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一百一十四章 骨氣

作者 ︰

毛琦沒有費多大勁就將端木秋文騙到了她的住宅,她只是對端木秋文說想談談讓透多多關照一下貞兒和貞兒的事業之類的事,端木秋文就覺得嘲諷毛琦的時候到了,于是欣然應約。

邱海運這個時候倒是有所醒悟兼內疚了,只是欠缺了一點勇氣,顧忌到章理手中的槍威,他不敢提醒端木秋文趕緊逃走,以至于現在,這種場合下見面的三人不僅尷尬,而且處境危險。

「你不是說只有你一個人嗎?」。端木秋文看到邱海運也在場,氣恨不已,瞪著毛琦,冷道︰「是你說只有你一個人在家,我才過來的。明知我討厭這個男人,你還騙我。真是一對同樣卑鄙的夫妻。我不想跟你們談任何事情,我走了。」

「端木夫人,你既然來了,就別想再離開了。」被端木秋文忽視了章理陰冷地開口說。

「你是——章理?」端木秋文對最近的新聞事件顯然也很清楚,不覺疑惑地問︰「你為什麼不讓我離開?」

「你是一個如此重要的人物,現在要是讓你離開了,我可就沒活路了。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這里吧。」章理面無表情地說,「正好,你們三個人,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多微妙的關系啊。你們要無聊就好好地談談這麼多年大家各自的生活吧。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離開這里。」

「跟他們沒什麼好談的。」端木秋文一口拒絕,又要往門邊走。邱海運還沒來得及阻止,章理已經甩了端木秋文一記沉重的耳光,端木秋文當即摔倒在地,不明所以地輪番看了看場中的人後,對自己的處境稍微有了點認知,一時選擇保持沉默以靜觀事態。

邱海運也不再顧忌什麼了,忙去將人扶起來,護著,向章理求情︰「你別下死手打,秋文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跟她說,她懂了就會跟你合作的。」

「好,那你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章理閑適地坐下來,一臉看戲表情地笑望著一男兩女,尤其是盯迫著邱海運不敢稍有放松。

邱海運的身型是典型的南方人,五短身材還很瘦,對身高、體重都要超過他一大截的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況且自己手上還有槍呢,所以章理其實並不擔心邱海運會對他進行攻擊,但是他怕邱海運象他一樣橫下一死的心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為了保護兩個女人,還有端木透那個女兒,把這個男人逼急了,未必就不會做出那種事來。

只要把男人控制住了,害怕得失去力氣與主張的女人們也就更沒有危險性了。

邱海運滿心內疚,一臉歉意地看著端木秋文,支吾了半天,才說︰「秋文,我們被綁架了。」

「綁架?」端木秋文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也還是心驚了一下,但到底她在生意場上混戰過,見過一些手段的,此時倒還能冷靜應對。

「是……是的,是章先生……」邱海運愧然不敢望端木秋文,越說聲音越小。

「章先生?就是一個綁架犯,還先生來先生去的,你們對這個綁匪還真是客氣。」端木秋文冷冷地嘲諷道,「邱海運,他要綁架我,而你們就幫著他干這種壞事?你還有沒有一點骨氣啊?」

邱海運和毛琦被說得無地自容,垂頭不再說話。

「邱海運,你可真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啊。我要怎麼說你你才能有點長進?自己怕死就要拉我來墊背?指不定還會連累到透。你怎麼狠得下心?我的生死你不管不顧,我沒意見,但是,透的安危你也不管了嗎?透是你女兒!」端木秋文將邱海運好一頓訓斥,也不肯放過毛琦,笑得更冷,說︰「毛琦,你說你強了一輩子,到頭來丈夫還是這麼不長進,你情何以堪?難道當初你搶走他就只是想要一個奴隸?」

毛琦被說得懷恨咬牙,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秋文……」邱海運臉色難看,規勸前妻︰「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就別斤斤計較了。你先冷靜下來……你,你現在是人質。」

戲看夠了,章理沒了耐性,適時地提醒端木秋文︰「是啊,端木夫人,你現在可是被我綁架了,你得有個人質的態度。冷靜一點。」

「難道我不夠冷靜嗎?」。端木秋文不解地說︰「我歇斯底里地叫了嗎?我害怕得說不出話了嗎?這樣還不夠冷靜,怎樣才算冷靜?」

「你的話太多了。」章理陰冷地說。

「不是你讓我們好好談談這麼多年來各自生活狀況的嗎?」。端木秋文針鋒相對地說。

章理一時無話回應,看著端木秋文,怒火滿胸。

「不就是被綁架嘛,結果不外乎兩種,一種就是被你撕票,一種是滿足你的條件然後你放人。你準備用哪種結果對付我?」端木秋文一臉輕松地笑問,「要我死,那就沒必要廢話。若是你還想放人呢,那我就先听听你的條件。」

媽的,真是一模一樣的母女,都是這麼難對付。

「想借你的聲音把端木透叫到這里來。這個條件不難滿足吧。」章理心中咬牙憤恨不已,面皮上卻堆著笑,「你要是把端木透叫來了,我就把你們都放了,因為你們對我沒什麼用。但如果叫不來端木透,我就會……」章理抖了抖手上的槍,陰笑道,「相信你知道結果是什麼了。」

與邱海運的顫抖和毛琦的懼怕不同,端木秋文顯得格外的鎮定。她當然不可能有月兌困的良計,而且也很害怕,但是她也不能助長了章理的戾氣,尤其此時章理要傷害她的女兒,她就更不可能妥協,因此拒絕了章理︰「我不會讓你傷害透的。」

氣得章理將槍口對準了端木秋文,中指已經扣緊了扳機,氣氛頓時緊張。

「你開槍!」端木秋文冷笑道。

「秋文!」那邊邱海運可害怕了。

端木秋文對邱海運不理不睬,只專注地與章理進行著心理戰︰「如果這支槍是真的,那擊發子彈的時候一定會有很大的聲音,只要讓鄰居听到那種聲音,這里的情況很快就會被發現,驚動了警察會對誰不利?想必你是知道的。」

章理當然不想驚動警察,所以他不敢開槍。章理見端木秋文抓住了他弱點,又驚又怒,轉了槍口,揮起槍托狠狠地砸向了端木秋文的左額,受傷處頓時血流如注,端木秋文也暈倒在沙發上。

「章先生,秋文的脾氣是有點倔,冒犯了你,你也用不著生這麼大的氣啊!」邱海運心疼了。

「我沒殺她已經很仁慈了。」章理恨恨地說。

「是是。」邱海運不敢反駁,見端木秋文受傷不輕,便央求道︰「讓我給她處理好傷口,順便帶她去房間休息一下,好不好?」

「把她的手機放在這里。」

邱海手忙腳亂地從端木秋文隨身的手包里翻出手機擺在章理面前,獲得認可了,他抱起端木秋文進入臥室。毛琦嫉恨不已,想要跟進去。

「你留在這里。」不能讓所有人質都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不然他們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對付他,或是如何向外界通風報信,他可就麻煩了。

「我……我……」毛琦嚇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哀哀地看著章理,手足無措。

「拿端木秋文的手機給端木透打電話,讓她趕到這里來。我可還不想讓警察知道這件事,所以你最好自然一點。」章理不停地甩著手上的槍恐嚇著毛琦,毛琦嚇得幾乎失去了語言能力,只能「啊啊啊」地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叫喊聲,惹得章理又火又恨,說︰「去把你老公叫出來。」

毛琦連忙跑去叫邱海運,與他換了位置,縱有不甘願,這個時候照顧情敵比面對槍口要來得輕松。

邱海運腆著臉來到章理面前,陪著笑臉說︰「章先生,有什麼吩咐?」

「你把端木透叫過來,盡量自然一點。要是你敢泄漏半點風聲,我馬上就殺了你。」

「章先生……」邱海運試圖說服章理,「你不要傷害透好不好?有什麼事都好商量,象是你要多少錢之類的,我們會給你想辦法的。」

「我現在都這樣了還要錢干什麼?」章理似乎看開了,豁達地說︰「都沒命花了,不是嗎?」。隨即陰限起來,硬聲道︰「但是,我在臨死之前一定要讓端木透好好侍候我一回。不枉我這麼多年一直都對她念念不忘的。怎麼樣?你就好心地成全一下我的相思吧。」

邱海運只覺得實在惡心,他怎麼能讓女兒被這種男人玷污呢?可是,又沒有好辦法擺月兌章理,怎麼辦才好?

「喂,你不是在想怎麼跟端木透通風報信吧?」章理踢了邱海運一腳,厲聲說,「你要是敢,我現在就把你們三個都殺了,反正我是活不了了,有人給我墊背也值。」

「章先生,章先生,別沖動。」邱海運忙道,「我給透打電話。」

章理滿意地倒在了沙發上,看著邱海運拿手機撥號碼。

通了。

「免提,我要听到你們的對話。」章理很專業地說。

邱海運有所猶豫,但仍按了免提功能,揚起了笑容,親切地喊︰「透,我是爸爸。」

「爸爸?」端木透不免驚訝,再看了看手機號碼,是媽媽的沒錯,爸爸怎麼會拿媽媽的手機給她打電話?「媽媽在你那里?」這有可能嗎?媽媽那麼恨爸爸,對毛琦也是恨之入骨,媽媽怎麼會去見爸爸?媽媽去見爸爸,為什麼保鏢們沒有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邱海運說,「你媽媽忽然跑到這里來說,貞兒參與了綁架你的案子,興師問罪的樣子可把我嚇死了。貞兒什麼時候綁架了你?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這件事以後再說,媽媽呢?」端木透皺緊了眉,對邱海運的說辭完全不信,因為媽媽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看來是真的發生了一些事。

「剛剛急氣攻心,發了心髒病,吃了點藥正在休息呢。」

「心髒病?」端木透已經能確定了,媽媽生病是假——媽媽很健康,根本沒有心髒病——遇到了危險是真,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媽媽被綁架了,綁匪也只有一個人選︰章理。

「是的。你什麼時候能來接她回去?我們也要談談貞兒的事。透,貞兒真的參與綁架你的事了嗎?」。

「爸,你別擔心了,沒有的事。」端木透一邊勸解邱海運一邊思索應對方法︰「爸,我這個廣告還有一點沒拍完,拍完就過去。爸,媽媽的心髒不好,你們不要再氣她了,我去之前你要好好照顧媽媽。」

「好好好。」準備說要透不著急,但見章理雙眼凶光,邱海運忙說,「你要快點來哦,我怕你毛姨回來了,我不好弄。」

「嗯。我知道了。我掛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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