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時,這兩個男人也同時望著她,眼由那水上十姬瞄到了她的身上,表情都有些古怪。
雲淺一驚,這兩人不會連那個定力都沒有吧?難道是被那十姬給迷惑了心神?想到這個,雲淺暗自皺眉,從樓梯口那里收回視線,望著眼楮彎成月牙的術國聖女。
心一跳,果然猜得沒有錯,這術國聖女的十姬有問題,更有問題的是上邊那兩層。
「啪!」
寂靜的空間里突然響起這麼一啪響,嚇回這些人的魂魄。
孤獨慰與西樓陌同時回頭看著水上依舊還在舞動著步子的十姬,再看向那些早已不知何時看得入迷的男男女女們,挑眉。
什麼水上舞,這分明是控魂舞。
術國巫術接近神的傳說,這般做法又是想干什麼?
這片土地將來便會成為孤獨慰的,這聖女在這樣的場所下控制這麼多人,這般大舉動更是引起了孤獨慰與雲淺的不滿。若不是這三人非同一般人,怕也不受控的成為這術國聖女的手下鬼。
術國聖女沒想到雲淺竟然還有這等定力,酒杯往桌上狠狠的一扣去,已碎在掌心下。
心口一跳,術國聖女眯眼看著她。
「怎麼,本座的十姬還不能讓天下第一美人滿意!」術國聖女幽幽的站起身來,雖然是慢騰騰的,但她這也是有待而發的姿勢,只要他們三人有所行動便會一聲令人,暗藏在周圍的人包括那些被十姬控制在手的群眾們第一個時間飛撲上來。
這萬民撲身可不是開玩笑的。
三人臉色一沉,西樓陌的桃花眼一挑,「術國聖女的十姬雖美,舞雖跳得美,但還遠遠不及眼前的第一美人來得強!」揶揄的語言里是冷寒夾帶飛來。
術國聖女挑眉看著雲淺。
雲淺本就是一個懾魂者,這區區十姬又怎能控制,再加上他們三人本就是不簡單的人物,定力非同一般。
「哈哈哈……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這禍國殃民之姿又怎是本座的十姬所擬比的……」一雙杏眼閃過一抹幽光。
「多謝聖女三翻五次的提醒!」雲淺突然起身,對著術國聖女一作輯,敬言道,但誰都听得出,這其中寒氣幽幽從那雙黑如墨玉的眸子里並射出來,似乎只要被這個溫柔的白衣少年看上一眼便會被其定住了身形般。
術國聖女對上這樣的眸光有些愣怔,這才是一雙惑人于無形中的眼,不管溫柔與否,只要被這雙眼靜靜的看著,總有一種深陷其中的感覺,只要這雙眼不從你的身上移開,你的腳步就無法移動一下。
這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魔力!
雲淺突然飛竄出身形,直取那樓道口,那里,就是自己剛剛無意間瞥到紅衣影子的地方,上面有人!
術國聖女不曾想雲淺又突然在她的面前突然發出行動,一晃間便越過了聖女的身體。
見雲淺撲出去的方向,術國聖女一驚,馬上回身攔住她的身體,二三樓,不能有任何人進去。一咬牙,眼神微黯,一躍過雲淺的身前,兩人一前一後而至間就動起了手來,剎時間外邊迷迷糊糊,里邊已經開始打起來了。
「樓上有可疑人……」雲淺沖兩人道。
術國聖女一驚,以她一人之力要擋這三絕,有些勉強了些。
「雲公子,你們這是何意?」眼神一寒,幽光大放,直逼人心。
雲淺冷冷一哼,沒有回話,那平日里溫潤如墨的眸子化為一片幽芒,寒入骨。
這樣的眼神,竟讓術國聖女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
不光是雲淺發現了樓上的人有問題,兩人就在雲淺動手間已經直取樓道。
快得今術國聖女來不及阻止,再叫人進來也已來不及他們的手快。
「砰!」樓道被兩人的功力啪得粉碎,一道更大的口子打開出來。
「嘩啦啦……」落水聲一片,人影如閃電般飛竄出去。
只是一瞬間,他們都沒有捕捉到那無數道人影四處飛竄的方向,挑眉。身法如此,可見這一批人藏身在二三樓的人不簡單,竟然故意擺出了這麼一個陣晃花了他們的眼,而且還成功了。
雲淺一把松開術國聖女,也躍上二樓,人去船空。
三人沉著臉對望一眼。一時間都沒有付出行動去追,術國聖女笑意盈盈的踏著小步子上樓,「如何,三位可捉到了什麼可疑的人了?」術國聖女平靜如水的杏眼里沒有看一絲的心慌,當真是沉往氣了。
雲淺臉色一黑,回頭望著她,「你是誰?」一句話問出,術國聖女柳眉一擠。
「怎麼,雲公子懷疑本座?」
「你很像一個人……」雲淺突然定定的望著她不放,似要把她全身上下都瞧個清晰,看個透,這樣的術國聖女總讓人有一種不心安感覺,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無法把這個突然出現在湖心要為民祈福的說法,這不合理。
這里畢竟不是他們術國,他們沒有必要這麼做。
「這話在皇宮後花園里,雲公子不是證實過了麼?」不慌不忙的望著雲淺。
「雲某是證實過了,但是,雲某這次所說的,並不是皇宮花園所問的那一人……」瞳孔一縮,連連逼近。
術國聖女閃著幽暗的光凝視著她。
意外的是,雲淺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只是冷冷的一轉過身去,「不管你是不是她,但你若是再做出危害慰哥哥的事情,我定會不饒你們任何一個人……」
听此言,三人同時一震。
一句慰哥哥叫得如此的親密,這樣為他,西樓陌的臉微微暗沉,看著這個突然滿身冷然的白衣少年,多少年後,當他再回想起這白衣少年此番一話,才知道,有一天這句話也會強加在自己的身上,那種感覺比此時更加的糟糕。
術國聖女,蒙著臉,不知其是何感受,只知道那雙杏眼眯得幾乎看不到了縫隙。
孤獨慰心一動,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正待他上前去執起她的手時,雲淺突然一袖間跨到船緣邊。
「追!」
千均一發。
孤獨慰揚眉,心情極好,雲淺的話意剛落他的人已掠過湖面,直向著剛剛四處竄出去的人影方向。
兩人,並肩飛竄出去。
船上,西樓陌並沒有眼隨著上去,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發愣的術國聖女後,回頭找到西樓芊的畫舫。畢竟里面那位可是自己平日里最疼愛的親妹妹,不能放任不管,而這些人無關他,他又何參與其中呢。
深黑的瞳孔掃過一眼,兩人消失在水面的背影,唇線一咧。
一著地,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花火花一片,花燈頻頻移動。
「是那紅衣女人!」望著人群,孤獨慰懶洋洋的開口。
雲淺點點頭。
所以,她才追上來,即使追不到也要追,那紅衣女人在術國聖女的船上定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多的是疑惑。
「淺兒這麼急著報仇?」孤獨慰拉著她靠在暗角處的牆壁邊,深深的望進她眼。
「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別一天到晚都沒個正經,將來怎麼當皇帝?」挑眉,這個孤獨慰一點也不像孤天決,人家皇帝不苟言笑,而眼前這個人卻常常輕佻懶散,真懷疑他是否真的有那個能做上那個皇位。
孤獨慰突然一笑,「看來我的淺兒是著急著做皇後了!」
雲淺一眼瞪了過去,「我是男人,想要皇後就找別的女人去做!」說完,再橫了他一眼,轉頭就步了出去。
臉色不變,有些無賴的靠了上來,伸出手就抓住了雲淺身形,沒有給她走出去的機會,「淺兒不做皇後,那我這個皇帝也不做了!」
「孤獨慰,你放手……」雲淺有些惱羞成怒了。這樣的他何時才能把那個人推下台,看來,自己該遠離他一些,或者對他壞一些。
「淺兒,難得又是我們兩人,今夜就先別管這些事,好好的與我呆在一起……」這種危險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不必她這麼勞心勞神,他,會心疼。
雲淺身形一愣,還是掙月兌了他的手,「慰哥哥再這樣下去,我可真會永遠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永遠。
孤獨慰一驚,臉色一黑,「淺兒,君子一言,怎可隨隨便便的……」
「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君子,你再這樣下去……」一咬牙,「我真的會離開……」這樣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顧忌著我。
「走吧!再晚一步就讓那些人找到了藏身之地了!」無奈搖頭,孤獨慰依是笑意盈盈先步出暗角。
事實證明,剛剛孤獨慰那一拖就把人給拖沒了,完全一點蹤跡,雲淺再一次橫了孤獨慰一眼,誤事!孤獨慰無辜的聳聳肩,表示事不關已。
「那術國聖女此刻也該撤回去了,淺兒,是不是也該回去休息了?」孤獨慰指了指天黑的天。
雲淺冷磣磣的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扎進黑暗里,孤獨慰笑嘻嘻的目送她,看著雲淺頭也不回的背影,看來是氣得不輕了。
就在雲淺的身影沒落的那一刻,孤獨慰臉上的笑容被取代,冷絕,寒入骨。
有無數黑影向著他身旁涌來,悄然的向著同一方向去。
孤獨慰縱身上高牆,如影光般飛縱著身體,從這一刻起,沒有人能夠再威脅他們了,沒有人。
孤獨鴻,必須從聖皇朝里消失……
看著他的身影慢慢的步入黑暗,退回的白衣袖下雙手緊攥著,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孤獨鴻拿下,只能默默的躲在他的背後,看著。說她無用也罷,即使孤獨鴻再怎樣,那個人始終對自己存在著不一般的感情,她不能救,也只能躲。
雅閣。
「天快亮了,公子還是歇息吧!」盈盈再一次換上熱茶,望著一直立在紗窗前的白衣少年。
靜靜的望著窗外黑深深的天際,擔擾著。
「他們兄弟在這種地時候自相殘殺,而我卻什麼也不能做躲在這背後,盈盈,你說,你的公子是不是很沒用?」淡淡的純淨,美麗,卻又帶著高處不勝寒的冷清淒涼。
盈盈美麗的小臉上一皺,「胡說,世人都說公子是亂世的人,但公子在盈盈的眼里才是最厲害的,公子兩邊都不幫,是因為您相信二皇子的能力……」若是二皇子沒有那種能力,總是讓雲淺幫著,那才會使盈盈看不起。
「皇家總是這般無情,即使是至親血液,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陰謀,殘殺……」手指狠狠一捏,望著遠際的眼更寒了幾分,「青衣那邊還沒消息?」
搖頭。
回過頭來的雲淺忍不住挑眉,天都快亮了,青衣還沒有回來?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了?
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青衣的武功並不是人人能拿攔得住的,公子再等等吧!」盈盈心中比雲淺還要急,青衣一出去就兩三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未有一絲的回報,總覺得那里不對勁。
「就是因為他做事太過機警了,反而令人更擔心……」
「要不公子先躺一會,等盈盈去一趟!」盈盈憂心的望著雲淺。
雲淺不語,掀開一旁的簾子。
黎明。
總讓她很不心安,這幾日里連續發生了這麼事情,讓她如何心安。
除非,該死的人也已死了。
「再過幾個時辰就該擺天下大宴了,公子……」
雲淺突然打了一激凌,「盈盈……」
「是。」盈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喚有些愣愣的回應到。
「招集所有的人馬,快,今夜只是在打壓太子,明天晚上才是正真的重頭戲……」說到最後,那張平日里總是清雅淡然的臉,瞬間凝結成千年寒霜,冷透骨髓。
盈盈一愕,抬頭。
「還不快去!」
「是!」
盈盈領命退了下去,這樣的公子,她從未見過。
嗜殺的眼神里,就優如那掛在正二樓正門處的那畫中女子。
下到二樓處,盈盈不由得抬頭望了眼那冷冷望著她的畫中女子,身子猛然一顫寒,快步開門閃身出去。雲淺從三樓的正處推開一扇門,看著盈盈遠去,徒地一合窗,眼寒光並發。
「啪啪啪……」
隨著她的合窗,雅閣三樓,又瞬間被人通通打開。
人未到就先開窗,好強的內勁!
雲淺眯眼縫。
望著這自動大開的窗,風猛地吹起拖落在地的白紗簾,白衣少年一雙墨玉眸子靜靜的凝視,天際,黑不見五指。
雖是夏日,但這窗一大開,涼風吹得人顫抖,陰森森的冷風吹進,靜。
暴風雨前來的寧靜。
他們這般要逆天而行,又有誅多方面的阻撓,其中酸澀艱辛一定更加難以想像。
孤獨慰,你可作好準備了。
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的犀利狂傲從骨子里散發出,一身殺氣如烈火猛燃。
不知何時,雅閣的三樓,每一口打開的窗下,黑影蒙蒙而現,殺機顯露,手上寒光磣磣。
形成半大的圓冷視著那靜靜立在窗下的白衣少年,月華傾灑下,還能看到落下的半月。
紅衣踏著月華而來,瞬間至眼前,紅衣,映在那精美白皙的面具上,清晰,驚艷,誘惑……當這一抹紅出現後,雲淺眼深深的一挑開,這個女人,終于還是來了。來,殺自己。
紅衣翻飛,青絲一掃,人影已至雲淺的面前。
她的輕功她不止一次見識過了,這樣的輕功連自己都自嘆不如,這個女人,倒底是誰?
紅衣女人一落下,站穩腳跟,這些黑衣人都紛紛敬禮低頭。
雲淺不動,冷視著她。
「不必留全尸!」紅女子向後一退開,手勢一上,連前話也不放的就直接叫上了。這女人,看來今夜是非來殺自己不可了。
雲淺冷笑,不等所有的黑衣人動手,白衣袖已經向前一甩去,身形詭異的閃前。
紅衣女人到是驚異了一下,那熟悉的招數,還是讓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洛雙的武功不凌厲,卻厲害!但是一傳到了雲淺的手,這個看似神仙無害的少年,一生嗜氣,結合著洛雙交于的招數,再結合著現代的武學,那些招數化簡為凌厲,似無人可擋的地步。上一次她受了傷,未能全力展示出來,才會讓那個面具男得手,還有眼前這個紅衣女人。
越過層層黑影,兩人的幽光瞬息對上,火星並發。
就這些人就想自己的命,這女人太小看她了。
「錚!」
軟劍一出,指尖一劃過當寒的劍身,出劍必見血,「砰!」有人從身旁直直倒下,劍尖是隱隱約約的血跡流淌下。
不到幾招處,人已倒一半。
一直立在一旁的紅衣女人突然一揮手指,剩下的黑衣人馬上眼有愧色的退下。
血腥充填著整個空間,橫尸遍躺。
她的劍,已沾滿了血。
兩人,冷然間對上。
沒有任何的言語,沒有何的前戲,沒有人作聲……
無聲無息,一紅一白身影瞬息纏繞一起,破窗一齊竄出,樹影重重下,兩人腳點脆弱的樹枝,招數都是致命的狠厲。
她說過,她會討回所有的。
現在人家主動送上門,那麼,就別想走了。「啪啪!」
樹枝,屋角橫飛聲起,寂夜里只有打更的聲響起,爾後是刀影咻咻聲,陰森而寒。
「撕!」紅衣角被劍氣一劃開大口子,黑暗里,血跡並不明顯,但雲淺知道自己剛剛的那一劍成功的傷到了對方,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這一利息小討了一下,好戲,還在後頭。
紅衣女人陰霾著眼,並未瞧見里邊的怒意,被她壓制得很好,一點也沒有露出來。
這便是紅衣女人輕敵的後果,每一個輕視她的人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半個時辰後。
紅衣女人終于明白,眼前這個少年並非是自己之前所那般容易殺死的對像。
「哼!」冷哼一聲,大氣磅礡的氣勢蓋頂壓來,這兩人一打一錯間竟然誰也沒有勝,也沒有敗的跡象。
雲淺錯身而過,墨發橫飛。
劍尖如猛獸橫行竄飛,擺著彎曲的道子,晃著無數的影子,身形怪異的扭打著。
一劍一勢之下,踫撞力相當之大,麻痹了整個手心。
兩人空中一個翻騰,同時向著反方向落地。
不用再由誰先動,兩人都知道,這一打下來,就不容她們有任何的遲凝,只是一秒,都可以讓對方至于你死地,無往返。
「砰!」
她的劍,她的紅衣袖。
指扣住如蛇點來,麻麻酥酥。
「鈴~!」
銀鈴扣著長長的袖帶向前一繞來,纏上,一震,寒劍與紅衣袖瞬息間分隔。
紅衣女人身形後退一步,陰霾掃來。
蒙面女子,兩小童,突橫空現世。
雲淺一收劍,向後一立,側眼。狠,利,血殺……
「是你。」
她的出現並未給雲淺帶來任何震驚,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會幫著對方,來對付自己。何曾幾時,自己一度再確認這個人是生是活,卻不想她們十年後的相遇竟然是這般。這便是緣,這便是孽。
術國聖女臉色一沉,她終于還是認出了自己來。
不問為什麼,只是冷冷的望著自己,這樣的她,還是當年的那個溫柔的孩子麼。
「請雲公子高抬貴手!」杏眼落在那一身白衣上,淡淡的開口。
雲淺唇角輕輕的扯開了一笑,「術國聖女,並非是雲某不住手,您認為一個人等了一夜只為殺進雅閣,你說,雲某如何能高抬貴手?」她在笑,他們卻在心里寒。
這樣的笑,這樣的勢,這樣的她,不是平日里溫潤如玉米的雲公子。
術國聖女臉色一變,無言。
紅衣女子撫開她,站在雲淺的面前。
術國聖女見狀,竟有些遲凝了,一時間不知該站在哪一方。
術國聖女身形一橫,擋在兩人的身前,二話不說便大著膽子拉開了紅衣女人,紅衣女人受了傷,竟然一時反應不過來,整個人被術國聖女攔截了下去。
「你敢反了!」怒喝。
「不敢!」術國聖女馬上低下頭,連同身後的兩小童。
「立刻消失。」紅衣女人冷瞪著術國聖女。
這個女人能如此的瞪視著術國聖女,這說明了什麼?雲淺看著兩人,心頭泛起不好的念頭,這兩人一看便知是一個屬下一個上司了。而這個傳聞中神秘無比的術國聖女便是眼前這個紅衣女人的下屬,這該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臉色一沉,這事得讓孤獨慰知道,讓他也防著點。
思及此處,眼底里的寒更盛幾分。
「請您息怒,若是殿下問起,我們該如何交待,必竟這個人是殿下喜歡的人,不能殺……」咬了咬牙,術國聖女大膽的道,一國聖女竟然連抬頭都不敢,這情形怎麼看就怎麼怪異。
紅衣女人一听,馬上臉色一變,憤恨的望著雲淺一眼,大袖一掃,竟也就這麼走了。
雲淺傻眼。
這女人說來就來,就走就走,當這她是什麼。
眼神再度一冷,劍已如游龍狂卷襲去,感受到背後的殺氣,紅衣女人踏出的步子猛然一轉回,繞轉過她的劍氣,兩人再度憤然的對上。
術國聖女與兩小童一下子間有些手足無措,沒想到雲淺並沒有收手的打算,人家都已經放過了她了,而她竟然一點不領情也罷了,竟敢在背後襲擊人,當下,術國聖女與兩小童臉色大變。
「你們以為雅閣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逼她狠,那麼她就狠一次看看,即使只有一人之力。
沒有人要殺她雲淺後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至少也要留下點利息,不多不少,最少也要中她的十劍,剛剛那一劍只是小小意思而已,還有九劍。
紅衣女人戾氣大震,這小子不知好歹,現在不管是不是她是什麼人喜歡的人,紅衣女人再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了。
兩人血殺之息幽幽溢出,誰也不想放過誰。
「讓本座來!」術國聖女狠狠的一甩袖,「鈴~!」如魂魄出體,擊開一*音波!擊入心尖處,顫顫而動。
「殿下有危險,還請您速速離去……」傳音入密。
紅衣女人身形一僵,「嘩!」劍狠狠的劃下,一道火紅的血跡從她的肩膀上大開來。
雲淺唇角一牽動,竟是酷似孤獨慰的邪魅笑容。
沒有理會身上的傷跡,紅衣女人竟然連連大退下去,看樣子是想走了。
雲淺眼神一利,「想走……」說著,人已橫了過去,直取首腦。
「鈴鈴鈴~!」急急的鈴鐺聲大響起,疾快的阻止了雲淺,這銀鈴懾魂不能把雲淺控制,兩小童也同時出手了。
一下間,由一變成三對決。
雲淺一下間被人一纏往間,只見紅衣女人帶著一眾黑衣人沒入了黑暗中,神色黯然,回頭。
「鈴!」是熟悉不過的鈴聲。
冷然,殺意。
「你最後現在馬上消息,否則,雲某便不會再留任何的情……」那紅衣女人的突然的離去,此事必定有蹊蹺。
兩小童直直的立在術國聖女的兩旁,這麼可愛的小童偏偏滿身的殺氣,讓人喜歡不起來,雲淺蹙眉。
「雲公子,為了某些東西,本座不得不這麼做!」
「你們想要阻止我們?你們這到底是想干什麼?」明明知道她不會回答,雲淺還是忍不住大聲問道。
「請恕本座不能說!」
「就像十年前一樣,是麼?」雲淺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尋著一個人尋了十年,沒有想到十年後,竟是這般諷刺的以這種身份面對。
一個神秘的術國聖女,一個天下第一美人,不管是哪一方,她們都是敵對的。
術國聖女眼神一暗,咬唇不語。
「本座有苦衷,望雲公子能理解!」
是的,是個人他都會有自己的苦衷,更何況是他們呢。
雲淺咻的一聲收回劍,纏腰,轉身,冷絕。
「沒有什麼苦衷,我們下次見面或許就是你死我活的敵人,就當我們從來都不曾認識過,這一次算是還你的,下不為例,不管是在哪里……」白色身影一轉處,她已遠遠向雅閣方向走回。
望著白衣裳消失在眼前,術國聖女的眼神頓生悲寂,有無形的無奈壓下來。
兩小童擔擾的喚了一聲,「聖女娘娘!」聲音清脆如鈴。
「走吧。」似嘆息間,三條身影中高兩低飛掠上空,直入月空消失至尾。
血腥被風吹來,白衣拖著長長的幽道,白色面具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晨夕照耀下,待盈盈回到了雅閣時,看到此景大驚失色,雅閣內的人早起,馬上的,盈盈吩咐著下邊的人利索的收實殘局,一邊擔擾的來到雲淺的面前。
待收實好一切,雅閣門大,後院被封鎖,要知道里邊可是藏著上千人,那都是雲淺多年來倍養起來的人,如果有什麼不測,那麼他們便就少了一分勝算,故而,盈盈做事向來懂得拿捏分寸,把全部的人招回雅閣後,往後院一塞去。
「公子,您昨夜沒事吧?」看著雲淺依然站在昨夜站立的窗口,擔擾的問道。
「無礙,你也忙了一夜了,今天天下宴會一開,雅閣也將不會有人,派幾個人守著便是,你下去休息吧!」
「公子,盈盈不累,盈盈想陪著公子!」盈盈抬起眼眸,不願下去。
看都沒看盈盈一眼,雲淺知道這丫頭擔擾自己,也罷了,隨她吧。
「他還沒出現……」
盈盈馬上明白她所說的他是誰,看來公子真的很在乎那個二皇子,有時候盈盈還真的懷疑她的公子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男人,但是又轉瞬一想,兩個同是男人,那種事應該不會發生才對,可能是出于兄長之愛吧。
盈盈這麼安慰著自己不要想太多,這樣絕世的公子,二皇子對她好也是有道理的。
「二皇子沒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會做的,公子還在擔心他麼!」盈盈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背影,瘦弱的身子骨里到底含著多少力量?
不可置否的點頭,臉上的擾色依然不去,望著下邊早已成群結隊趕往一住的隊伍,眼下閃過一絲落寞,「那個人,即使是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也會去做,沒有他不敢做事情,所以,我的擔心並不是多余的。」
听著這悲涼的話,盈盈心中不是滋味,「公子,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天下群英怕是全到了現場了,我們是不是該去確認一下二皇子是否也到場了……」
眼神一動,沒有回話,放遠目光。
「嗯,你也準備一下吧!」
「是。」轉身下樓。
正真的六國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就在聖皇朝最寬敞天壇舉行,那里可容納上百萬人群,只要是人便可是一個覽天下宴。
但有一點,上台表演者,通為未婚男女!所以大多數人只能看不能表現。
昨日那場皇宮宴後,不知有多少的未婚男女尋得自己的良人,或者有多少父母親尋著心目中的良婿良媳。
想起昨日老爹未派人來找自己,也不知他心中是否已放下了那個念頭。
搖搖頭,雲淺苦笑。
六國宴,她這個雅閣的主人被邀請其中,無奈之下,雲淺也踏著步伐下樓,下邊,盈盈早已準備好一切。
沖著盈盈額首,天下第一美人第一次白日現世人前,那將會引起怎樣的暴動。
此次大宴非同小可,並不同于皇宮大宴,這一次,可是天下人都眼睜睜的看著。
听說,只要有人得到了每一樣藝技的第一名便可向在場的某一個表達心意,更加可以連成姻親,不得悔提要求的人。
雲淺當時听了十分的不屑,覺得這些古人閑著沒事干,淨搞著這些無聊的事來玩。
人流如水,擠成一堆堆,天壇里本就可容納得多人,這般一觀去,竟全都是人頭晃動,空氣也被染得渾濁。
沒有任何名氣的年輕男女,想來趁著此次宴會,博出一個頭名,從此揚名天下!
各國皇室的人都紛紛趕來,個個排場之大足以驚掉眾人的眼珠子,同樣的,有些人期待著某些人物的出現,盡情尖叫出聲,完全沒一點宴會的樣子,完全瘋狂了。
聖皇朝難得的瘋狂,他們為何不趁著此機會好好的觀的賞著這天下間聚集而來的神秘人物和皇室的皇子公主們呢。
要是在往日里,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根本就見不著這樣的場,今日一睹為快,心中喜上眉睫!伸頭伸腦,擠肩擠背……
高高搭起的舞台掛滿了好看飄渺的流蘇,主座上下都是空著的,主持此局的人也在其中忙碌著,必竟這可是六國大宴,不是平常的宴會,不能有一絲的差錯與馬虎。來來往往擺動場面的侍衛與侍女都是小心翼翼的,四周早已聚集著成千上萬的百姓官員們,百姓們只能只個拿著小凳子拿著瓜子水源,陽光下早早就佔了位置。
大大小小的官員們被分成層次的落坐著,一片過去,除了中央那個大舞台外,都是一些交談的人頭,更有大小官員們早早到場,與各大人愉快的交談著……
聲音一片,頭顱一片,哪一種都能令人心煩,特別是雲淺這個未到場的人。
偶有各國公主皇子使臣到場,排場有大有小,引得群眾高高的立起,一睹各國皇親貴族的風彩樣貌,好似幾百年沒見過人的人。
少女嬌笑連連進場子,更有參與者被按排坐在百姓官員後一排。
一切準備得當,只差未見各大國的皇室到場,比如盧國,術國,再來是聖皇朝的皇親貴族們……
等待是件難耐的事情,縱使如此,人群聚集得如此之多,四面八方雲涌而來,更有江湖人士一睹現場壯觀。而那談論聲一直都沒有降下來,顯然個個都滿懷著興奮,即使那些重要的人物未到場,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一樣能自娛自樂一場。
遠遠的,雲淺與盈盈兩人一前一後的隱在死角處,觀望著天壇上的人眾,雲淺不禁皺起眉毛,這種氣氛有些不適合她。
「公子,沒有二皇子!他國皇室的人也未見有一人出現,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了?」剛剛還在自信的盈盈不禁有些擔擾的掃過現場的中心,兩圈的前座位竟然全都是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偷偷的望著身前一直不說話的雲淺。
再等一等,雲淺讓自己先別回頭去找那個人。
不知過多久,人群里傳來騷動,一個個伸頭探腦往前大開的一條道去。
「盧國太子,公主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劃過全場。
「嘩!」
百萬人起身,好奇的想要知道那個所謂的盧國太子與盧國公主長何模樣!
西樓陌與西樓芊兩兄妹本就各有其美貌,兩人領著一群使臣高調的入場,立刻引來年輕男女的觀望……
西樓陌一身貴族氣質,屬于盧國明黃太子袍子套在那身形修長的身體上,更顯得他高大俊偉,高貴得不可逼視!那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放蕩不拘的舉止間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烏發閃著陽光映襯下的光芒,一雙劍眉下的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掃過眾人,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這樣的盧國太子一出來,不知引來多少少女的芳心大動,尖叫聲連連!
果然是世風日下啊!
西樓芊更是美人胚子一枚,依然是昨日的那一身衣物,一行一動間,美麗不可方物,這兩兄妹都是引人大動的貴族人物。
這樣的人物,他們望塵莫及!
望著這一幕的雲淺平靜如水,但那目光,早已透過遠遠空間直放在西樓陌身上。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直往前走的西樓陌突然頓步,側臉,遙遙撞上了雲淺目光。
遠遠的,透過千百萬人眾,一眼便看到那一抹隱隱的白衣角!
眼神微動,一斂西樓陌已收回了眼神。
「怎麼了?」見皇兄停步往遠處望去,西樓芊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人頭小樓高山……什麼也沒有啊!
西樓陌抬步,穩穩的向前走去。
盧國太子與公主一到現場,早早就等在那里的聖皇官員們都紛紛起身,對其行禮!
一擺手間,帝王之氣盡顯!再回旋衣袖時,人已自動的落坐!
他們這麼一大群人一到場,馬上就有侍女捧上瓜果實用!
盧國的人剛一落座,有些安靜的場面馬上就听到了各國的一一到來,場面自然無盧國壯觀。
但是接下來這一位卻是讓人眾人震驚大起的人物。
「鈴~!」脆鈴大響!
如此的大場面一下子間竟然安靜了下來,瞪大著眼望著小道的盡頭處,似苦苦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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