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清風傳 第二卷 落草為寇 第十九章 異鄉境遇

作者 ︰ 魚絲線

很快,段天就和藤野山薇走到了一個小村落前面。

「這已經快有三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段天說道。

藤野山薇道︰「我現在也是剛到這島上沒多久,不清楚這兒是哪里。剛好前面有人,我去打听一下就可以了。」段天點點頭,一起朝著那村落走去。

很快,就見到幾個人在外勞作。「他們穿的衣服真有意思啊,第一次見呢。這衣服有名字麼?」段天道。

「哦,段大哥。在我們這兒,都穿這樣的衣服,叫做和服。我是到了中土之後,怕穿著這衣服不方便,才換成漢服的。」藤野山薇解釋道。

「嗯,不知道山薇你穿著這衣服是什麼樣子。」段天這話一說,藤野山薇的臉上,就泛起微微的紅。急忙轉過身去,向著一個人走去「我去問問這是哪里。」

段天也是跟了上去,到了藤野山薇身邊,只听到藤野山薇和一個老人說這話,,只覺得嘰嘰呱呱地都是一樣的響聲,卻是什麼也听不懂。過了一段時間,藤野山薇才轉過身來。

「段大哥,這里離那貧士山還有幾天的路。」

「不就是一個島麼?怎麼會還有幾天的路呢?那這里到你家里進麼?要不你直接回去吧。」段天說道。

「大哥,謝謝你。我要是先走了,你連話都听不懂,怎麼辦?!不過不用了,老實對你說,我家就在貧士山腳下的一個城里。我們東瀛雖然沒有中土那般大,但也不是彈丸之地。」藤野山薇說道自己的家鄉,明顯有點興奮。

「山薇,沒想到你跟我才兩個月,連彈丸之地這詞都會了。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段天開玩笑說道。這下藤野山薇接不上了,正是因為這巾幗不讓須眉,她怎麼也听不懂。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聊,段天教藤野山薇漢語,藤野山薇則是叫段天東瀛話,不知不覺,就快到了晚上。

「天就要黑了,段大哥,我們找一處地方歇息吧。」

「嗯,我們走快點吧。」說著就拉起藤野山薇的手,藤野山薇臉上一紅,也不掙扎,任段天這樣拉著。可是沒過多久,就再也走不下去了,藤野山薇畢竟是一個女子,長時間趕起路來,自是不敵段天一個大男人了。

段天走了很長一會,卻突然蹲在藤野山薇前面。

「嗯?段大哥,怎麼不走了?你不舒服麼?」藤野山薇問道。

「我背著你吧,我見好像你早就走不動了。」也不管藤野山薇是否願意,雙手直接從背後夠過去,把她按在自己背上,起身走起來。藤野山薇在後面,耳根子都一片通紅,雙手卻是緊緊抱著段天的脖子。

「段大哥,你煉好了兵器之後,就會直接回去嗎?」藤野山薇輕輕問道。

「嗯,我在中土還有六個兄妹,我的爹爹也是在家等著我,我肯定要回去的。」段天說道。

藤野山薇聞言,再沒有說話,眼角里卻是流出點點清淚,順著臉龐,滴落到段天的後背上。段天感覺到一點不對勁,回頭看去,正好見到傷心地藤野山薇,心里兀自一陣酸痛。

‘我這是怎麼了?’心里暗自問道,卻是沒有說什麼。藤野山薇見段天沒有說話,更是傷心了,嗚嗚地哭出了聲來。

「山薇,前面有一個山廟,我們就去那里歇息一晚。」也不管她說話沒有,徑直背著她走進了那個廟里面。

到了小廟里面後,段天又走了出去,藤野山薇就坐在一個破舊的木板之上。過了一會兒,段天抱著一些干木柴走了進來,很快,一片火光在小廟里亮起。

「我把這塊地面烤熱,你就在上面睡一會吧,我去弄點干草。」說著又走了出去。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段天抱著許多的野草進了門來。

「這山里也只能這樣了,你就將就湊合一晚吧。」段天說道。

「那段大哥你呢?」藤野山薇問道。

「再去準備就是了,活動一子還熱乎了。」段天笑著道。

「段大哥,我和你一起出去吧,我也要活動一下。」說著就站起身來,要和段天一起出去。段天見狀,立馬轉過身來,拉過藤野山薇。

「你就在這里面歇著吧,這些活你們姑娘家是做不來的。」話一說完,就覺得一個身子撲到了自己的懷中。

藤野山薇緊緊抱著段天,哭訴著︰「段大哥,我知道外面風大,我不想你出去了。」像個無助的小孩子,突然遇到自己的親人一般。

段天拍拍她的後背︰「山薇,沒事的,我們大男人,這點算什麼!你先坐下吧。」藤野山薇卻是怎麼也不肯放手,死死抱著段天。

「好,我不出去了,行吧。我們坐下來吧,我可是累死了。」段天笑著說道。

藤野山薇嗯了一聲,坐了下去,卻是死死拉著段天的胳膊。段天也任由她這般,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不能這樣,但是又是打心里不願讓藤野山薇松開手。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是一片沉寂。

「段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丟下山薇一個人。」藤野山薇輕輕地說道。

「怎麼會呢?!我要是想丟下你,我可就不把你背到這兒了。」段天答道。

「不是的。」藤野山薇急著說道「我是想說,段大哥你可不可以留在東瀛,不要離開山薇。」

段天心里一顫,‘這丫頭怎麼了?’嘴上說道︰「可是有很多人都在家中等我啊。」

藤野山薇卻是沒有說話,眼角里慢慢滲出滴滴清淚。段天自然看在眼里,心里嘆了一下,說道︰「不要不舍得段大哥,等你到了家里,見到爹娘,就好了。」

藤野山薇卻是再一次撲到段天懷里,嘴里不住地說著︰「不一樣的,這時不一樣的……」到了此時,段天哪里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丫頭分明是愛上自己了。段天自己雖然也對藤野山薇存有好感,但是心里總是忘不了當年的那一幕。

這份感情,只能讓它漸漸淡化,最終消逝了!

段天心里做好決定,便抱緊藤野山薇,道︰「山薇,大哥始終把你當做妹妹一樣,也是舍不得你啊!以後我一定還會再來看你的。」

段天只覺得,懷里的藤野山薇听了自己的話,瑟瑟發抖。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只是任由她這樣。過了很長時間,藤野山薇也哭累了,就這樣在段天懷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藤野山薇睜開眼楮,就看到站在小廟門口的段天,背影被清晨的陽光拖得很長。自己則是躺在草鋪之上,還蓋著段天的衣服。響起昨晚的事,心里又是一陣難過,強忍著淚水,站起身來。

段天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醒了?這里還有幾個饅頭,你吃一點吧。」

藤野山薇搖了搖頭,現在的她,又怎麼會吃得下去。說道︰「我吃不下,段大哥你忙了一晚上,自己吃吧。」段天也知道藤野山薇的心情,就不再勸慰于她。不過自己也是沒有吃,說道︰「那我們走吧。」

這以後的幾天里,兩人再也沒有在野外留宿過,不是到了小鎮上,就是山野里遇到人家。終于,六天之後,一個樣式頗似中土城市的地方,出現在二人面前。山梨郡!

「你的家就在這里麼?」段天望著身前高大的城門,問道。

「嗯,我們走吧。」藤野山薇到了家門口,更是思鄉情切,加快步伐向著里面走去。段天人生地不熟,不敢多看,趕緊走了上去。

「這里和中土很相似,簡直一模一樣。要不是知道這是東瀛,我還以為還在中土呢。」段天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流,忍不住感嘆道。

「我們東瀛的建築,本來就是你們中土人帶過來的,樣子本來就差不多。七百年前,據說一位大師歷盡七次艱險,到了這里。帶來了不僅僅是佛學,還有各種各樣先進的東西,知識。」藤野山薇解釋道。

「沒想到還有人早就到過這里,真是讓人心生佩服。也是我孤陋寡聞,這事恐怕很多漢人都知道吧,偏偏就我到了這里才听說。」段天自嘲道。

「段大哥實在不必如此,你們不是有先人說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麼,大哥你一心煉制神兵,有些事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這下段天可是吃驚了,忍不住道︰「沒想到短短幾十天,你竟然學了這麼多東西!」

藤野山薇苦笑一下,指著前面說道︰「我的家就在那個方向了,我們過去吧。」

兩人還沒走幾步,就被幾個人攔住了。竟是一群無賴混混!只見幾個人嬉笑著,上下打量著藤野山薇。段天忍不住氣結,攔在藤野山薇面前。也不知道自己剛學的幾句東瀛話他們听不听得懂,但是還是忍不住叫道︰「你們想要干什麼?!快讓開!」藤野山薇看著身前的段天,又是驚喜,又是一臉愁色。

那些人嘴里說的是什麼,段天卻是不知道了,只是伸手就向段天打過來。段天雖沒練過武,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鐵匠,力氣自然不弱,一下自救把一人打退回去。藤野山薇眼見動起了手,大叫一聲,段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幾個人都沒有再動手。

藤野山薇走上前去,段天正要阻止,藤野山薇卻是已經走到前面。一個男子身手就朝著藤野山薇手臂抓去,段天大急,就要上前阻止,眼前卻發一幕讓段天難以相信的事。

只見藤野山薇直直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反手一拉,那人就趴在地上。接著,從腰間取出一樣事物,在那群人面前搖了搖。那些人就像見著鬼一般,慌忙地逃走開來。

「這……」段天驚得說不出話來。先前的柔弱女子,竟然一轉眼變成了武林高手,看樣子所在的勢力,還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段大哥,不是山薇有意欺瞞,只是怕大哥知道後,平添許多誤會。」藤野山薇解釋道。

「那現在你可以對我說清楚了吧。」段天道。

「待會大哥自然就會知道了,我們還是走吧。」也不多加解釋,徑直朝前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府邸前,上面寫的是什麼字,段天自然不認識,只是朝著藤野山薇看去。

藤野山薇見狀,說道︰「這就是我的家了。」見段天又看向那大門之上的匾額,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藤野,我們家族的姓氏,我們進去吧。」

剛進門去,就遇到一個家僕,穿著黃布衣裳。見了藤野山薇,臉上一陣驚愕,接著向里面叫了起來,不用說,段天也猜到了,自是「小姐回來了」之類的話,心里也是一陣感慨‘能千里迢迢去中土的,又怎麼可能是一般人呢?!’。

很快出來一個人,迎著藤野山薇和段天,到了一處廳房之中。藤野山薇對著那人說了一通話之後,轉而對著段天道︰「段大哥,你現在這歇一會,我去去就來。」

藤野山薇走後,就只有段天一個人還有一個家僕在那里,段天也不會說多少東瀛話,只能四處打量著這個屋子。轉了一圈,沒見到座椅之類的東西,倒是地上有這幾個蒲團。也在別處待過幾夜,知道這便是做的東西。段天沒有坐下,又看向牆壁之上。上面掛著幾幅字畫,其中竟然有漢人的山水畫,這又是讓段天吃了一驚。心道‘看來這東瀛人到中土,絕對不是幾年間的事情了’。

看著看著,轉到了正上方的一幅畫像之前,一個東瀛老者,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之上,身邊橫放著一把長刀。仔細觀看此人的面目,與藤野山薇有這一絲相像。不用說,定是藤野山薇的祖上了,也不知是多少代以前的人物。

‘看來山薇一家都是練武之人了!’段天心里一嘆,只期望著他的哥哥在中土,不似當年的那些人就好了。心里正胡思亂想著,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一個老者身後跟著幾個人走了進來。而那個老人,不就是這圖中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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