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低罵一聲,凌玥塵盯著冥焰腳上的鐵鏈。這鐵鏈幾乎有她手臂粗,想把它弄斷根本就是不可能,這四周也沒任何的鋸子,靠,難題來了。
「這鏈一時半刻解不開,你先走,盡快的聯系上將軍,我估計格拉敦夫把貨就藏在這兒,到時候…」冥焰皺了皺眉,想了想後作出決定。
「你的廢話真多。」而然他的話還沒說完,凌玥塵白了他一眼後,打斷他的話。
將冥焰獨自留在這里,她還真做不到。
她可以看得出,閻大爺很在乎他的手下,雖然他從來沒表現過,但是單憑語氣舉止就能看出。
既然是閻大爺在乎的人,她就沒有道理拋下。
蹲,凌玥塵盯著冥閻腳上的鎖鏈,這鏈連接著台柱那頭,很堅固,就算凌玥塵不懂這東西,也知道這鐵鏈絕非次品。要想將它弄斷,還真的有點難。
「別廢心機了,這鎖沒鑰匙是打不開的,就算有鋸子也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鋸斷。還是听我說,你先離開這里聯系將軍…」冥焰低頭看著凌玥塵,見她皺眉沉思如何打開這鎖鏈,絲毫沒想過自己先走。
眸子深了深,冥焰心底有一絲動容。
對于凌玥塵以後即將成為冥門的主母,他們都沒意見。只要是將軍選的,他們都沒有任何異議,但是沒異議不代表真誠的認同。
凌玥塵的底案,他們都略知一二,是曾經最有名的暗殺團人員。
凌玥塵這個人,他們都沒法看清。人心難測,誰知道最後誰會不會叛變,他們有所保留也是在所難免。
「我說,你能不能別廢話。」不等冥焰說完,凌玥塵不耐煩的打斷他,眉心皺成一團,證明此刻她很不悅。
她不會扔下他,但同樣也不會做白痴的事情,沒有辦法她才不會留在這里浪費時間。
雖然閻大爺在乎他,但她在乎的只有閻大爺,如果真因為冥焰而拖累了閻大爺,她絕對會毫不留情給他一刀。除了閻鷹,誰在她眼里,都只是一具有生命的玩具而已。
視線一掃,凌玥塵盯著一直系在她手腕上的刺蝟的手鏈。見此,她不由感嘆一聲她果然聰明,這手鏈是在詹姆迪亞那里劫來的,正常來說,算得上是萬能鑰匙。
當初拿過來,是以防萬一。
卻一直都沒有用上,沒想到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在手鏈上挑了挑,找出了一條尖細的鑰匙,然後似懂非懂的在鐵鏈上亂弄。呃,說到開鎖,凌玥塵還真不行。
大概不過半分鐘, 嚓一聲,鎖開了。
凌玥塵愣了,冥焰愣了,事情原來就這麼簡單。
眨眨黑澤如星辰的眸子,凌玥塵裂嘴一笑,盯著手腕的手鏈萬分的滿意。這東西不錯,真不錯。
「走吧。」拍拍手,凌玥塵站了起來,對著仍然發愣的冥焰說道。
冥焰回過神,盯著凌玥塵不由抿了抿唇,沒想到她還有這本領,道上的偷兒也沒有她這一手本事。沒有過多廢話,冥閻跟著凌玥塵跳下高台,往剛剛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去。
大紅的木門一打開,凌玥塵和冥焰雙眼都綠了。
愣怔的盯著眼前的場景,嘴角不由僵住了。
「這,這是什麼地方。」機械的轉頭,凌玥塵看著冥焰輕道。
不能怪他們有這樣的反應,因為…
在他們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荒森夜林,黑沉沉的一片,幽冷而陰森,寒風呼嘯而過,很明顯的告訴他們,這絕對不是市區,同樣不是郊區。
「該死的,剛剛那些人呢。」黑眸左右掃視,凌玥塵低喝一聲,皺眉的觀察四周。沒有人的氣息,這里除了她和冥焰外,剛剛那些人全部不知所蹤了,也就是說…離開了。
「看這地帶,應該是某處的森林。」冥焰看了看四周,沉默了半響後才緩緩的說道。冥門的訓練全在美國的死亡之地里,對于森林的地形,他再熟悉不過,一眼看這四周圍的樹林,就知道這里絕非小小的叢林。
看來格拉敦夫把他們運送到某個森林的內地,難怪閻彬一直查不出這老家伙去那里了,原來躲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先看看有沒其他可以離開的路或交通工具。」掃向四周黑沉沉的一片,凌玥塵揉揉眉心,剛剛真不應該讓格拉敦夫逃離,在這荒山野林里,還真不知道怎麼出去。
點點頭,冥焰沒有異議,唯一的辦法就是如此,在這里待著並非辦法,只好看看能不能運氣一點找到離開的路,趁在將軍他們還沒來到之前找到他們。
一路無話,兩人往黑沉沉的森林走去,還好冥焰曾經待過森林,找路起來並不費力。
嗖嗖,嗖嗖。
就在兩人步行中,突然遠方傳來細微的聲音,長年被訓練的凌玥塵和冥焰雙眼一凌,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有人。
凌玥塵皺起眉頭,雖然聲音小,但她還是能夠听得出來,是人的腳步聲,不止一個兩個,還是一群。
黑眸不由露出疑惑,難道是剛剛那群人?
「要過去看看嗎?」冥焰將聲音壓低,沉聲在凌玥塵耳邊道。
抿著唇,凌玥塵想了想後,點頭回應。不管前方的是誰,有人了,就絕對有路出,有離開的方法,過去是必定的。
「小心點。」低聲對冥焰輕道了一句,凌玥塵視線掃了掃他**的上身,不由皺了皺眉。沒有多想,直接月兌了她身上的襯衫扔給他,淡道︰「這是你家將軍的,你應該穿得了。」
算這小子幸運,她扔給他那件襯衫,是她從閻大爺那里拿來的,一直當外套套在身上,沒想到給這個小子撿了便宜。
冥焰接過襯衫,不由愣了愣,低頭看著手里的衣服,一臉的愣怔著,黑眸有些閃爍。
「趕快穿了。」見冥焰只盯著衣服沒有動作,凌玥塵翻了白眼,沒好氣的低聲喝道。
這小子大腦是不是給人打傻了,老是發愣,發愣,發愣。先前見他總是不說話,酷著一張臉,還以為他生性如此,沒想到這小子是個傻帽。
被凌玥塵一喝,冥焰才抬眼看著她,抿了抿唇,他輕道︰「謝謝。」
除了謝這個襯衫外,還有她救了他,如果不是她,也許他現在已經在閻羅王那里報到了。
想著,冥焰突然勾了勾唇,其實凌玥塵當他們的主母也不錯。
最起碼他現在已經知道,她絕對是真心待將軍的。倘若不是,她絕對不會留下來幫他解鎖,不會救他,同樣也不會想也沒想的將衣服遞給他,如果他不是將軍的手下。
按照凌玥塵那種性格,她連看他一眼都懶得。
「神經。」對于冥焰突然其來的兩個字,凌玥塵白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往前方去。不就是一件襯衫,有什麼好謝的,更何況衣服還是閻大爺的,要謝,謝閻大爺去。
對于凌玥塵的態度,冥焰只是勾了勾唇,隨後利落的穿上衣服後,跟上她。
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的模索著,接著高大的樹木遮掩,很快就模索到前方。
「趕快,立即通知所有人待好原崗位,對方馬上就到了。所有人打醒十二分精神,今晚只許勝不許敗。」
才剛走近,一道聲音立即傳入了凌玥塵和冥焰耳中。借著遮掩物,凌玥塵尋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前方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渾身上下統一的軍裝裝備,有序而嚴肅的站立著。
見此,凌玥塵一愣。
這里怎麼會有軍人?
一轉頭,凌玥塵和冥焰的視線對上,兩人清楚的看見對方的驚訝。
在這個深林里,出現大批的軍人確實讓人很驚訝,此時是深夜時分,這個時刻這些人怎麼會在這里?
…難道打仗?
開什麼國際玩笑,這個時候打什麼仗,這個說什麼凌玥塵都不信。
「那個領頭,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冥焰驚訝過後,看著剛剛說話的領頭皺了皺眉,盡量壓低聲音對凌玥塵道。冥門雖然不是真正的軍人,但好歹也是和國家極人員打交道的。
冥焰覺得熟悉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他隱約感到不對勁,但又說不清哪里不對勁。
「這個時候,他們怎麼會在這里。」听言,凌玥塵抿了抿唇,沉默半響才說道。
三更半夜,一群軍人在這個荒生野林里干什麼?而且還武裝齊備,實在是不能不讓人認為是不是要打仗了。
冥焰搖搖頭,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麼。他在冥門所管理的是走私販毒,軍方的方面是冥軍掌控,關于這方面的資料他實在不太清楚。也沒有收到消息,那個國人要開戰。
見冥焰也沒法說出個理由,凌玥塵只好聳了聳肩膀,盯著前方靜觀其變。
先看看情況再說,現在他們還是不要出去比較好。
「報告將官,格拉敦夫不見了。」就在兩人沉默間,一個熟悉的詞語傳了過來,頓時讓凌玥塵和冥焰眼神一凜。
這些人竟然知道格拉敦夫。
「不見了?不是說好,等我們過來嗎,那兩個人質呢。」那話才落,那個叫將官的人開口了,語氣帶著不悅。
「報告將官,屬下查行密房里,沒有看見格拉敦夫先生,連帶哪些賭徒也不見了,那兩個人質也不在,在場的只要快要斷氣的狗熊。」
「該死的,這個格拉敦夫搞什麼。」听屬下的回報,將官不悅的低喝一聲,頓了頓後冷道︰「立即全方位搜查,把格拉敦夫那老家伙給我找出來,這個關鍵時刻,竟然敢給我跑了。」
「是。」
這邊,凌玥塵和冥焰緊抿著唇,一片的沉默。
兩雙眸子中,殺氣露現。
這話太清楚了,清楚到根本就不需要猜了。
凌玥塵握緊拳頭,狠狠的咬牙切齒。原來格拉敦夫勾搭上國家,按照推算,也就是這些軍人就是用來對付冥門的。
難道格拉敦夫那麼胸有成竹,他根本就是利用和國家合作來想鏟除冥門。
要知道冥門此刻已經成為了不少國家的眼中釘,隨時在找機會將冥門一網打盡,如今機會來了,他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該死的格拉敦夫。」咬牙切齒,冥焰狠狠的捏緊拳頭。
那個該死的老狐狸,竟然將事情牽連上各國,想借用其他國家一連鏟除他們冥門。
好陰險的老狐狸。
「先別怒,想想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見冥焰怒火中燒,凌玥塵沉聲道。
看對方的數量絕對只多不少,而且看情勢也布置好局勢,只等著閻鷹來而已。現在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閻鷹來到這里之前聯系上,通知他千萬別上這片森林。
「現在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聯系將軍。」狠狠的一握拳,冥焰泄氣的道。沒有通信器,沒有聯系外界的東西,以他們現在的處境,根本就沒辦法聯系將軍他們。
「這…」听言,凌玥塵也不由有些心急了,然而還沒等她開口。突然陣陣的腳步從他們四周竄出, 嚓 嚓槍聲上膛的聲音響起,無數支漆黑的槍洞對上他們,隨即傳來一聲高喝︰「別動。」
凌玥塵和冥焰身形一僵,兩盞大黃燈照射著他們,將他們的身形完然的暴露出來。
凌玥塵嘴角勾了勾,不由聳了聳肩膀。
他們被發現了。
「哼,原來躲在這里,幾乎讓我們好找。」冷哼的一聲傳來,剛剛那名將官步行而來,見凌玥塵兩人冷哼的說道。一身軍衣正裝,頭戴軍帽,這名將官大概四十多歲,身形高大,兩撇胡須在嘴上,看起來像個日本鬼子。
「郭和夫道?」冥焰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近距離見這名將官後,皺了皺眉,遲疑的道。
「冥焰老大就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是在下。」見冥焰道出他的名字,郭和夫一笑,挑眉看似贊賞的說道。
听郭和夫道點頭認了,冥焰雙眸深了深,郭和夫道是日英混血兒,卻是日本政軍人,曾經冥焰見過他幾次。
「郭將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冷冷的盯著郭和夫道,冥焰左右瞥了一眼拿槍指著他們的人手,冷道。
「抱歉焰老大,這個局面都是我們要執法行事罷了,希望焰老大能多多體諒。」對于冥焰的質問,郭和夫道滿不在乎的一笑,半掩飾的說了過去。
這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將你禁錮起來。
冥焰抿緊嘴唇不語,多說無益,這些人本來就打定注意要鏟除他們冥門。
「郭將官,對方的人找到了?」此時,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視線一轉,只見一名年輕的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頭金色的頭發,俊朗的外貌。
見著來人,凌玥塵一愣,黑眸緊盯著他。
他怎麼會在這里?
而男子的視線也同時和她對上,卻在下一刻移開了,轉向郭和夫道。
「郭將官,就是這兩個人嗎?」男子掃了一眼凌玥塵二人後,對著郭和夫道說道。
「呵呵,是的,裴公子怎麼來這邊了,那邊的已經布置好了嗎?」見男子突然出現,郭和夫道愣了愣,隨後客氣的說道。
「裴某過來是把這兩人帶過去的,那邊的事已經安排了,郭將官不用擔心。」男子笑了笑,回道。
「這…」听男子的話,郭和夫道眉頭皺了皺,這兩個人很關鍵,必要時是威脅閻鷹最好的籌碼,把這兩個人放在身邊比較保障。
「郭將官放心,那邊有專人看守,這兩個人不會輕易的走月兌,放在我那邊才比較保障。」見郭和夫道猶如不定,男子淡淡一笑,隨後輕道。說出來的話,確實有理。
郭和夫道是個懂輕重的人,把這兩個人放在他這邊確實不太好,這個女人不需要防範,但是冥焰卻不能不防,身為冥門第三把椅子的他,不能小看。
「那就有勞裴公子了,你們給裴公子壓這兩個人過去。」想了想,郭和夫道點頭同意,手一揮對著一旁的手下吩咐的道。
「那裴某就過去了,郭將官盡快將其他事情安排好,時間緊逼。」見來的目的達成後,男子朝郭和夫道客氣幾句後,便帶著凌玥塵等人離開。
一路沉默,凌玥塵皺著沒盯著男子的背影,閉著唇不語,而冥焰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一直低頭默不出聲。
一直到了男子所說的地方後,有專人上前壓著凌玥塵兩人,郭和夫道的人便往回程去。
「裴杰斯,你搞什麼。」雙手被手銬扣上,一直沉默的凌玥塵再也忍不住抬眼,凌厲的盯著一直背對著她的男子厲聲喝道。
媽的,裴杰斯這小子怎麼會在這里,還有他怎麼和那個什麼夫道搞在一起的。
听凌玥塵喝道,一直背對他們的男子,轉過身,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金色的頭發,湛藍的眸子,俊朗的臉容,正是裴杰斯。
「把他帶下去。」伸手揮了揮,裴杰斯對一旁的手下道,隨後馬上有人上前將冥焰帶下去。
「你想干什麼。」見冥焰的目光左右掃視她和裴杰斯,凌玥塵給他打了個手勢後,才轉頭對視裴杰斯,不悅的開口道。沒想到,還能見上這家伙,這出乎于凌玥塵的意料,更想不到的是,竟然在這里見到他。
凌玥塵皺緊眉頭,看剛剛裴杰斯和那個郭和夫道的交談,似乎關系不淺,而且…
眼神一凌,那話很明顯的是針對冥門的,那麼是說,這次的陰謀,這小子也有份參與了?想著,凌玥塵眼里的殺意一閃而過,要是真的,那麼別怪她無情。
「我還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帶著一絲失落的聲音在凌玥塵耳邊響起,一抬眼,便見裴杰斯苦笑的看著她,湛藍的眸子黯然失色。
她那雙黑澤如星辰的眸子里,竟然對他起了殺意。裴杰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沒想到兩次的交雜,他在她心中沒有任何地位,連朋友也排不上,而他卻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真是譏諷,他至少認為,他可以成為她的朋友。
「我說過,不需要。」皺眉,凌玥塵冷冷地道,朋友這個詞對她來說永遠都是陌生的,她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見凌玥塵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裴杰斯心一痛。這個人,就是這樣,她可以跟你談笑生風,但又如此無情。
不需要?呵,很好的三個字。
湛藍的眸子有些哀傷,裴杰斯深深的看了凌玥塵一眼後,沉聲道︰「閻鷹不適合你。」既然無情,為什麼不無情得徹底?為什麼不能和他做朋友,卻可以和那個男人做情人?
裴杰斯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要如此殘忍,連一絲的機會也沒給他,拒絕得那麼干脆利落。
「我的事,與你無關。」眼神一凌,凌玥塵盯著裴杰斯,听見他說的這句話讓她特別反感。適不適合,不是他說了算,而是她凌玥塵,這個世界,除了閻鷹,沒人能適合她。
「塵,我是為了你好,過了今晚,冥門會進入危險的局面,太多人想要閻鷹的性命,跟在他身邊,你只會更危險,離開他…」
「夠了。」含著怒意的兩個冷喝出聲,凌玥塵一雙眸子帶著濃烈的怒火。
他憑什麼說,閻鷹不適合她,憑什麼認定在他身邊她就會有危險,憑什麼認定她離開他才能好過。
簡直就是放屁。
「哼,我凌玥塵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就算要跟著閻鷹下地獄,我也絕不會猶豫半分。我的事,論不到旁人議論半分,再有下一次,你別怪我無情。」冷眼的瞅著裴杰斯,凌玥塵字字語氣極重,語氣下含著殺氣。
要不是念在曾經他們有過交情,她絕對一刀要了他命。
她和閻鷹,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適不適合,只有他們自己說了算。
其他人,沒有任何資格。
見凌玥塵面無表情的容顏,鐵血錚錚的話語,裴杰斯臉色一白。目光復雜的看著她,該說她是無情還是多情?
對他,連朋友二字都不肯施舍半分,卻對那個男人,處處的維護。
凌玥塵,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我們不談這些,我有話問你。你是不是也參與了這場計劃,和其他人聯手對付冥門。」見裴杰斯受傷的眼神,凌玥塵皺了皺眉,沉默了半響後,將話題轉移。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裴杰斯,他處處的表現,她懂。
可惜,愛情並非同情,不是能給就給。朋友她不需要,但同樣也不能跟裴杰斯做朋友,既然要斷,那麼就斷得干淨利落點。一點同情,很輕易的讓人認為是希望,那樣只會更加殘忍而已。
「沒錯。」見凌玥塵將話題轉移,裴杰斯也收起了心,直接點頭承認了。
今晚這一戰,他也有份參與,目的就是要閻鷹的命。
不管這個回答,會不會引來她的恨意和殺意,今晚他確實要閻鷹的命。
雙眸一凌,凌玥塵冷冷的盯著裴杰斯,見他也同樣回視她,毫無回避,湛藍的眸子和黑澤的眸子對視,苦澀和冷意相踫,只會更讓人心酸。
「為什麼。」半響,凌玥塵才開聲問道。
清冷的語氣需要冷淡,卻沒有殺意。
裴杰斯一愣,見凌玥塵冷冷的注視他,卻沒有再對他起任何殺意。見此,他不由勾了勾嘴角,一絲笑意在他嘴角展開。
這就夠了,盡管她一直對他無情,但現在最起碼她沒有盲目的為那個男人,至少她還是會問他為什麼,不是嗎?
「我在英國的勢力,給閻鷹削了一半。」輕輕的吐出這句話,裴杰斯緊緊盯著凌玥塵。
這話他說輕了,從上次那個男人在他家將她帶走後,冥門就用各種勢力打壓他。那男人真恨,一點手下留情都沒有,不但打壓他黑道上的勢力,連他白道上的經濟生意也不放過。
要不是他外公是英國政府的高層人員,靠著這關系勉強抵住冥門的打壓,想怕他的幫里,已經成了空殼子了。
今次的事件里,除了要壓制冥門外,更是要閻鷹的命。因為他的勢力已經越壯越大,各國已經容不下他,此次,他也是幫外公這邊參與這件事。
凌玥塵閉嘴不語,也就是說,他是來報仇的咯?
自己的勢力被打壓,反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她沒有資格責怪裴杰斯,只不過…
「玩陰,玩手段,原來這就是你的反擊方式?」冷冷的盯著裴杰斯,凌玥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道上明爭暗斗是最常見的事情,裴杰斯要反擊,沒人有異議。哼,和其他國家聯手,國家和販毒頭聯手,一環接一環的陰謀,這就是他反擊的手法?
呵。
卑鄙。
裴杰斯一抿唇,目光對視那雙鄙夷的黑眸。胸口有些發痛,這手法他也知道卑鄙,可是在道上,誰不用卑劣的手法?
就算他不參與,其他國家勢力也不會放過冥門。
這有差嗎?
為什麼就不能為他想想?冥門還不是一直在打壓他,如果沒有外公的幫忙,閻鷹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那個男人甚至想他的命。
裴杰斯微微的垂下眼簾,一開始明明是他先遇上她的。
為了她,他動用了那麼多的勢力翻查出她,由英國跑到中國尋找她。
為什麼,她愛上的人並非是他,而是那個男人。
一開始,明明她恨不得逃離那個男人身邊,為什麼到最後卻留下了。
裴杰斯想不明白,為什麼如此冷血的她會心甘情願留在那個男人身邊到現在處處的維護?
就算給閻鷹逼上絕路他也從不後悔將她帶走,他唯一後悔的是,那晚的賽車,他不應該讓她一個人獨自去溜車。要是他將她帶在身邊,沒有讓閻鷹將她帶走。
或許,或許,她愛上的人,也許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