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直在巷子里飛快的跑著,耶律宸勛和耶克達跟在後面,卻慢慢發現牙跑的像是一個圈!
耶律宸勛叫住了牙,站在這里向四處看了一下,雖然像個迷宮,但仔細辨認之下並不難找到出路,但他知道憂兒的眼楮不好,所以可能也是在這里轉了好久的。
直到將牙帶出了那幾條迷宮一樣的小巷,牙果然又找到了新的路線,來到了一條岔路口的時候,牙卻停了下來,抬起頭用帶著哀怨的眼神看了看耶律宸勛,而耶律宸勛和耶克達也聞到了空中飄著的一股淡淡的胡椒粉味道。
「再向前一點試試。」
耶律宸勛抬手指了指前面的光亮,那里應該就是小巷的出口了,如果憂兒到了這里,應該也可以看到前面的光亮的。
椒憂起去。越過那片帶有胡椒味的地方,牙飛快的沖出了小巷的盡頭,向著街對面的一間鋪子撲了過去,用碩大的爪子大力的抓撓在那已經關閉的門板上,同時發出了一聲嘹亮而興奮的嚎叫。
「開門,開門!」
耶克達上前大力的拍打著門板,同時示意後面跟隨而來的士兵將這間小小的包子鋪團團的圍住。
「誰啊?」里面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傳來,門上的小探窗被拉開了一個小縫,可以看到一點點女子的眼楮。
「開門,快開門,搜查逃犯。」
後面的府衙官兵上前一步,大聲的回答著,接著又用手里的刀把在門上狠狠的砸了兩下。
「我,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是良民啊!」
那女子顯然害怕了,哆哆嗦嗦的喊著冤,但看到是官差,還是打開了門。
「啊!有狼!!」當那身子胖胖的女子打開了門,才看到蹲坐在門口的牙,正用一雙碧綠發亮的狼瞳看著她,嚇的她大叫了一聲,慌忙的跑進了屋里,直接跑到了床上,抱緊了剛剛睡熟、又被吵醒的女兒。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帶著狼來我家,我們孤兒寡婦的,沒有錢,我女兒也才五歲,要殺就殺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們母女吧。」
那女子顯然被嚇壞了,縮在床上抱著孩子胡言亂語起來,又是求饒,又是質疑,好像眼前的是一群土匪強盜,而不是一身官服的衙差。
當耶律宸勛冷著俊臉,半眯著瞳眸進來的時候,發現這小屋子根本藏不下人,眉頭一皺,看向了床上縮成一團,又哭又喊的母女兩個。
「我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身形很縴細消瘦,但容貌十分美麗的。」
耶律宸勛沉聲的問著,卻沒有發怒,怎麼看這對母女都不像是朱子瑾的同伙,也不像是會將憂兒藏起來的,應該只是憂兒來過這里而已。
「少女?有的,她餓了,我看她可憐,給了她兩個包子、一碗熱水。不過我可不敢收留她,她已經走了。」
那女子這才知道原來真是那個少女給自己惹來的麻煩,幸好自己沒有留下她,不然這會兒估計那頭狼會吃人了吧!
「去了哪里?」
耶律宸勛眼中有光芒閃過,心急的上前一步問著,而他身邊的牙竟然配合似的發出了「嗚嗚」聲,嚇的那女子又是一哆嗦,才說道︰「不知道,我只見她出門,我就關門了,之後你們就來了。」
耶律宸勛身子一僵,又在這小屋里轉了一圈,屋子很小,沒有後門,憂兒又去了哪里?
看著耶律宸勛帶著牙又走出了門口,耶克達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金子,遞到了那女子面前。
「這……」那女子都被嚇傻了,哪里還敢接這塊金子,只是愣愣的抬頭看著面前高大健碩的男子,抱著女兒又向床里縮了縮。
「拿著吧!你的一碗熱水、兩個包子,值這個價錢。」
耶克達將手里的金子放在了床邊,也轉身走了出去。對于憂兒姑娘來說,這個時候可以得到一碗熱水和兩個包子的幫助,實在比一塊金子來的更重要了。
「謝,謝謝。」
看著氣勢洶洶闖進來的一群人又退了出去,再看看身邊的這塊金子,胖女子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開始是噩夢,可噩夢後來居然是白撿到金子的美夢。
「主子?」
看到耶律宸勛站在巷子口沉思,耶克達上前想要詢問,可才一開口,邊看到主子飛快的又向那條小巷跑了回去。
當跑到剛剛有著胡椒粉味道的那個岔路口時,耶律宸勛才停了下來,向著幾條黑暗幽深的小巷分別看著,然後向著胡椒粉氣味最重的一邊追了下去。
耶克達也馬上明白過來,也許是憂兒姑娘再次遇險,而那個人則是分外了解牙的情況,故意用了胡椒粉來遮蓋住憂兒姑娘的氣味。這也和之前他帶著牙追錯了方向,最後只找到了憂兒姑娘穿過的一件衣服一樣的道理。
而現在,胡椒粉已經嚴重的影響了牙的嗅覺和分辨力,只能由他們自己靠著空中那胡椒粉的味道來找了。只是又追了一段路,前面岔路口變成了三條,而帶著胡椒粉的氣味也分散開來,向著每一條路都分散了人手去追,最後發現所有路上的氣味都消失了!!
「主子,你看這個!」
耶克達從另一條路上折了回來,手里拿著一件女子的棉襖,遞到了耶律宸勛面前。那棉襖上還帶著重重的胡椒粉味道。
「哪里找到的?」
「那條路上路上的一個牆頭。」
耶克達指指身後的那條路,他們追到那里也發現胡椒粉的氣味消失了,只是無意中抬頭,發現風中有個什麼東西在牆頭上飄了一下,躍上去扯下來一看,就是這件棉襖。可是除此之外,卻也再沒了一絲的線索。
「以剛剛的那條岔路為中心,分散開來仔細搜索,一定要找到。」
耶律宸勛站在那里,月光只能照到這條巷子的一小片地方,而他的俊臉也是一半被陰影遮擋了起來,可以看清的半邊臉分外的妖魅俊美;而另外黑影遮擋的部分,只能看到一只晶亮的閃著寒光的瞳眸!!
******千千丁香結*****
憂兒被朱子瑾一路半拖半抱的,從這條巷子拐到了另一條巷子。他對這里應該是十分熟悉的,繞了半天,沒有迷路不說,還在不停的向憂兒身上撒著胡椒粉。
直到最後走過了一個路口,朱子瑾才又從身上拿出了一包粉末,帶著香氣,但是很淡。伸手將憂兒身上沾滿了胡椒粉的棉襖扯了下來,隨手向上面一扔,他打算將那件衣服扔到哪個高牆里去才好,只是力氣不夠,掛在了牆頭。
看了一眼那件飄蕩的棉襖,朱子瑾也沒心思和時間去管,直接將手里的這一包香粉灑在了憂兒身上,然後夾起她飛快的向前跑去。
而憂兒也因為再次少了一件棉襖,身上的單衫被風一吹就是一陣透骨的寒意,加上之前朱子瑾在自己頸間砸的那一下,終于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透過窗紙可以看到似乎是晴天,因為外面的陽光分外的明亮。
憂兒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扔在床上,朱子瑾沒有在屋里。仔細的看一下這個房間,憂兒看出這里原來就是自己之前被關的那間屋子,看來朱子瑾是又將自己帶了回來。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或許他是打算著,這里剛剛被抄的干干淨淨,應該就不會有人再來了。
而他這算盤打的也確實精明,任憑外面的人如何搜了整個晚上,卻沒有想到要回來這里繼續搜查一下。rlzz。
憂兒掙扎了一下,這次仍然是有一條繩子將她拴在床柱上,讓她可以從床上坐起來,卻無法離開多遠。而她此時知道,不會再有個猥瑣的老掌櫃過來給自己送上一把鑰匙,讓自己可以磨的鋒利的隔開繩子,然後逃走了。
坐起身來四處的看著,想要就近再找到些東西幫助自己逃走,可憂兒從對面的銅鏡中看到了應該是自己的一個影子,只是那個影子的樣子讓憂兒自己都嚇了一跳!!這……這個難得是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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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門
昨天這座城的四門都已經得到宸王爺的命令,只許進,不許出。現在,就連城門都關了,連進城都不準了。因為城里的人越多,搜索起來就越困難,而且也怕會有接應朱子瑾的人會趁機混進來,這樣就更難以將他找到了。
只是此時,一個花甲的老頭推著一輛平板小推車走到了城門口。
「官爺,我老婆子今天早上死了,您行行好,打開城門讓我出去,將我老婆子埋了吧!」
那花甲的老頭兒滿頭銀白,面皮也皺的像是風干了的橘子皮,蠟黃的帶著粗糙的蜂窩,就連唇角都爬滿了細小的皺紋,背也駝了,看年紀起碼有七十來歲,走路也有些微微發顫,說是風燭殘年也不為過了。
「死人?」
守門的士兵走上前來,看了看那輛小平板車。車上鋪著一條破舊的褥子,上面躺著一個人,用一床更舊的席子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