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香院,蘇來爾首都黃金之都里的頂級妓館。
丘根的身影出現在一間豪華包廂里。這位猛虎叛將,到哪里都改不了這風流調調兒。
不過今天,他似乎有無限心事,在一人獨飲,自斟自酌,連陪侍女郎都被他趕走了。
「唉……」
丘根輕嘆一聲,端起酒杯又緩緩放下。
驀然,他猛地抬起頭來。
珠簾卷起,一個身穿天藍色織錦衫子的美麗女子手持一個大托盤,上面擺放著幾碟小菜,盈盈走入房內。
「不是說過,沒我的吩咐,誰都不要來打攪嗎?!」丘根心情不佳,語氣不善。
「領班見您孤身獨飲,叫我送幾碟下酒小菜來助興。」
「放下就離開。」
「客官請慢用。」
女侍熟練地將菜肴擱到案幾上。
丘根神色漠然。
「鐺!」
當上最後一道菜被擺上酒案時,女侍的手里不知怎麼地就多出來一把匕首,刺向丘根的前胸!
女侍這一突刺,毫無征兆,轉眼從一個沒有縛雞之力的嬌滴滴的勾欄女子變成冷練老到的刺客,端地讓人防不勝防!
而且她是從距離丘根胸口僅半尺的地方突然發難,不僅動作疾如閃電,且蘊含著極厲害的後招!
然而丘根的反應也是極快,他翻身一仰,抓起床榻上那把長劍狠狠格開匕首!
女人嬌喚一聲,手一撒,萬點銀星飛出,淬有劇毒的牛毛針,罩住丘根的前後左右,周身數米!
「刷!」
幸好是在妓院里打架,那床給丘根帶來無限快樂的鴛鴦被,這回又救了他一命。
扯起手邊的大被子,反向撲開飛來的牛毛針群,丘根一個矮身飛滾,終于狼狽地化險為夷。
女刺客尚要繼續出招,驀然兩柄長劍從側翼攻來!
卻是魯道夫和柯南!
富庶地區,戰爭風暴越刮越大,越來越多的國家卷入這場兼並擴張的狂潮,但著名的戰爭策源地、一直動蕩不安的北部草原,這段時間卻顯得異樣寧靜。
胡狼等幾個傳統草原大族各自休兵偃武,埋頭發展。
蒂奇斯野人生番們在北風軍團的協助下,不是進行大規模對外擴張,而是不斷向南部草原深處滲透,猛虎自治領各地的冒險家也加入這一行列,到該地區尋找財富,進行經濟殖民。
一直齜牙咧嘴,躁動不安的巫師聯盟,也停止了武力征伐,暫時安定下來。
今年是個寒年,漢諾大草原上十月底就開始下雪了。
白茫茫的世界里,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隨後,這個小黑點不斷南進,在一片雪白的大地上畫出一條淺淺的細線。
再後來,紛紛揚揚的雪片灑落下來,很快又把這道細痕完全覆蓋……
速帝縮著脖子坐在雪橇上,一言不發。
伊森月兌下了紅色的**袍,披著普通牧民的羊皮襖,駕橇急行。
「你看,那就是草原之癌!」伊森手指遠處一個高高凸起的尖尖的小點,「丹西手下那伙不敬真主的暴民,竟然把邪教教堂修到這里來了!」
猛虎自治領沒有再對漢諾大草原進行大規模用兵,但勢力卻在一天天地擴大和膨脹。
這是一種無形無狀的擴張方式,不是侵略攻伐,而是緩緩滲透。
蒂奇斯野人在自治領的建議下,在發達的農牧技術支援下,開始過起定居生活,圈養牧群,劃分狩獵區,圍繞北風堡形成一批批村落,構築起一個環形的保護圈。為了獲得更加豐富的資源,生番村落不斷向北挺進,水草肥美的南部草原上,越來越多的地方被他們所覆蓋。
往往是在某座小山頭上、某片森林旁、某個小湖畔,先出現一個定居點,然後圍繞著這個小點,出現兩個、三個、四個小點,當定居點增長到兩位數以上時,一個小村子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這個時候,自治領政府、蒂奇斯藩屬政府、草原大牧區教會就會介入進來,在這個村子里修建防御要塞以保證安全,修建教堂以控制人心,建立村議會推選村長,組織年輕男子成立自衛巡邏隊等。此外,來自巨木堡的市政建設專家還會根據情況修築道路,把一個個村子連結起來,使得相互間的交流、交易更加方便迅捷。
這也是一種全方位的擴張,不僅在國土和軍事領域,而且也在經濟、文化、宗教等領域同步發展,村落建到哪里,貿易就做到哪里,宗教也傳播到哪里。
當然,雖則草原各族暫時沒有跟自治領大規模動武的意圖,但一些在附近游牧的小部落,一些剽掠為生的馬賊團伙,還是給萌芽狀態的村落構成了嚴重威脅。不時有小村落被整個焚毀、抹平,事後連是誰干的都不清楚。
面對這種非常規的、零星的、頻繁的小規模武裝沖突,自治領政府實施了著名的「以毒攻毒」政策。
自治領政府把危險卻又夠不上死刑的犯人都流放到草原上來,每逢通過大赦收買人心卻又擔心釋放某些罪犯會造成社會不安定時,也會「勸說」他們到草原上來定居。比如以前在詹魯、如今在塞爾和海亞爾進行的大赦,就是如此。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危險的家伙,加上一些在走廊里混不下去的混混兒、被自治領政府強令「遷居」的城市黑道匪徒、大陸各地趕來尋求發財機會的冒險家等,又沆瀣一氣地湊到一塊兒,組成了一種特殊群落——軍事移民點。
這些軍事移民點一般都遠離蒂奇斯村落,位于拓殖移民的最前方,一直推進到草原深處,甚至接近某些民族的核心活動區域。
在北風軍團的衛護下,自治領政府事先建好一個大土圍子,里頭造有幾間土屋,還存有一個月的糧草。「居民」們遷來之後,自治領政府提供給每人一匹馬,一件武器,然後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只要你們不回家鄉,不搶掠蒂奇斯村落,愛干嘛就干嘛去,干什麼都不犯法,還受到自治領政府和軍隊的保護和獎勵。
這些人當然沒有什麼心思蹲下來耕田開荒、打獵放牧,自治領政府更給了他們基地、武器和足夠的暗示,于是乎,草原上除了馬賊團伙之外,又出現了另一伙可怕的強盜。他們以土圍子為據點,肆意劫掠,作惡多端,不斷與周邊部落發生武裝沖突。
草原各部並非好惹的主,經常有土圍子被牧民聯合攻陷,被大型馬賊團伙剿殺殆盡。但自治領政府滿不在乎,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在用「以毒攻毒」之策,此毒消滅彼毒,效果都不錯。
每隔幾個月、半年時間,自治領官員就會回訪這些土圍子,如果被人拔掉了,他們就會再建,然後遷來新一批「居民」。反正損失一些人渣,他們也不心疼。如果還存在,他們就送來糧草物資以示鼓勵和支持。也有一些土圍子越打越強,不斷壯大勢力,甚至發展到數百近千人規模。這個時候,自治領政府就會給匪幫頭子授予軍餃,附帶著把他手下那支隊伍轉為地方守備軍編制,不發軍餉但定期送來武器和糧草,土圍子也改建成為草原要塞。
通過軍事移民點的牽制,依靠匪徒罪犯們的騷擾,自治領政府的「積極防御」政策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果。富于侵略性的草原部落、馬賊團伙,跟內地遷來的匪幫賊眾火拼得不亦樂乎,無暇顧及在後方不斷進行經濟拓殖的蒂奇斯村落。
在這些被罵做「毒瘤」的軍事據點後方,經濟定居點不斷產生,村落不斷地滋生擴大。只要幾個大族不集結人馬進行大規模軍事掃蕩,安全性就能得到保證。當然,如果出現後一種情況,那蒂奇斯騎兵與北風軍團也將立刻出動,進行報復。
「你看,你看,毒瘤越來越密,」伊森氣惱地手指森林旁的一排牧舍,「野蠻生番像洪水一樣泛濫成災,遲早會把整個草原佔滿!」
伊森的巫師聯盟處于北方,中間夾著胡狼等其他民族,這些草原民族不敢向生番宣戰,伊森也毫無辦法。
「你把他們視作毒瘤,我卻認為是好事。」伊森喋喋不休的埋怨,讓小速帝忍不住開口道,「他們送來了先進的技術和武器,正可以利用來對付魔鬼軍團。」
小小年紀的速帝,就顯示出比伊森更有遠見卓識。
他看到了事物的另一面……
「媽的,讓這個浪貨跑了!」
魯道夫望著那個消失在牆頭的藍色倩影,狠狠罵道。
女刺客武功雖高,可也抵不住魯道夫和柯南的聯手進攻,再加上回過勁來的丘根,打下去只怕凶多吉少,反而送掉自己的命。
女人嬌叱一聲,從窗口飛竄而去。
三人跟著就追。
女刺客的輕功極佳,三個男人竟然追之不上,從房內追到院子里,從院子里追到大街上,那窈窕的身影越去越遠。看到沒有趕上的希望,三人只好在一條小巷子里止步住腳。
「你怎麼趕得這麼巧?」丘根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問道,「還把柯南大公子也請來助拳?」
「你約我來喝花酒,我敢不從命嗎?」魯道夫笑道,「路上恰好踫見柯南大公子,我想請他也來暢飲一番,談談咱倆的安置問題,就死拖硬拽地把他請來了。誰料到,你這位素來喜歡跟小妞肉搏大戰的英雄,卻被剛才這個藍衣美女殺得丟盔卸甲,差點送掉老命。」
「媽的,老子怎麼會知道,」丘根頗為惱火,「這妓院里頭竟然還藏著如此厲害的小丫頭。」
「丘根將軍,這可不是什麼**,」柯南一臉嚴肅地轉身道,「如我猜得不差,來者可能是黑大陸頂級刺客,藍衣派的五藍之一。」
「藍衣派?」丘根一臉的迷茫,「這是什麼妖魔邪道?干嘛跟我過不去?」
「藍衣派是聖火教的邪派分支,曾與丹西勾結合作,替魔王行刺暗殺,取命無數,作惡多端。」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院牆另一頭的遠處響起,清晰地傳入三人耳中。待到最後一句話傳來時,那人已經躍上了牆頭,手里舉著一個火把,赫然竟是軻門四老之一的霍勒姆!
霍勒姆是一個身材干瘦的老者,全身似乎只有骨頭沒有什麼肉。在走廊中老年人心中,呼蘭帝國的「骷髏戰將」霍勒姆是一個不遜于「豪豬煞神」蓋普的可怕名字。
「霍勒姆叔叔,您怎麼在這里?」這回,輪到柯南驚訝了。
「我放心不下,帶人在城內巡邏,卻正巧趕上了這件事兒。」
霍勒姆縮地成寸,剛才還在牆頭,眨眼間卻已到了三個後輩面前。輕功之高,堪比荒漠劇盜卡拉曼。
「藍衣派強搶伊莎貝拉,致令丹西橫刀多愛,打亂陛下的聯姻計劃。他們刺殺麻臉考夫利,使得易卜拉辛艦隊全軍覆沒。但他們的助紂為虐卻只招來丹西的恩將仇報,為了跟艾哈邁德談和而把五藍出賣。只是沒想到,丹西還保留下了一個藍衫兒,不知用什麼手法控制了這個女刺客,並利用她來行刺丘根將軍。」
霍勒姆說話間,一群軻門武士也跟隨著他躍過牆頭,來到三人近前。有兩個武士手里拎著一張銀絲大網,里頭正是剛才要刺殺丘根的藍衫兒!
「丘根將軍,小毒婦想殺的是你,」霍勒姆轉向丘根道,「她也就交由你來審訊罷。」
「還審個鳥!」丘根拔出長劍,「丹西的走狗,邪教的傳人,一刀宰了干淨!」
「老弟,我看她溫潤水靈,」魯道夫揪住丘根的胳膊,**道,「不如弄死她之前,好好享用享用。」
同「道」好友一席話,喚回了丘根的婬棍本色。看看網中的藍衫兒,丘根緩緩收劍入鞘……
「靛河水深河闊,乃是我們抵御軻庫里能的屏障,查理的鐵甲艦隊已經把蘇來爾水師掃蕩精光,連河運碼頭都被我軍艦隊破壞殆盡,」李維就著地圖給丹西解說,「呼蘭人本事再大,沒有水軍也無法渡河。」
在啟程臨行,丹西才來听取高參和將領們對戰局形勢做如何判斷。
「那要是軻庫里能轉移兵力,」丹西皺眉道,「從北部三角高地進軍呢?」
「這種大規模兵力調度,逃不月兌我們的眼線,況且三角高地上地形崎嶇,運動速度不快,」貝葉道,「如若敵人增兵高地,我們也可以同樣為之。」
「難道我們的唯一出路就是坐在河邊干耗麼?」丹西望著地圖,沉吟不語,「有呼蘭帝國撐腰,前方部隊不可能發生糧草短缺。狄龍也必然在西部迅猛擴張,曠日持久地打下去,只怕……」
「報告!」霍夫曼飛步闖入軍議室,「聖火國戰局陡變,狄龍放棄一切既得領土,大踏步回撤邊境!」
「糟糕!」
看完詳細戰報後,丹西面色鐵青。
藍衫兒被綁縛著扔到床上,丘根坐在床沿。
倘若他敢踫我一下,我就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藍衫兒心里惡狠狠地發出毒誓。可這個惡名遠揚,如命的風流浪子,似乎對她沒有絲毫興趣。丘根瞟都不瞟她一眼,獨自飲酒,似乎有重重心事。
剛開始,藍衫兒還以為丘根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孰料他就這麼坐著干飲,一坐就是五六個小時,從晚上一直坐到第二天清晨!
對身邊這個尤物,這個差點讓他送命的女刺客,望都不望一下,也不開口說話,就這麼倒酒、舉杯,啜飲,倒酒、舉杯,啜飲,像機器人一樣重復這三步曲。
「哦……」
這麼被綁成大蝦米一樣,手腳縛在一起,曲背弓腰,動彈不得,饒是藍衫兒忍耐力強,到此時也不由申吟了一聲。
「你是不是欠操啊!」丘根瞪著血紅的眼楮回望一眼,隨後又轉過頭去繼續喝酒,「給老子安靜點!」
「我要小解。」藍衫兒在打丘根喝醉的主意,試圖想辦法逃跑。
「就拉床上!」
丘根頭也不回,繼續喝酒。
「豬頭!」藍衫兒忍不住罵道。
「臭婊子!你以為你是經過訓練的冷血刺客,你其實只是一個滿腦子大糞的傻逼!被丹西耍了一次還不夠,還被人耍第二次!豬都沒有你這麼蠢!」
丘根破口大罵,雖滿身酒氣,卻神志清醒。他轉頭又點了藍衫兒周身十幾處大**。
藍衫兒心中氣苦。
本來她被霍勒姆制住的**道有漸漸舒解的趨向,而為了防止丘根察覺自己在運氣沖**,才故意出聲干擾對方听覺。誰想到,丘根酒量大得驚人,頭腦更清醒得很,根本騙不過他。
「你這個叛主求榮的混蛋!如命的死豬!嗜酒敗德的惡棍!……」
藍衫兒既然陰謀失敗,只好回罵解氣。
「罵完了?」丘根反而冷了下來,一直耐心地听完藍衫兒的長篇大罵,方才緩聲問道。
藍衫兒兀自喘氣,不去理他。
「我喝悶酒,是因為踫到你這種超級弱智的女人,專干親痛仇快的蠢事。我,那是因為勾欄女子比你聰明一百倍,她們知道自己身體價值,知道怎麼把男人的錢騙到手。像你這種被賣了還替人數錢的賤貨,倒貼我都沒有興趣。」丘根冷笑道,「背叛丹西,那是我早看穿了他的伎倆,及早月兌身,不再替他賣命。像你這種傻蛋,被出賣了一次還不夠,現在還在替他效命,替他鏟除我這個深悉猛虎軍團底細的人,好讓他安枕無憂,放心大膽地席卷天下。」
「呸!恬不知恥的叛徒!」
「背叛丹西,我問心無愧。丹西那點套路,我再熟悉不過了,」丘根的話冷得錐心刺骨,「他又跟你做什麼交易了吧?答應你這個條件,那個條件,放個你抵擋不了的大誘餌在前頭,讓你替他暗殺這個,暗殺那個,到最後,你以為他會守約,他會饒得了你?!」
「為了聖教復興大業,」丘根的話也打到了藍衫兒的痛處,她只能咬牙道,「就是冒著被欺騙的危險,我也只有一試了。」
「跟丹西合作,你那破教能復興個鳥!跟猛虎軍團共事,等若與虎謀皮!」丘根不屑地搖頭,「別自我安慰,自我欺騙了,我當年就是丹西的得力幫凶,替他做過不少這樣的事!」
藍衫兒氣餒了。
丘根的話句句砸在她的心窩上,令她無法反駁。
房內沉默了半晌,丘根方才繼續開口。
「說說看,我那好兄弟又用什麼手段迷惑了你的心竅?」
藍衫兒看了丘根一眼,口氣平緩了下來。
聖火城外,一片「真主萬歲」的歡騰,身披黑袍的馬赫迪援軍與身披白袍波拉丁部隊勝利大會師。
兩方雖然教派不同,但在對付基督徒的立場上是完全一致的。波拉丁雖然被傳弒殺穆罕纂位,但面對狄龍的異教大軍,白衣派中的大多數人還是站在波拉丁一方,誓死抵御侵略。現在,教胞突然從海上趕來相助,此前咄咄逼人的狄龍撒丫子跑路,望風而逃,竟然一直退到國境線邊緣,聖火**民真是喜出望外!
在搭起的巨大營帳里,波拉丁和馬赫迪各帶手下部將出席慶宴,相對而坐。聖火教禁酒,故而大家都飲駝女乃,吃椰棗,嘗麥餅相慶。
「馬赫迪殿下,」波拉丁一笑起來,額上那道精靈之眼留下的傷痕就皺縮成一團麻花,「為貴我兩國的友誼,請飲此杯。」
「今後就都是一家人了,講什麼客氣呢。」馬赫迪話里有話地站起相應。
「有皇子殿下給我們撐腰,狄龍只能夾起尾巴逃跑,咱們聖教大家庭,也必然越來越興旺啊!」
「讓狄龍跑了可不行,咱們還得痛打落水狗!」馬赫迪宏聲道,「他屯兵十數萬大軍于邊境,遲早會發難起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們得聯合進兵,把他徹底打垮!」
「可這……」
波拉丁可不願跟著馬赫迪去進攻兩盟半島,尤其是在這種國內形勢不穩的時候。另外,狄龍的十幾萬大軍盤踞在堅固的鎖林口要塞,也絕非能輕易獲勝。
「你要是害怕就算了,我們獨自迎敵!」馬赫迪豪氣萬丈,也繼續在眾將面前讓波拉丁難堪,「面對真主的聖戰召喚,即便粉身碎骨,馬赫迪萬死不辭!」
「打擊異教徒,打擊狄龍,當然也是聖火國的不二之責。」看看帳下有將官對自己投來鄙夷之色,波拉丁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態,「聖火國定然追隨殿下出征,只是這軍略大事,我們還須仔細商議。」
「那你們慢慢商議吧,明天我軍就啟程南征!」
馬赫迪將杯中駝女乃飲盡,袖手離去。
「太**傻了,你師父是不是光教你們練習刺殺本領,」丘根听完藍衫兒講述前因後果嘆道,「沒有怎麼帶你們到江湖上歷練?」
「我們出道也有一年多時間了。」
「菜鳥,女敕鳥,」丘根連連搖頭,「跟丹西做買賣,一定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樣的事,怎麼可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藍衫兒有些糊涂。
「唉,真是個笨豬!」
「你聰明,你說呀。」
「正因為我聰明,所以絕不輕易信任任何人。」丘根撇嘴道,「我不能白給人支招,一切都需要東西來交換。」
「你要什麼條件?」
「以身相許怎麼樣?」丘根終于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斜乜著望向藍衫兒道。
藍衫兒沉默不語。
「不願意就算了,我從不強女人所難。」丘根隨意地擺擺手道,「對付丹西,我發自心底里願意,這就跟你說了吧。」
「不為別的,而是因為與我相戀是世間最危險的事,」想起兩年前,為了出道而不得不跟戀人兼師兄廝殺個你死我活,藍衫兒的聲音就變了調,「最心愛的人的血,曾經噴了我一臉……」
「這可真他媽刺激喲!我反倒想試試看哩。」
丘根可能是天性使然,反被這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激起了**,朝藍衫兒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