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醫-妙手神針 第四集 第一章 韓國大師

作者 ︰ 戴小樓

腎有兩枚,重一斤二兩,狀如石卵,附于脊十四椎骨下,各開一寸半,《素問靈蘭密典論》曰︰腎者,作強之官,伎巧出焉。

腎小則髒安,難傷,腎大則善病腰痛,易傷以邪,耳高者,腎高,苦背臀痛,耳後陷者,腎下,善腰尻痛,易得狐疝,耳堅者,腎堅,則不病腰背痛,耳薄腎不堅者,腎脆,則苦病消疸,易傷,耳偏高者,腎傾斜也。

夜幕下的鐘山,美麗且迷人,像極了此刻若有所思的米蘭。

米雪兒心不在焉地拿筷子挑著菜,幾乎是在一顆顆數著碗里面的飯粒。

而米蘭,修長的雙手撐著下巴在發呆,根本沒去動筷子。

兩人一個無意,一個有心,就這麼浪費了十來分鐘。

終究是米雪兒沒耐心,突然放下筷子,說︰「姑姑,你……你……」

她猶豫了一下,依然說了出來,「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啊?」米蘭的臉蛋上快速泛起一層紅暈來,少年的形象在米蘭腦海中一閃而過,伸手去拿筷子,想掩飾自己心頭的慌亂,卻把一根筷子給踫到了地上。

米雪兒彎腰撿起筷子放在了餐桌上,眼楮眨也不眨看著米蘭。

很明顯,米雪兒從她的眼神中看出慌亂來,女孩子在這種問題上向來是敏感的,一時間覺得怒火從胸口升起,把臉蛋都燒紅了。

盯著米蘭的眼楮足足超過十秒,她腦海中浮起米蘭對她無數的關懷來,臉上燒紅慢慢消退,頹然耷拉下腦袋,「姑姑,對不起,這些年你忙里忙外,最美好的時光都浪費在我身上了。」

米蘭心里面一陣酸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姑姑,我是不是特別招人討厭?」米雪兒攥著米蘭的手,攥得緊緊的。

「怎麼會呢!」米蘭也緊緊握著她的手,「如果你能改一改你的脾氣,再把頭發染回黑色……」

兩人緊緊握著手,感覺消失好久的家庭溫情再一次出現。

許久,米雪兒猶豫著,說了一句話,「姑姑,我們公平競爭好不好?」

米蘭一愣,接著勉強笑了笑,喜歡一個人是一回事,可要讓對方喜歡上自己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

龍陽不停扯著身上那件急匆匆買來的歐洲版藍色西服,特別是那條在他看來實在是花了一塌糊涂的領帶,怎麼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套了脖鏈的狗。

旁邊的伊爾麗莎扯著他衣角,至于她的寵物豬,估計正在龍陽的房間哼哼!

而愛咪兒則坐在對面,今天的正主兒是龍陽和金艾拉,她們兩個只能做陪襯罷了!

金艾拉看了他一眼,低聲說︰「放輕松一點,衣服都被你扯壞了。」

少年听了訕訕地放下不停拉領帶和袖口的手,蒼白的臉蛋上浮起一層暈紅來,帶著些許不滿低聲說︰「我本來就是被趕鴨子上架……」

金艾拉眼圈一紅,緩緩低頭,愛咪兒瞧了他一眼,「好了,艾拉的爸爸又不是常住南京,看一次就回去了……」

無奈地垂下腦袋,少年覺得自己實在是上了賊船,不由怨恨起長發婬賊來,暗自嘀咕了一句,「都是這家伙,惹了風債最後還得我背黑鍋。」

飯店大廳內很是忙碌,打扮干淨整潔的女服務生上菜往來不息,整個幾百平方的大廳內人聲鼎沸,但是當門口的迎賓小姐臉色怪異拉開門,金在順往門口一站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注意到了他並且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理由嘛,很簡單,請看金在順的裝束。

一米九的身高,黑色風衣,油光 亮到可以當鏡子用來**穿裙子女生底褲顏色的皮鞋,油光 亮到可以摔斷蒼蠅腿的背梳頭,一張國字臉,一個墨鏡,高大,健碩……

金艾拉看對面的愛咪兒有些目瞪口呆看著門口,似乎旁邊位置上也有幾個這樣表情的人,立刻轉身,一眼就看見了她爸爸。

高舉著手向自己的父親招了招,金艾拉滿臉笑容,伸手扯著龍陽站了起來,冒牌女婿看見正宗丈人,立刻就是一副怪異的表情,連愛咪兒都有些想笑了,低聲說︰「還真有些黑手黨教父的味道!」

她在桌子下面伸腿踢了少年一腳,低聲說︰「什麼都不要主動說,微笑,附和,OK!」

金在順把風衣月兌下,摘下墨鏡使勁看著少年,金艾拉強作笑臉,拽了拽她老子,「爸爸,我給你介紹……」

愛咪兒成了金艾拉的鐵桿好姐妹,龍陽當然是替死鬼,伊爾麗莎則是龍陽的妹妹,至于為什麼黃皮膚的少年會有一個淺白色皮膚的外國小女孩妹妹,這個就不是關鍵問題了。

少年明顯很緊張,蒼白的臉上掛著呆滯的微笑,叫了一聲伯父好,後面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里面把長發婬賊罵了個半死,不知道此時身在西安的婬賊會不會打噴嚏。

服務生小姐不停上菜,金在順仔細看著少年,卻不去研究自己女兒為什麼眼楮有點兒紅,突然對少年發問︰「肋軟骨炎癥如何指壓?」

龍陽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按摩阿是**、中府**、羶中**、內關**,以氣促進血液循環,改善肋骨營養狀況,進而消除癥狀。」

肋軟骨炎癥,病因不明,多發于第二至第四肋軟骨,好發于青壯年女性,臨床癥狀為局部自發性酸漲刺痛,深呼吸、咳嗽、打噴嚏或者活動上肢時疼痛加劇,是一種尚沒有良好治愈手段的疾病,金在順突然發問,顯然是要考考眼前這個自己女兒口中所謂會傳統武術和指壓的優秀少年。

少年的下意識的回答似乎還讓金在順滿意,「你練的是什麼拳術啊?艾拉說你功夫很好。」

「太和拳!」少年老老實實回答道。

「武當太和拳?啊!古內家拳法,很少見……」

「爸爸!你像是在盤問犯人。」金艾拉倒是明白言多必失,趕緊打斷自己父親的詢問,「我們不是來吃飯的麼!」

「好好!」金在順听見女兒說話,眉頭懸針紋舒展了一些,不管如何,寶貝女兒的話總是要听的,不過,他對于少年蒼白的臉色有些不太滿意,而那個小女孩的眼楮也讓他很好奇,淡藍色的翳膜……他習慣性地又皺了皺眉,「白內障麼?為什麼不治療?」

少年尷尬地笑笑,「因為……還沒有確定具體病因,可能不單單是白內障……」

金在順哦了一聲,舉起服務生小姐倒的白酒,「來,喝一杯,酒可以舒筋活絡。」

一餐飯吃完,龍陽覺得背後有些潮濕,偷偷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說這簡直比治病還難,好在金在順在席間再沒說什麼,只是詢問了一些金艾拉的近況和少年的具體生活,對于他在家中給人治病很是有些好奇,畢竟,少年看起來太年輕了些,他自恃自己在指壓之道上觸類旁通進展快速,也不過在二十來歲才獨當一面。

出了酒樓,金在順意味深長地看了少年一眼,「明天我去觀摩一下你的指壓技術,艾拉,陪爸爸去酒店罷!爸爸有許多話要跟你說。」

雙方分手,少年心里面忐忑,「愛咪兒姐姐,你說明天會不會穿幫?」

愛咪兒躊躇半晌,說︰「中國有一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走罷!」

那邊的金艾拉何嘗不是心中忐忑,去酒店後陪著父親說了一會兒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金在順看著女兒笑笑︰「是不是在想著那小子?」

金艾拉臉上微紅,心里面想的卻不是她父親以為的那個人,她仔細尋思著自己和心上人的一幕幕,快速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如梳頭一般理了一下,理出頭緒來了,『他』是被自己『逼』走的。

金在順走到她跟前伸手輕撫了幾下她的秀發,「艾拉,爸爸今天也累了,要不你先回宿舍罷!」

金艾拉伸手摟住了父親寬闊的身體,「爸爸……」眼眶內的淚水滾了幾圈,被她使勁眨眼擠了回去。

「好了!」金在順輕拍著她的背,「去罷去罷!小伙子人不錯……」

金艾拉墊起腳在父親臉頰上吻了吻,「爸爸,你好好休息。」

金在順看著女兒出門,低笑了笑,「越來越像她媽媽了!」

而金艾拉走到門口的時候,也在心底決定了一件事情。

少年他們回到三零八,自然有愛咪兒說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龍女和艾薇薇都十分贊同,可見女人的同情心泛濫起來絕對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不過……」龍女猶豫了一下,「愛咪兒剛才你說對方的爺爺女乃女乃以後也要來,會不會……」

「不會不會,明天她爸爸過來的話,龍陽直接露兩手給對方看看,然後再讓艾拉隨便找了理由讓她爺爺女乃女乃不要過來,不就遮掩過去了。」愛咪兒對這件事情意外地上心,真不知道是為什麼。

看著女孩們七嘴八舌,少年有些苦笑,在這件事情上他自己居然沒有發言權。

輕輕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抱著小豬寸步不離的伊爾麗莎,隨口說了一句,「伊莎,看來還是你比較好……」他在心底又接了一句︰就是粘人了一些,連上個廁所也跟在門外。

小姑娘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話,臉上微微一紅,把懷里面的小豬放到地上,雙手拽著他的衣角,明星蒙塵般的雙眸眨了眨,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龍陽看著她,心里面尋思︰應該早點兒幫伊爾麗莎治療才好,只是……

蕭筱差一點被他一針墮胎的事件依然如一塊大石頭壓在他心頭,也不知道這個心結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三零八正在談論,事情的正主兒來了,金艾拉敲門進來,首先就給在牆角沙發上坐著的龍陽鞠了一躬,「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說著眼眶里面滲出淚水來,「能不能告訴我,他……他具體在什麼地方?或者聯系方法也行,我想明白了,他躲著我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而是不願意承擔責任,或者是我不應該逼著他跟我回韓國……」

她頓了頓,輕輕擦拭了一下淚水,「可反過來說,這也是他的優點啊!他或者大男子主義了一些,或者花心了一些,這些我都知道,但是相比較那些『找個有錢的女孩少奮斗十年』的男生,他優秀太多了,我想,我跟他在一起畢竟時間太短,我不應該逼著他去韓國跟我爸爸工作,他是一個愛面子的人,或者,我遷就他的還不夠,我應該多花一點心思在他身上才對,中國不是有一句古話麼,妻以夫為天,我一定要找到他,我會努力讓他知道,我是最適合的做他女朋友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這位被長發婬賊贊為清水芙蓉的韓國女孩臉上流露出說不出的堅決。

女孩們面面相覷,龍陽目瞪口呆,外表秀氣的金艾拉居然這麼堅強,他真的沒想到,最重要的是,現代社會還會有金艾拉這種抱著『妻以夫為天』思想的女孩子。

「那家伙一定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少年喃喃自語。

……

吃著伍老太太精心熬的香米粥,少年有些無精打采,旁邊的艾薇薇不說話,把一個流淌著誘人的黃油的咸蛋黃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面。

艾薇薇的筷子剛伸過去,踫上了愛咪兒伸過來的筷子,不約而同的是,愛咪兒也是把自己吃的咸鴨蛋里面的蛋黃給了少年。

兩人有些尷尬,各自收回筷子,異口同聲說了一句,「我喜歡吃蛋白……」

伍老太太輕笑,少年訕笑,小姑娘伊爾麗莎不知所以,只能算陪笑,而原本也打算如此的龍女看艾薇薇和愛咪兒都把蛋黃給了龍陽,實在拉不下面子再送過去,輕哼了一聲,狠狠把蛋黃給吃了。

少年訕笑著快速把面前小碟子里面的蛋黃給吃了,碗中的香米粥也喝了個底朝天,拉著身旁不明就里的小姑娘起身,「我帶伊莎出去活動活動……」說著逃一般地拽著小姑娘出門了。

人老成精的伍老太太暗中嘆氣,臉上依然帶著笑,「你們中午想吃什麼菜啊?」

三人各自報了個菜名,伍老太太明知這三個菜都是龍陽喜歡吃的,心中又嘆了口氣,心說以龍陽那個糨糊脾氣,唉!

在武當山上的時候,四鄰八鄉漂亮的、大膽的姑娘都以向小神醫遞紙條或者紅著臉蛋說『我喜歡你』為目標,雖然往往結果是少年的臉蛋比她們還紅,可正因為這樣,才養成了少年糨糊一般的性格。

龍女和艾薇薇上學,伍老太太出門買菜,愛咪兒翹課準備幫龍陽應付金艾拉的爸爸金在順,龍陽帶著伊爾麗莎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後,正好踫上登門就醫的病人。

病人大約三十來歲模樣,穿著一身深黃色休閑服,帶著無框近視眼鏡,很有些知識分子氣質,一手支著腰,似乎不良于行。

那人正驚訝于為什麼是一個漂亮到耀眼的金發女孩開門,一轉身就看見門口進來一個少年,旁邊還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外國小女孩。

「大叔你這是?閃了腰了?」龍陽一看那人模樣,就猜出了一個大概。

大叔?那人明顯愣了一下,干笑了兩聲,「你就是龍陽罷!我就住附近不遠,小神醫的大名很是風光啊!只是沒想到真這麼年輕,我叫蕭潛……」

龍陽臉紅著笑了笑,「什麼小神醫啊!蕭大叔你坐。」

蕭潛坐下的時候大約觸動傷痛,有些齜牙咧嘴,「叫大叔可不敢當,叫我名字就好!」

旁邊愛咪兒似乎有些若有所思,「蕭潛?這個名字听起來好熟。」

蕭潛臉部表情不自然地笑了笑,「請問你是……」

「我是他姐姐。」愛咪兒笑著站到龍陽身旁,「干的。」

龍陽對她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中國式幽默無可奈何,有些苦笑,而蕭潛畢竟年紀快四十了,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眼光可謂毒辣,他原本就是故意打岔,笑了笑後就不問了。

少年給蕭潛檢查,伊爾麗莎很自覺坐到一邊,乖乖抱著小豬看著少年,愛咪兒估計還在想為什麼這個病人的名字听起來那麼耳熟。

「急性腰扭傷。」少年在蕭潛背後從頸椎一直捏到腿上,判斷為閃了腰,起身說,「最重要的是,你好像是……我不知道怎麼說,就是一直坐著工作,椎骨不是很健康,平常會不會經常性腰酸背疼?」

蕭潛點了點頭,「常常腰酸背疼,今天早晨起來下樓的時候腳下滑了滑,雖然沒摔倒,可腰扭了一下後就劇痛不止。」

「等一下!」愛咪兒突然說,「我想起來了,怪不得這個名字听起來耳熟,我經常听同學說起這個名字,蕭大叔你是作家對不對?好像是什麼網絡點擊超幾千萬人氣作家什麼的,寫了一本書叫……叫《縹緲之旅》對不對?」

蕭潛苦笑,「什麼作家啊!我本職工作是雜志社的編輯,業余寫點東西罷了,千萬別叫我什麼大叔……」他被龍陽和愛咪兒叫幾聲大叔叫得差一點自卑。

愛咪兒有些得意起來,覺得自己大略已經學會了中國人的客氣,『嘿!叫蕭和叫蕭大叔其實都差不多。』她在心底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個潛移默化了自己的少年,嘴角慢慢上翹,心里面的甜意如蜜糖溶進了水一般化開,旁邊的龍陽明顯感覺到愛咪兒的眼神,有些奇怪,心說這眼神怎麼怪怪的。

怪不得有一首歌里面唱『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愛咪兒這種眼神,換了那位專業婬賊或許能明白,可惜龍陽這種感情的海邊走兩步都會濕鞋的人卻無法看出里面的奧妙來。

「蕭大叔,我可是能看中文的,能不能送我簽名書啊?」愛咪兒把這突如其來的甜蜜感悟收進心里面,轉頭看著蕭潛說。

金發美人開了口,蕭潛又是上門求醫,自然不好意思拒絕,有些啼笑皆非,對于被叫大叔也只能認命了。

龍陽看愛咪兒一直說話,而蕭潛臉上神情顯然腰痛不止,就打了個岔,「好了好了,愛咪兒姐姐,我還得給蕭大叔指壓呢!蕭大叔,你平常是不是很少活動身體啊!做編輯的話,長期坐著對身體不好,會容易疲勞容易生病……」

「這稱呼為亞健康狀態……」一個低沉的男中音打斷了少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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