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還是那個聖女,與那一天在宮中所見的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對于這些從來沒有見過術國聖女的群眾來說,卻是稀奇的人物,比剛剛盧國太子與公主的出現還在熱鬧幾分,為了一睹一國聖女天顏,他們這些人搶破了腦袋,你爭我搶。
「唉呀~!你踩我腳了……」有女子嬌喝出聲。
「娘的,那個三八羔子推老子……」大漢們也背著妻子往人堆里鑽,探頭。
「……」
場面一瞬間的沸騰萬人起,比聖皇朝的皇帝駕到還要熱切,若是孤天決看到這一場面,又會是怎樣的一個表情?自己的子民對著他國聖女時那種炎熱渴望,會不會氣個半死?
但不管如何,這等場面他們是看不著。
術國聖女每走一步,身上散發出來的鈴鐺聲,劃來一陣陣的音波,這樣的鈴聲如同一迷藥。不用接觸皮膚,只須用耳一听,便覺得整個人渾渾沉沉的只覺得這世間的聲音只有這一鈴鐺聲才是最美妙的。
遙遙望著那一隊人馬的雲淺卻突地冷然眯起了一雙眼,滿身的冷寒。
「公子,怎麼了?」盈盈感受到了雲淺的變化,不由擔心問道。
雲淺搖搖頭。
就在術國聖女的身後一步,那一身綿衣華服,刺中了她的眼,她記得那一身衣料。
那頭特別的墨發,一雙鷹般的利眸與好像隨時可以透過任何物,看向她這邊。全身張揚著一種特別的貴族氣質,比身前的聖女更有一種被人仰望的沖動!這個男人離她們這邊太遠了,看不清他的面目,但雲淺肯定,那個人易了容。雖然如此,他的那幾個特征還是逃不過她的眼,他便是那一晚的面具男無疑。
但是,為何紅衣女人與這個男人會同時出現在術國聖女的身邊?他們,到底是何種關系?難道是羅剎門,但羅剎門又為何會出現在術國,與術國又有著怎樣的淵緣?
這一些問題繞在腦間,拔除不掉。術國聖女帶著一隊人馬高調的出場,與盧國太子微微額首間,西樓陌的眼不由得往她的身後那一男子望去,這樣的男人長得不算是英俊,但他一身氣勢卻深深的吸引著人,讓他人不得不把視線第一個放在這個男人身上。
那男子見西樓陌望著自己,面無表情的沖他額首示意。
西樓陌桃花眼一眯一笑間,陰森的氣息並散出來。
那男子只給他一眼,便轉與術國聖女並坐,顯然身份不一般,西樓陌低著桃花眼透過空氣,想要看清這個人的低細。術國,何時有這般人物了,他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得到?
「皇兄,雲公子會不會也要來!」突然旁邊的西樓芊期待的睜著漂亮的眼楮問西樓陌,仿佛只要西樓陌說她會來便就會來一般。
西樓陌臉色一沉,他不喜歡妹妹對那個人過于熱切的期待。
「芊喜歡雲公子?」問完這話,只覺得自己傻了,皇宮宴那會西樓芊不是已經表明了麼,而且人家雲公好像蠻喜歡西樓芊的樣子。想起當時雲淺的表情,不由得捏緊了桌邊的白瓷玉杯,那個人喜歡他的妹妹,這樣的想法讓自己很不舒服,突然有一種不想西樓芊有存在過的念頭。
西樓陌身形一震,他竟然心生了這種可怕的念頭。
那個人,當真對自己影響過大了。
隨即甩甩頭,執起酒一飲而盡。
西樓芊古怪的望著西樓陌一眼,沒敢再作聲,怯怯的掃視著全場,尋找那一抹白衣。
術國聖女與身旁那名男子輕聲的交談著,西樓陌注意到了,那術國聖女在與那名男子說話間總是微微的彎著身子,不經意流露出的恭敬讓人不易察覺,但西樓陌是何人,向來只有他看清人沒有人看清他的人,一眼便知這個男人在術國聖女之上!
但是,世人都知道,術國除了聖女之外,最為崇高的人便是術國皇帝,連皇後見了聖女都要敬三分。這男子究竟是何人,得術國聖女如此禮待。西樓陌不禁的挑眉。
各國皇子公主使臣一一到場,剛剛還空著的位置幾乎坐滿了人。
「皇上駕到!」屬于李公公尖銳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又是一聲尖叫聲起,「皇後駕到!」
群眾都嘩啦啦的跪拜下來,長長的道了一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孤天決挾著一身紅衣的皇後娘娘一齊到場,場面壯大,萬民齊呼!
但是,沒有他們兩人的身影,聖皇朝兩位稀有皇子竟然沒有到現場,不免有許多人失望沒有瞧見兩位皇子的俊顏。
望著那一隊人出現,沒有他們兩人的身影,雲淺臉色一黯,有種不好的預感。
「公子……」身後,盈盈擔擾的喚了聲,生怕雲淺一個沖動就跑回去。
雲淺沒有動,靜靜的觀望著場面動靜,「我相信他……」久久,她才輕輕的吐出這麼一句。
皇帝皇後一落座,喜慶之日大開。六國使臣紛紛攀談,但是全場的座位都滿了,唯獨有齊並的三座空蕩蕩的擺在那里,身旁坐著的正是雲飛本人。望著身旁的空位不由得挑眉,也抬起頭來在人群中尋著什麼人,始終沒有尋著,不免擔心著。
大家都知道那是給兩位皇子,那麼其中一座呢?又是給何人的?
望著這三座空位,眾人議論四起,低語聲一陣陣的傳進大人物的耳內。
宴會,正試開始!
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手中有任何的才藝,百姓中,只要你是單身的男女畢可當場報名參與,但只能分在次宴之中,也就是等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比拼完全,便可輪到你們這些百姓家。只要得到心儀之人,便可拿到早已準備好的紅花送與心儀之人手上,而那人不可當眾負了送花之人。
凡是有勇氣者都可有此機會,當然,如同其中有相同的表白的人,那麼這兩人不管是男是女,必須同台比試一翻,由下邊的評審評出最初的勝者,只留下一位,那麼那一位便是唯一可以向心儀之人當眾告白示愛。
而那人不得拒絕,這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亂宴。
假如,天下第一美人被幾百號女人示愛,那麼這幾百號女人就得來一場同台表演才藝,最後的贏者才有資格向天下第一美人示愛!而這天下美人無論如何都不得拒絕此女的愛意,只能被迫接受,當然,這一才藝比試自然是由天下第一美人給眾位出了,這一個宴會听起來十分的可笑,這就是雲淺不喜歡的原因。
雖然雲淺不喜歡,但不代表著所有人不喜歡,這些愛慕某個人的少男少女可喜歡得緊。
開場,是聖皇朝的開白舞!優美動人的舞姬盡情的舞著自己的腰身,百花瓣由空而落,美則美,但此刻雲淺已沒那個心境去欣賞這樣的美妙舞曲。
「與盈盈差遠了!」死角處,雲淺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身後的盈盈一愣間,接著就是滿臉通紅,得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一句夸贊,那得多大的福氣啊!盈盈雖不到十五年紀,但她為人早熟,又從小被人教,比成熟女人還要穩重,此刻在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的面前,卻無法招駕往那一份小小的定力。
「公子……」
「怎麼了?」雲淺不解的回頭望著我們的嬌羞小女子。
「盈盈的舞姿怎可比皇家宮廷的正規舞,公子這不是太過抬舉盈盈了……」盈盈的聲音越說越低,頭也埋了下來,心中卻為這一句話而興喜著!
雲淺頓時失笑出聲,如春風吹拂而來,盈盈的臉色更是紅得透體,根本就不敢抬頭看雲淺的笑容。
「在我心中,盈盈的舞是第二個能入眼的!」
盈盈徒地抬頭,「第二個?」很顯然的,對雲淺所說的第二個特別的刺耳,很不舒服。
雲淺點頭,「沒錯,在沒有收你之前,那個人,曾經也是一身好舞,只可惜……」眼神一黯,幽光乍現。
盈盈一收斂間,不禁問道︰「是那個畫中女子麼?」那個女子被雲淺如此認真的一筆一畫的描繪出來,看到得出來,她的公子對那女子的懷念之情十分的濃烈,盈盈的小臉不由得跨了下來。
雲淺回頭奇怪的看了眼盈盈,「畫中女子?」
盈盈見雲淺用古怪的神色望著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低聲道︰「就,就是公子您畫的那位……」
聞言,雲淺輕輕的揚唇,原來是被誤會了。
見雲淺不語,盈盈臉色黯然,以為自己猜對了,果然還是因為那畫中女子。這樣的公子,又怎麼會是外邊所傳言那樣喜男色的人,盈盈憤然想到
沒有再看盈盈,只是遙遙的望著那個靜坐的女子,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某種懾魂聲音的女子,這一刻,讓自己無法猜透了,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一團迷,等著她一個個的去解。
突然一個身影吸引了雲淺目光,瞳孔猛然一縮。
「是孤獨鴻!」身後的盈盈大驚失色,顯然也是看到孤獨鴻的出場了。
孤獨鴻入場十分的低調,但是這萬人看著,還是引來不小的嘩然聲,孤獨鴻本身就長得十分的俊美,更是女人心目中的心跳人選,他的到來正是給女人打了一濟興奮液。
但是那一冷若寒霜的俊臉依是完全沒有一絲笑,不知何時起,雲淺也從未再見過他的笑容了。十年前那雪日里的一笑,也許就是他最後一次的笑容了吧。
可是……
「沒有他,盈盈沒有他……」孤獨鴻出現了,那麼孤獨慰呢?為何沒有他的身影?雲淺身形微微一顫動間,有些心慌的望著千百萬的人眾,卻無法尋找那一抹邪魅笑容。
盈盈臉色也同是微微一變,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來,望著心慌的雲淺,盈盈不知是何種滋味。她從來沒有見過公子如此的表情,如此的情緒,公子在她的印象中,一向是冷靜,清雅,高貴……何曾幾時也為了一個人如此事先就心神慌亂了?
盈盈吞了吞口水,堅難的開口道︰「公子,您先別慌,有可能二皇子早就到場了,也許只是沒見著您的人,才不肯出現吧……」
雲淺一愣間,心中才找到了一根繩索,「或許就是這般,也許他早就回雅閣了,盈盈!我們回雅閣……」表情愉樂!
這一回換來了盈盈的一愣,「公子?您怎麼會這麼想,今日是宴會,二皇子肯然知道你來此,怕是此時此刻也同我們這般躲在暗處悄悄的看著呢!」盈盈分析著道。雲淺一時無語了。
「走吧!知道你這小妮子想看!」盈盈說了也不無道理,他們這樣一來一去間,怕是會錯過了,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坐在席位上等著他。
盈盈臉皮一紅,極不好意思的低頭,這都被公子看穿!
場內,一舞終結,掌如雷。
接下來,竟然是術國的十姬,雲淺與盈盈遠遠的走向人群,望著那十姬,眯起眼縫。術國聖女身邊的十姬非同小可,這一舞起便是懾人心魂,成千上萬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是想干什麼?先是昨夜在湖心跳水上舞,今日又想玩什麼花樣?
雲淺提著一顆心,與盈盈一前一後的向過去。
突然,一條身影閃電般出現在她的面前,雲淺與盈盈微微一愣間是欣喜的笑容。
「青衣!」
「公子!」青衣一臉疲憊的沖著雲淺行了一禮,抬頭間正欲要開口解釋著昨夜的情況,被雲淺一擺手間阻止了,青衣馬上抿唇,不明白。
「你都出現了,還有什麼需要說的!」雲淺眼尖的瞥見青衣的衣角邊沾過的血跡,但始終沒有說什麼。走過青衣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青衣比雲淺高出許多,所以只能抬臂。
溫度從肩頭傳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依然令青衣心中一動!頭一低與身後的盈盈並肩走在她的身後,昨夜,不光是青衣沒能入睡,雲淺也是一夜無眠的等待。往往等待,更加的痛苦難熬。
術國聖女的十姬一上場,馬上得來了眾人的喝彩聲。
望著這興奮的場面,術國聖女的杏眼不由得掃過孤獨鴻的方向,只見他正冷然注視著全場。唇瓣有些蒼白,顯然是受了重傷還趕來參與這場宴會,只是失望的沒能看見自己所想見的人,臉上的失望之色還是瞞不過術國聖女的雙眼。
雲淺,你果然是禍國之人,微抬杏眼,似無奈的透過白紗挑唇一笑。
而她身旁的男子一雙冷寒眸子同是順著她目光過去,看著危襟正坐的孤獨鴻,挑眉,似有什麼在里邊閃動著。道不清,看不明。
孤獨鴻冷冷的直視著舞台的十姬,從別的角度望去,這位太子殿下是在定定的望著術國十姬,其實不然。那一黑如淵的瞳孔冷冷的掃視著全場,仿佛在場的每一個人他都不會放過,一一看清。
坐在術國身旁的男子眯起眼執起小酒杯,一杯入肚,輕扯著冷酷的笑意,收回放在孤獨鴻身上的視線。
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寒冰的色澤;薄冷的唇形的唇緊緊的抿著,臉色有些蒼白。但絲毫不減他的高貴與冷酷。這就是孤獨鴻,沒有任何東西能引起他的眼神,只有一個人,只有那個人才能令這樣的一個男人如此的動容。
「鴻兒!」孤天決望著孤獨鴻的動作,有些擔擾的道。
孤獨鴻轉過布滿冷霜的俊臉,「父皇……」這一聲父皇听得出來,他在隱忍著什麼。
孤天決狠狠的挑眉,那一身冷然不比孤獨鴻身上的差,這孤獨鴻聲音一出便知其受了重傷,「可有鐘意的人選?」本想問他何時受的重傷,但傳念一想,今日是六國宴便忍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看來孤天決十分的疼愛這太子,只是有時候方式有些偏激了些,他是一個好帝王,但不是一個好父親。
孤獨鴻臉色一變,「回父皇的話,沒有。」簡單明了,不願多說這樣的話題。
孤天決的眼一眯,微轉身形看向一旁的水秋惜。
此刻的水秋惜正執起身旁的熱茶,輕輕的抿著,從頭至尾不願看皇帝。孤天決沒再說什麼,又回看了這個兒子一眼,「那就好好看著,喜歡那位千金,朕替你做主!」以孤天決的聰明自己然知道自個的兒子心中所想,但是,雲淺是男孩之身,又與孤獨慰如此關系,他這個兒子不能毀在了雲淺身上,即使雲淺是他小師妹的兒子也不行。
孤獨鴻冷然的點點頭,偏過目光不願提及這樣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除了那個白衣少年外,無論你再美的女人,再也無法入他的眼,心中,只藏著一個人。
「鈴~!」
是十姬身上散發出來的鈴鐺聲,鈴,代表著術國的聖女,沒有人知道那一道鈴代表了什麼。大家只是一致的認為,這只是為了增添某些樂趣所飾,並不知,這鈴一動,懾人魂魄!
場面一下間靜了下來,瞪大了眼望著十姬優如天仙般的舞姿,妖嬈懾魂!
不自不覺間,眾人痴了!
完全沒有一絲準備的人,只須一個鈴波傳出,心神瞬息間被人控制住,痴痴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東西。
驚覺此舞的人,馬上回頭看向術國聖女方向,術國聖女遙遙而笑不語。
此舞之威力竟比那水上舞更盛,這些女子明明穿得十分的得體,但舞姿一露出來,比那穿著薄紗的妖精還要誘惑人!
功力相當的,方能忍住不受其控制。成千上萬的人眼一片渾濁不清,喃喃自語,一片陰氣沉沉過去。
孤天決臉色一沉黑,狠厲之色投向術國聖女,但又無可奈何,除了他們這幾人功力相當的人外,其他人,不論是男是女都被那一支舞給吸引了魂魄!
術國這邊,兩小童飛身而起,拉起兩個大鈴鐺長紗盡頭。
「鈴鈴~!」
兩聲大響,繞耳不去,只覺得嗡嗡自響不去。
孤獨鴻受了重傷,此刻被人這麼用懾魂術一壓下來,受不住的喉頭一甜,就要大吐血液。
孤天決的身影飛竄下去,在他身上快速的拍了十大穴位,孤獨鴻才覺得舒服了些,不再受那懾魂舞所壓,冷然向著術國聖女這邊投去目光。
他們,想做什麼。
兩小童對視一眼,冷光乍現間,兩道小小的身影已然飛身向著舞台中央落下。
舞台就設在人堆的中央,人人都瞧得一清二楚,越過重重的舞影,西樓陌從術國聖女與那男子身上找到了一股陰寒之氣,他們此舉,是準備做什麼?眼神不由得往四周望去,不由得大驚失色,不光是所有人都眼神渾濁,就連身旁的西樓芊也受其舞攻陷,也是痴痴傻傻的,仿佛在舞台上望見了自己心中所愛,不用說也知她看見何人。
西樓陌一點住西樓芊的穴道,冷視著突然變成另外一個場地的宴會。
果然,術國聖女出現在這種宴會上,準沒有好事。
孤天決臉色大變,卻無法阻止,忍住想拿下術國聖女的沖動,冷冷的望著痴傻的眾人,他倒要看看這個術國想要干什麼。
術國聖女與那名男子對視了眼,這幾個人果然定力夠,竟然不受一點危害,兩人臉色微沉,等待著。
兩小童一加入十姬之中,馬上又加大了懾魂的功力!
「鈴鈴~!」
銀鈴大作,瞬時間如同排山倒海的壓力猛然間全都壓下來,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剛剛還能保持清醒的幾人只覺得身形一晃間,竟然有些失神失控,下一瞬間猛然清醒過來。這一情形看在術國聖女的眼里還不滿意,突然一起身。
這一次由她親自來,不怕這些人也受得住。
听到聖女身上的鈴一響,他們臉色瞬間大變,這聖女一出,非同小可。
術國聖女沖著身邊的靜坐著的男子點頭,手形一變幻間,就要踏足飄上去加入其中,卻不想,眼楮一晃間,瞄見一抹白衣角,身體一僵間忘記了所有的行動。
坐在她身旁的男子也為之愣,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有些驚愕在里邊,似乎是想不到這個人也會出現在這里。
術國聖女一收回手勢,重新落座。
她身旁的男子微驚,「怎麼?」陰森的語氣表明了他此時的心情。
術國聖女對著男子一彎身子,「在她面前,我們的取魂舞完全無作用,還請您下指示!」輕輕的,冷冷的。
沒有想到術國聖女會這般說的男子,有些愣了愣,臉色微沉的一擺手,「連你也拿那人沒辦法?」他用試探的語氣問道,術國聖女都對其束手無策的人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呢。
術國聖女搖頭,「除非開聖壇!」
那男子凝視著術國聖女良久,才冷冷的吐出一字,「撤。」
術國聖女一得令,馬上用眼神示意十姬與兩小童。
授意,兩小童撤回術國聖女身邊,那兩個大鈴鐺卻高高的掛在一樹樁上,風吹過時還是傳出鈴鈴的聲音。
這兩小童一撤下來,眾人感覺真實多了。
但十姬的舞依舊沒有變,依是那一曲取魂舞,變幻無窮!
白衣墨發,神秘面具,每一個動作都美得驚心動魄!就連十姬再怎麼買力跳那取魂舞再也無法吸引眾人目光,一下間所有人的目光往最邊上移去。即使她選擇了一條最為隱蔽小道來,但是作用依然不減,每一個人還是第一眼望著這白衣公子向著他們緩步走來。
取魂舞剎時間失去了所有的作用,群眾的眼不再渾濁痴傻,現在換來的是,全場的針落可聞的靜。
雲淺眼不離術國聖女,那道幽幽的光芒似乎要刺透了術國聖女的肌膚,痛在心尖里。可以說是,雲淺的出現,救了眾人。
但是她並不知道術國聖女的取魂舞對于這些人來說是多麼的危險,她只想讓那個人看見自己,出現給自己報個平安,還有,她也想看看這個人倒底變得何模樣了……
唇邊,不禁的挑起輕輕的笑容。
天下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面具下,是完美的唇線,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的笑容,溫雅如風輕拂,每一個動作間都是驚天動地的美,每一個地方都帶著層層的魔力,吸引著每一個人的心魂。不必像十姬一樣買力跳起,她只須走出來,即使是沒有任何表情,那些人的魂魄也跟隨著她,緊緊的不離半分半毫。
是否,有時候她該慶幸自己的氣質自己的美,讓他們不用受捆于一個取魂舞中。
美人一笑,只覺得時間被迫停止不前,剩下的,只是美人的美!
明明只是一個笑,明明那一份容顏被一張面具緊緊的遮在下面,但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美,是自然而然的吸引著人的心,只覺得望著這樣的人兒,心,只會怦然而動!
雲淺就這樣沒有理會眾人呆滯,坦然的沖著孤天決微微一彎腰,孤天決冷冷的一收手示意她不必多禮,而他是否該多謝這個人的出現?不然術國那邊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面具下的眼淡淡的望了眼孤天決,安靜的落坐在孤獨鴻身旁的空位上,對面,透過十姬,可以看到術國聖女與那名男子。穿過舞台,雲淺寒霜般的眼一射去戾冷的光芒。
「呀~那,那,那是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
人群中傳來一個少女的尖叫!
這一叫可驚醒了無數人!
「果然果然!」
「天~真的是雲公子!」
「天下第一美人~」
「是雲公子啊!」
「就是那個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我真的見到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這六宴里,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一出現便亂成了一鍋粥。
人人抬頭循影望去。
真的是他!
不用費心尋找,只須一眼就望見了白衣墨發的面具少年正靜靜的坐在太子殿下的身旁。
沒想到,天下第一美人,居然……真的來了……
這樣的雲淺,即使藏身處于人群中,她依然是最耀眼奪目的存在。
她不必故意做作,一舉一動,自然而然就能輕易影響別人。宛如黑夜里的發光體,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天下第一美人雲淺的突然出現立即引起了現場大騷亂,其受女孩子的歡迎程度足以讓所有男人羞愧欲死,竟然有人當場不顧不切的大叫著︰我愛雲公子的某字眼。
雲淺從小就倍受皇恩,其父更是掌管兵權的大臣,又是雅閣的主子,能文能武,更是背著天下第一美人之稱,這樣的她無怪呼能風靡萬千少女,令無數女子為之痴狂了。
不論是顯貴還是平民,都睜大眼楮關注著天下第一美人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場面,即使是站立在她身後的兩人也從頭都沒有被人觀注過,雲淺的一身光芒太勝了,他們兩人站在她的身後反而一點光芒也不顯了。
盈盈本身就是美人一枚,但今日一到了這里,她覺得自己這一身美艷根本就比不上雲淺的一根本手指,頂多只是能看而已。
「不好意思,讓大家困擾了!」雲淺未起身,只是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頓時又是一片尖叫聲四起,打破了平靜,場面熱呼得無法形容。
雲淺有些痛苦的笑了笑,轉頭對著盈盈一笑道,「你公子我是不是真的很壞!」
盈盈牽唇一笑,「公子說什麼呢!」
「盈盈沒瞧見本公子一出場,這里的人都拿我當沒見過的動物瞧了!」雲淺似無奈的聳聳肩頭。
孤天決又沖著群眾淡淡的道了一句,一下子間,皇帝話一放,全場的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即使天下第一美人就在眼前,但還是不得不看在孤天決的面子上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接下來便是宴會真正的開始,也就是這些人里若是有什麼心儀之人在現場的,就趕緊站上舞台演上一段自己的一技之長,然後就是向著心儀之人表達愛意。
雲淺還是可以看見,許多的未婚女子到李公公的台前,寫下自己的名字與心中那個人的名字。看著人人興奮不已的提名去,雲淺搖頭微笑。
身旁的孤獨鴻,一直從她一入場地便一直眼不離她身,灼熱得讓人難以忽視。
「淺兒……」沙啞的男音從身旁響起。
雲淺身形微震,堅難的側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朝他一彎腰身子。
一句太子殿下再次叫得他臉色微變,「淺兒,你可知昨夜……」
「太子殿下的事不必與雲淺報告!」雲淺習慣性的揚起一抹溫和卻拒人千里清笑。
她不想與他有太多的交集,皇宮里,她說得夠清楚了,再見面時,他們或許便是敵人,孤獨慰今天為止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所以,他們的關系已經開始拉成了敵對。
孤獨鴻即使我對你再怎麼壞,為何,你總是這般。
雲淺只是想讓孤獨鴻不要再對自己這麼好,專心的做他想做的事,她只須要一個人。
可是即使她表現的那樣的冷情,孤獨鴻依然如舊的執著,對她,不放手。
雲淺的一句話,讓孤獨鴻蒼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無色。這樣的孤獨鴻傻子都看得出他受了重傷,雲淺不敢再看著他的臉,怕自己再一次心軟,問他身上的傷是否,真的很痛苦難忍……
身後的青衣與盈盈望了望身旁的孤獨鴻,又回頭看了看他們的公子。
沒任何的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側面,這樣,他還是不覺得滿足,他想擁有她的全部,是的,她的全部都要。
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向雲淺這邊來,就在雲淺一一投回目光時,他們自覺的收起把視線放回舞台上。
那是兩位大人千金的比試,說是同時向一位年輕的將軍表明愛意,那位將軍授意要看琴,所以她們的比試是琴技的高超。
又是以音為主,雲淺不由得挑眉,何時,聖皇朝多了麼這麼一位將軍了?
但是這一些並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她注視著只是術國那邊的動靜。
那個男人就坐在自己的對面,兩人眼同時對視而上,果然,這個男人利用了易容術,把自己的真實面目給遮掩了,術國這一舉動又是作何?如果自己剛剛沒有出現在這里,他們又打算怎麼做?
雲淺犀利的眸光一收,移向術國聖女這一邊。
術國聖女與她對視上一眼,里邊的復雜之意沒有能看得懂,雲淺亦是復雜無比的望著她。
相隔十年,原來,許多事情都變得不可想像了,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在同一時間,在同一地點相遇踫撞。
她不認為這就是所謂的緣份,她從來就不信這個。
誰都知道,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好家伙,沒有一個沒有目的性。而她的目的就是等著孤獨慰的出現,或是等著術國的行動。
眼神隨意的一瞄出去,出奇不意的,她又瞥見了一抹紅影,靜靜的站在死角處,就是她剛剛所站在位置。輕輕一眨眼間,那紅衣角又縮了回去,消失不見。下意識的,雲淺便往上那邊的水秋惜望去。
似驚覺了雲淺的打量,水秋惜挑眉回望了她一眼。
幾乎的,雲淺一坐下來,就把在場的人都打量了一番。
伴隨著幽幽的琴音,與眾人的屏息間,他們都目光放在了那一抹白衣上,雲淺撫唇苦笑。美人,不論是任何笑意,都能動人心玄!
西樓芊望著自己的心儀之人,心中早已蠢蠢欲動了,若不是身旁還坐著一個西樓陌,她早就走上去與雲淺共攀談了。
不再看任何人,只是輕輕的沖著身後的盈盈一笑,「盈盈,你覺得那兩位小姐的琴如何!」
一直站在身後感受著眾人目光的盈盈有些晃神的低頭,「公子這是讓盈盈評價麼!」也許從未感受過這麼多人的目光,盈盈有些別扭的道。
「但評無仿!」
「高雅、流水!」
雲淺微愣,「這就是盈盈的評價!還不錯!」點點頭也不管他人的眼神越來越熾熱的往她身上來,沖著盈盈笑了笑。
旁邊的青衣則是抽動了一下嘴角,不知這公子又想干什麼。
經過雲淺這麼一笑一語間,有人把視線往盈盈身上移去,這個女子一跟在雲淺的身後,而雲淺則頻頻與其女調笑言語!在眾人眼里是這樣沒錯!
眾多女子目光憤恨嫉妒的瞪向盈盈,別說是女人了,就連旁邊的孤獨鴻十分願意自己就此代替著盈盈的位置。能與雲淺笑語談話,那是何等榮幸……
感受那些猛烈的男女目光,盈盈不禁的打了一個顫,接下來自己堅決不再與自家公子說話了,以免人災降臨。
「青衣……」見盈盈不冷不熱的,雲淺轉頭向著青衣。
青衣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公子!」面無表情。
「無事了!」雲淺笑得可恥的搖搖頭,似無奈的閉上眼听著台上的琴音。
音停,已結束一場兩千金的比斗。
下面開始從兩人的評價中選出一人勝者,勝者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紅花,與成親的那一種一模一樣。
看著這樣的情形,雲淺嘴角不由得高高的揚起,覺得這里的人可笑得過分。沒想到會有這種活生的逼迫游戲!只要一人勝了,那麼對方就別無選擇,即使不是自己喜歡的,也得接受。
接下來,雲淺看著那位勝出的女子拿著紅花對一個男人表達愛意,而那名男子卻又不得提出任何的拒絕,只得苦著臉,黑著臉接受!
這樣的一幕讓雲淺的唇揚得更高,差點忍不住噴笑出聲來。
身後的青衣與盈盈同情的望著雲淺,這會兒公子還有閑情在這兒笑別人,她難道沒有看到她剛剛一出現後就有一大堆的女人往李公公那兒提名麼?
「淺兒!」雲飛隔著一個空座淡淡的喚了一聲。
雲淺差一點就忘記了自個的老爹就在身旁,忙止住了笑容,臉色瞬間黑得可怕,「爹,你不會是又想……」
「知道就給我好好安分點!」雲飛臉色陰沉著道,目光還頻頻的往盧國那一方向望去。
順著老爹的目光望過去,只見西樓芊沖著她嬌羞一笑!雲淺臉一沉,這小妮子竟然愛上自己了?再看看老爹,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雲淺只覺得自己不該讓雲飛看到西樓芊,西樓芊在皇宮宴上就對自己表達了愛慕之意,她人長得美又善良,能琴棋書畫,對雲淺傾下愛意,又是一位公主,老爹會滿意也是在所難免的。
看到老爹的樣子,這件事已是*不離十了,雲淺心尖兒一顫,「咳!那個,爹您別往別處想了,娘說我還不適合娶妻……」
雲淺低聲下氣卻遭來雲飛狠狠的一瞪。
老爹一瞪,做兒子的還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