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的確無力,憂兒吃了些熱粥便又睡了過去。不只是因為累了,更是不想醒著,因為醒著就會想他,更會瘋狂的回憶起他身上的那股已經摻雜了脂粉味的龍涎香。
那一個晚上,憂兒又叫小翠加了一個火盆,三個燒的正旺的火盆熊熊的著著,燒的那黃銅的盆肚都通紅了起來,可憂兒還是感覺到冷,小翠將那件墨色雪貂的皮裘蓋在了憂兒的被子上,卻發現她還是渾身發抖,一雙眼楮睜開的時候是空洞的,可閉上的時候就會有一滴清亮的閃光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腮邊,直到消失在那錦緞精繡的鴛鴦枕上,最後形成了一個個淚痕。
早上的時候,憂兒盡量忍著不問耶律宸勛的情況,只是眼楮不停的看向門口,希望下一刻,那個修長的身形就推門走了進來,可是越看就越是失望,直到本來就模糊的視線更模糊起來,憂兒還是沒有看到那門口有除了小翠之外的人再走進來。
直到中午用過了午膳,憂兒坐在窗邊向外看著,發現院子遠處有人影晃動,似乎在忙著什麼,卻總是沒有看到宸的身影,終于忍不住向小翠問道︰「王爺呢?」
「王爺早朝回來吩咐照顧好您,然後就走了,好像出府了。」
「那王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不得不承認,憂兒此時是盼著他來的,這兩個晚上身邊沒有了他,沒有他溫暖和結實的懷抱,冷風就是無孔不入的,甚至一下就可以吹進憂兒的心里去。
「這個王爺不說,我們下人是問不得的。」小翠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外面那些人是在干嘛?好像是掛燈籠和彩帶。」
憂兒一直看著遠處忙碌的那些人,仔細分辨下來才看出那些人是在做裝飾的,有的站在梯子上,有的手里舉著紅綢。
「應該是吧!剛剛王爺回來和蕭總管說了一會兒,接著便開始有人忙活開了,但沒有和我們說,也就不便過去打听了。」
小翠本來就是個老實丫頭,心眼直、膽子小,只是想著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所以這些事情她都是從來不打听的。
而憂兒也因為她老實,才將小玲遣走,單獨留了她在身邊。可是現在若是叫她出去打听,只怕她那膽小的性子問不明白,反而無端惹了嫌疑出來,憂兒也就不再多想,只是繼續看著窗外,又想起耶律宸勛說的,哥哥的要來的事情。
若是哥哥真的來接自己回去了,那之後會不會真的和宸說的一樣,自己再不可能回來了!現在才只是兩天不見,便如此想念,若是兩國真的有了沖突,她這個真正的夏國公主該如何自處?宸又該如何應對呢!心中百轉千回,國事、離愁、相思總是糾纏在一起,現在憂兒倒真是希望自己只是個簡單的小村姑,再不濟,真是土匪窩子里面的女人也好,總可以多些灑月兌,讓自己和宸都少了些牽絆。
那夜耶律宸勛回來的時候,憂兒已經睡下了。沒有點燈,耶律宸勛直接坐在了床邊,本不想吵醒憂兒的,卻在床微微一動的時候,憂兒便醒了過來,還沒睜開眼楮,那熟悉的龍涎香襲來,憂兒起身便一下摟住了耶律宸勛的脖頸,將小臉也貼上了他的頸窩。
耶律宸勛感覺脖頸處一股溫熱的氣息,接著便是濕濕涼涼的一片。那溫熱是憂兒口中呼出的氣,她的貝齒居然咬住了自己的脖子,她應該用了些力的,咬的他有些疼,更帶著麻麻、癢癢的感覺;而那濕濕涼涼的應該是她的淚水了。
一只大手擁住了憂兒縴細的腰肢,另一只手在她柔順的發間輕輕的撫模著,任憑她咬著自己脖子上的皮肉,只是寵溺的由著她咬,沒有推開,更沒有皺一下眉頭,甚至眼底都是帶著笑的。
憂兒牙齒用了力,再想用力卻又不舍得,先是咬著不放口,慢慢的就變成了吸吮,在他的脖頸間用力的吸吮著,留下了一個個小巧圓潤的吻痕,又伸出小巧的舌尖在他的喉結處輕舌忝,一下下的,小貓一樣的溫柔。
「傻丫頭,哭什麼,宸這不是回來了。」
感覺脖頸處她的淚水已經將耶律宸勛的衣領都打濕了,另一邊又被她柔軟滑膩的舌尖舌忝的心頭毛躁了起來,耶律宸勛終于忍不住拉開了憂兒的頭,修長的手指幫憂兒擦去了臉上的淚痕,柔聲的問著。
「你才傻,那樣的虐待自己,還跑了不回來。」我上又身。
憂兒在黑夜里還是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到耶律宸勛那一雙星子般閃爍的雙眸,瞳眸深處除了寵溺就是溫柔,心也忍不住柔了,又酸又痛,一雙小手緊緊的擁住他的窄腰,不肯再放手。
「憂兒,明日會有人送嫁衣過來,宸要立你為側妃,但……沉香居的無憂卻是正妃。」
耶律宸勛將憂兒擁緊了,沉聲的說著,大手輕輕的拍著憂兒的背,像是安慰,又像是解釋。
「原來,那些下人是在忙著布置婚禮。」
憂兒的手臂微微的松了松,將頭埋進他的胸膛里,將臉上的黯然掩了起來,心卻在一抽一抽的疼著。
「憂兒,宸只坐一會兒,還要去隔壁的廂房休息,大婚之前,我都不回來這里了,大婚之後……」
「嗯」憂兒將頭在耶律宸勛懷里點了點,手臂再松了松,想放他離開,卻被耶律宸勛又拉緊,讓憂兒緊緊的環在他的腰上,兩個人緊緊的擁著。
******千千丁香結****
沉香居的圍牆挨著外面的一邊,正好有一棵高大的松樹立在那里,而樹冠留下的陰影則遮住了這牆的一大片地方,以至于有人站在這暗影處,都不十分的明顯了。
「吱嘎」沉香居主臥室的門輕輕的開啟,里面一個腦袋向外面看了看,之後便是半個身子露了出來,見四下無人,而另一邊小玲的房間也熄了燈沒有動靜,那人才從里面快速的閃身出來,跑向那棵松樹的暗影處。
才到近前,還沒有招呼出聲,站在那里的暗影突然伸出一只手來,使勁一揮,剛剛站定身子的無憂就感覺耳邊一聲脆響,接著便是臉頰上火辣辣的疼,是自己挨了一個脆生生的耳光。
「郡主,您,您……」rekp。
無憂被打愣了,站在那里想問原因,卻又不敢問,畢竟她心里也是有鬼的。
「讓你動手,你居然把藥用在了表哥的身上!你做的好事!現在聖皇居然同意賜婚,你後天便是名正言順的宸王妃了,真是厲害。本郡主千算萬算,最後居然被你這丫頭給算計了。」
蕭鴻嫣一雙眼楮都要冒火了,抬手又要打過去,面前的無憂一下子跪了下來,蕭鴻嫣打了個空,抬腳又要踢過來,卻被無憂緊緊的抱住了。
「郡主息怒,我,我實在是冤枉啊!本來那藥是準備下到那個小丫頭的飯菜里的,可是她的飲食都要專人打理了,我不得近前。又想要去給她屋里的茶水偷偷放進去,可還沒到近處,我就被一只大灰狼嚇暈了過去。剛巧晚上王爺過來,我也是一念之差,才將那藥放進了茶壺里的。」
無憂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語氣里也帶著無邊的懺悔,只是她明白,現在自己還只是個身份不明的公主,若是過了後天,自己真的做了宸王妃,就再也不用這個樣子了。
「表哥那樣的男子居然被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出身,也別忘了你是個如何下賤的女人,你怎麼配的上表哥呢!」
听她承認是給耶律宸勛下了藥,蕭鴻嫣更加的氣氛難消,想著自己心心念念的戀著表哥,三年前因為年紀少了兩歲,表哥就要娶那個夏國的公主;三年後自己終于長大了,可以嫁人了,可表哥又帶回了一個女人;而現在,自己找回來的這麼一個傀儡,居然都可以憑著這樣下三濫的小計量就坐上自己從小就想坐上的位置,如何能讓她不氣極了呢。
「奴婢知道自己配不上王爺,奴婢也……也只是做了個樣子的,那藥並沒有起作用,只是王爺吃了就昏迷了,直到後半夜,听到門口耶克達叫了一聲憂兒姑娘,王爺就一下醒了過來,鞋子也沒穿就跑了。」
想到這里,無憂還在恨的牙根癢癢,如果不是那個憂兒突然跑出來,自己還可以將戲碼做的再足一些,又或是假戲做成真的,不是更保險嗎!
「什麼?你說那藥粉只是讓表哥昏迷了?那個明明是藥,怎麼會昏迷!你還敢騙我。」
蕭鴻嫣抬腿一腳重重的將無憂踢倒在地上,氣的幾乎發狂。
「沒有,沒有,奴婢不敢欺騙郡主,那藥粉王爺吃進去真的就昏迷不醒了,王爺身子又重,我只將他的外衣月兌了,解開了里衣,他一翻身,又壓住了褲帶,我怎麼都沒辦法給他月兌個干淨,又怕弄醒了王爺,只好月兌了自己的衣服躺在王爺身邊,打算著或許王爺醒了,再誘惑一次的,可誰知半夜王爺一下起身就跑了,那件事也是沒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