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掀桌,王爺太猖狂 194︰侯府風波起,誰來主乾坤

作者 ︰

生活就像過山車,有高總有低,從清水庵回來後,眨眼間已經過了半月,侯府的生活平靜如鏡面,沒有絲毫的漣漪,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生活平靜太久,就處處透露著詭異的不安。

侯府這樣鐘鳴鼎食的世家大族,每日的事情大大小小少說也有四五十件,哪里能每一個地方都平平安安的沒有丁點大事情發生。

中秋節要到了,侯府里越發的忙碌起來,轉眼到了八月十五祭月,除了用香燭和一般供品之外,就是團圓月餅了。把西瓜雕成蓮花瓣,摘蘿卜葉子做成娑羅。噴香的萍婆果、紅艷艷的脆棗子、中山產御李、河南產的崗榴、紫葡萄、綠毛豆、黃梨、紅柿子、白藕、青蓮,各種紙制神像,還有道院請來的疏文,題有「月府素曜太陰星君」。先丁祭孔子,後社祭灶神,宣揚天地和先人的勞績恩澤,報告秋成,西郊夕月,這都是一國一家的重要儀式。

中秋時,京城人有習俗將黃沙土做成白玉兔,用彩妝描飾,千奇百狀,人們聚集在天街月光下,買賣彩兔,燈火輝煌,游人絡繹不絕。街上還有烤肉篩酒的攤子,烤羊肉,溫烈酒,彩兔又可以用來作酒杯。

中秋節里,除了月餅之外,還有鹵餡、芽韭、稍麥、南爐烤鴨、烤乳豬、掛爐肉、配食糟發面團、桂花凍酒……。鮮果種類很多,最好的莫過于葡萄了。紫色、圓形而個大的叫瑪瑙,橢圓而白色的叫馬乳,大小間雜的叫公領孫,還有朱砂紅、棣堂黃、烏玉珠等等,味道都很甜美。個子小而甜的叫瑣瑣葡萄,熱氣大,能引發花痘。至于大街上叫賣的小而黑的酸葡萄,就是次品了。

柿子一般產自西山,有碗口大小,甘甜如蜜,冬天里吃能解煤火的毒氣。白露前後,薊州栗子上市,用糖砂子來炒,是京城的一道名小吃,以正陽門王皮胡同楊店出最好。其他果品,還有萍婆、檳子、葡萄,用大瓷甕裝好,儲藏在冰窖里,過一個冬天取出來,仍然十分鮮美。

各色精美的小吃在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這是梓錦在侯府過得第一個中秋節,以前在姚府就覺得日子已經過很豐足,但是如今跟侯府的排場一比頓時落了下風。難怪人人爭權奪勢,卻是妙不可言。vpe2。

想當初讀紅樓,紅樓里面各色精致吃食,器具,各種奢華的生活,僕役成群,呼風喚雨,總覺夢一般,如今自己穿越一回,也算是體會到了。只不過自己呆的這個時代,卻比紅樓更凶險,各種陰謀斗爭層出不窮罷了。

葉老夫人在上,葉青城在下首,杜曼秋跟長公主一邊坐一個,然後葉錦夫妻,葉繁夫妻還有溟軒夫妻團團而坐,沒有小一輩的兒孫繞膝在跟前始終有點遺憾。

葉青城帶頭給葉老夫人敬酒,氣氛逐漸熱鬧起來,葉溟軒看著梓錦面上有些乏色,低聲問道︰「不舒服?」

梓錦輕輕的搖搖頭,轉頭看著葉溟軒說道︰「只是有點遺憾,終于還是要決裂的。」

葉溟軒明白梓錦話里的意思,低聲說道︰「不要多想,有些事情你躲也躲不過的,該來的總要來。」

正因為梓錦知道,所以才從中秋夜動手,抬眼看著葉溟軒又看看葉老夫人,這才說道︰「不知道祖母這次會站在哪一邊?按照以往的慣例她總是維護大房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葉溟軒眼神一冷,垂眸淺淺的說道︰「你只管去鬧,至于祖母會怎麼辦,到時候認證物證俱全,再偏還能偏到哪里去?」

梓錦其實並不害怕葉老夫人偏心,而是害怕葉老夫人不明白這里面的貓膩,一直將杜曼秋看做好人。只是杜曼秋偽裝得太好,梓錦就算是知道杜曼秋是有些不妥當的,可是也沒有真憑實據,只能從內宅下手,一步步的將杜曼秋的管家之權蠶食,逼得杜曼秋穩不住進而情節之下出錯,也好讓自己有機會尋得杜曼秋的破綻,真可謂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梓錦輕輕的點點頭,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這才說道︰「到時候你不要多說話,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內院的事情總歸是女人的事情,就是侯爺也要有些避諱的。」

葉溟軒眉頭輕皺,然後才說道︰「到時再說吧。」

梓錦知道葉溟軒不可能袖手旁觀,想了想說道︰「你要是能壓住葉錦葉繁就算是幫了我大忙了,如何?」

葉溟軒瞧著梓錦,突然一笑,狡猾的小狐狸,于是點頭說道︰「好。」葉錦跟葉繁在葉老夫人面前也是還有分量的,萬一到時候兩人說些什麼話幫著杜曼秋,葉老夫人未必听不進去。既然梓錦說內宅的事情不讓葉溟軒插手,那就是葉錦跟葉繁同樣不能少插手,葉溟軒自己站住了腳,也能牽制別人。

梓錦素來是個狡猾的,當真是算計的滴水不漏,葉溟軒自然是答應下來,只管著看好戲。

酒過三巡,酒桌上的氣氛越發的濃烈起來,外面的賞月廳里早就有管事婆子擺好了茶點,瓜果,請葉老夫人一行前去賞月。葉老夫人興致正好,扶著杜曼秋的手緩緩的往外走。梓錦立在長公主的身後跟著往外走,方才縴巧在外面身形一晃,梓錦就知道一切準備就緒。在扶著長公主往外走的時候,梓錦就低聲說道︰「母親,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著夜半抓人了。」

長公主微不可查的頷首,看著前面重重人影,緩緩的說道︰「這事也不能著急,主子們還沒歇下,奴才們不敢動手,更不要打草驚蛇。回頭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你就請你祖母回去休息,到時候各院子都散了,夜深人靜自然更好行事了。」

梓錦忙點點頭,長公主一點也不見慌張,這次的行動可謂是準備的周密。世家大族素來都是禁賭的,不過時日一長,主家管得不那麼嚴密了,總會有所疏漏。晚上值夜的婆子們閑來無事總會賭兩把,拿出些小利作為賺頭。日子一長,膽子也就越來越大,從一開始的幾十文錢,到一兩二兩銀子,再到如今的十幾二十兩銀子,要知道一個管事婆子一年的月錢也就是一二十兩,這麼大的賭注,里面可定有貓膩啊。

長公主既然要動手,就要選一個好的地方動手,所以屢禁不止的賭博也就是重中之重。梓錦在長公主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是吃驚了一番,沒想到短短時間內,長公主不僅模清了有人趁著夜晚值夜聚賭,還知道賭注的大小,還知道參與賭博的都有哪些人,賭窩在哪里,短短時間內就能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梓錦這才對自己的婆婆刮目相看,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梓錦一直以來實在是太將長公主看扁了,不由得有些心虛的。

正因為模到了有人賭博的底細,梓錦就以這方面為突破口,開始進行奪權大戰。聚賭是任何一個家族都不能容忍的行為,尤其是僕人聚賭更是不可饒恕,因為賭博容易使人犯罪,帶壞主子,侮辱門風,不管是什麼樣的家庭,都是嚴禁的。梓錦記得以前在姚家,海氏也經常是禁賭的,並帶著婆子晚上有的時候就會進行突然襲擊,抓到一批決不輕饒。

梓錦跟長公主商議過,要想把杜曼秋打理的滴水不漏的庶務撕開一條縫,就要從硬處下手,人證物證俱全,這樣一來杜曼秋就沒有理由逃罪,她們也更有理由,更方便順理成章的插手家務。想來想去,還是要從屢禁不止的聚賭上下手,兩人商議好後,長公主就直說了她來管查清賭窩的所在之地,查清楚參與聚賭的都是什麼人,什麼人可以去動,什麼人可以去利用,什麼人必須一下子打下去永不能翻身。

經過這一次的商議,梓錦便有種驚艷的感覺,長公主雖然這麼多年沒有插手家務,可是居然對府里的情形了無執掌。包括在侯府里有大廚房的情況下,還能不著痕跡的讓葉老夫人同意每個院子里設了小廚房,努力地為葉溟軒提供多一點的安全。長公主這麼多年做了多少事情梓錦不知道,但是就單看長公主對侯府的情況一清二楚,就能知道長公主不是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只是一個出身皇族的高傲的公主,不屑于去做。

梓錦輕嘆一口氣,一個高傲的公主,這麼多年一直置身事外,如今為了丈夫跟孩子,終于還是一步踏進了泥沼,而且這個泥沼比以前更要危險多倍。或許正是因為知道了凶險多倍,長公主才下定決心出手的,梓錦淺淺一笑,看著頭頂上圓圓的月亮,人這一生其實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去做,而是你為了自己愛的人守護的人不得不去做。

如同杜曼秋,他跟清水庵的靜謐師太不清不楚,究竟為什麼?如果沒有原因,杜曼秋怎麼會做這樣無意義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只不過這個原因現在在梓錦還不知道罷了。

夜色漸深,賞月看燈,猜謎,行酒令,一件件的事情做下來,葉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就經不得勞累,在宋嬤嬤的攙扶下,帶著露園的人回去歇息了。剩下年輕的小輩,葉青城便有些不自在,起身也去了外院,葉青城一走,長公主跟杜曼秋也就離開了,剩下妯娌三個,你看我我看你,楚氏是大嫂,就笑道︰「咱們是繼續喝酒還是……」

沈氏就忙擺擺手,面色嫣紅,看了梓錦一眼,笑道︰「沒想到三弟妹行酒令也是行家,今晚上我挨罰的最多,撐不住了,要回去了,大嫂跟三弟妹繼續吧。」

葉繁看著沈氏走路頭重腳輕的模樣,咬咬牙瞪了梓錦一眼,親自扶著沈氏走了。

他們夫妻一走,梓錦跟葉溟軒,還有楚氏跟葉錦相視一笑,梓錦就說道︰「不如我們也散了吧,晚上大嫂還要督促婆子們巡夜守夜,還要忙一會兒,我們就不打擾了。」

梓錦這麼一說,楚氏忙笑道︰「三弟妹總是這樣體貼人意,其實也不礙的,事情都是提前就安排好了,而且都是老規矩了,婆子們自然知道該做什麼。」

雖然楚氏這麼說,梓錦還是笑著辭了,兩下里道過別,這才一東一西各自帶著丫頭婆子離開了。

葉溟軒跟梓錦走在前面,借著寬大的衣袖遮掩,葉溟軒牽著梓錦的手,輕輕地笑道︰「今晚上你好像專門針對葉繁他媳婦行酒令的時候總是讓她挨罰,為什麼?」

梓錦輕嘆一聲,這才回道︰「二嫂跟大嫂都是挺有心計的人,但是相對而言二嫂比大嫂要沖動一些。今晚上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情,如果二嫂真的要跟我們杠上也是一件麻煩事情,索性灌醉她,等她醒來的時候,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免得我們多費唇舌。」

「哦?這麼說你倒是不怕更有心眼的葉錦媳婦?」葉溟軒好奇的看著梓錦,這是什麼道理?

梓錦笑了,男人家哪里知道女人的彎彎繞,就分析道︰「大嫂精明而且善于分析形勢,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比較好,如果今天我們動手成功,人贓俱獲的情況下,大嫂很有可能會偃旗息鼓不會跟我們硬踫硬,但是二嫂性格里還有點憨直,真到了氣頭上就怕她不顧頭臉的鬧起來反而不好收場。」

「女人真是麻煩,怎麼這麼多的事情。」葉溟軒嘀咕道。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的,男人的戰場在官場,斗得是江山,博得是前程。女人的戰場在家里,斗得是心機,正妻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跟主權,小妾想要越過正妻,最希望男人寵妾滅妻,通房想要生個孩子抬成姨娘,一輩子榮華富貴,大丫頭想要變成通房,二等丫頭想要成一等丫頭……每人都有自己想要的前程,而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要揭開杜曼秋的真實面目,保住你我,甚至于整個侯府的安危。」梓錦的語氣一沉,看著葉溟軒,眸中帶著堅定,「溟軒,我們一定會做到的,是不是?」

「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沒有通房,沒有妾室,什麼都沒有,只要一個你就足夠了。」葉溟軒神色鄭重,「所以,以後我們的小家里,永遠不需要你擔心這些女人間的斗爭,永遠也不會發生。」

「我知道。」梓錦緩緩的說道,為什麼這麼肯定呢?其實梓錦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信任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夫君,他們要一生一世牽手的人。

踱步回了安園,梓錦吩咐丫頭們送了洗澡水進來,周媽媽趁著葉溟軒去了淨房的時候,壓低聲音跟梓錦說道︰「都已經準備好了,開賭的時間是在子時過後,賭窩還是在老地方,到時候只要按照計劃行事就能一鍋端了。」

梓錦點點頭,看著周媽媽說道︰「你以前在侯府的時侯想必也做過這種事情吧?」

周媽媽點點頭,道︰「沒少做過,哪一家的大戶人家沒有這樣的事情,只要消息準確,一抓一個準。」

「所以要做什麼事情,周媽媽要跟婆婆跟前的蔣嬤嬤溝通清楚,務必不能放走任何一個。凡事以蔣嬤嬤為主,不要忤逆她的意思,您明白了?」梓錦不想讓長公主跟前的蔣嬤嬤對自己有任何的不好的看法,所以才這樣叮囑周媽媽。

周媽媽點點頭,道︰「您放心,老奴都曉得,那老奴就下去準備了,過了子時就要忙活好一陣子。」

梓錦點點頭,然後說道︰「那就好,記住,事發之後,一定要放走閑雜人等好回去報信,但是涉賭的一個不能手軟。」不放走閑雜人等,梓錦跟長公主怎麼好無端端的出現在露園?又怎麼好正大光明的插手管理這件事情?不把事情鬧得闔府全知,說不定葉老夫人雷霆手段之下,就會替杜曼秋把事情給遮掩過去,這可不是梓錦想要看到的。

鬧,就鬧得最大,鬧得里里外外無人不知,這樣葉老夫人想要替杜曼秋遮掩也遮掩不住,到時候才好下手。

又商議一番,周媽媽這才下去了,縴巧跟寒梅鋪好了床也走了出來,梓錦對著她們說道︰「這里不用服侍了,你們下去休息,過了子時要忙到天亮呢。養足精神,才好辦事。」

縴巧跟寒梅自然知道什麼事情的,忙應了聲,縴巧問道︰「那晚上誰值夜?」

梓錦抿嘴一笑,緩緩的說道︰「上半個月我就已經讓你安排素婉跟碧荷開始值夜是不是?」

「是,今兒個正好輪到素婉值夜呢。」縴巧抿嘴一笑。

梓錦點點頭,很是滿意,「就這樣決定吧,你們去吧。」

縴巧跟寒梅走了出來,寒梅看著縴巧問道︰「縴巧姐姐,為什麼這個時候少夫人讓素婉來值夜?」寒梅有些不明白,越是這種時候,其實越應該避開素婉不是嗎?素婉是個不老實的,跟杜曼秋那邊偶斷絲連,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萬一要是有事情發生,瞞著不通報可不是誤了大事?

縴巧就低聲一笑,緩緩的解釋道︰「正因為素婉是那邊的人,這個時候好鋼才要用到刀刃上。發生了大的事情,要是她不通報,就是對少夫人不忠,要是通報了沒瞞住,就會得罪了杜夫人那邊,畢竟今晚上要抓的人可是那邊的人。今晚上正好少夫人要試一試這個小蹄子,看看她究竟是是個什麼人。」

寒梅恍然大悟,很是佩服的看著縴巧,嘆口氣說道︰「難怪少夫人看中姐姐,妹妹我實在是愚鈍,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想不到。」

縴巧拍拍寒梅的手,輕聲說道︰「這有什麼,不過是以前我跟著老太太,听杜媽媽說過的事情多,這才猜到幾分,以後妹妹跟著少夫人還怕沒有歷練的機會?多看多听多學也就是了。」

寒梅點點頭,道︰「是,我會好好的伺候,還希望姐姐多多提點。」

「你我姐妹說這種客氣話做什麼。」說到這里走到了院子里,兩人就不在說方才的事情,縴巧就故意大聲笑道︰「今晚上是素婉妹妹第一次值夜,我這就去尋她,跟她說說少夫人的忌諱,免得不小心沖撞了少夫人。」

寒梅配合的說道︰「那姐姐去吧,我就先回了。」

兩人分開後,縴巧就去了素婉的屋子,寒梅則去了水蓉跟雁桃的房間,還有很多事情再要合計一下,商議好後才能安然的去睡。

素婉正在收拾東西,听到敲門聲,忙去開門,沒想到這個時候縴巧會過來,頗有些驚訝,笑道︰「姐姐怎麼過來了?」說著就把縴巧請進了屋子里。

縴巧一進來就看到素婉已經收拾好的被褥,就笑道︰「原來已經準備妥當了,倒是我多事了,原想著過來提醒妹妹一聲今晚當值呢。」

素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姐過來的正好,我正準備收拾好後過去敲姐姐的門,還要請姐姐多多提點才是。我是第一次給少夫人值夜,也不知道少夫人的習慣,生怕誤了事,所以還請姐姐多多憐惜我,提點提點。」

素婉親自泡了茶,請了縴巧坐下,很是謙恭地問道。

縴巧忙說道︰「這可不敢當,誰不知道妹妹是澄園過來的老人,在杜夫人跟前伺候的人見過的場面比咱們多多了,到時我要跟妹妹多多討教才是。」

素婉听著縴巧這麼說,神色倒是不變,只是面上的神情多了些淒婉,臉上就帶了落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千萬不要這麼說,按理說做奴婢的不能非議主子,但是咱們侯府的情況姐姐也知道的。這邊跟那邊素來……我到這邊來也沒敢指著少夫人能重用我,我只是想著不給少夫人添亂就好,如今少夫人都肯安排我值夜,我又不是一個傻的,哪里能不知道好歹,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請姐姐多多指點妹妹,切莫妹妹自一次當差就辦砸了差事,就當是姐姐可憐可憐我這兩邊都不能依靠的可憐人吧。」

這一番話說得那真是叫一個可憐兮兮,尤其是讓縴巧感到驚訝的是,素婉居然就這樣一句話挑明她的尷尬地位。其實這也是沒有什麼想不到或者不能理解的,素來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杜曼秋跟長公主之間不合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梓錦嫁進來,杜曼秋就往里面塞人,所以塞進來的這個人,注定是不會被人接受的,也就是處于一個尷尬的位置。

這樣尷尬位置的一個人,作為新主子的梓錦不能輕易的處置她,要是處置了就是對杜夫人這個婆婆不敬,要是使喚著用又會覺得不安心,畢竟是敵人送來的,覺得膈應啊。

所以素婉從這樣一個角度來打動縴巧,適時地通過縴巧跟梓錦表忠心,的確是一個挺聰明的人。只是素婉並不知道,梓錦對于她的身份卻有更多的懷疑,她更不知道,正是因為她,梓錦才加深了對清水庵的懷疑。

縴巧就輕輕的嘆息一聲,面上帶了一個了解的神情,然後才說道︰「少夫人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從不會無故則罰下人,而且你也看到了,少夫人對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都是極好的,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從少夫人進了安園,素婉妹妹就一直謹守本分,少夫人又不是不通情理的,如今妹妹終于能得到少夫人的青眼,這以後就更不用說了。妹妹不用擔心,晚上的時候少夫人要是喝水要人就會出聲喚你,只是晚上別睡沉了就好。要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都要通報一聲,不過一直以來也沒什麼事情發生,我不過白白的說一句,早上的時候到了時間就要隔著簾子叫起,伺候著少夫人起床後,妹妹就可以換班了,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這些了。」

不處庵就。素婉忙千恩萬謝了,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少夫人真是一個好性子的人,咱們做奴婢的遇上這樣的好主子,自然是要盡心盡力的去伺候,只是我……始終是外人罷了。」

縴巧抬眼看著素婉一臉無奈的模樣,心里冷哼一聲,嘴上卻勸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妹妹進了這個院子,日後總會跟咱們天長日久的處著,少夫人自然會知道妹妹的一番中心的。更何況,杜夫人如今對咱們這邊也是極好的,還能有什麼顧慮?每日我總要听少夫人念叨幾回,嫁對了人家呢。」

縴巧又跟素婉說了幾句起身告辭出來,素婉親自送了出來,滿臉感激的笑容。縴巧心里輕笑一聲,該說的都說了,就看今晚上素婉怎麼做了,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查出一點的蛛絲馬跡,可以順著線查到素婉背後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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