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考驗

作者 ︰

防不勝防。

端木透非常氣惱,既恨章理賊心不死,要只是針對她本人玩些陰謀詭計也就算了,現在還加害與事情無關的媽媽,真是太卑鄙了;轉過頭來又怨自己對媽媽的保護不夠才讓媽媽身陷危險之中。同時她又很害怕,怕章理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

想到媽媽有可能受到章理的傷害,端木透就無法輕松面對這場災難。讓她玩點手段,勉為其難地她還是能干得出一點成績來的,但是對抗暴力她是半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現在該如何處理?她不能就這樣送上門去讓章理羞辱,不僅于事無補,反只會讓事態更復雜,那,要不要報警處理?

這個時候端木透極不願動用薛奕名的力量,這件事的後果是可大可小的。某種力量運用得當,可以讓事件消彌于無形,且大家都得利,但要是運作不當,難保不會出現難以控制的局面殃及大家,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做的事都是天衣無縫的,如果逞了自己一時的胸臆後卻傳出了象是貴族制造不倫慘劇之類的指責,那實在過于沉重了,不得不慎重。

端木透正在猶豫間,接到了薛奕名的電話,只說馬上來接她就掛了電話,隨後她就被接到了世紳大廈,相關人員都在,氣氛看上去並不緊張,公子們飲酒笑談,似乎只是一次普通的聚會。當然了,貴族怎麼會知道她媽媽已經遭到綁架了。

端木透沒來得及松口氣,還沒等他們落座,白去病已經開口問了︰「奕名,決定沒有?是讓警方插手,還是我們自己來做?」

「我偏向于讓警方干預。」謝晨希立場鮮明地說,「畢竟是有可能會出現死傷的情況,不能繞開警方,不能讓那些只要有一點血腥味就窮追不舍的記者們太過得意,讓他們有機會沒完沒了地煩我們。」那有違他的人生哲學,他可不是為了一些失去職業道德的記者們而活的。

「拙劣一點的辦法就是偽裝成他不堪失去一切的打擊而絕望自殺,這樣案子就能結了。」莊靖聳肩道,「這是最不會引起懷疑的方法。」

「偽裝的時候有一點細節不到位就會全盤皆輸,還是謹慎一點為好。」謝晨希不贊同。

「這倒是。」莊靖認同了謝晨希的擔憂,說,「那還是讓警方插手吧。奕名,怎麼樣?」

顯然這些貴族神通廣大。端木透听出了他們在談論什麼,心中焦急,忙插話道︰「讓警方插手吧。這樣不會連累你們。」

「說什麼連累啊,你太小看我們了。這點事都辦不好,我們也枉封什麼鑽石名少了。」白去病挑眉不悅地說,「如果只是想讓章理從這個世界消失的話,方法有很多種,都會很自然。還沒下手是因為我們想把他人生的結局設計得比較有美感一點而已。」

端木透一片赤誠,憂心忡忡地說︰「我不是小看你們,只是沒必要為了那種人污了你們的聲望。」是真心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私事連累這些貴族背上殺人犯的名聲。

「這個讓奕名決定。讓不讓警方插手,雖然章理的結局是一樣的,但整件事的結尾就完全不同。警方插手,我們就是絕對正義的一方;避開警方,我們就是有可能正義、但不被大眾認可的清道夫。」莊靖顯然不在意那些俗事俗名,淡然道︰「誰會在意那種名聲呢,所以,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吧。」

「讓警方干預吧。」薛奕名當然是懂端木透的心情的,做出了最後的決定,「讓這次死刑執行得更完美一點。」

端木透松了一口氣,薛奕名憐惜地牽著她,說︰「放心吧,我不會做讓你擔心的事。」沒人制止,他就要吻端木透了︰他不放過任何能表達出他濃烈愛意的機會。

「別秀你們不知所謂的恩愛了。」謝晨希不待見薛奕名的炫耀,硬生生地打斷了薛奕名的熱情,惹得他十分不滿,「趕緊把這件事結了。我兒子這幾天就要出來了,沒時間再陪你們玩游戲。」此時他臉上全是即將做爸爸的喜悅。

「那真得好好恭喜你。」眾人紛紛道喜,薛奕名尤其高興,也有些嫉妒,便纏著端木透,討巧地撒嬌︰「透,我們也快點生個寶寶吧。他要是生兒子,我們就生個女兒……」

這種事拿來當眾談,端木透羞得不得了,怪他都沒個輕重緩急了,叱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談這些沒影沒邊的事,是不是我媽媽的命沒你女兒的命重要?」

「怎麼可能?丈母娘的命是能開玩笑的嗎?」。薛奕名連忙正經起來,說,「我馬上就去辦事。」

邱海運陪著章理等待著端木透的到來。這一天折騰到現在,天快黑了,大家也都有些餓了,章理更耐不住餓,顯得比邱海運更沒精神。

邱海運陪著笑臉討好地問︰「要不要叫點快餐來吃?再怎麼樣,人是鐵,飯是鋼,飯總是要吃的。」

章理明明很想吃點東西提振一下力氣和精神,但想到叫外餐可能會泄露自己的罪行,便不敢冒然同意,不耐煩地吼︰「叫你老婆出來做飯。」

「家里的菜都是當天買的,現在沒剩菜。」章理實話實說。

「就下碗面也行。」

「我們是南方人,不怎麼喜歡吃面食。」邱海運小心翼翼地勸道︰「就叫幾份快餐,不會出什麼事的。」

章理沉思了一番,肚子也實在是餓,想想不過就是讓人送幾份快餐來,自己小心些應付應該不會暴露才對。便也同意了邱海運的提議,說︰「叫好快餐,順便催端木透快點。」

「是。」邱海運連連點頭,拿起一部手機,開始打電話,大概是通了,他大聲地說︰「麻煩送四份快餐,中等價位的就行了。地址是……」邱海運報完地址後飛快地放下手機,好像是被人撥一下才會動一下的盤算珠子一樣等著章理的下一個命令。

章理還真相信邱海運是已經被嚇傻了才會這樣機械,不耐煩地示意他再給端木透打電話,並說︰「接通了就開免提!說話小心點,不準給她通風報信,否則殺了你們。」

這話听了太多次,邱海運都有些麻木了,反正事態沒擴大前,章理也只是口頭嚇嚇他而已,只敢這樣想也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便順從地按章理要求的那樣再給端木透打電話︰「透,你還有多久啊?你毛姨馬上就要回來做飯了。」這次還用端木秋文的手機。

「爸,我正在路上。需要給媽媽帶什麼藥嗎?」。端木透的聲音听來沒什麼異常,章理便沒有懷疑。

實際上,邱海運之前打去叫快餐的電話是打給了端木透,他釋放了一個非常好的求救信號,是解決這次事端的機會。她把這個情況及時通報給了警方,處理這種綁架案件警方是有經驗的,警方會采取什麼方法營救人質是他們的專業,她不必去湊熱鬧。

薛奕名等人一再保證事態都在控制之中,不必急燥,她現在要做的是,在綁匪不會起疑心的情況下與人質進行溝通,並盡量多地了解綁匪和人質的情況,再通報給警方就行了。端木透也就只好呆在事發地樓下的一輛車里一邊與邱海運聯系,一邊關注著警方的行動。

「大概不需要了,你媽媽已經醒來了,她說她感覺很好,只是有點沒力氣。」

「我知道了。很快就到了。那我掛了……」

「透,」邱海運連忙喊住她,因為章理有話說,听到章理用極小的聲音說出一個要求後,邱海運為難地轉述︰「透,你是一個人來的嗎?薛先生有沒有跟你一起來?」

「沒有,他今天有場晚宴要參加。放心啦,我一個能把媽媽帶走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爸是想早點看到這個準女婿。」

「以後有機會看得到的。路上不堵車的話,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會到,先掛電話了。」端木透那邊先主動掛了電話。

空間里安靜下來,兩個男人相對而坐,氣氛一時極沉悶而冷厲,各在心中計較著。

邱海運倒不全然是個草包,此時又覺得自己必須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來,保護好臥室里的兩個女人,所以急忙中他也生出一計來︰剛剛借叫外賣的機會拿毛琦的手機打電話給端木透,他只是希望端木透能听出其中的玄機來。但是這只是他賭一把的無奈之舉,端木透能不能發現其中的危機,他一點把握都沒有,還得再想個能自救的法子來,所以一時還是非常緊張、不安,又不敢在章理面前露出絲毫的破綻來,實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驗。

章理沒計較什麼正經事,無非還是等端木透來了要如何折磨她之類的。那些想法越來越不正經,以至于他難以控制那種種邪念,竟然婬笑著對邱海運說︰「喂,老邱,我呆會就讓你看著我搞你的女兒。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

邱海運怒不可遏,顧忌了那支槍,敢怒不敢言,賭章理還有一點良知,哀求道︰「章先生,你千萬不能這麼做。我不是個好父親,透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得到過我這個爸爸的關心和父愛,我一直都心存內疚,想著該如何補償她。現在把她騙過來我都已經是禽獸不如了,如果再讓她在我面前被你……」

章理惡狠狠地截斷了邱海運的苦情,惡語道︰「你們的父女情那關老子什麼事?老子只知道,老子現在非常不痛快!沒道理老子過得這麼痛苦,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卻過著痛快日子!沒道理好事都讓他們佔了,老子卻要受苦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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