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冥殺閣二樓上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後聶震咬著牙故作猙獰的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你這個小白眼兒狼!被你看上的東西哪樣沒有給你的?如今還嫌棄?」
花韻之吐了吐舌頭,說︰「是啊!給了你還不撒手,干嘛這樣戀戀不舍呢?是男人,心胸就要放開一些,這樣小家子氣可是很娘們兒的。」
聶震終于將手伸向了花韻之的臉,左右一拉,說道︰「少跟劉金虎那個莽漢學,男人可不都是野蠻型的。你們那個管事不還是個秀才出身嗎?怎就不學斯文些呢?」
「夸晃開喔!雖碩喔四活金付過寫的?(快放開我!誰說我是和金虎哥學的?)」花韻之雙手抓住聶震捏著自己的手,想要讓他松手。
聶震捏著她滑滑的小臉,眯著鳳眼說道︰「記住了,把小命留著,你是他們的少主,而不是隨時玩命的先鋒,要是開兒傷心了,說不定我會繳了那祁雲寨。」
「……」花韻之默然。聶老大把祁雲寨當成綿羊了嗎?
聶震收回手,見花韻之的小臉被他捏的發紅,上面還留有手指印,心里突然有些發虛。花韻之揉揉臉,白了他一眼,而後說道︰「我去找開兒,就說你佔我便宜。」
聶震絕倒,一把拉住花韻之,鄭重其事的說道︰「你這丫頭若是在說這類輕佻之語,莫怪本公子手下無情。」
那兩個人究竟是如何侍候自家少主的?平時他與花韻之說話並沒有什麼身份之別,但自從花韻之「冠禮」之後,聶震就已經將花韻之當成了自己的小輩,同邢開一般需要疼愛的小輩。雖說他平時做事驕傲不羈,可面對花韻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想她這樣的女孩兒變的粗魯。
聶震想他是不是有必要同劉金虎和鐘志成見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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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蕭齊見過少主,遵大統領之令,迎少主回寨。」蕭齊帶領二百騎虎威營立在凌玉門鎮外,抱拳向花韻之報道。
花韻之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鎮子,低聲說道︰「開兒,等我回來。」
說罷,花韻之接過軍士牽來的馬匹,翻身上馬。喊道︰「走!回寨!」
「是!」二百名虎威營騎士一同高喝。
當他們離開之後,一個黑影從凌玉門殘破的古牆垣後走了來。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宇樓。
邢開站在宇樓天台上,看著花韻之他們離去的方向,雖然夜晚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他還是抓著木欄,探著身子看著黑暗的遠方。想著花韻之遠去的背影,淚水從眼角劃過,唇被牙齒咬住,深怕會讓哭聲瀉出。
站在他身後的聶震輕輕拍拍他的肩,說道︰「別難過,阿韻只是有事先離開,她會來接你的。」
邢開抽著鼻子,說道︰「開兒明白的,因為開兒還沒長大,帶著我,會給阿韻添麻煩。我會等,等我長大了,便不再讓她再有機會丟下我了。」
聶震听著他類似誓言的話語,無奈卻又好笑。真的希望自己想多了,畢竟開兒如今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孩兒,怎會有那種心思?想來應該是對那人習慣的依賴吧!
蔚然听完來人的回報,半晌無語。站在一旁的範大光忍不住出聲問道︰「公子,這……」
蔚然勾起嘴角,說道︰「這幾**在宇樓門前守著,莫不說根本沒有再見過那少年,邢公子的消息更是無從知曉。這次本是想探听宇樓的情況,可是卻沒想到救邢公子的那人竟然會是祁雲寨的人,而且還是傳言中的少主。」
「而就是這位少主,在凌玉門是被奉為上賓。莫不說祁雲寨的千余精兵,凌玉門更是一汪深潭,看著平靜卻是深不可測。這兩方勢力合並,雲州地界內,就算是程泰亦是無可奈何。雲州是西北要地,不能出亂子,更不能被其他勢力所佔據……」
範大光有些緊張的問道︰「公子的意思是?」
「凌玉門雖然我們無法插手,但祁雲寨必須要為我所用。沒有了祁雲寨的精兵,凌玉門里的那些只會喊打喊殺的江湖人怎是軍隊的對手。」江湖綠林在如何厲害,在他眼里也不過是逞凶斗狠之徒,何如能比得上一個訓練有素的軍隊?更別說這支隊伍的首領更是出自大周精兵中的精兵——花家軍。
「祁雲寨里至少有五千青壯,如是招安,必須得兵部允許方才能成軍。上次程將軍不是不同意上書,說這祁雲寨是山匪出身,雖說如今在新任統領上任成立民團之後沒有在下山為害鄉里,還抗擊通國軍隊,但山匪始終是山匪,根本守不得軍規,听不得軍令。」範大光說著。
蔚然看了一眼範大光,說道︰「等找到了你的小主人,你就回到他的身邊吧!不過你要記得,在這之前,你始終是我的侍衛。」
「……」範大光一愣,隨後低頭說道︰「是!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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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花韻之身後的王黑子忍不住終于開口問道︰「少主,真的要將小少爺一個人留在凌玉門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若是被凌玉門的人欺負了怎麼辦?」
「我自有主張。」花韻之揮動手中的馬鞭,頭也不回的說道。她又如何能夠舍得讓從未離開過自己的邢開留在凌玉門,但這次……在祁雲寨,就算劉金虎與鐘志成也很喜歡開兒,可始終比不上將開兒視作親子的聶震,也只有聶震會將開兒的安危放在首位。
而且開兒若是想要要回自己應有的東西,就必須借助聶震這位老大的勢力。而在他長大的這段期間,就讓聶震這位師傅好好的為開兒的未來鋪路。
開兒,莫怪我會瞞你,只是希望你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千萬不要不理我!也千萬不要怨恨我!我只是希望能將你的快樂延長,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