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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寧遠侯在薛銘嫁來第二日便過世了,是以薛銘並沒有同顧長平行了回門禮。如今出了三期,合該回門瞧一瞧。
薛銘將要回門的事情同顧長平提了,顧長平自覺愧疚,務必要攜薛銘一道回府瞧瞧。
薛府不比寧遠侯府的闊氣,但亭台樓榭卻也是別具風味。
穿過漢白玉拱橋,又走了幾步便進了二門。二門處早就佔了一拍丫頭、僕婦迎接。
見薛銘和顧長平比肩而來,皆是一陣歡愉。
「妹妹和姑爺總算回來了,老爺和夫人盼的脖子都長了。」一臉笑容迎上來的是大嫂林氏,她一面笑著,一面給顧長平行了禮。好歹人家是寧遠侯。
薛府沒有安排位分高的下人而是直接讓林氏來迎接,足以見得對這次回門的高度重視。
顧長平襲爵為新一代寧遠侯,又少年建功,前途光明。薛如海慧眼如炬,當初不在乎寧遠侯府是沒落勛貴,將女兒嫁過去,除了全了同老寧遠侯的情意之外,必定還有其他考量。薛銘一直深信不疑,沒有一個父親在嫁女兒的時候不考慮家族利益,無論這個父親是如何寵愛自己的女兒。
見林氏的梳妝打扮,意料光鮮的程度遠遠勝過于在其身後簇擁著的一眾人等。顧長平自是知道這位不會是薛府的下人,可他卻不認得林氏。
薛銘自是知道他的窘迫,于是上前挽著林氏的手臂,親昵道,「脖子最長的怕是嫂子呢,沒我在府里解悶,無聊的很吧。」
林氏故作一副嫌棄的表情瞥了一眼薛銘,蔥白手指輕輕戳上她的額頭,「都嫁人了,還這麼沒有正經,仔細姑爺打包把你送回來。」
顧長平得了薛銘的提點,忙一副溫和的樣子,笑道,「我常年行軍,比不得溫柔鄉里的公子哥,只怕怠慢了銘兒,她吵著要回娘家,哪里舍得打包將她送回來。」
林氏笑的眉眼彎彎,這對小夫妻倒是恩愛。
顧長平又客氣道,「勞煩嫂嫂親自來接,實在上平受寵若驚。」
林氏忙到,「妹婿哪里的話,女婿回門,便是座上賓,合該要更大的陣勢呢。」說著手臂在胸前一滑,化了一個大圈。「只是父親說,妹婿為人低調,不喜喧鬧。才囑咐我,只帶幾個規矩好的,親自來二門上迎。」
林氏身後的丫頭婆子,少說也有二十多個,這也算是低調?顧長平笑笑,去看薛銘平靜的臉。
林氏就是這樣張揚的性子,這一點前世甚為她嫡親姐姐的薛銘十分清楚。
于是笑道,「若是讓嫂嫂安排,恐怕要在大門口開始,便囑咐了小廝排隊到二門,然後在領著不下三十個丫頭婆子,等在二門,撒彩果子迎接咱們呢。」
前世林姝的回門禮,就是林氏一手策劃的,當時熱鬧的氣氛令人咂舌。
林氏咯咯笑道,「回門本就該是熱鬧的事。」可因為顧長平和薛銘都在熱孝期,不得不一切從簡。話到嘴邊,林氏又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看著顧長平的臉色,又道,「先去給祖母請了安吧。」
又穿過了一個垂花拱門,繞過幾座假山,便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三房最在湊熱鬧,早早就等在了老太太屋子里。
等薛銘和顧長平進去給老太太請過安之後,三房三嬸便一臉諂媚的湊上來,想要跟顧長平套近乎。
此時恰逢外間來了丫頭回報,說是老爺下朝,請姑爺去前院坐。
男人們是作詩還是喝酒,都要在前院,那才是他們的天下。被女人們簇擁著倍感壓力巨大的顧長平,听了這話,終于算是舒了一口氣。薛銘見她跟老太太行禮告別,便也忙起身說老太太身子乏了,不多打擾要去給薛夫人請安。
夫妻二人便一並走了出來。
顧長平被女眷們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問的額頭冷汗直冒。
薛銘笑著取了卷帕,墊腳替他擦了汗,道,「不想回話,只管不理她們便是。我三嬸是個嘮叨的,若叫她問起來,怕是三日後都問不完。」
顧長平握著薛銘的手,自己也擦起汗來,道,「我若冷著臉,總歸是你臉上不好看。好似我待你不好。」
「你待我好,只你我兩個知道便好,管旁人的呢?」顧長平不解柔情,但卻處處小心維護薛銘。這讓她很感動。
三房明顯對薛銘有敵意,若是自己待薛銘越好,她們恐怕就會越發的嫉妒,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出什麼ど蛾子。莫不如只平常一點,要她們覺得薛銘嫁的顧長平也無非如此罷了。顧長平笑著,捏了捏薛銘的手,「我去前院見岳父大人,待得了空便去尋你一同給岳母大人請安。」
「嗯。」薛銘點頭,見顧長平要走,有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大哥最喜歡吟詩作賦,雖不見他考了功名回來,但他寫的對子一般人很難對出來。二哥是個武痴,遇見同道中人便會忍不住要請切磋一下。三哥嘛,我一直不知他的喜好。大抵他兩個都會,但卻不會為難你。」
老三是庶出,自薛銘重生而來,只犯過一次傻,從此後,再不出頭為難別人。韜光養晦那套,做的很好。
顧長平笑道,「這些我都領教了。你放心,我應付的來。」
成親當日,顧長平便是過了兄長們的重重難關,方才將薛銘抱上了花轎。
據說當時,這廝請了兄弟幫忙。自己卻是忙著往舅兄手中塞紅包,這才搪塞過去。
薛銘忍俊不禁,推著他要他快去,只等著他體無完膚的垂頭喪氣回來給薛夫人請安。
人才走了,薛銘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散了去。
低頭往薛夫人院走,對一旁陪著回來的碧柳和碧絲道,「我去給夫人請安,你們兩個也去尋了相熟的姊妹們敘敘舊吧。我瞧著,侯爺許是會被父親留在前院吃酒,你們也可以湊著分子吃酒玩笑一陣,只別太晚了回來就行。處處仔細,機靈些個。別同二房、三房的人起沖突。」
二人因昨夜里都受了薛銘指派的任務,自是知道這話中的含義。便一迭聲的應了,將薛銘送到了薛夫人的門口,便各自散開去尋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姊妹們敘舊。
梁媽媽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頭,見薛銘進來,已經是一臉的喜色,忙親自掀了簾子,道,「好姑娘,您總算是回來了,夫人日日盼著呢。」
薛銘一矮身進了門,道,「我也日日想著回來看母親的。」一面將自己身上的氅衣月兌了,一面又道,「媽媽喜歡吃桂花糕,寧遠侯府的廚子同宮廷御廚學的制法,做的極是正宗,我讓碧絲帶了些回來,已經送去了你的屋子。待得了空,媽媽就嘗嘗。」
梁媽媽眼眶微紅,「多謝姑娘還記掛著奴婢。」
「您自小看著我長大,我自然是記著您的好。」薛銘笑著禮了禮衣服,便往內室走去。
薛夫人在里面早就听見了薛銘的聲音,見珠簾後面晃動的縴細身影,眼眶頓時便紅了。待薛銘親自挑了珠簾走過去時,她以用帕子捂了嘴。
「娘。」薛銘一步上前,便撲進了薛夫人的懷里。
薛夫人緊緊擁著薛銘,模著她清瘦的後背道,「怎麼瘦了這許多?」
「女兒有擇床的毛病,總是睡不踏實。」薛銘就這薛夫人的拉拽,坐在了她身邊。也仔細端詳起她來。
見薛夫人眼眶有些發青,兩腮也塌了不少。登時皺了眉頭,「娘怎麼也瘦了?是不是她們有欺負你?」
薛夫人掌家,可老太太卻總以各種理由奪了她的權力,分給三房。近日來,薛夫人莊鋪上的生意,又有些不大景氣,賠了不少銀子。到了年關,要忙的事情又多,自然是勞累瘦了。
這其中許多原因,她總不好和薛銘說,便道,「如今到了年關,各處都忙。今兒南方的莊子上遲遲不來交賬,為娘有些擔心,也睡不踏實,不打緊的。你這些日子在寧遠侯府可好?我听說老侯爺將主母印交到了你手上?」
「嗯。」薛銘點頭,「但我卻沒掌管庶務,一些都還是太夫人管著。瑣事不必告知,但若有些個大動靜,總是要過了我的目的。」
「這樣好,日子久了,你若再有個哥兒、姐兒的傍身,總不愁掌家。」薛夫人眼神大放光彩,她吃盡了不能掌管庶務的苦頭,如今女兒能不像自己一樣,她很欣慰。旋即又問道,「姑爺待你可好?」
「好。」薛銘點頭,做出一副嬌嗔的樣子。
薛夫人笑著握緊了她的手,道,「老侯爺亡故,你們要守孝。待到了明年你也熟悉了府上的事情,漸漸也穩固了,再能懷上個哥兒,便也算是齊全了。」
薛銘垂了眼眸,懷孩子?她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她和顧長平如今看來,感情還好,可也是因她故意靠近,方才讓他暖了心意。日後他能一直不變心嗎?在沒站穩腳之前,不能生孩子,否則如何能護得她周全。想前世她掌管榮國公府數年,可最後卻還是落得個難產而亡,可憐她兒在沒有親娘的庇護下,早早夭折。
想到這,薛銘忍不住攥緊了拳頭。這會,外頭有人傳,說三姑娘來給二姑娘請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