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國去種田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夜入南昌

作者 ︰ 易月半

此言入耳,便仿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讓劉壹混亂的思緒為之一清。他畢竟是官場混到老的人精,此刻怎麼樣也都醒悟過來了︰這薛家的夜宴,看來根本就只是個邀請自己等一眾豫章官吏過來見面的名目。而對方手里所持的印信既然是真,那麼說的話多半也就假不了。

只是如此一來,接下來的問題就比較復雜了。如果真如對方所說,他乃是諸葛玄的佷兒,那麼諸葛玄本人卻在何處?是否也已經到了南昌?他們對豫章事務了解了多少?為何要以這種方式先邀請自己見面而不是徑直進入南昌?為何要先遣其幼佷和自己見面而不是親自出馬?

這些念頭飛快地自劉壹頭腦中閃過,一時之間卻也理不清頭緒。但此情此景斷容不得他耗費時間去思考,劉壹便再次凝神細看諸葛均手上官印,確定此物無誤後,方才肅容一禮,口中說道︰「雖然印信無誤,但壹還請公子出示袁使君憑信以及一應上任憑信,讓壹拜見確實才好。」

這古代上任,一般來講,主要的依靠便是官府的憑信,這個後世就叫做官憑。用處就是當做上任官員身份的證明。不過這種叫法那是很後面的事情了,此時漢代這方面還沒有這麼完善,但即使如此,上任官員除了印信、隨身一應官袍,也會攜帶朝廷或者上司簽發的文件,里面會寫明上任人的年紀大小、容貌特征、籍貫出身等細節,以便接任官員勘察。一般來講,朝廷也不會讓你獨自上任,遣人護送的領隊也自有官憑——這樣就大大降低了被人冒充官員上任的幾率。像《西游記》里水賊劉洪殺死唐僧的老爸新科狀元陳光蕊,取代他前去上任,我們可以推斷劉洪這廝雖然是水賊,但估計模樣倒是和陳光蕊這年輕英俊的狀元郎相差不遠,否則官憑一看,明明寫著細皮白肉,身材瘦削;此人卻是滿臉橫肉,高大強壯,得,請您去府里牢中咱們仔細閑談吧……那也就輪不到唐僧來報仇了。

此時劉壹所要求的,自然便是諸葛玄的一應文書。諸葛均微微一笑,又自身側取出一應帛書。劉壹仔細觀看,上面一一寫得分明,而且連諸葛玄上任攜帶的一應家眷、隨行護衛將軍也都在其中有說明,果然頗是仔細。下方卻便是袁術的官印。而官印之側,又有一印,卻被截為兩半。原來任命官員,朝廷或者上級更會先發文書至地方,其中也有半方印記,屆時新任官員必須出示此憑證,雙方對齊,見印信合拍,這才能成事。這就是我國古代的防偽標識了,卻和契約的合同二字,如出一轍。

劉壹文吏資深,乃是專業人士,只略一矚目,就看出這份憑信絕非偽造。諸葛均又伸手一擊掌,那站在劉壹身後的漢子便大踏步走上前來,取出另一份憑信交給劉壹。劉壹低頭一看,說的卻是袁術遣手下百人將劉詳護送諸葛玄前來,要豫章官吏協助諸葛玄、劉詳處理交接事宜,不得有誤。劉壹先看憑信上的截印,果然也是無誤,再看容貌特征後細看此人,卻不由得月兌口叫道︰「哎呀,果然便是劉將軍。自壽春一別,卻也是多時未見了,當時袁使君便言道當遣您前來壽春,想不到如今卻在此地得見。」

原來當日劉壹親赴壽春稟告周術死訊並送官印與袁術,當時便與劉詳見過,因此便有一些映像,此時一看憑信,他就忽然想了起來。于是一邊說著劉壹又和劉詳見禮,劉詳卻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回了一禮,口中說道︰「劉功曹,如今劉繇遣人截道,諸葛府君雖然得月兌,但也負傷在身,因此只能緩緩而行。他見劉繇虎視眈眈,只怕豫章生變,因此遣三公子率詳等急赴南昌,為的卻是調撥州郡兵應變。」

劉壹听得一驚,口中說道︰「諸葛府君受傷了——那可真是糟糕。卻不知傷勢可嚴重?原來這位便是府君家三公子,剛才壹真是失禮了。還請千萬莫要怪罪。」說著忙又對諸葛均行禮。

諸葛均答道︰「家叔父雖然受傷,但得良醫治療,如今已經無礙。如今他所掛念者,卻是豫章之事,均與叔業前來便是為此,還望劉功曹你能盡力協助才好。」他口中說話,人卻踞坐原地,對劉壹行禮更不避讓,竟是生生受了。

劉壹看得心頭有氣,心想你一個黃口小兒,能有什麼見識?想來你只不過是諸葛府君用來打出自家旗號的一個名目,真正行事的卻是我身後的劉詳。如今你竟如此自大,受禮毫不謙辭,又直呼劉詳之字,就不怕把人都得罪光了麼?但偷看劉詳時,卻見這位將領神色自若,仿佛諸葛均直呼他字便是該當一般,毫無怒色。劉壹心頭暗奇,暗想這劉叔業難道城府之深一至于此,竟是喜怒不形于色?

此時他心中念頭轉了又轉,始終糾結在為何對方要通過如此形式來和自己見面上,心頭更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雖說諸葛玄因傷來遲,但諸葛均、劉詳既然手持官印憑信,大可光明正大入城主事,卻為何要設此局,邀請一應豫章官吏,甚至以美人為餌,引得自己上鉤?此舉看來大非善意啊……

念頭這麼一轉,劉壹決心探探這潭水有多深,便又問道︰「卻不知三公子幾時到的南昌?壹也是疏于接待,竟沒有收到三公子到來的通傳,未能及時把你和劉將軍接入南昌,實在是失禮得很。「

劉壹話猶未了,卻忽然听得諸葛均笑道︰「失禮……麼?均倒是听到某人如此說︰‘如今此郡事務全在我等手上,不管那邊來上任,都需得識時務才行。那新任太守,不管是諸葛玄還是朝廷來人,若他知道好歹也就罷了,否則……難道郡丞與壹手上竟沒有應付之方?’——劉功曹、劉初榮,你真是好威風、好霸氣啊!你的接待,只怕我諸葛家承受不起!」

諸葛均這話緩緩說來,語氣一分分加重,到得後來已是聲色俱厲,一股子森然殺氣便在咬牙切齒間騰出。劉壹听得心頭大驚,不由得踉蹌連退兩步,卻被一只寬厚的大手按在肩頭穩住身形,回頭一看,卻見劉詳冷著一張臉,一手按住自己,一手緊握腰間劍柄,那斜睨自己的目光便如同看著一只待宰的豬羊一般。

劉壹心頭駭然,連忙向諸葛均哭訴道︰「三公子、三公子你可不能听信那謠言啊!壹對袁使君和諸葛府君那是忠心耿耿,周府君一去世,壹便親自送印信前往壽春——便是諸葛府君這次能夠上任,壹也是有效綿薄之力的啊!」

諸葛均見他猶自在裝,便笑道︰「確實,我家叔父能得豫章太守之職,高郡丞和劉功曹其中出了大力,本來我諸葛家該當感激才是……」

劉壹听得大喜,正要說話,卻听得一聲震響,原來是諸葛均狠狠一拳砸在榻上︰「可你們所圖,卻並非為我諸葛家好!只不過是眼見我家叔父慈和可欺,便欲以他為傀儡,方便你等一眾奸徒行事,吸食那民脂民膏罷了。如今豫章大旱,流民無主,豪雄屯糧擁眾,山越水匪四起,你等不思上報朝廷,下安黎庶,卻來做此勾心斗角,狗苟蠅營的勾當!更勾連結黨,意欲架空上司,若是謀不得逞,更生害命之心。劉功曹,你來說說,均當謝你,還是罪你?」

諸葛均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但是字字都咬得清晰,便字字都打在了劉壹的心上。此時他已經知道眼前這位三公子絕不是任人攝政之流,只听他這一席話,便知道他來到南昌斷然不止一日,而且恐怕內中更有為他觀察接應的本地之人,想來這上繚薛家便是其中之一。是以自己和高曉等人的勾當,此刻應該都已經落入了此人的眼中,而且他眼目更廣,竟然連自己和高曉在官署內一番談話也都知道。這卻也是自己等人平素橫行霸道已久,竟是肆無忌憚,完全就沒想到在自己地盤上竟然早已經被遠在壽春的諸葛玄伏下眼線。

一時間劉壹不由得對那奸細咬牙切齒,但他知道既然事已至此,那狡辯也是無用。他回心一想,便立刻服軟道︰「三公子所言,壹實在不敢否認。這也是壹利欲燻心,貪這一郡榮利,更受高郡丞等人唆使,方才說出這等大不敬的言語。但壹之本心,其實不過附和高郡丞的希冀,卻不是真敢對諸葛府君不利。此點天地明鑒,還望三公子體察,給壹一個更生的機會,壹定然竭盡全力,報答三公子您的恩情!」一邊說著,這老官吏竟然便一邊伏低身軀,連連對著諸葛均磕頭,那頭和地下撞得也頗實在,竟然還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

諸葛均見此人見風轉舵如此之快,心頭倒是佩服三分。要知道常人即使身當此境,但見面前不過一個黃口小兒,心中難免生出輕視,如何能夠就立刻跪拜哀求?但這劉壹卻毫不猶豫,立刻苦苦哀求,這卻不止是膽小就會做的,而是他立刻判明情勢,知道自己被誘入薛家莊園深處,親隨全都在遠,無論如何都趕不及拯救自己。既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便立刻放段求饒。這等見機手段,若是給他爬上高位,保不定便是一代權奸!

有鑒于此,諸葛均心頭對此人更添幾分警戒,深知此等人最難駕馭。他口中就冷笑道︰「劉初榮,你莫急著把事情往他人頭上推。我諸葛均留不留你的性命,卻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你且說說,我留下你,有何好處?」

劉壹更不遲疑,立刻答道︰「小人雖無大用,但忝居豫章郡功曹一職也算時日頗久,這郡中大小官吏都會承壹幾分情面。諸葛府君及三公子今日入主此郡,如今此郡官吏民情交錯,局勢便如亂麻,其結紛紛難解。三公子今日大費周章將壹等人邀來赴宴,想來也是為的日後總有個用人的時候,這一點壹卻可以從中斡旋。」

他這話說的雖軟,其中卻帶硬氣。一語點出豫章郡官吏盤根錯節,又和豪門大戶互相勾搭,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諸葛均貿然處置,難免便會將局勢搞得一團糟。這也是劉壹此刻被諸葛均言語步步威逼,此刻已經不敢將他當做平常孩童小覷了,這才如此自陳。不過這話更有幾分依然是說給身後不發一語的劉詳听的,在他劉壹目中依然以為劉詳才是主事之人。

諸葛均听了此語,只是冷笑。劉壹見他薄唇笑意如刀,心頭也自惶惶不安,便見諸葛均伸手對他一指,冷冷問道︰「事到如今,劉初榮你以為自家還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好叫你得知,今日薛家赴宴的官吏,多把持著南昌的要害之處,均將你們請出,所圖卻不是與你等和談交心!這南昌城,我諸葛家本來就不指望你等雙手奉上,所謂逆取順守,我諸葛家所據之土地,自然該由我諸葛家來攻取!那肯從我的官吏,盡管靜坐飲宴無妨,不肯從我的,難道這世間還少人做官不成?」

劉壹听得心頭一凜,心想那里有你這等硬干法?完全便不照規矩出牌,直把這豫章一郡都當做敵國土地,而行那攻取侵略之事。回顧劉詳,卻見他毫無抗議的意思,只是俯身靜待諸葛均的命令,忽地想起袁術自家入主揚州便是橫加強奪,這小子的調調倒是如出一轍,而且如今人家白刃在手,人多勢眾,自己手無寸鐵,勢單力孤,硬抗可不是辦法。想了一想,又出言道︰「既然三公子欲取我南昌,卻也不需要如此費力,那守城兵士和壹也頗為熟悉,壹願為前驅,前去叫他們開門。」

諸葛均听得一笑,對劉詳道︰「這位劉初榮劉功曹的確是個識趣的人,倒也知道討好賣乖。叔業你以為他的建議如何?」

劉詳也笑著答道︰「建議雖然不錯,只是卻已經遲了。令妹婿已經搶先一步,願為我家三公子前驅,如今恐怕早已經把松陽門給叫開了罷?」

此言入耳,劉壹的身體登時一軟,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他原本計算帶人入城,看情況待機而作。若是有機會反抗,便設法逃月兌與高曉聯手,發州郡兵回攻諸葛均等人;若是不成,就老實帶路,在諸葛均那里也不失為一首功。但此刻听得趙凌已經先投誠了,便知道自己這粗魯不文的妹夫極易控制,只怕和高曉聯合反抗那是不成了;而且對方若是心機再深,只怕還會借著趙凌來讓自己和高曉一系人馬結下深仇,那時候百口莫辯,自己便是想要不依靠諸葛玄的勢力反抗也是不行的了。

諸葛均見他如此,灑然一笑,卻站了起來,緩緩踱至劉壹身前,俯視著他道︰「劉初榮,來來來,你且與我出去,咱們添酒回燈,再開宴席,等待那南昌城內的消息吧。雖然美人助興是不可能,但紅旗報捷也是一樂,你說是吧?」

幾個粗壯的下人挾持著劉壹,隨著諸葛均重回宴會。此時那夜宴之上早已經溫柔旖旎氣氛全無,刀光劍影橫飛,薛家下人借著酒宴下藥迷倒眾官員親隨,卻收了他們刀具,將其綁縛起來。數十條大漢此刻手持長刀大斧,殺氣騰騰守在大廳四周。

初時一眾豫章官吏還大聲喝問,更有兩個膽大的仗著武勇想要逃走,卻不想那些大漢也不廢話,當場便將那兩人砍到在地。這下子一眾官員都知道厲害,那里還敢多說話?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噤若寒蟬。他們雖然眼見劉壹隨著諸葛均出來,卻又有誰敢上前問個究竟?

那黑瘦漢子「薛果」原來便是樊阿所扮,而迷倒官員親隨的藥物自然也是他所調配,其中來源多是其師父華佗調配麻沸散失敗的副產品。此類用藥物來迷倒兵士擒人的做法唐代以後常見,但在漢朝卻還是罕見的,諸葛均也算是開了一個先河。

諸葛均見莊園內局勢已定,不曾走了一人,心頭一松,便又遣劉詳去接應騙城的鄧大、薛清漪等人。原來諸葛均手下人少,只能借助薛家僮僕行事,而此事非得一個薛家得力之人主事不可,薛清漪便自告奮勇去了。諸葛均雖然見識過她的身手,卻依然不太放心,但薛清漪堅持要去,勸之不住,諸葛均只得又一再叮囑吩咐鄧大好生照顧與她。此時他還是擔心兩人那邊會出問題,是以急忙派劉詳前往主事。將人手調撥完畢,諸葛均自踞主位,大模大樣地舉杯勸一眾官員飲酒。

劉壹見諸葛均處分事務無不得體,而劉詳、樊阿等人也是恭敬領受,心頭更是訝然,這才知道眼前小子絕非是個招牌,而是真正的主事者。此時樊阿便亮出諸葛均的身份,登時一眾官員俱都大嘩,大家誰都不敢置信。劉壹念頭一轉,立刻跳出來極力證明,大家見他如此,心里將信將疑。

諸葛均見劉壹如此賣乖討巧,不由得微微一笑,便招他近前來坐。卻也不說眼前要務,只是閑話些家長里短,說到會心處便撫掌大笑。其余官員見此情狀,心頭疑竇更生︰這小子和劉功曹看來關系如此之好,今夜宴會莫不是兩人聯手做了一個局?更有那精乖的一轉念,便覺得大事不好︰啊喲,看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太守要換自然就要收幾個心月復官員。莫不是劉功曹見機得早,直接投靠了諸葛府君,卻拿自己等人來當做禮物?

便有人對劉壹怒目而視。劉壹如何不知道他們的盤算?心里只是暗暗叫苦,這才知道眼前小子算計甚深,這是離間自己在豫章的人脈來了。只是此情此景,又如何發作得出來?只能強忍硬吞,更得賠笑說話。

又過了一陣,在外巡視的樊阿一陣風也似地奔了進來,直至諸葛均身前才停下,先恭敬一禮,口中卻道︰「三公子,事情成了!南昌已經攻下,郡丞高曉束手就擒,郡兵曹椽史高整企圖負隅頑抗,卻被郡門下督賊曹趙凌一刀砍死,如今高整手下的郡兵大都服從諸葛府君號令投降,負隅頑抗者惟有二十三人,其中被斬首者十八,就擒者五人,有三位官吏率家中僮僕出來抵抗,見是趙凌引導諸葛府君人馬入城,又聞說郡功曹劉壹也有參與此事,其中二人便退了回去。惟有郡市掾許聞抗拒不服,為鄧大引人攻破其家,也都已經擒下。如今劉將軍分撥六門防務,又遣人視察街道,自己坐鎮郡兵營中,南昌城諸事已經安堵,便等三公子奉諸葛府君印信入城主事!」

樊阿記心也好,將逐項事務一一說得清楚明白,非但諸葛均听得清爽,就連劉壹等人也是了然于心。眾官吏全然未料到今夜城內就是一陣血雨腥風,而此事更是眼前自稱諸葛府君佷子的小兒所為,一個個看向諸葛均的眼色更添幾分震恐。劉壹听得郡兵曹椽史高整是趙凌親手所殺,便是叫苦不迭,知道趙凌這粗魯漢子必是中了諸葛均的算計。那高整是高曉的親兄弟,高曉之所以能掌控郡兵便全在此人身上。如今他既然被趙凌殺了,那麼這筆賬必然就會算到劉壹頭上——誰不知道趙凌就是劉壹手上的一條狗,他叫咬誰就咬誰啊?看來高、劉兩家這次仇結的大了。

諸葛均听得對劉壹微笑道︰「初榮啊,看來令妹婿這次可是立了大功,這郡丞一職只怕也該你來坐坐了。」

劉壹听得心頭一驚,又看周圍的官吏看著自己的眼神異樣,便知道這小子的離間又來了。而且他這話里還隱隱要把自己從郡功曹史地位調開的含意,從此官吏任命只怕就要月兌出自己掌握,這根本就是明升暗降,這小子端的是好手腕,一個小兒怎麼如此厲害?簡直就是禍世妖物一頭!

諸葛均說完這話,便站了起來,朗聲道︰「諸公,今夜你們受驚了!但你們也無需驚恐,凡不棄我諸葛家,以國計民生為務者,我諸葛家必有厚報!如今便請諸公隨我入郡治一行,善談此後事務,安定一郡民心!」

此時豈能容得他人不從?一眾大小官吏也只能無奈地隨著諸葛均出去。他們各自備有牛車來訪,此刻便也原車回去,只是一旁的卻不是隨從而是看守,駕車的也都換了他人,自家全然不得自由。

劉壹惶然登車時,諸葛均卻與他把手而別,口中輕輕笑道︰「適才初榮你言道此郡盤根錯節,勢如亂麻,糾結難解。其實此事均自看來,要解卻也不難。」

劉壹一驚,不由得月兌口問道︰「三公子有何良策?」

諸葛均伸手作勢,口中低低說道︰「亂麻成結,以刀截之,斷處莫不齊整。——故治亂之道,莫過於斬!」

一言至此,殺氣橫生。諸葛均輕拍劉壹枯瘦的手腕數下,這才轉身而去。劉壹立在原地,怔怔看著昏黃燈光與月色中遠去那幼小的背影,陡然覺得一股寒氣從心中升起,直入五髒六腑、四肢百骸,這炎熱的夏夜中,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微微發起抖來。此言一出,他便知道諸葛均斷然不容郡務竟為官吏、大族所掣肘,竟是要行那破而後立的霹靂手段,以快刀斬亂麻,殺出一條血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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