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見狀說道︰「老祖宗可是由那狐媚子在府里亂來,我是萬萬不能的。」
賈母點點頭「我也知道你素來心里苦,為了寶玉沒少煩心。可這艷骨你們萬萬惹不得。本來我想平安無事,後面她走後倒也會感謝我們府里一把,不想你們卻是一群糊涂的!」
王熙鳳看著賈母,笑著問道︰「老祖宗這話怎說?反倒我們是一群糊涂人了。」
賈母一听此話,心里話也不得不說出來,省的到時候這些個晚輩們說她不是。「上次自那丫頭惹了宮里的太監後,那日確實也是將我氣的不輕!我本已是一把年紀,打算撂手不管,但有一事我卻萬萬不能不說,你們要知道,艷骨那丫頭惹了宮里的,宮里為何到現在都沒有信?」
听到此,王夫人幾人相互看看,皆都有些不明所以。
又听賈母道︰「那宮里人不是因著我賈府如何根基穩重,皆是有他自己的盤算。」
王夫人抬眸正打算仔細听著賈母的分析,卻見賈母說︰「我如今是年歲大了些,縱使心怎樣看的清楚,眼楮卻也是瞎了。你們自己方記得多看著些,多想著些。艷骨的事我今日也就多少說到這里,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這老太太也不便多說。」
王夫人眉頭一皺,看了看一旁的王熙鳳。二人只覺得賈母此話說了一半,倒也不知是東是西!並且賈母雖說一般,但是句句話語之中皆對晴雯都是袒護之意。卻見賈母看著,王夫人縱然心中在是不爽,口上還是應答︰「該注意的自然多注意些。」
王熙鳳見狀忙笑著道︰「老太太只管享福!府中之事皆有人管。」一句話說的暢快,倒是緩解了不少氣氛。
賈母點頭笑著,與幾人說了些家常話,乏了後便去歇息了。
已是下午,花艷骨那里剛送走了巧姐,卻迎來探春、寶玉、黛玉三人。無疑四人又是一番品詩弄畫,陶冶情操。看著花艷骨的畫,探春幾人連連稱贊,黛玉卻是執筆學習了起來,卻見用慣毛筆的黛玉用起炭墨塊畫的卻是東倒西歪,一時間探春竟是取笑道︰「阿彌陀佛!這一顆梅花我站在遠處看卻像是蛤蟆!當真是鬼斧神工!」听罷,寶玉笑出了聲,黛玉臉色是突地一紅,兩片紅暈掛在了臉上。
花艷骨舉起黛玉的畫,咳嗽了下,生怕黛玉不高興,忙圓和道︰「說到底黛玉的畫工還是不錯的,不過大概是對此不習慣,畫出來自然少了形態韻味。若是加強練習,超過我也不過三五日。」
「那我定當努力超過你,倒是非得賽出個一二來!」黛玉走到花艷骨身邊,笑著打趣道。
花艷骨應道︰「一定比比!」
寶玉笑看著花艷骨「道是光給妹妹教了,我也學學!」
听吧,花黛二人對看一眼,嬌笑出聲
就這樣幾人的氣氛倒是一派和諧,鬧了會兒,幾人走前問花艷骨索要了果子酒,花艷骨大方讓小菊多給了些。正要關門,卻見遠處的寶玉急急忙忙又回來了,走到跟前,牽住花艷骨的手,說道︰「我差點忘記,要是你有事情,定然要小菊快去稟告給我。」
花艷骨心中一暖,看著寶玉道︰「有時你真像我弟弟。」
寶玉斜睨著花艷骨「誰要給你做弟弟玩!我可是生的比你小不了多少!多少我是男兒要護著你。」花艷骨‘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映著初春暖風,一時間她的笑美得不可方物。
寶玉看著嘴角也露出笑意「要是可以,我希望你我還有林妹妹永遠不分開。」花艷骨止住笑意,看著寶玉,二人眸子相對,他眼中依舊是純潔,而她心里卻是有些復雜。「不早了,你且去睡吧。怡紅院那里襲人還在等你。」寶玉松開花艷骨的手「等等,我還有一物給你。」說完就從袖子里拿出一件東西,映著門間散發出的燭光,花艷骨打量著寶玉手中的一塊玉,顏色純白,水頭十足,是一個富貴花型的,可以看出質地不凡,是個值錢的東西。
「這個給你。林妹妹那里也有我的玉。」寶玉將玉塞進花艷骨手中,定定看著花艷骨又道︰「並非兒戲,你且收好。」花艷骨一怔,看著手中的玉只覺得太重「我不要。」說完就又還給寶玉。
寶玉再次遞給花艷骨「如何不要了?難道你嫌棄什麼。」
花艷骨沒有接過玉,定定看著寶玉,想了想還是一字一句道︰「你送我玉想來也是別有意義。我既是你的姐,便收下也無礙。倒是可不能把我與黛玉平分。你們今後若是結了緣,我定然回去祝賀,送大禮。」
寶玉手中一頓,看著花艷骨的美眸,他只覺得花艷骨此話句句跟他拉距離,一時間氣氛很冷,寶玉眼眸中一絲受傷的痕跡劃過,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每次想要對她好時她總是拒絕。笑了笑,將手中的玉直接放進了花艷骨手心里「你說的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罷!天色不早你早些睡,我走了。」說完一溜煙就跑,大紅花衣應的他像一只翩然而去的蝴蝶般。
花艷骨來不及制止,看著遠處寶玉離去的身影,垂眸看著手中的白玉,一時間心中涌上一些莫名的情緒,眉宇間染上一層寂色。
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花艷骨房門卻被人用力拍打著,小菊趕忙傳起衣服就去開門,卻見平兒急忙問道︰「你家姑娘呢?」小菊揉了揉眼楮,看見是平兒後心里赫然想起來那日自己中毒的情形,心中一陣氣,強壓下去。冷笑道︰「你等著,姑娘在屋里我去叫。」平兒看著小菊冷臉色,心里一陣愧疚,臉色也是微微變色,卻因為那邊出了事情催的急所以不顧上次她送人參的事件,忙過來傳叫。
花艷骨老早就被敲門聲音吵醒,如今看著小菊進來了問道︰「可是有事?」
小菊點點頭「那個平兒又來了。」頓了頓又小聲說︰「我看她和那個王熙鳳就是一伙兒的!面上有著好顏色,卻上次在人參里放毒,不是好東西!」
花艷骨點點頭,對小菊的話非常認可,說道︰「先去拿衣服來。」小菊急忙從櫃子里拿出意見乳白色衫子給花艷骨,穿戴整齊後,花艷骨出了屋子就見平兒站在那里等著。
「女乃女乃說你懂得醫術叫你忙前去看看寧國府里賈老爺,听說怕是不行了,叫你趕緊去城廟看!」平兒說道。听罷,花艷骨點點頭。心中微微一想,問道︰「你說的這個賈老爺,可是名珍?」平兒搖搖頭,說道︰「並非是他!是他的老子!賈敬爺!」
花艷骨腦海里略一思索,不對啊!在原著上那個賈敬不是早就煉丹死了嗎?!在一思索,賈敬的一系列資料浮出腦海。賈敬;京營節度使世襲一等神威將軍賈代化的次子,賈珍、賈惜春之父。是丙辰科進士,卻一味好道,在都外玄真觀修煉,燒丹煉汞,別的事一概不管,是個糊涂的,放縱家人胡作非為。傳聞他最後後因吃秘制的丹砂燒脹而死。死後還被追賜為五品之職,怎麼會先走還沒有死?
想了想倒也是奇怪說不通,不過自花艷骨到來之時好像一切劇情都在轉變,這些也已經不足為奇,到底目前狀態是人命關天,花艷骨對這小菊吩咐道︰「去把我的箱子拿來。」是騾子是馬,看來她最好不過親自前去看一番了!隨著平兒一起,二人走到大觀園院子口,就見早已停好了轎子,花艷骨做了進去。眾人腳步匆匆,轎子晃得花艷骨有些頭暈,一來二去,三轉四折,到了城外門口,急急忙忙又被一個早已等在城門口的婆子
「姑娘到了,下轎罷。」一旁的婆子扶著花艷骨下了轎子。
天色這時已經亮的透澈了,早晨的空氣格外清爽。花艷骨細細打量著道觀,這道觀外面看著去倒也是平常,與普通道觀是沒有什麼兩樣,挑了挑眉進去一看卻見道院里竟是些年紀大小不一修行之人,香火旺盛卻是要比上次那佛教之地強上很多,經過一處樓台,向里左轉三番後來到一處古宅前。
走近一看,卻見屋子里站著兩個女人,一個艷如春桃,紅衣打扮,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珠光寶氣,卻是鳳姐。一個生的月兌俗不妨,美目若秋。身上穿著一身紫色華服也都是上上之品,裊娜縴巧,性格風流。後者姿色確是在鳳姐之上的。想了來回,花艷骨腦海里都未浮現出那女子的身份是誰,不記得紅樓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就在花艷骨打量二人時,王熙鳳眼尖瞅到了花艷骨,一副端莊賢淑之態對著花艷骨笑了笑,用手拉著花艷骨到了病榻前,使了使眼色。擔憂的說道︰「可是來了!快給瞧瞧病的怎麼樣了!」
花艷骨不著痕跡的從王熙鳳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面無波瀾的點點頭,直往里屋走。對著一旁的紫衣女子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走進了里屋去。
一個道衣打扮的人看著花艷骨來了,有眼色的揭開了床帳。
花艷骨瞧著病榻上的賈敬,卻見他已是古稀[60歲]之年,一身道袍穿在身上倒也像個道士模樣。不過這時賈珍的樣貌已經無法形容,此刻他面色發青的厲害,眼楮開始翻起了白眼,嘴巴也有泡沫不停的順著嘴角留下,身子微微抽搐。花艷骨眉頭一皺,看來是中了毒。隨即坐在床榻邊上開始診斷,從面上觀察卻覺賈珍已中毒較深,心下一陣擔憂,治好他的機會怕是不大。
「如何?」紫衣女子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