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卻想弄清楚,那條毒蛇是怎麼回事,看來要拐著轉問爹爹才行。我回到家剛跑進院子,就听到娘喊我,我應了一聲,跑到屋里問娘︰「爹爹回來了嗎?」,娘說「你爹爹回來了,剛才還問你去哪了,你去後院書室找你爹爹吧!」。我一路跑進後院書室,看到爹爹在看書,就向爹爹問好︰「爹爹回來了!」,爹爹看到我來了,把書放下問我︰「怎麼回來這麼晚?」,我告訴爹爹說︰「策兒跟虎子多玩了一會」,爹爹模著我的頭說︰「以後天黑前必須回家,知道嗎!」,我心里雖然沒放在心上,可還是恭敬的答應了。就在爹爹又要看書的時候,我忙問道︰「爹爹,有一種蛇身體青黑,頭頂赤冠,那是什麼蛇啊?」,爹爹想了一下說︰「那是一種罕見的毒蛇,名日赤頂龍蛇,我以前在一本古書中看到過,听說此蛇劇毒無比,喜歡強佔鳥巢為窩,很是霸道。據古書中記載,說此蛇喜歡守護一種名為赤仙草的一種奇藥,此草全身赤紅,根卻呈綠色,能解世間百毒,最是難得!策兒為何問這些?」,我說道今天遇到張德財,他說見過一種這樣的怪蛇,策兒好奇,所以才會問問,那策兒去找娘了,爹爹笑了笑點頭應允。
吃過晚飯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在樹林中發生的事好奇怪,那條奇怪的赤頂龍蛇,還有沒看到的赤仙草,讓我始終睡不著,想想今天實屬自己命大,否則小命早已嗚呼哀哉了。但以後出現這種事怎麼辦,不能老是靠運氣好啊,我要學好功夫才行,想著想著困意上來就睡著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跑出去找虎子,告訴虎子我們要學功夫才行,沒想到虎子也想到了這里,兩個人不謀而合,但想想功夫要怎麼學呢?我們認識的人沒有會功夫的,那些大戶人家倒是有些護院武士,但那些人冷冰冰的難以接近,根本不可能教我們武功,同樣我們也不會去求他們。我仔細想了想,功夫我們一時是學不到了,但可以先練練力氣和彈弓,馬上對虎子說出我的想法,虎子馬上舉雙手贊成。
自打那天以後,我跟虎子每天早上起來就是挑水劈柴,干些體力活,剛開始還有些吃力,後來慢慢就習慣了。父母感覺很奇怪,問我們是怎麼了,我們說自己年齡也不小了,應該給家里做些事情了,爹娘直夸我們長大了。
時間過的飛快,離上次遇見赤頂龍蛇已經一年了,我跟虎子在這一年里不斷的練習得到了很好的回報,首先是我們倆的力量大了很多,以前劈柴都要歇會,現在我們倆自己去林里砍柴,自己帶回來已經很輕松了。這段時間我們在樹林里已經把彈弓練的百發百中,在最近半年里,還隔三差五的打些山雞、兔子回來,吃到了不少以前沒有嘗過的野味。
今天是我們學「功夫」一年又一個月的時間,我跟虎子決定去城南樹林後面的山上轉轉,我們帶了些面餅還有柴刀、繩子和我們的彈弓。因為我們一年多來的表現,現在爹娘都已經放心讓我們自己出去了,雖然我還要應付每天的學業功課,但為了能出來玩,都是早早就完成了。
我和虎子來到樹林後,沿著一條通向後山的大道向里走,沿途也做好些簡單標記,以免在山中迷路。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們就已經穿過了樹林進入山中,山里的道路很是崎嶇難行,各種亂石怪樹比比皆是,樹上還時不時有些大鳥飛來飛去,而林中偶爾也會有些野兔從我們眼前跑過,一切都感覺好玩又新奇。
我們翻過最前面的一座山丘發現有一條小河從山間流過,我跟虎子也有些累了,就想在河邊找塊干淨的石頭坐下休息會,吃點面餅。遠遠看去小河只有一丈寬,好像水也不深,只是水流有些急,河中的亂石經常能激起一些浪花。在我們前方不遠處,看到有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也有些干淨的大石,正適合我們歇腳。我們沿著崎嶇的山路下到那些大石旁邊,才發現這些大石,像是人工雕刻而成,形狀規則,上面還有些文字圖案,但是因為時間太久,上面有一些青苔,所以看不清楚。虎子問我︰「你跟你爹爹讀了那麼多書,去看看上面寫的是些什麼?」。
我也有心想弄清楚,就在身邊找了些散落在地上的枯樹葉,用力擦去大石上的青苔。在我將大石擦完之後,我和虎子同時發現,大石上並非是什麼文字,而是一大幅圖畫,山、河、鳥、獸什麼都有,看上去像是一幅普通的圖畫,但又讓人感覺有些怪怪的,至于什麼地方奇怪,一時又說不出來。先不管這些,我們虎子來到河面,河水很清並且不深,我們都可以涉水而過,只是水流比較急,過河的時候要小心。我們捧了些河水洗了洗臉和手,再用手捧著水喝了兩口,發現這兒的水甘甜可口,實在好喝極了。我們拿出準備的面餅,一邊啃著面餅一邊聊起來,虎子問我︰「阿策,你說來山里打野豬,你不怕遇到野狼嗎?」,我知道不打消虎子的顧慮後面真遇到什麼事,我們還真會出危險。于是我對虎子說︰「虎子,我們這一年打了不少的兔子、山雞了,相信你也打膩了吧?」,虎子點點頭說︰「是啊,老打那個沒勁」,我接著說︰「就是,我們說過要學功夫,雖然沒有師夫教我們,但我們可以拿這些動物練手啊,野豬空有一身蠻力正好是我們練習的最佳對象!還有這邊山里雖然有狼,可我們帶著柴刀還有彈弓,咱們兩個人還斗不過它一個畜牲嗎?」,虎子听了使勁點點頭,臉上又恢復了笑容︰「等我們捉住了野豬,到時抬回家讓爹媽好好看看」。
虎子的自言自語,我沒有理會,想想如何才能找到野豬呢?這條河是我們的大發現,山中的動物都會經常來河邊飲水,所以我們要沿著河邊找就不難找到蹤跡,野豬不喜歡住在山頂,喜歡在山腳下尋找食物,所以我們只要在山勢較低的河段岸邊找找就可以了。想明白這件事就囑咐虎子趕緊吃飯,我們還要趕到天黑前回家呢,然後我跟虎子幾口就把面餅吃完了,又喝了兩口水,就開始沿著河尋找野豬的蹤跡。
走了大約一頓飯的時間,發展小河已經在這里流進了一個小湖,湖中有一些魚游來游去,岸邊長著很多花草樹木,偶爾還有水鳥從上而下的捉魚吃。虎子在旁邊又喊了起來︰「快看,那里有個長洞」,我轉頭看去,確實有個山洞,洞口本來不算小,我眼虎子就可以進去,但是洞口外面有很多雜草和亂石,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虎子拿出刀就要進去,我趕忙把他拉回來問︰「你干嘛去?」,虎子說︰「去捉野豬啊!」,我拍了他腦袋一下,說︰「你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去,如果有野豬還不把你頂到湖里去啊!」,我拉著虎子走在洞口外面,在離洞口一丈的草叢里拉上了繩子,再將繩子兩端固定在旁邊的山石和大樹上,我們在附近找個大石頭躲在後面。等了一會洞里沒有動靜,我跟虎子有些不耐煩了,虎子又說要進去看看,我說不行,我指了指鳥又指了指彈弓。虎子會意,馬上用彈弓打了兩只小鳥下來。我告訴虎子,我編個草繩把這兩個死鳥掛在繩子前面的大石頭上,我們先用石頭砸洞口,把野豬引出來,然後往野豬上打上兩個彈子,野豬一痛就會瘋跑,只要絆上我們的繩子,那它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虎子大贊我的主意好,我們繞到山洞上面,撿些不大不小的石頭就往洞口邊上猛砸,一時間就听到「 啪啪」亂想,不一會就听一聲低吼從洞中傳來,我們虎子忙蹲下藏好。沒過多久就看到一頭小野豬跑了出來,野豬看上去只有一尺高兩尺長,我們一看放心了很多,馬上照計劃往野豬上啪啪打了兩彈子,小野豬吃痛,來不及回頭看就拔腿向前沖去,正好絆在我們設的繩套上,就看野豬翻著個就往前面的大石上摔去,飛著的時候還不忘吼了一聲,看著小野豬被摔的暈死了過去,我和虎了馬上溜了下去,把小野豬綁了個結實,擔心小野豬醒來會自己啃壞繩子又把野豬嘴用草繩綁上。
就在我們高興大功告成之際,就听洞中又傳來陣陣低吼,我一听就知道不好,忙招呼虎子扛起小野豬走人,我們剛跑出五步就看到山洞中沖出一只大野豬,有三尺高五尺長,身上的鬃毛都是暗紅色,現在大野豬好像是發瘋了,全身的鬃毛都豎了起來,兩個鼻孔中不斷噴著氣,我和虎子看著這個龐然大物頭皮直發麻,這個畜牲比我和虎子加起來還大,但已經來不及多想了,大野豬已經沖刺了過來,我跟虎子閃身躲到一旁的石頭後面,拿起彈弓就向野豬的腦袋打了兩顆彈子,就听「砰砰」兩聲打在野豬頭上,但是彈子馬上被反彈到了一邊,我跟虎子對望了一眼,心道這畜牲皮太厚了,彈弓根本傷不得它分毫。這時野豬又向我們沖了過來,我們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我伸手抓過小野豬向一邊扔去。大野豬愛子心切,果然不理我們徑自去看小野豬,我們飛奔著往來路上就跑。
我和虎子剛跑出去五丈遠,就听大野豬一聲怒吼又追了上來,我回頭一看小野豬在地上一動不動,定然是那大野豬以為我們弄死了它的孩子,這是來找我們拼命了。我心里那個氣,心道你這個死野豬看清楚再追我們啊,如果這樣被你咬死,我們冤不冤啊。說時遲那時快,野豬已經追到了我們身後,我只能對虎子喊了句︰「分開上樹」。馬上折身向路邊的一棵大樹跑去,就在我剛轉過身時,就感覺一陣巨風從身後擦著邊就過去了,我哪敢再有半分耽擱,跑到樹邊兩步並一步,飛也似的爬到了這棵樹上,這時看虎子他也爬到了一棵樹上,我們兩棵樹相距兩丈有余,而那個大野豬在樹下來回轉著低吼,我對虎子喊道︰「虎子,你沒事吧?」,虎子應了聲︰「沒事」,又對我說︰「這個大野豬看樣子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了,我們用彈弓打它的眼楮」,我說好,拿出彈弓壓上石子,啪啪又是幾個彈子,可是沒想到這個大野豬又老又精,竟然用腦袋擋住了射向眼楮的石子,而大野豬又被激怒,開始攻擊我所在的這棵樹!
我所在的這棵樹有兩個大碗粗細,高有三丈,我就在樹身兩丈處的樹叉上。野豬撞一下,樹身就劇烈搖晃一翻,看這樣子恐怕用不了多久這棵樹就要被野豬撞折了。虎子在旁邊急了,問我︰「不行我們下去拿刀跟它拼了?」,我忙說︰「不行,看它的樣子,我們的刀根本砍不動它,不能下去。」可是我心里也明白呆在樹上也是等死,腦袋飛快的轉了起來,突然一個想法閃過,這個畜牲定然是以為我們弄死了它的孩子,所以來跟我們拼命,雖然小野豬並沒有死,但這個畜牲並不知道,我們要想活命只能著落在小野豬身上,這時我所在樹身傳來「 」一聲,嚇了我一跳,幸好樹身並沒有倒下,可我也明白這已經是這棵樹最後的時光了,下一次沖擊樹必斷無疑。我在樹上對虎子喊了起來︰「這個畜牲誤會我們弄死了它的孩子,所以來跟我們拼命,你要想辦法把小野豬弄醒才行」,我還不把最後個字喊完就感覺地動山搖搬的摔了下去。
我不敢稍有耽擱,不等身體落地馬上借力拼命往旁邊一棵樹上跳去,但那棵樹距離不近,我拼了命只是抓住了那棵樹的樹枝,就在我剛想放下心的時候,卻見樹枝被我所壓,直往下沉去,我一看心就涼到底了,心想這次小爺我要交待了!下面的大野豬等的就是個時候,發了瘋似的向我落下的地方沖了過來,我在樹枝上,完全使不出力,眼看著就要斃命在這個畜牲的蠻力之下,只得把眼一閉拼命抱著樹枝,听天由命了!就听耳邊傳邊「 吧…哄」的一聲大響,但我卻沒事,睜眼急看,原來樹枝下沉到快到地面的時候就停住了,而我的身體距離野豬已經不足一尺,剛才的聲音是對面的一棵一尺來粗的大樹,被野豬直接撞折倒下的聲音。一時間我的魂都要嚇飛了,拼了命抓著樹枝往樹上爬,好不容易爬到了這個樹上,渾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那個大野豬撞的有些暈,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晃晃,我心里只能祈禱虎子快帶小野豬來救命啊,看這大野豬的撞擊力,我所在的樹也撐不了多久。
虎子听到我喊小豬的事,也省悟過來,看我那邊轉眼間情況危急,就想拿刀去跟野豬拼了,但又見我死中得活,野豬撞的暈頭轉向,馬上趁機跳下樹跑到山洞前把小野豬扛起來,往旁邊的石頭後面一閃,對那小野豬連扇了幾個耳光,但小野豬卻沒有醒,虎子沒辦法,拿手堵住小野豬的鼻子,不一會小野豬就掙扎著醒了過來,還一臉無辜的看了看虎子。虎子暗罵︰「你這個小畜牲竟然裝死,險害死我們!」,虎子看小野豬醒了,就扛起小野豬放在山洞門口,放開綁嘴的草繩,使出吃女乃的勁往豬上一擰,然後飛也似的跑到旁邊藏了起來。小野豬忍不住痛就叫了起來,此時此刻我那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我拿出柴刀準備落地後跟這畜牲拼了,就在這時小野豬的叫聲傳來,大野豬听到果然馬上跑了回來,我長出了一口氣,坐倒在樹上。不一會虎子跑了過來,招呼我趕快下去。經歷了剛才的生死煎熬,渾身上下又累又痛,我咬了咬牙,從樹上下來,跟虎子認準來路就跑了下去,或許是虎子沒有給小野豬松開綁住手腳的繩子救了我們一命,大野豬就沒有再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