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笛 正文 第十四章(續3)

作者 ︰ 仲恃

官府的兩名衙差剛好在禮部辦事,听聞後對那男子說︰「你前邊帶路!」

于是在那男子帶領下,眾人跟隨他一同前往張大人府邸。

一路上有人問那男子詳細情況,一提到血的場面,那男子還有些後怕,語無倫次,可見其驚怕程度。

宣揚卻在心想︰張大人,莫非是前任禮部張大人?

來到那男子所說的府邸,門匾上有兩個大字︰張府。

宣揚三人一看︰這不是昨夜追蹤滄瀾居的人來到的府邸麼?三人心里俱是一驚,相互望了望。

陸七跑到一棵樹下的草叢邊,向里望了望,回頭向宣揚點了點頭。宣揚、宣宇會意。

張府大門半掩著,一名衙差推開大門,場景令人大駭︰偌大的庭院橫七豎八地倒著很多家丁,血順著庭院已汩汩流至大門口,怪不得那男子腳上會粘著血跡。

氣氛一下子冷凝起來,大部分人都不敢再看地上,因為雖不是被殺很久積有尸體腐爛的氣味,但在這個庭院里,氤氳著濃郁的血腥氣味比腐尸的惡臭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兩個衙差已嚇得兩腿發抖,不能動彈,可礙于官差的面子,過了一會兒才踉踉蹌蹌向前行走。少部分大膽的人跟著那兩名官差進了內院。

內院亦是橫尸遍地,有老僕,有壯丁,有丫鬟,還有幾個稚女敕的孩童。

內院其中一間屋子,一名中年男子癱坐在椅子上,衣著華麗,便是禮部的張大人,床邊躺著一名婦女和一名男童,應該便是張大人的妻兒。

屋內物品擺放整齊,並無缺失財物,似乎不是強盜搶劫,難道是仇人尋仇?不然為何這般陰狠毒辣?

過了一陣子一批官府衙役前來,把眾人趕了出去,將張府封鎖起來。

宣揚等人從張府出來,已狂吐不止。從未見過這等血腥場面。

天空時不時會飛來幾只鳥,繞過張府正上方而飛過。

晚上,宣揚躺在床上,想起張府上下的遭遇,驚得又是一身冷汗。

為什麼張府會遭此毒手?為什麼京城夜晚人影紛亂?為什麼偏偏追蹤滄瀾居的人會追蹤到張府?為什麼其他門派的人見到張府滅門顯得很鎮定?為什麼短短幾天城門的守將變成了禮部郭大人?為什麼隔壁的李氏兄弟也夜間行動?一連串的問題在宣揚腦海中出現,令他難以入眠。

于是,宣揚叫宣宇、陸七先睡,他自己決定再夜探張府。

趴在張府的牆頭,望著靜寂的院落,地上依然滿地尸血。為了掩人耳目,宣揚換了套不常穿的衣裝,用一塊面巾遮住了臉,以防被別人認出。

宣揚從牆頭跳將下來,周圍依舊那麼靜。

宣揚查看了地上的尸體,已被官府的人搬動過,無法想象出當時他們各自是怎樣被擊殺的,只能從傷口上看出是被刀劍所傷,且傷痕紛亂,可推斷出是群伙作案,大致是十五人左右。而這幾日來到汴京的各門各派,大多都是成群結隊而來,要從這一點找出凶手來,猶如大海撈針般茫然。

蹲將起來,宣揚仍是一頭霧水,凶手武功平平,但做事小心謹慎,只用平常的刀劍,每具尸體上少則七八條刀傷,多則數十條劍痕!可謂殘暴之極,卻不流下任何線索。

隱隱約約听到牆外有動靜,宣揚忙閃入一間屋中藏起來。

片刻,便有幾名黑衣人從牆頭跳將下來。

幾人小心地捧著一個盒子,那人道︰「這廝真狡詐,將這鐵盒子藏在牆頭的夾縫中,怪不得整日找不見。讓咱們錯過了任務時間!」

另一人催到︰「好了,既已得手,快回去復命吧。大人還等著呢。」

于是幾人翻牆而過,迅速離去。

宣揚隨後也翻牆跟了上去。

多虧宣揚平日練功勤勉,才追上了幾名黑衣人,幾人行動迅捷。但由于長時間如此,宣揚腳力不濟,勉強跟在幾人後面,保持著一段距離。

接下來的一幕,令宣揚驚呆了,幾名黑衣人站在數十丈高的城牆下。

宣揚從未見過這麼高的城牆,即使在清平山莊那樣王孫貴冑般居住房屋的牆高,也沒有眼前的一半,不!十分之一都綽綽有余。即使身手再好,輕功再怎樣了得的人也不可能輕易的上去。

但這幫黑衣人做到了!宣揚看到了他們所借助的工具——壁虎飛爪。雙手飛爪嵌入壁縫,再輕功直上,如此來回,便輕松地翻了上去。

這壁虎飛爪乃是大內侍衛所有工具,難道他們是宮里的人?這城牆高得直插天際,天下無二,難道這里是皇宮?

宣揚心中再次蕩起漣漪,難道張府之事與宮中什麼人又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眼看幾名黑衣人已消失在城牆另一邊,自己卻進不去,宣揚只好作罷,悻悻然回轉。

只是路回張府,又是一番捕風捉影般的游戲。宣揚此時已無心查問此事了,徑直回到雲鶴客棧去。

張府門口,滄瀾居的三人在找尋他們發出去的暗器,因為這些暗器足以讓人把張府滅門的罪名扣在滄瀾居的頭上。暗器早已不見了,三人正邊找邊罵著。

而其他門派的人呢,也同樣在銷毀自己行蹤的蛛絲馬跡,以不同的方式,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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