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艷骨 清水秋香 謀生謀情 下

作者 ︰ 南玉姑娘

三人直直玩到了天黑告了別,黛玉卻還是依依不舍的拉著花艷骨的手,說道︰「好姊妹用空多來找我,一人在這瀟湘里呆著倒也是無趣,眾人與我無話,倒也是不能理。你有空便跟著寶玉常來看看我這病骨頭。」

花艷骨點點頭,隨即想到了黛玉身子骨弱,心下一動道︰「前些日子我釀了一些酒,差點都忘記了。對肌膚有不少好處,每日少飲身子也是可以強壯的。明日就叫小菊給你送來些!」

黛玉點點頭「你有這份心我就領了。」

寶玉卻一听有酒吃,忙對花艷骨討著「這下好了,你們二人姐姐妹妹,卻不要我了!還說什麼酒!多少也給我拿些!」

花艷骨一笑「給拿!都給!我那里多,今日暫且就先告退了,明日定給你二人拿酒吃!」

告了退,花艷骨回到了淨無苑里,卻見小菊巴望著遠處,見到自己時面色一暖,全是歡喜「可回來了!我原以為那里又為難你!」

花艷骨笑了笑,月兌下外衣,進了里屋「那里有那麼多為難,一次也就夠了。他們只管出招,總有一天要自食惡果。」小菊點點頭,乖巧的斟上一杯茶水遞給花艷骨道︰「回來就好。」

花艷骨吃了口茶,說道︰「可還記得我讓你埋在樹下的果子酒?」

小菊略一思索,忙點頭說︰「記得!就是那次姐姐親自下廚做的飯,還釀了荔枝果子酒!」

花艷骨含笑點頭。

小菊突然道︰「誒呀!進來事多!姐姐本來說那酒過了二十天就可以喝的,現在會不會壞掉了!」

花艷骨拉著小菊的手讓她坐下,好笑說道︰「酒怎麼可能會壞?明**且將它取出來,摘上些紅梅。用酒壺裝上,給林姑娘那里和寶玉那里送一些,別忘記探春姑娘那里也送些。」

小菊點點頭直說好,又問道︰「那我們明日吃些?」

花艷骨一笑,看來這丫鬟又嘴饞了,點點頭「你別醉了便是,想吃多少盡管吃!」

「有一事我不知該給姐姐講不講。」小菊看著花艷骨道。

花艷骨挑了挑眉,道︰「你都已經說了有事,不將還能行嗎?」

小菊嘿嘿一笑,說道︰「我們這院子里不知怎的也好生奇怪,以前听說這處並非有如此多的梅樹,甚至園子剛開的那會,從賈府出去的賢德妃子都沒有來過這一出地方。卻等姐姐來了看到了這處低階,眾人才醒悟有此一地。這倒也是罷了,都想些許是園子太大,少轉了這些個地方,落了下來。可我前一陣就看到陽春碧流二人對一個叫做什麼來著叫做王善保家的說咱們院子里有妖怪!」

花艷骨好奇道︰「什麼妖怪?」

小菊也點頭說道︰「我當初也是好奇,就听那兩個壞妮子說,別人家的梅花最多不過二月就落下了。可咱們這卻死活三月鳥語花香季都生的如此艷麗,說定然是這樹出了問題。」

「後面可見那王善保家的說些什麼?」花艷骨皺了皺眉問道。

小菊想了想,繼續道︰「王善保家的說些個什麼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好像要請道士來治這‘妖怪’!」

听罷,花艷骨點點頭,抿了一口香茶,看著窗外的朵朵紅梅不知想些什麼,思緒飄的很遠。

二日一早,花艷骨繼續往返鳳姐的屋子里。

剛一進門就听到一個稚女敕的聲音道︰「這些我不吃!這麼苦多麼難喝!我要母親!」

花艷骨挑簾子一看,原是巧姐醒了。一旁的平兒甚是為難,看著巧姐無可奈何。忙哄道︰「我的小祖宗,這藥你不吃怎能好?!快听話吃下吧,省的這一兩日子里總是受苦。」

「良藥苦口利于病。」花艷骨走到床榻邊上對這巧姐說道。

驚覺來了人,巧姐和平兒順著花艷骨的方向看了去。

平兒反應過來忙順著花艷骨的話說道︰「你且看看,艷骨姐姐都說這藥非吃不可,你且乖些喝下去我給你拿蜜餞吃些就不苦了。」

巧姐愣愣的看著花艷骨,不理會一旁平兒的話,突然黑烏烏的眼珠子一轉,小手抓著花艷骨的衣裳,女乃里女乃氣的就喊道︰「姑姑!」

「嘎?」花艷骨看著天真浪漫的巧姐,一時呆愣,身旁的平兒也是嚇了一跳,忙攔著說道︰「不該叫‘姑姑’。糊涂糊涂竟亂說了。」花艷骨微微一笑,只覺得童言無忌。誰知巧姐頑皮的將頭一歪,觀察了花艷骨半響,又道︰「你就是姑姑!我在仙境里常和你玩耍。」听罷,平兒坐在一旁听著巧姐的無言亂語,為難的看著花艷骨,說道︰「孩子的話萬不敢當真了。要是她母親回來又該說了!」

花艷骨面上笑了笑,心里卻留意起來巧姐話中的那個‘仙界’。接過平兒碗里的藥,對著巧姐道︰「這藥剛好溫著,趁現在喝下罷,要是涼了又要去熱了。」

二人本以為巧姐會繼續鬧騰不喝藥,誰知巧姐接過碗,沖著花艷骨甜甜一笑,露出可愛的酒窩,端起碗就將藥一飲而盡。看的平兒是直愣愣的,巧姐喝藥可從來沒有這麼乖巧過!

花艷骨看著乖巧的巧姐笑了笑,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句話︰留余慶,留余慶,忽遇恩人;幸娘親,幸娘親,積得陰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瞬間臉色有些微微變,看著巧姐甜美的笑,不知怎的就憐惜起這個女童的命運來。雖說她和巧姐的母親王熙鳳已經有了仇,但也不希望牽涉到巧姐無辜,要是大觀園真有落敗的那麼一天,這個孩子怕也是命苦的。

「姑姑,巧姐很乖,喝完了。」巧姐看著花艷骨女乃里女乃氣的,用小手拉著花艷骨的手,又撒嬌道︰「姑姑等巧姐病好了帶巧姐去玩好不好。」花艷骨笑著模了模巧姐的頭,道︰「好。巧姐想玩什麼?」

巧姐想了想,說道︰「姑姑在仙境里告訴巧姐說姑姑下凡後,會帶巧姐玩很多大院子里沒有的!唔巧姐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看著純真可愛的巧姐,花艷骨眉眼皆都染上一層薄薄的笑,將巧姐所說的話一一擱在心里,猜測巧姐前些日子定然是和寶玉一般,游離了仙境,靈魂出竅遇到了晴雯,怕是晴雯告訴了巧姐什麼,所以巧姐才這般。想到這里,花艷骨笑著道︰「姑姑在仙境的時候可還告訴過巧姐什麼?」

巧姐搖搖頭「姑姑一直在和巧姐玩耍,除了玩還是玩。」

花艷骨捂嘴笑了笑,原是孩童本天真,性子也純潔,一心里只有玩。

隨後的幾天內,巧姐身子骨也是痊愈不少,花艷骨每日都來給巧姐按時喂藥,每次巧姐都會乖乖喝下,讓平兒連連稱奇。已是半月有余,王熙鳳進到屋子里來叫了數位名醫,經過一番診斷,一一對這巧姐檢查後,大夫們確定巧姐以無大礙,痊愈了。並且都說是奇跡,居然好了。

王熙鳳對這大夫獎賞後,一人站在巧姐屋子里,冷眼看著與巧姐玩鬧一起的花艷骨,心里不知是苦是咸。

二日一早,花艷骨起身後就不再去王熙鳳那里,洗漱打扮後,與小菊一起吃著酒,看著夕陽升起,聞著撲鼻梅香,誰知剛剛逍遙了下來,就听一孩童喊道︰「姑姑!姑姑!」

小菊微微詫異,起身將門打開,只見一個孩童,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楮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

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可愛如同小精靈般。

「怎麼尋到這里來了?」花艷骨看到巧姐微微一笑,將小小的巧姐抱在懷里,疼惜道。

巧姐嘿嘿一笑「想姑姑就來了!」眼楮瞥到桌子上的果酒,端起杯子聞了聞,好奇道︰「這是什麼酒?好好聞。」

花艷骨用新的瓷杯給巧姐倒了少許酒,在將新鮮的梅花給杯口里放了兩朵。「常常,這是果子酒,用荔枝釀的。」巧姐接過酒杯,小心翼翼的抿了兩口,大眼楮中放出驚異的光芒「姑姑!真好喝!一點也不辣口!」花艷骨听罷微微一笑「喜歡喝姑姑給你點,你每日喝上一點多少對身子有活血的作用。」巧姐眨了眨眼楮「可是娘不讓巧姐喝。」花艷骨挑眉,笑著道︰「那你想喝來我這里就是了。」

巧姐點點頭,小手將酒杯仔細捧著,張開小嘴微微抿著果子酒,如獲珍寶的模樣讓花艷骨差點笑出聲,小菊在一旁也是好笑看著。

同一時刻,賈母房內。

王熙鳳、王夫人、邢夫人一一按數序坐在椅子上。賈母看著三人微微嘆息,說道︰「你們素來行事也太過了!往後要注意注意分寸。還有艷骨那丫頭的事情,是該注意些了。」

王熙鳳右眼一跳,坐在那里看著王夫人的臉色,不答話。

邢夫人則是繼續隔岸觀火,也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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