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只得靜坐看著,不敢允逆了雲飛的意思。
但接下來的一個竟爭竟然讓雲淺徹底傻了眼,只見一堆女人擠在一塊爭著上台,李公公一個控制不住差點就被埋沒在里邊。
「公子,听說那些女子都是為了公子而來的」盈盈笑眯眯的低頭在她耳邊低語,抬眼間,還不經意的看著那群擠成一團的女人。
雲淺嘴巴張成了O字形。
她老爹雲飛十分滿意的笑了笑,他到是看得滿意了,雲淺臉色黑得可怕。
看著所有的千金小姐,公主都爭著讓李公公寫下自己的名字與雲淺的名字,雲淺頭一個痛。模模臉,「還真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但是自己明明有把它遮起來啊。
名倒是寫好了,現在所有的女子,不管是千金還是公主都得按照規定來排列好。看著這陣式,雲淺只覺得這場大宴更為可笑,怎麼看就怎麼像搶親大會,那來的六國宴可言。看來今日的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請雲公子賜題吧!」李公公一揚拂塵,尖聲上前叫道。
全場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呼出一個字,屏息等著雲公子賜題。
一下間所有的視線又落到了雲淺的身上,雲淺無奈的站起身,沖大家遙遙一彎身!走上前,白衣墨發,面具遮顏,神秘的天下第一美人登台。
「李公公,也把本公主的名字寫上!」盧國這邊,西樓芊突然起身,笑意連連望向李公公,李公公點點頭笑著示意身邊的太監臨上一盧國公主的名。
坐在身旁的西樓陌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突然做了這要的舉動,臉色難看之極的挑眉,西樓芊不敢再看自己的哥哥,為了這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她只好忍受著皇兄。
「公主請!」雲淺沖西樓芊一笑,請她入例。
能得博得雲公子一笑,西樓芊有千萬的自信贏到最後,不管是什麼。頂著一顆跳動得厲害的心,在眾女子的嫉妒下施施然的站在前一排。
西樓陌的眼不由得跟了上去,雲淺沖他微微額首揚起笑,西樓陌一愣,這笑竟讓他覺得……
既然她們都搶著,爭著,那麼,她就讓她們所有人都知道難而退,突然回身,「盈盈你也一起!」自然要亂,就讓它再亂一些吧。
被她突然點名的盈盈指著自己大愕,然後看見那眼中的邪惡,頓時了然,顯然是公子把自己拉進去徒個熱鬧的,抽抽鼻子,不情不願的移著步子。李公公一喜,忙叫人把那名女子寫上。盈盈本身就是美人胚子,這剛剛一直忽略她的存在的人都注意到了這名女子,美貌不比西樓芊差,再者,盈盈的各方面也很優秀。
「公子!」福了福身子,盡量忽視著那似要穿透她身體的目光。
「來!別怕!」這一下,雲淺才是正真的無害,但這樣的溫柔似水的雲公子還是讓眾女子暈呼呼的!臉色得不敢抬頭見人。
盈盈嘴角抽了抽,應聲入列。
但是雲淺卻突地拉過盈盈的柔夷,一旋身盈盈走出去的身體又被她扣在身旁,姿勢曖昧!「誰敢讓本公子的盈盈入列!我的盈盈怎可與她們相擬比……」
輕輕的一句話,卻讓前邊站成幾排的女子臉色刷白,嬌軀一個晃動,差點沒暈死過去!這盈盈明明就是雲公子的心儀之人,雲公子把這女子叫上來,說出這樣的話是讓她們這些千金公主無地自容。
雲淺似沒有看到眾女子蒼白的臉色,只是巧妙的把盈盈拉到身旁,半截面具下的唇勾出一抹完美的笑意!
見雲淺的舉動,傳出雲淺斷袖的遙言似乎就要不攻自破了!
這盈盈一直都跟在雲淺身邊,這事雲飛一直知道的,到是沒有多注意到這位女子身上。現在被雲淺這麼一拉出來,眾人似乎有些恍然。
盈盈臉色一緋紅,像征性的掙了掙雲淺握上來的手,羞得低下了頭顱,畢竟是十四歲的女孩子,被自己所心儀的男子所握,又是眾目睽睽之下,自然是害羞得不敢抬頭。
雲淺不經意的一瞥,見盈盈如此的神情,輕咳一聲,松開盈盈的手,一本正經的道︰「盈盈來出題吧!」這小妮子的心思真讓人頭疼,不該拉盈盈的,應該選青衣才是,眼神不由得瞄了一下遠遠站立的青衣。
「啊?公,公子讓我出題?」盈盈為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不忍心。
不光是盈盈驚愣,就連下邊的人也為之一愣。
原來這盈盈姑娘只是個出題人,眾女子輕輕松了口氣,但剛剛雲淺口口聲聲所說的我的盈盈,還是影響了盈盈在他人心目中的地位。
「自然盈盈不願意,那你就在一旁呆著吧!」雲淺也不勉強的一擺手,反正是讓這些女人知難而退。
盈盈聞言乖乖的站在雲淺的身後,守護。
「各位小姐,公主!雲某不才,得您們如此抬愛……」雲淺說了一長串下去,聲輕,緩慢,清雅,一如一個完全沒有脾氣的年輕貴公子!望著這樣的雲淺,少女的心跳動得更厲害。別說是少女了,就連望著他的男子們都忍不住臉頰微紅!也許是因為緊緊的盯著那個白衣少年,總覺得自己不自不覺間被這樣的少年深深的吸引著心魂。
就連老人都望著這飄飄然的神仙少年,笑眯眯的。
「但是……」雲淺突然眼神一利,刺得眾女子一疼。「各位公主小姐,可想過,這只是雲淺的一個表面而已,你們當真非雲某不可?」雲淺無奈。
以為雲淺會說什麼,沒想到會是這一句話,只見眾女子不知悔改的盈盈作輯同時道了一聲,「非公子不可!」
雲淺真想一頭撞死,撫上那張面具,唇邊的笑斂去,只見她周身一寒,一個揮手間,盈盈示意下了台。
今日,既然有這麼好的場面讓自己展示,不如就讓自己把世間所有女子的心都踩在腳底下,這樣,即使自己再怎麼美,再怎麼樣,這些人便不會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好,多麼的不可……似打定了主意,才給了盈盈一個手勢。
逼急了她,如此讓這些人不知情的女子退出,卻不想,費了這麼大的勁,到頭來,這些女子對自己依然抱著一樣的想法。如果可以,她真想暴出一句來︰我是女人。
不多會兒,盈盈已從別人那兒借來一把上好的琴,那人一听說天下第一美人要用,想都不想就送上了盈盈的手,說了句不用還。
「公子!」盈盈一改之前的羞澀,神情冰冷,與剛剛那個嬌羞的女子截然相反,這便是盈盈為何會被留在雲淺身邊的原因。只要感覺到公子身上那一股不同的氣息,只需要一個手勢,一個動作,盈盈便如她心中的蛔蟲般。
雲淺二話不說接過琴,「眾位公主小姐請入座!」雲淺清冷的一擺手,馬上有人搬著小椅讓幾排的公主小姐入座。
雲淺這突然如其來的一變化間,雲淺人已站定在舞台的中央,一掃下全場,人人凝神望來。
「如果有哪位,把雲淺的琴比較了下去,那麼,雲淺在此發誓娶其為妻,並愛護她一生一世!由在場的各位作見證!還有皇上與各國來使!」唇角一挑,扣琴身,墨玉的眸子從面具下望向眾人。
如此的話,震蕩人心一晃。
只見孤獨鴻蒼白著臉色,緊緊的握著大椅兩邊的扶手,似要陷進里面。
雲淺這話一出,多少人嘩然,震驚,了然!只有那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這樣的雲公子!天下第一美豈是這般容易愛上的,沒有一身的才藝在身,沒有能力與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相提並論,又如何相配,這便是古人不化的思想,門當戶對!
而雲淺便就是抓住了這一點,讓這些人知難而退,就讓她做個壞人又如何。
所有人的眼,只留下了那一抹白色身影,墨發微垂,偶有風輕輕吹起,散著淡淡的墨跡……面具下,誰也看不清那是一雙怎樣深如淵的眼,那里面隱藏著怎樣的色彩。清冷如雪的白衣少年,縴塵不染的手指輕輕的扣住琴,靜如神仙,動人心魂。
人人屏住呼吸,宛如一個誤闖陷阱的凡夫俗子。
盈盈替她擺好琴架,椅子,退了回去。
「啪!」雲淺一扣琴于架上發出重重的一響,人人猛然打了一個顫。
座下,孤天決慢騰騰的抿了一口茶,冷然的看著這自己從小就喜愛的雲淺,只是這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討人喜愛的雲淺了,現在,她學會了如何與自己做對,如何反抗他。孤天決聚然眯起眼眸,掃了眼外圍,從剛剛開始,他總覺得有人一直盯著這邊瞧,卻找不出任何跡象。
「嗤!」是琴的單音發出,不成調的開頭。
白玉手指輕挑銀弦,先是單手在古琴上撥動了幾下,幾個不成調的音單發出來,有下沒下的,卻讓人找不出任何不成規的地方,當真是奇怪。聲音單發,卻有節奏,每聲都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雲淺另一只閑著的手一齊平放在琴弦上,剛剛的單發,只是試音。
「錚!」琴音如排山倒海而來,瞬息間飛入雲間!
悠揚清澈,清逸無拘,逍遙天外……琴音夾著真氣並發,讓每一個人都能得那麼那如清水流動間泛著漣漪!緩緩的,那音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
平平穩穩而來,听似與其他人的琴音沒有任何的不同,但只要你細細听去,竟然發現,這音只應天上有!
撫琴的人,突地一把扣住一個單音,另一手快而緩的轉了一下,音迷人,人更誘人!
音色一轉間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凝神傾听,幽幽渺渺中,帶著男子應有的剛勁之氣,讓人無法懷疑眼前這個美得剎人的人是位女子,也不曾有人想過,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會是一名女子!
忽而輕佻,只見那玉指在琴弦上飛快的彈奏著,琴聲大轉,尖利,高昂,卻不突兀。猶如無數烈馬跑去,壯懷激烈……
眾人的心在一緊一崩間顫了一下……
攏,捻,挑,劃,撥,搓……
洪大澎湃,如千軍萬馬奔騰飛空,繁復多變,音到中途,陡然轉向。一高一低間,竟令人身心洶涌澎湃,舒暢流灕間帶著滿懷的激昂!每一個音,都第一時間狠狠的撞入人心之中震得人,心生膽氣,仿佛身處于千軍萬馬的殺陣之中,激起了男人們的血性!
徒然間,這琴恍若那人滿身的清寒殺氣,陣陣飛刮而起,狠狠的刺劃著肌膚,痛切感真實。有些人體弱的人一時受不住,竟臉色瞬間蒼白,眼神一痴間竟然有些像剛剛中了取魂舞般的神情。
面具下,墨玉眸子一寒間,「嗤!」琴弦斷,血流,染紅銀色琴弦。
鴉雀無聲的靜。
這樣的結束,這樣的美,深深的印在人心底里,此時此刻不知如何表達心中感受。雲公子琴音一出,誰還敢站出來說自己的琴技可勝出?前面幾排的女子羞愧于色,不敢抬眸望著這光芒萬丈的男子,這樣遙不可及的男子,當真是她們能抓得住的人麼?這樣的男子,要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夠有資格擁用雲飛有些懵了,何時兒子也能這般多才多藝了,這也不能怪雲飛不知其子,他整日忙于國事,這家事自然管得少。再加上雲淺小小年紀就早熟,又是小小年紀就開了一個聞名天下的雅閣,總以為那一些只是孤獨慰當太子時所給的,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兒沒有這等功底,那這天下第一美人之稱還真的存在麼?現在他才知道,兒子背負著這樣的名號,其實也是一件苦難事。
這一些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有問過,就連自個的兒子傳出那樣的遙言後,才驚覺自己對兒子的疏忽了,雲飛俊雅的臉孔上爬上愧疚之色。
「啪啪~!」
靜默中,一聲清亮的拍掌聲從頭頂上傳來。
「嘩啦!」眾人反應過來,抬頭。
高高的樹樁上,華衣飄飛,腳尖立于樁頂,如大鷹傲立。獨特的邪魅冷寒充繞在那修長身體邊,不自不覺間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抬首拍起間,深邃迷人的有如子夜星辰半黑亮的微向下邊的白衣少年靜望去,是痴情,是寵溺,是……
那總是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略帶邪氣的薔薇色薄唇,邪魅中又透著一絲冷冽。這男子的眼底里倒映著那一抹白影時,那里邊是溫柔似滴出了水。
眾人大駭!
這人,何時在上頭的?
全世界里,只把一人看在眼里的男子,並沒有給任何人的解惑。
雲淺並沒有抬頭,他就在是自己身後那條大樁上,俯視著自己,靜靜的。
沒有多余的動作,沒有多余的聲音,那面具下總是誘人的唇扯出一抹前所未見的笑意!他的出現,讓她緊崩著的心,慢慢的松開來,笑意自然而然的漾開來,惑人心魂!
這男子的出現,下邊幾位別有心思的人,臉色大變。
「我的淺兒就是與人不同!」薄唇間是溺愛的笑,竟不比那下邊的天下第一美人差,這名男子一出現,竟然硬生生把眾人的目光拉扯了過去,要說,這樣的男子一點也不比天下第一美人差!
突地,只見男子倒閉身體,直直的飛落下來。
有些膽子小的女子顯些驚叫出聲來,以為這個人就要掉下來了。
華衣男子一動,下邊的白衣少年仿佛心有靈犀般也同時一收起琴,白影一閃住人已站了起身來,轉過身來與飛掠下來的男子對視而上。兩人的視線一撞上,剛剛的寒瞬間化為一腔柔水,被融入其中,激蕩心神!
依然如走之前的那個他一樣,沒有半點的損傷。
白衣飄然,孤獨慰一點腳足,直接飛掠到雲淺的身旁,大手一攬上,緊緊的扣住,住懷里一拉。天下絕世無雙的兩人緊緊的相連一起,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這兩人都是那般的相配,若不是兩人都是男子,眾人定會拍手大喝彩來親一個!但是這兩名男子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如此……
他們竟然不覺得奇,反而覺得這兩人天生就該如此這般一起……
但那只是一瞬之間的想法,被人一拉回現實中來,人人臉色各種的怪異。
下邊,幾個人臉色徒地黑沉,雙拳緊握一起。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們如此想殺人了,這樣的兩人擁在一起,該死的相配,明明不是一男一女……
孤獨慰這麼般一舉動,弄得眾女子臉色蒼白失色,瞪大雙眼,個個閃爍著不可致信的光芒。
孤獨鴻一捏手下的檀木,「 嚓!」碎了一地。
雲飛兩手抖了幾下,才壓住心中的怒,沒有直接竄上去殺了孤獨慰,沖動是魔鬼。
西樓陌冷著一張臉,桃花眼一挑,似乎很不悅看到這樣的情況。
術國聖女杏眼一滯,微微愣神間,似乎了然的呼了一口氣,這樣的場情沖刺力還是太大了。而她身邊的黑衣男子則是神情從未有過的冰寒,似之前的表情,但近在他身旁的術國聖女還是發現了他的異樣,偷偷的打量著他幾下,凝目,擔擾……
水秋惜從來不知道孤獨慰是如此的大膽,如此的……
孤天決倒是全場人里最為冷靜的一個,好似早就猜到了般,神情依舊如前,靜默的看著,看著他們兩人還能搞出什麼花樣。看來,小時候的兒戲,還是要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