?」

一听這名,溫顧言「噗嗤」一聲忍不住笑開了,搖頭,「瘟疫?太不吉利了,不好。」

意思被曲解,凌落落汗顏,半響,又說,「溫默軒,溫寒,怎麼樣?」

「還可以,多想幾個我們甄選。」溫顧言撫著她順滑的發絲鼓勵。

「恩,那我明天再想吧,今天困了,最近特別愛犯困,唉,只想睡覺呢。」凌落落嘟囔著,打了個哈欠。

「睡吧。」他體貼地為她蓋好被子,看著她閉上眼睡去。

待她睡著後,他悄無聲息的掀被起身,打開門向書房而去。

書房

「我今天遭到了暗殺。」電話另一頭是蒼堯熟悉的嗓音,此時卻帶著陰狠。

「誰干的?你有沒有受傷?」溫顧言聞言,犀利的眸子凌厲地眯起。

「溫宸墨。皮外傷,無礙。」蒼堯咬牙切齒,看著正在被護士包扎的傷口,語氣輕描淡寫。

「他要殺的人是我。」溫顧言很快明白,他那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弟弟在看到蒼堯和秦語嫣結婚順利接手溫氏,坐不住了呢,他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怎麼心急,他這剛剛與秦語嫣離婚,他就出手了。

「看來你的命很值錢,要你命的人還真多,連你的親弟弟都想要你死,這是幸還是不幸呢?」蒼堯似乎有點幸災樂禍,想到自己恨過的男人時時刻刻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那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溫顧言不以為然的一笑,想要他的命的人一直絡繹不絕,可是每一次不都是敗興而歸,就是死于非命,事實證明,他溫顧言的命不是那麼容易想拿就拿的,迄今為止,只有兩個人可以傷得了他,一個是冥夜,另一個就是那個倔強單純的凌落落,還有一個就是他自我放棄。

「過度自信就是自負,這可不好。」蒼堯現在已經不受溫顧言的指揮了,所以他們現在是朋友,亦或是合作者,他現在可以做到想什麼說什麼。

溫顧言不置可否。

「溫宸墨交給你處理吧,給點教訓就行,別給我弄死了,畢竟,我跟他……」溫顧言漫不經心的說著,眸光一閃,繼而說道,「兄弟情深。」

「好一個兄弟情深。」蒼堯哈哈大笑,跟隨溫顧言多年,他還不了解他的性子嗎?在利益和得失面前,哪有情義可言?他連他和冥夜都可以盡情利用,還會在乎一個想要他命和地位的「弟弟」嗎?真是可笑之極。

而蒼堯緊接著爆料出的大秘密更是令溫顧言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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