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洛家莊內還是一片死氣沉沉,莊內到處都掛著白色的綢緞。兩個年齡相仿的白衣女子坐在一群花叢中。楚飛看著不遠處的兩人,還如當日一樣,只是粉衣的榮煙已是換上了如心兒一般的白色紗衣,而他身邊也少了當日同他一起過來的,俊朗儒雅的白衣男子。不免心里一陣感傷。
「榮煙,心兒,你們在這里呀,我找你們半天了。」
倆人一起回頭,看著同她們一樣,一身白衣的楚飛。
「楚飛哥,你來了」
「楚大哥,你來了。」
楚飛看了一眼二人,臉上還是掩不住那股悲傷之情。
「榮煙,心兒,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楚大哥有何事,你說吧。」
「好,你們先坐下,」三人來到那光潔的石桌子前一同坐下。
「你們還記得當日洛兄留下的那赤魂珠嗎?」二人一起朝他點點頭。
「這顆珠子本是通體鮮紅的,如今變成了透明的水晶,我想我有必要去弄明白原因。」他頓了頓。又接著道︰
「當年,我與炫夏對此珠也略有一些耳聞,但終是不太了解。一千多年過去了,炫夏為了能讓我復活,也許對它又多了一些了解……」
看了看二人更加傷心的眼神,他斷續說道︰
「我要回靈霄宮一趟,讓炫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楚飛哥,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洛大哥……洛大哥他還能回來嗎?」田心兒終究是沒有忍住那眼中的淚水。
楚飛扶著她的雙肩,柔聲的說,「心兒,你也不要傷心了,你忘了當日你洛大哥跟你說過的話嗎?他想看見天天快樂生活的心兒,而不是成天眼淚的心兒。」
「楚大哥,我了解心兒姐心中的哀傷,大哥當日決定那麼做都是為了心兒姐,所以心兒姐心中總是對自己有一份自責,總是無法適懷。」榮煙看著田心兒落淚的樣子,淚珠也從她俏麗潔白的臉上滑落了下來。
楚飛看到傷心落淚的倆人,皺了皺眉頭,輕聲的安慰道︰
「你們都別哭了,逝者已矣,相信洛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們為他如此悲傷。」
好一會,倆人才慢慢的止住了一直往下落的眼淚。
「楚大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榮煙哽咽著問道。
「我想明天就走,必竟這事托的越久大家越難平復。」
「好,那楚大哥你自己多加小心。」榮煙輕聲的叮囑
田心兒看著他們那尤如親人間的叮囑,心里這才好受了些,不禁滿臉戲謔的道︰
「楚飛哥,你幾時把榮煙娶過門呀?」
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他們要成親肯定是要在洛家莊住的,那楚飛就應該是入贅洛家才對。不免懊腦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看著田心兒那一臉奇怪的表情,楚飛跟滿臉緋紅的榮煙,這才露出了這一個多月來的第一笑容。
看著二人露出的笑臉,她也隨他們一起笑了起來。對,她要做回以前的田心兒,那個能給洛家莊帶來歡笑的田心兒,這也許就是洛大哥所希望的吧……
楚飛看了看田心兒,覺得這丫頭似乎想通了些什麼,不禁打趣的道︰「心兒,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顧榮煙呀……」
「知道了,知道了,等你回來我一定把榮煙給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好不。」田心兒一臉俏皮,自信滿滿的打著保票。
「心兒姐,你當我是小豬嗎?還養的白白胖胖的……」洛榮煙佯裝生氣的瞟了她一眼。
三人不禁又是一陣輕松的大笑起來。
「對了,楚大哥,那你準備多長時間回來呀?」榮煙收起自己的笑容,回頭跟同樣一臉微笑的楚飛說道。
「喲,喲,喲,榮煙,你這就舍不得了,要真舍不得,你就跟他一起去,好不?」還沒等楚飛開口,就听到田心兒那含笑又爽朗的聲音。
「我可不敢走,萬一我這一走,你還不得佔山為王呀……」榮煙也毫不示若的頂回去了。
看著終于恢復了的二人,楚飛一臉輕松的笑了起來。
「好了,你們倆個,正事還沒說完呢?」
「……」
「我這次回去,也就三五天,你們一定要注定安全,知道嗎?」不太放心的叮囑著二人,這兩個丫頭還真是讓他牽腸掛肚呀!
「你放心好了,楚飛哥,有我田心兒在,什麼牛鬼蛇神都不敢闖進這洛家莊的……」
「行了,田心兒,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我一會就會交待洛伯加強人手的。」
田心兒看了眼對她一臉鄙視的楚飛,對他扮了個鬼臉。
看著田心兒調皮的模樣,洛榮煙也輕輕的笑出了聲。
靈霄宮,碧玉閣內,胡炫夏一身高貴耀眼紅袍坐在書桌前,手里拿著那支被他以法術還原的紅色簪子,一臉的沉思。想著那個嬌俏玲瓏的奇妙女子,胡炫夏露出了這一個月來的第一抹笑容。
幾日前,從洛家莊回來的人就來回報,洛榮軒的後事都辦完了,只是莊內所有人,都還是一片哀傷,包括那個古靈精怪,一臉巧笑的女子。不知她現在怎樣了?心情有沒有好一些呢?有沒有按時吃飯呢?……
「回王,屬下有事求見。」
胡炫夏的思緒被在門外求見的明月長老打斷了,這才收起手中的簪子,整了不整身上有些褶皺的袍子,淡漠著口氣叫道,「進來吧。」
明月長老一身玄衣推門而入。
「明月,有何事?」
「稟王,楚護法回來了。」
「哦,雲飛回來了……他現在所在何處?」胡炫夏一臉欣喜。
「楚護法正在輕雲閣等候。」
「好,我這就過去,你先去忙……」
「是」
胡炫夏一掃這些日子來的陰霾。一臉神采飛揚的朝輕雲閣而去。
「雲飛,你回來……」
楚飛在輕雲閣內未見其人就先聞其聲。不多時,就見一身火紅衣袍的胡炫夏出現在他面前。
楚飛上下打量了對面的胡炫夏,幾日不見,只見那白如玉的臉龐似乎有些憔悴了,更襯得額間那朱砂鮮艷無比,難掩那滿臉絕代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