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琴歌搖了搖頭,片刻後卻又點了點頭。他專注的瞧著裴瑟,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指道,「瑟兒,你相信我,只有這一次,下次,我決不讓他們傷害到你,這一輩子都不會!」
裴瑟看到他認真的眉眼,那片原本溫潤的眼眸之中,一片赤誠,她竟突然有些怪不起來他。
狠心抽出了自己的手,眼看著幽琴歌的雙眸黯淡了下去,她听到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句道︰「王爺,我這次回來是要休書的。」
「休書?」幽琴歌喃喃出聲,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他笑著笑著,竟面頰一片濕熱,突的,他的神情變得古怪,裴瑟心中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見他猛的伸手將她扯入懷中,低頭便封住了她的唇。
「我不在乎,不在乎……」
他近乎傾盡了所有的熱情,極其用力的去吻,手指亦不歇著,猛的探入她的衣襟,握住她的豐盈,痴迷的揉捏。
裴瑟吃疼,一張臉亦因為盛怒漲得通紅。
她掙月兌不開,所幸雙手還是空著。猛的揮手過去,只听一聲脆響響徹在空氣中,她趁了幽琴歌發怔的空隙,猛的推開他後退一步,縮在牆角裹緊了衣衫。
「你瘋了?」裴瑟咬牙,昨夜她是意識不清,所以才一時糊涂與幽離有了關系,這已經是不可挽回的事,所以她盡量勸說自己去忽視,但眼下,她意識清醒,幽琴歌的此番做法等同于強迫。
幽琴歌似當真被她打蒙了,猛的輕笑起來,笑著笑著,竟猶如癲狂般看著裴瑟道︰「我是瘋了,若我不是瘋了,怎會因了一個相似的眼神這般心緒不寧?怎會有了此生寧願棄了江山也要你的念頭,我是瘋了,可是瘋的又何止我一個,他幽離難道不是一樣想盡辦法的緊捉你不放?難道他幽離能給你的,我便不能?」
「瑟兒……」他的語氣驟然溫柔起來,「隨我走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一時糊涂還犯同樣的錯,這麼多年,我心中一直悔恨當初的所作所為,自從凝月死後,我便發誓,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然不會放手,可是這一次,當機會再次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竟還是選擇了猶豫,瑟兒,你跟我走,從此後,我們便不為世俗煩心,這一世,我只對你一人好,只娶你一個妻子,可好?」vjn2。
裴瑟怔怔看著他,一雙眸子驚疑不定,好半響她才垂下眸子道︰「王爺,姐姐如今是你的人,你不可以拋棄她。」
幽琴歌微微一怔,眸色猛的冷凝了起來,他後退一步坐在地上,眼中的神采一點點黯淡下去,到最後碎裂開來。裴瑟不忍直視,只低著頭,幽琴歌默然看她半響,到最後,唇角勾出一分自嘲道︰「原來一切只是我的痴心妄想。」
他起身往外走,步子一下比一下無力。裴瑟听到外頭有裴然的聲音,轉過身看去,遠遠的見著裴然想要上前攙扶幽琴歌,卻被他一下子甩開。
似覺出身後的目光,裴然轉頭對上裴瑟的眸子,復雜的看了她眼,這才轉頭爬起身,急速的朝著幽琴歌的方向奔去。
裴瑟默然立在原地,想來,剛剛二人的對話,她應該是听得清清楚楚。其實這樣也好,如此一來,她們姐妹間便算是說開了。
她的態度很明確,只要休書。
微微嘆了口氣,裴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要了一大桶水,裴瑟趕走了所有服侍的宮女,一個人窩在浴桶里不願出來。
滿身的青紫,她都不願去看,只將自己整個人窩進桶里才止住自己一切的胡思亂想。
猛的,裴瑟似听到一道聲音,她心下一驚,一口洗澡水已經喝了下去,嗆得厲害。
她急忙爬起身來不及咳嗽的去尋找聲音來源,竟果真見了幽離又恢復了一身黑袍趴在浴桶旁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美人出浴圖,果然是極美!」他贊嘆著,眸子晶亮。
裴瑟下意識的擋住身子,听見他的話沒好氣的怒視著他道︰「你果然是陰魂不散,還有,我不是美女,所以也談不上什麼美人出浴圖。」
「這可不一定,在本王眼里,你可不就是美人。」
裴瑟捏緊拳頭,忍住欲扁人的沖動︰「行行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但是王爺大人,眼下小女子正在洗澡,能不能煩勞出去一下。」
「出去做什麼?」幽離一雙眸子很是詫異的看著裴瑟道,「你身上哪處,本王昨晚沒仔細瞧過?」
裴瑟幾乎氣得吐血︰「幽離——」
她拖長了尾調,幽離狀作寬宏大量的擺擺手坐到一側的椅子上道︰「行了,行了,本王不看就是。」
見身後半響沒動靜,幽離不耐煩的道︰「本王自認不是君子,若你再不起來,本王可不敢保證是否繼續不轉身……」
他話為說完,只听得背後猛然嘩啦一聲,幽離一頓,隨即唇角浮出一絲笑意,一雙狹長的鳳眸似格外愉悅道︰「行了,本王不過騙你罷了,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沒時間跟你磨蹭,走了。」
他隨即大搖大擺的出了門。裴瑟眼瞧他一路得瑟而去,奈何身上的衣衫尚未穿好,一時間不由得咬牙切齒。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裴瑟大聲朝外喊道︰「春蘭,春蘭?」
「……王妃何事?」
遠遠的一聲應答傳來,隨即一名婢女急急推門進屋,正是春蘭。
「我問你,剛剛去哪里了?怎的不在門口守著,連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小丫頭聞言,驚愕的抬起頭,一雙眸子瞪得老大︰「王妃恕罪,奴婢剛剛只離開一小會兒,實在不知道會有人這時候進來……」想到話不。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裴瑟頭疼的扶額,心想著,若是幽離當真想要進來,自然有的是法子。
春蘭感恩涕零的出去,裴瑟隨即曾大字趴在床上。
瞧著幽離的樣子,算是纏上她了。
不行,她非得趕緊跟幽琴歌要休書離開不可。
主意打定,她起身便出門。
方走出門口,只見春蘭從外頭匆匆而來︰「王妃這是要去哪里?」
裴瑟想了想道︰「去看看姐姐。」既然幽琴歌心情不好,那她便找裴瑟幫幫忙,說不定,裴瑟能幫到她。
「可是王爺剛剛差人來傳話說讓王妃過去前堂用膳,說是攝政王今日來了府上,特讓王妃前去。」春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王爺的話悉數稟上。
怎麼又是這廝?
裴瑟嘴角抽了抽,他不單只陰魂不散,還無處不在。
跟著眾人來到前堂。入目的不但有幽離,幽琴歌二人,竟還有幽希然。
並不是因為見到他詫異,而是他的神色,才不過一夜未見,他竟滿眼血絲,整個人看上去極其疲倦。見到裴瑟,他雙目一亮,隨即快速站起身走到裴瑟跟前道︰「你有沒有怎麼樣?」
裴瑟怔了怔,腦中略一思慮便猜到了個大概,知道他指的是昨夜的事。
她下意識的看向幽離,後者卻正和幽琴歌說著話,唇邊時不時的浮上絲莫測笑容。反觀幽琴歌,之前的反常,此刻竟在他臉上找不出半分痕跡,溫文爾雅的談吐,恰到好處的姿態,拿捏準確,似乎又回到了往昔那個恍若謫仙的幽琴歌。
看到裴瑟的沉默,幽希然已經猜出了大概,一雙眸子頓時灰敗,他頓了好半響,方才鼓起勇氣握住她的手指,拉著她入席。
裴瑟不忍拒絕,一旁的幽琴歌似沒有看到二人的親密,繼續與幽離說著話,倒是幽離,眸色細微的深了下,但也不過一瞬,便被他唇角的笑容覆蓋。
四人均已落座,下人隨即便開始上菜。
滿滿一桌的菜肴,竟比任何時候都豐盛。
但三人總歸是各懷心思,一頓飯吃得靜默無語。待下人們開始撤下飯菜,幽離忽然提議道︰「過幾日是本王生辰,介時皇佷不妨與佷媳二人一同前往。」
「皇叔生辰,佷子定當到訪。」幽琴歌握了裴瑟的手起身,唇邊的笑容溫潤儒雅,答案也滴水不漏。
一旁的幽希然聞言竟也插話道︰「皇叔可算希然一份?」
「難道你不是本王的佷子?」幽離聞言,勾唇一笑,他的話一出聲,幽琴歌便兀自笑開,幽希然隨即也不自在的道︰「皇叔既然答應,那介時佷子一定奉上厚禮。」
「禮數倒是不重要,你人來才是最重要的。」幽離含了淡笑,話語方落,深不可測的眸子竟瞥到裴瑟臉上,隨即竟還微微挑眉,恍若剛剛那話是對著裴瑟說的。
裴瑟眼瞧了他的模樣,卻急忙對著幽琴歌道︰「王爺,這還真是不巧了,過幾日妾身正約了幾位夫人去寺廟進香,要去三天,眼下日子都約好了,總不好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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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了,剛剛有點事耽擱,所以第三更遲了,預計三點出第四更,希望第四更有七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