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的黃昏 正文 第四章 預言 潛伏的危機

作者 ︰ 羅少鋒

:#;}村里來個另一塊大陸的異鄉人,在這個小村子中不脛而走。第二天早上,當墨耳提翁打著哈欠推開破舊的木門時候,差點被門口那群好事的家伙嚇了一跳。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好奇往屋子里看,想象著那個異鄉人的樣子。只是當克雷伯斯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失望的搖著頭。很快除了墨耳提翁和幾個頑皮的小孩子之外,村子里的其他人又恢復對于野蠻人那種異樣的目光。不過克雷伯斯似乎一點也在乎,或者說他早已習慣了活在不友善的目光之中。時間又是過去了兩天,慶典的日子也臨近了。大家都在忙碌的準備著,祭壇已經重新修葺一番,祭祀用的各種祭品也漸漸堆成小山一般。這天塔莉亞帶著慶典的問題來找墨耳提翁。而這時候克雷伯斯手里拿著一只不知道哪里弄來的短弓,手里提著兩只野雞興高采烈的回來。

「嘿,今天吃烤野雞。」克雷伯斯舉起戰利品向著老頭子炫耀道。墨耳提翁爽快的接過晚餐,笑著說來要來點酒才夠意思。當克雷伯斯注意到,塔莉亞也在的時候就熱情把一只野雞遞向女祭司,「尊敬的祭司,送你一只。」

塔莉亞禮貌的向他道謝,同時也笑著拒絕了禮物。不過當克雷伯斯轉身準備晚餐的時候,塔莉亞看見他手中的短弓,祭司臉色突然沉了下去。

「這弓你哪里找到的?」她問道

「哦,你說它啊?我在那個箱子低下找到的,滿是灰塵而且非常僵硬。我幫它涂抹上豬油,然後再用火烤一陣子才可以使用。不過不得不稱贊一下做工非常好,是誰做的?」克雷伯斯邊說邊用力張開那橡木做的短弓,絲毫沒有留意身邊人的神情。

「是我姐姐做的,請你放下它。」塔莉亞低沉的說道。听得出她不想其他人踫這把短弓。克雷伯斯看了眼一臉陰沉的塔莉亞,就知道自己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他馬上把短弓,小心放在台面上退後兩步一聲不吭地站著。

「墨耳提翁,把它放好。」塔莉亞用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老牧羊人拿起短弓,點頭答應。克雷伯斯幾乎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小聲的向著塔莉亞說了句對不起。不過對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目送塔莉亞離開,克雷伯斯用手肘頂了下墨耳提翁低聲打听這短弓的來歷。但是老家伙卻告訴他不要多管閑事。

女祭司獨自朝著那間小廟宇走去。活躍的鳥兒聚集在路邊的草地上尋找著食物,幾個頑皮的小孩趁機一擁而上大笑著看著鳥兒驚慌飛起。塔莉亞也停下腳步,羨慕地那些在天空中自由自在飛行的鳥兒。只不過她那位老僕人的叫喊聲,打斷了她美麗的幻想。

「長老在找你,他說民兵團的人過來了,要你過去。」老僕人催促道,「快點了,听說是挺要緊的事。」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狄俄黑德斯去處理就好了。」塔莉亞抱怨的哼了一聲,「叫我去不就是浪費時間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加快了腳步朝著長老的家走去。要去狄俄黑德斯的家必須先經過,一個小廣場。因為大家都忙著慶典的事宜,所以小廣場上擠滿了人。有點正在忙碌地修葺著那個破舊的小祭壇。有人則是抬著祭祀用的物品在擁擠的廣場上不耐煩地等待著卸貨。整個廣場中唯獨那個站立在角落的橡樹保持著長久以往的沉默。隨著春風的吹拂,老橡樹光禿的枝頭再次冒出星星點點的翠綠。塔莉亞停住了腳步,抬起頭出神的看著老橡樹。

「六年了……」小祭司深深的嘆了口氣,臉上充滿了哀傷。旁邊的麥洛珀也跟著嘆息一聲,走上去輕輕的把塔莉亞摟在懷中,溫柔的耳語道。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知道這對于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老僕人的話讓祭司眼眶閃出一陣晶瑩亮光,塔莉亞吸了吸鼻子緊緊握住拳頭。曾經發生在這橡樹之下,那恐怖一幕再次浮現在她腦海中。而在那生與死之間,就一直留在她心中的一句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當第六次冰雪融化橡樹冒出女敕葉時候,一條毒蛇將會把你帶出無知者的困局。」

「走吧……」塔莉亞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非常無奈。

當她們來到長老家的時候,那些在村子中有地位的人早已圍坐在一起。一個打扮像是個士兵模樣的男人正站在大伙中間,神色嚴肅地說著什麼。不過塔莉亞並沒有在意這些,她只是人站在這里,而思緒早已迷失在虛無的空間之中。她只是大約听到,在臨近的地方發現了一群薩提的蹤跡什麼的。而那個士兵是來告訴大家多加提防的,不過包括長老在內似乎都對這個問題並不太感興趣。因為這樣的警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一天之後當大伙們依然在為慶典忙碌的時候,克雷伯斯卻突然在人群中冒了出來。那家伙大汗淋灕滿腳爛泥,看起來是就像是逃命回來吧。克雷伯斯艱難的吞咽一下,舉起雙手朝著在場的村民宣布,「我看到一群那些半羊半人的家伙,起碼有五十個。」原來克雷伯斯在村子後面大約是兩三里路遠的山林間打獵的時候看到幾個鬼鬼崇崇的薩提。出于好奇克雷伯斯就遠遠跟在它們後面。結果在一處隱秘的深谷中一大群薩提,而且這些家伙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團烏合之眾。

雖然克雷伯斯在上面大聲疾呼,可是村民們只是冷眼旁觀當作一場鬧劇來看。他忘記了這里不是自己的故鄉,也不知道在大多數希臘人心中都自大認為所有希臘以外的人都是野蠻無知的,根本不值得信任的。最後克雷伯斯只落到,被長老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家伙驅趕離開。要不是墨耳提翁連拖帶拉的按住克雷伯斯,那家伙可能就要跟其他人干起架來了。那個晚上憋了一肚子氣的克雷伯斯連飯也沒有吃。他嘴上詛咒著那些薩提早點出現,但是一路而來所見那些流移失所的難民模樣,又讓他又心有不忍。可是沒有人會相信自己——就算是墨耳提翁也是支支吾吾推搪著。在來回踱步不知道多少個圈子之後,克雷伯斯晦氣的叫罵一句就一坐在地上生悶氣。不過突然間他又彈了起來,因為他想起了一人或許可以幫他說服其他人。

「祭司,那個野蠻人說想見你。說什麼有重要的事跟你說。」塔莉亞那顆迷失在思緒中的心又被人活生生的拉回現在。

她不耐煩地揮了下手說道。「你就跟他說,我睡著了。」

「那就算是我不請自來了。」突然一把聲音由麥洛珀身後傳來把兩人都嚇了一跳。沒等主人家開口,克雷伯斯就走上去把白天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再次重復自己觀點,希望她可以說服長老延遲慶典舉行時間。

「謝謝你對我們關心。這件事我會向長老說的。」塔莉亞舉起手不耐煩的止住克雷伯斯的話。後者以為自己的話終于有人肯听了,嚴肅的臉上也露出笑容。克雷伯斯好像放下一個大包袱似的,輕松地呼出一口氣。不過他覺得等到明天再說似乎太遲了。

「最好現在就去,要不我陪你去。」克雷伯斯邊說邊要拉住塔莉亞的手。幸好老僕人及時擋住了他這粗魯的動作。

「那好,那你明天記得向那個老不死的家伙說。」看見主人有點不悅,克雷伯斯也識趣的停下手。又一次提醒塔莉亞之後,他才轉身離開了。麥洛珀像送瘟神一樣把他推出門口,回來的時候嘀咕著,「這個家伙真是有毛病。你不會真的幫他說話吧?」

「誰才會相信這個傻瓜的話。」塔莉亞沒好氣的伸了個懶腰說道。可是門外又傳來了克雷伯斯提醒的聲音。

「真希望這個家伙被宙斯的雷霆電死。」老僕人咒罵道,祭司也同意點著頭。接下來的幾天依然相安無事,似乎克雷伯斯真的是杞人憂天了。其他人更是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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