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妃逆天,太子哥哥別囂張 第七十九章 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作者 ︰ 鳳小袖

他受了傷,傷口上有毒,估計也是活不久了,真是流年不利,自己竟然如此早的就要死了,明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痛快的去做。竟然是死在這個他種黃金牢籠里,說不甘心,的確是很不甘心。

顧轅浩比他想的要難對付。

眼眸轉動,許小暖屏住呼吸感受了一下,這刺客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從他的字里行間,許小暖發現他並非屬于哪一派系的人,許小暖忽然有一條計謀上了心頭。

既然哪一派都不是,那不知道能不能夠為她所用。

揚起美麗的容顏,許小暖小聲的問︰「如果我可以救你的話,你肯不肯留下來幫我?」

刺客似乎對她非常有興趣,被遮住在面具下的臉勾起了笑,俯身下來問︰「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呢?」

許小暖笑,眉眼動人︰「你不是想要顧傾邪與顧轅浩自相殘殺嗎?我有好辦法。」

葉皓雪從房梁上面落下,雙眸認真的看著許小暖。

「你確定你沒有在說夢話?我可是個刺客,殺人不眨眼的。」

這女人,在算計著什麼呢?從那雙漆黑不見底的黑眸中,葉皓雪幾乎能夠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旋窩,那里有很深很深的陰謀。

許小暖冷笑︰「夢話?我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清醒。我知道你是刺客,但古話說的好,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場交易,我想對于你來說是有利的。」

清醒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誰才是敵人,而誰會是盟友。

葉皓雪微微勾動了唇角,那面具下溫暖如春的笑意便在嘴邊綻放開來︰「哦,既然你這麼自信,便說來听听,你可是有好的計劃?」

深呼吸,許小暖認真道︰「我為你療傷,送你出去,你要顧傾邪與顧轅浩互相仇視,我大概也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是江山需得一王,不可有二虎。讓民心不安,朝臣憂慮,給他國造了乘虛而入的便宜。若太子無能,不如顧轅浩登位,若太子有本事,就快點奪權。你想做催化劑,不過你的想法有些太天真的。顧轅浩與顧傾邪不是那麼容易被激化人,你今天做的,只是白用功,倒不如我來。顧轅浩也是為王的人才。」

外面燭火搖曳,照亮起月色,而稀客芙蓉帳暖,躺在床上美麗女子,卻如此平靜的定奪著此刻江山的主人。

真是空穴來風的自信呢,不過也確實是很聰明。其實她是看的出來,自己有意靠了顧轅浩一些,太子困在東宮,時日頗久,怕是現在困獸難斗,穩妥來說還是顧轅浩比較靠得住。在心里,葉皓雪不禁搖頭,女子生的這樣自信聰明,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你的目的,不要告訴我什麼為天下大義,我在你眼里看不到這樣的天下大義。你雖然演技很好,但我看人的眼光也不差。」

被識破了心事,許小暖的的心「咯 」的跳了一下,不過她並未因此而慌亂。相反很坦然的去看葉皓雪。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顧傾邪失去一切。至于理由,女人恨男人的理由,有太多太多不是嗎?何況是他那樣的男人。」

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呢?許小暖在心理默默的慘笑了一下。她已經分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男人了。她只知道,那個男人會在某一天某一刻,對她舉起劍,他會殺了她的,一定會。

自古江山美人不相融,她想也許顧傾邪的確有可能是對她動了幾番心思,然而那些真心在他韜光養晦的霸業面前,一定連塵埃里的灰塵都不算。

既如此,她又何必在他的世界里沾染上塵埃呢……

不如在你的世界里,轟轟烈烈鬧了一番,最後退場的時候,送你上路。顧傾邪,我不能死,所以請你死在我的手上吧。

葉皓雪對許小暖是真的感興趣了。

這個女子在幾個時辰前,還與顧傾邪一起受眾人鄙夷的目光,她笑緬如花伴隨他左右,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天生璧人。然而此刻,她卻冷漠的分析著顧傾邪與顧轅浩的優劣勢,說要讓顧傾邪失去一切。

很聰明的女人,很厲害的女人,也是個很會演戲的女人。

到底哪一面是真的她呢?

葉皓雪覺得傷口有些疼,他還不想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去享受,想著答應了她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便問︰「答應你,你會讓我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嗎?」

許小暖水眸注視著他,嬌柔美麗的面容上偏偏露出了堅毅的表情。

「我會讓你看到烽火帝都,太平盛世。」

是的,只要這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死了,就再也不存在什麼皇位之爭了,戰爭開始的時候,就是塵埃落定的時候,對任何人來說,這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由一張美人圖來引起。而那張美人圖她許小暖勢在必得,到時候一切都是她指尖上的雪花,她要誰墜落,誰就要墜落。

葉皓雪笑了起來,痛快的點頭︰「好,我幫你,不過現在,你至少要想辦法讓我躲起來吧。」

許小暖挑眉有些淡漠道︰「你去旁邊的屋子呆著,那里面有很多的藥材,自己尋找傷藥,解毒的藥也有。那個房間顧傾邪不會注意。現在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他該回來了,你去吧。」

在她的房間里放著許多顧傾邪為了討好她送的東西,沒想到現在能派上用場。

葉皓雪轉身想走,想了想又回身靠近許小暖,許小暖蹙著眉向後仰著頭問︰「干什麼?」

葉皓雪伸出手拽下自己面上的面巾。面巾落,絕顏展。

狹長的鳳目里似是迷蒙了水霧,惹人迷醉,艷麗的紅唇勾在筆挺的鼻梁下面,一勾彎成月,仿佛是大理石打磨出來的性感輪廓,在這樣一張臉上,那右眼下面的淚痣讓人禁不住要為他心碎了。

許小暖禁不住屏住呼吸,這種容顏,這種風姿,天下能有幾人能及。

水霧彌漫的眼眸里似是有浩瀚的星空,輕薄的唇形微微勾起,一笑間天地失色。葉皓雪滿意的看著她驚艷的雙眸道︰「看來你已經記得我的容顏了,看來我哥哥家的蕭兒說的真沒錯,這種容顏認識度很高。」

許小暖驚覺自己失態,有些惱怒道︰「快點走,明天我再去找你。」

葉皓雪挑眉,起身走了出去。翻身上房,推開許小暖說的那個屋子里,卻沒想到,這竟然是許小暖的廂房。扶住額頭,在有著淡淡清香的房間里換藥。葉皓雪不禁為這次偶然的相遇發笑。

人與人之間的事情,真是非常奇妙。

顧傾邪回到房間後,許小暖佯裝剛睡醒的樣子,伸了一個懶腰。

顧傾邪走到床邊上坐下,伸出手撫模她的發絲︰「小暖,把你醒了?」

許小暖搖頭,乖巧的笑︰「怎麼會呢,我一直都醒著的,太子哥哥不在,我睡不著。」

顧傾邪寵溺的模模她的頭,轉身去月兌衣服。許小暖隨口問道︰「刺客抓到了嗎?」

顧傾邪搖頭︰「沒有,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算了,也許此刻他已經逃出東宮了。」

顧傾邪翻身上床,不經意的一鄙,眼神頓時晦暗了一些。許小暖並未發覺什麼,體貼的拉拉被子寬慰道︰「太子哥哥能這樣想就好,不要太過勞神。」

顧傾邪咬了下薄唇,黑暗中英俊的面容背對著許小暖,明滅了一下。

許小暖也沒有發現異樣,躺下來想要繼續自己的睡眠。身體卻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唇在她脖頸間廝磨,引得許小暖一陣的身體顫抖。

許小暖一愣,有些慌神︰「太子哥哥,怎、怎麼了?」

顧傾邪將她的身體側過身來,撫上了許小暖的面頰。

「小暖,我想要你。」

許小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從腳底泛起一股涼意,一直洶涌到了腦海。那夜婬|靡的罪惡,那夜冰涼鋒利的指間刀,那夜殘暴的他瞬間而至。許小暖臉色有些白的向後瑟縮。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要經歷那些事情了,再也不要看到那樣污穢骯髒的自己了!

「我、太子哥哥,我怕。」抓著他的衣襟,許小暖懇求道。

顧傾邪溫柔的捧起她的臉,俯身吻上那飽滿的櫻唇︰「小暖,我想要你,已經無法控制了。」

侵入性十足的唇齒糾纏,顧傾邪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手撫上許小暖的腰肢,手指一勾,絲質柔軟的衣服便四散而來,顧傾邪的手撫模上她如白瓷一般細膩光滑的皮膚,唇也順著脖頸處一路向下。

許小暖內心極度驚恐,這火熱的撫模與親吻,過于熟悉,讓許小暖的腦海里不斷重演著那一夜的事情,偏偏所有的痛苦都在這溫柔的撫模中變得模糊,似是那瘋狂的抵死纏綿,不堪的歡愉所帶來的記憶更加深刻。

是的,在這樣的吻中,她漸漸有些記不得那夜他的殘暴了。

許小暖痛恨這樣的自己,她狼狽的抓著被褥哀聲道︰「太子哥哥,不要,饒了我吧……」

顧傾邪撫模她她的面容,愛憐的親吻她眼角不自覺的濕潤,沙啞著聲音道︰「不,從今天起,小暖,我要你開始熟悉我,熟悉我的身體,小暖,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小暖,你要成為我的女人才行,你是我的,要完完整整都是我的。所以這一次,我要你清楚的知道,你的男人是我。

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的熱情抵在入口,顧傾邪緊緊的抱住了不住顫抖的身體,一直安撫著不安的許小暖。

「小暖,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傷害你了。所以不要背叛我好嗎?那灘血跡,我就當沒有看見,你放走了刺客也好,救了刺客也好,我真的不會計較的。所以,不要背叛我。

用力將自己埋入她的身體里,听著她柔弱的低鳴從喉嚨里溢出,巨大的快感讓一切都變得混亂起來。

顧傾邪在她體內進出,引起雙方共同的顫粟。

許小暖抓著被褥,壓抑自己的聲音。、踫觸,在身體交纏的時候,緊緊擁抱,像是要把她揉進骨髓里一眼,顧傾邪抱著她達到了頂峰。

灼熱的液體從股間流下來,許小暖咬著唇,死死的閉上雙眼。激情過後的空虛,讓許小暖幾近崩潰。眼里的淚水不斷的滾落下來,對于她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樣的歡愉更讓她難堪了。

這個男人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奪去了她的第一次,他讓她成為骯髒的女人,她是東宮的正妃啊,竟然被他弄成了不知道被什麼人上過的髒女人。現在又用一副溫柔的嘴臉要她,可笑的是她竟然無能推開他。

顧傾邪,為何你不敢承認呢?有本事你承認那一切都是你做的啊!

心髒很疼,從未有過的痛。

顧傾邪緊緊的擁抱住她,低喃︰「小暖,你是我的。」

許小暖閉著眼楮,忍住推開他的沖動,平靜的開口︰「太子哥哥,還有一個月,我父親便回來了,到時候我想回去看看。」

手指從眼楮上拿開的時候,那里已經沒有一絲淚水了。對的她不需要淚水啊,她需要的是血……顧傾邪的血。

顧傾邪的手指僵硬了一下,默默的看著她。

「小暖,你,會幫太子哥哥的對嗎?」修長的手指撫模過她絕美的面容,顧傾邪開口,語氣里充滿了堅定。

許小暖笑一笑,拉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體上,緊緊抓著被子道︰「是,美人圖,我會給太子哥哥拿來的。」vdkb。

呵呵,到頭來,不過是為了美人圖而已……

這場交易,其實無需感情的加墜,因為結局早就定了下來。翻了一個身,許小暖背對著顧傾邪閉上了雙眼。

顧傾邪修長的手指伸了伸,想呀抱住她,想要把她圈入懷里,卻最終只得放下手。

第二天許小暖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顧傾邪,在紫藤花的被褥上翻了個身,身邊的那一個空地,還帶著余溫。那樣的溫柔讓許小暖一瞬間悵然若失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

起身,伴隨著第一縷陽光推開旁邊的那個門,許小暖走到床邊,猛地掀開被子。被子下面的男子懶洋洋的張開雙眸,淺笑著道︰「早啊。」

許小暖面無表情的把手上的衣服扔給他道︰「從現在起,你便是這個東宮里的太監了,把你這張桃花臉收起來,好好扮演你的角色。」

葉皓雪坐起來搔搔頭發,懶洋洋道︰「別這麼嚴肅嘛,來,笑一個。」

許小暖回眸,依然不含半分感情道︰「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說其他的,今天開始教我武功。」將手中的傷藥扔給對方,許小暖坐下來,邊等著他上藥邊說︰「我的時間有限,必須有幾件事情要跟你說。你有一個月的時間把學習武功的精髓告訴我,本身我便是會武功的,只是失去了記憶,現在也想不起來了。所以需要重新熟悉。第二,我與顧傾邪的關系你不需要知道的太詳細,總之我要對付他,就這麼簡單。第三,也就最後一件事情。一個月後我送你出東宮,到時候,你幫我建立一個組織。」

葉皓雪挑眉,玩味的笑︰「你敢肯定出去後我不會把你的事情扔下來不管嗎?」

許小暖堅定的搖頭,甚至對于他的這個想法很不屑。

「你想要做一番大事業,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這麼無聊的想法,總之我知道,你不喜歡無趣的生活。現在我可以給你這種生活。你記得這個組織叫七羽樓。分七個檔次招兵買馬,最基層要從情報開始,再之後是要偽裝術,再向上我要武功好的,要怎麼劃分,你比我清楚。我要這些人以最快的速度滲入江湖。」許小暖淡淡的敘述著,完全忽略了葉皓雪有些驚異的眼神。

葉皓雪對于她的種種真的可以說得上驚異了,一個女人心思如何縝密到如此程度。但這還不足以讓他如此有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另一件事。

「為什麼你要和顧傾邪斗,卻要去積累江湖勢力呢?」

許小暖美麗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呵呵,當然是因為……

「扳倒顧傾邪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需要一兵一卒,這些人只是我留作救命的。」

是啊,殺他真的很簡單,困身東宮的太子,就算是武功再厲害,只要他的救兵入不了帝都,無論他有怎樣的本事,都會被顧轅浩殺死。

到時候,她若是要從這東宮月兌身,怕是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吧。

葉皓雪有些明白了,點點頭笑道︰「好聰明的女人,也很能干。來吧,我教你武功。」

就這樣,許小暖抽時間和葉皓雪練武,而葉皓雪一直在東宮休憩養傷。難得幸運的是從來未被顧傾邪發現。

最近顧轅浩倒是常常以各種理由為借口前來探望她,每次都讓她提心吊膽,心驚膽戰。

武功有了些許恢復,除去每個夜晚那些歡愉又難堪的煎熬時候,最令許小暖煎熬的,不是每天的數著一月之期,而是甄妃的癲狂。

基本上她每次去到花園或者月兌離顧傾邪的範圍,就會看到甄妃,走上來諷刺幾句是免不了的。這一次,一如往常,許小暖在花園閑逛,迎面甄妃走了過來,面上不失得意之色,紅唇妖媚的勾著,一副不屑看她的樣子。

許小暖自然是不會自討沒趣,目不斜視的繼續向前走。甄妃見她不搭理自己,頓時怒了︰「許小暖你給我站住,你沒看到我嗎?」

許小暖冷笑著回身︰「怎麼?現在這東宮的規矩變了,正妃沒和你計較你的不知禮數,你倒是還想站在我頭頂上?」

甄妃臉上有些掛不住,想要頂嘴,卻又忽然想起了最近顧轅浩的經常來看她,也不太敢放肆。揚眉,甄妃道︰「哼,你不要太得意了,妹妹我這個月的月事未來,怕是要有喜了,到時候,太子殿下太寵愛妹妹,姐姐你可別嫉妒。」

許小暖的臉,瞬間白了。手指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月事,她有多久沒有想到月事的事情了,她……根本就……沒有測過月事。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她便每日的在想如何報復顧傾邪,在想著如何出東宮,從來都沒考慮過自己身體的事情。

甄妃以為自己這個消息把許小暖震住了,得意洋洋的揮手對下人道︰「我們走。」

許小暖根本就沒有在看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許小暖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冷冷的雨滴落下來的時候,許小暖才驚覺自己站的時間太久了。

默默的回到主屋,坐在紫藤花的被褥間,許小暖靜靜等著御醫進來,沉默的看著御醫把脈。好一會兒,御醫的聲音才在耳畔響起。噩夢一樣的聲音,摧毀了許小暖所有的堅強。

「恭喜太子妃,您有喜了。」

許小暖面色蒼白,手指緊緊的抓著被褥。有喜了……她有了,顧傾邪的孩子!

許小暖面色蒼白,手指緊緊的抓著被褥。有喜了……她有了,顧傾邪的孩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她人生的全部早在十八歲的時候,就許給了顧輕逸,現在她失了身,難道還要懷上敵人的孩子嗎?

緊緊的握著被褥,許小暖只覺得身體里的血液一點點流逝掉。御醫依然不明所以的說著注意事項,許小暖深呼吸,再深呼吸,猛得抬頭堅定道︰「這孩子留不得!」

御醫驚愕,愣愣的張大嘴巴,許小暖抬起美麗的雙眸,「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堅定不移的說︰「御醫,求您救小暖與太子一命,這孩子留不得。若是太子有了子嗣,便沒有理由還不登基,到時候九皇叔一定不會這麼讓出皇位的。您從小就是伺候著太子長大的人,是太子最信任的人,所以這孩子,留不得啊!」

御醫的慌亂的去拉她,好不容易才將人扯起來,臉龐上全是為難︰「太子妃,你這、你這不是為難老夫嘛。」

「求御醫幫我與太子,我與太子一路走來實屬不易,孩子可以再要,可是太子的生命安全不能不顧。」

不要,不要,她不能要這個孩子,這是那個惡魔的孩子,他該為她的殘忍付出代價。

御醫權衡利弊,最終留了一碗花紅。

許小暖一直坐在屋子里,描繪好紅妝,靜靜的看著那碗花紅從冒著熱氣到變得冰涼,哆嗦著,幾次撫模過小月復,許小暖都不忍殺掉肚子里的生命。天色漸漸的黑了,四周燈火通明,這個房間卻冷清的嚇人,許小暖顫抖著,最後一次端起了碗。眼淚從眼里流下來,許小暖顫抖著喝下那碗花紅。

「啪嗒」一聲脆響,精美的陶瓷碗掉落在地上,許小暖艱難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清淺光芒照射進房間,顧傾邪蹙眉道︰「小暖,怎麼不點燈?」

許小暖瑟縮在桌腳旁,顫抖的捂住自己的月復部。顧傾邪走進屋子里,拿燈籠照了一遍房間才看到倒在地上的許小暖,一張俊美的容顏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大步走到許小暖身邊,顧傾邪一把將人抱住,焦急的問︰「小暖,你怎麼了,怎麼樣了?」

許小暖在他懷里大口的喘息,痛苦的抓著頭發,心髒很疼很疼,在這個男子的懷里,心髒格外的疼痛難當。

「好髒啊,太子哥哥我好髒啊,渾身都好髒,太子哥哥你殺了我吧,殺了小暖好不好。」

顧傾邪身體僵硬的抱著她,唇色發白的低喃︰「小暖,小暖你怎麼了?」

許小暖捂住嘴巴痛苦的哭著,「我沒有辦法,太子哥哥,我沒有辦法,我不能要這個孩子……」

顧傾邪的瞳孔放大,此時才看到她身旁那碎了一地的藥碗。身體里的血液全部流失了,整個世界都變得空白,顧傾邪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女子壓抑的哭泣聲。

孩子,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因為他的關系,被他心愛的女人親手殺死了。

她哭著,求自己殺了她。說自己骯髒,說︰「我不能要這個孩子。」

顧傾邪伸出手,緊緊的抱住許小暖,眼楮漸漸的濕潤起來,,痛苦的閉上了眼楮,一滴滑落了下來。

種因得果,種下什麼樣的因由,就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他。

「小暖,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此時此刻,抱的再緊也無法感受到她的溫度,她好冷好冷。你怎麼了呢?我的太陽,你不要哭好嗎?對不起,你不要哭了,好嗎?

緊緊的抱住他,許小暖哭得很傷心。顧傾邪,都怪你,都怪你,是你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永遠永遠都沒辦法原諒你。

許小暖哭著哭著,漸漸的便昏睡了過去。顧傾邪把她抱上床,讓御醫開了幾副藥後,默默的上床將她抱入了懷里。撫模著面容,顧傾邪臉上滿是痛苦。

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心中的傷口愈合,我如此的無力。是否該讓你離開,這樣才是對的。

俯身,顧傾邪輕輕的親吻在她仍舊含淚的眼眸,一直看著她許久許久,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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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顧傾邪背著手看著窗外,柳長安撐著頭坐在椅子上問︰「這麼晚了,叫我來做什麼?」

顧傾邪屹立不動,依然看著窗外,窗外風影動搖,山雨將至的壓抑與陰霾。

「長安,不要再等了。虎符我親自去拿。」

柳長安豁然站起來,詫異的瞪著桃花眸。

「你瘋了!」

顧傾邪搖頭,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以後,好好扶持三弟,他會是一個好皇帝。」

手指踫觸著窗口處的紫藤花,顧傾邪嘴角的笑意異常溫柔。那天午後,紫藤花飛落她發間的時候,于她抬眸的瞬間確定了愛情,如果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麼他又憑什麼去保護這個國家呢。

柳長安握緊拳頭,咬牙看著他,堅決的反對道︰「我不同意,我曾經向先皇宣誓會成為你的丞相,所以我只會為你的天下打拼。太子殿下,希望您為江山社稷著想,不要任性。」

顧傾邪回眸,狹長俊美的雙眸上,長長的睫毛忽閃。

「長安,這樣一來,她就不用死了。等到塵埃落地以後,她就可以走出這個東宮了,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這里是個牢籠,她不該成為籠子里的鳥,更不該接受那些本不該她承受的一切。奸妃之名……我不能為她冠上。」

要在那之前才行,在那之前放她離開,讓她永遠的離開這個可怕的,骯髒的東宮。

柳長安的唇色白了幾分,當江山社稷與她放在自己面前,自己該選擇什麼呢?親手殺了她,或者存著私心嗎?

咬牙,柳長安深呼吸,握緊拳頭道︰「總之一切需得三皇子回來再說,還有不長的時間,太子殿下請您忍耐,至少也要等到藏寶圖拿到手才可以。」

顧傾邪看著他較真的眼眸,沉吟了一下,嘆口氣點頭︰「好,就等到那個時候。」

己著也起。轉身,柳長安的背影被拖曳的很長。看來,他再不出手的話,王國之路就在眼前,青衣兩難全。

小暖,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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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皓雪,我等不到一個月後了,你現在就出去,我想辦法送你出東宮,你記得去找一個叫瀟灑灑的女人,問她是否知道警科的許清清,如果她向你問許清清這個人,就把這封信交給她。」臉色的把信交給葉皓雪,許小暖的精神狀態顯得非常不好。

那一夜之後,她就開始變得精神極度緊張,她有些受不了東宮壓抑的氣氛,更受不了顧傾邪用那樣的目光看著她。那樣的目光是怎樣,她卻是說不清楚的。

葉皓雪有些擔憂的問︰「你還好吧。」

許小暖蒼白著臉色道︰「我沒事,你能找到瀟灑灑嗎?她是鄰國……」

「鄰國前帝王蕭王之妻是吧,沒想到你和蕭兒竟然認識,真是人生何處不重逢。」葉皓雪八把玩著手中的信箋,慢慢的勾起了嘴角。

許小暖詫異的瞪大雙眸,追問道︰「你瀟灑灑認識?」

葉皓雪點頭,雙眸飄向窗外的落花︰「我師兄逍遙如意,你也許听說過他也說不定,是個很傳奇的人物,他是瀟灑灑的師傅。」

許小暖錯愕喃呢︰「風華絕代,天下第一劍逍遙如意。」

她當然听說過那個男子,如神祗一般的男子,一朝下落凡塵,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小徒弟。據說那女子是他收得唯一一名女弟子,他把人生的一切都給了那個女子。

看一眼桌子上的藥碗,默默的嘆了口氣。這樣的福氣,只有瀟灑灑一人得以擁有吧。像她這樣命里多訛的人,哪里會有那等福氣呢。

葉皓雪挑眉︰「嘆什麼氣?」

許小暖搖頭,端起了那碗藥,苦澀的藥汁還沒有開始喝,嘴巴里已經一片苦澀了。

「嘆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同樣的際遇,卻偏偏有完全不同的兩種遭遇。」

她有逍遙如意為之守護,有蕭王為之棄了天下,有師兄寸步不離的跟隨,有大將軍驚城奪人之赤誠愛慕,最終要的是,她有一個愛上了,並且也被愛上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

從那一日在街角偶見,她心心念念打听了許多她的事情,听著听著都不免羨慕的傳奇。一個肯為她留下一段傳奇,拋棄一個江山的男子,瀟灑灑很幸福。

而她呢?她的命就是棋盤上的棋子,不管她站在誰身邊都只是棋子而已。一顆卑微如塵埃一樣的棋子。

喝下藥,許小暖疲憊不堪的對葉皓雪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等我消息。」

葉皓雪點點頭,走出門之前回轉過頭,身影逆光沉寂。

「如果太累了,就試著放下吧,這個世界上能逼迫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許小暖躺在床上,默默的閉了眼楮。如果可以好好的,她何嘗不想好好的,只是這東宮,容不得她啊。

許小暖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這些許天顧傾邪一直守在身邊噓寒問暖,有時候許小暖會禁不住望著他英俊的面容發呆。

這個一個男子,如果不是惡魔,該多好。

三天後,送走葉皓雪的機會終于來了。顧轅浩來看她,許小暖趁機提出要出宮一次的要求,顧轅浩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許小暖借機帶著葉皓雪出了宮。臨行前,顧傾邪抓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早點回來,我在等你,外面的風景容易迷惑人的眼楮,不過你要記得回頭看看才行,太子哥哥在你身後這點很重要。」

那時候,許小暖根本沒有去在意這句話,那種時候,在她耳邊听來的所有關于顧傾邪的甜言蜜語都非常讓人難以接受。她只是沒有想到,那句話對于顧傾邪來說,說出來是抱著多大的決心。

抽出被握著的手,許小暖淺淺笑著,眼眸中,唇角處,盡藏著冷漠如冰。

「我當然會回來的,太子哥哥你在這里,我怎麼可能玩樂到忘記你在這里呢。」許小暖說著只有才理解的話,在拂柳中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是的,我要回來,你還沒死,我怎麼可以不回來。

一路上雖然顧轅浩照顧有加,許小暖卻一直心不在焉,等到了葉皓雪離開,許小暖立刻要求回東宮。

顧轅浩蹙著俊美,不高興的問︰「才剛出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回去,你對顧傾邪莫不是動了真心?」

那樣的逼問讓許小暖很不舒服。他和自己並沒有親密到可以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畢竟他們是互相利用。

許小暖疲倦的用水眸看他,疏離又冷然︰「我是否動了真心有關系嗎?反正我只是這盤棋上的棋子,想要活命就要照所說的去做,不是嗎?」

顧轅浩沒想到她會如此想,有些急迫的去抓她的手︰「小暖,我不會——」

許小暖不等他把話說完,疏離的把手挪開,輕輕行了個禮︰「九皇叔不用解釋,為了大業,犧牲棋子,天經地義。小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來讓九皇叔特別優待。」

也不需要你如此虛偽的優待。

轉身,許小暖在帝都的大街上慢慢向回走。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走在顧轅浩身邊,就連這街道也沒有什麼美麗的。可是偏偏,走在那個男子身邊的時候,四周都是美麗的風景……

很可笑不是嗎?明明兩個人都把她當棋子的。明明——她誰也愛不上。

葉皓雪出去之後,便開始著手七羽樓之事。由于有柳瀟灑灑的幫忙,事情做的事半功倍。用瀟灑灑的話說︰「老娘一支穿雲箭出去,那還不是千軍萬馬來相見的事兒啊。」

許小暖一路漫步,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回到東宮。令她意外的是,那個人站在她離開的楊柳下,安靜無比的站著。

天色已經黑了,她執拗的一路走回來,腳掌早就磨的火辣辣的了,看著他站在那里,心中不知為何,涌動起一股難受,就連眼淚都有些忍不住要落下來。

停下腳步,許小暖努力的忍住淚水,深呼吸一口氣,平定自己的情緒。

顧傾邪感覺到四周有暗香浮動,低垂著的頭微微抬起,看到她就站在不遠處,眼前一亮,忙站直了身子,微笑的看著她。

許小暖鼻子有些酸︰「天這麼冷,太子哥哥在這里做什麼?」

顧傾邪那一笑似是要講天地光輝全部抹去,只留下他自己的痕跡在許小暖眼前一般,輕輕的,顧傾邪說︰「小暖,歡迎回家。」

許小暖愣了一下,心忽然絞痛起來了。他就是這樣站在這里等著她回來嗎?他是東宮太子啊!怎麼可以做這麼沒有身份的事情。

許小暖覺得自己心里有什麼崩塌了,不管下一刻是不是就會變成世界末日,此時此刻,她便是真的很想撲到他的懷里去。

我……走的太累了,我在這條干涸的沙漠中一個人為了那莫須有的戰斗不停的在走,我的腳掌早就燃燒了起來,火辣辣的痛。

太子哥哥,是否能夠讓我休息一會兒呢,就一會兒就好。

許小暖向前跨了一步,再向前一步,眼看著就要撲到他的懷里了。

然而此時此,一道嬌媚的聲音從兩個人的背後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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