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千金的男人們 096 醫患糾紛

作者 ︰ 風禾盡起

蔣芸在方懷民那里住了好些天,賀三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就在蔣芸以為她哥終于被她氣死,或是徹底對她失望不再管她的時候,方懷民這邊卻出事了。

事情鬧得不小,方懷民也沒說,蔣芸是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的。

看著方懷民那張平靜的臉,蔣芸一開始以為這事也就一般的醫患糾紛,但這件事發生兩天之後,方懷民先是晚歸。

蔣語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者是想干什麼的貨早就睡了,蔣芸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等人。

畢竟她現在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還不光自己吃,還帶著個人一起吃。

所以,等門這件事,蔣芸有足足十幾義正嚴詞的理由,覺得這事得干。

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方懷民終于拖著疲憊的身子出現在門口。

坐在沙發上快要迷糊著的蔣芸听見動靜飛快地站起了身,要不是腳不方便,她可能會用飛的奔到方懷民面前。

方懷民臉色發白,見著蔣芸了露出個溫暖的笑容,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蔣芸看著那叫一個心疼,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她知道這人。

當初看他要跟她在一起的那股狠勁就知道了,他雖然是下了很大決心要與她在一起,可既然決定了在一起,那他就一定會跟她在一起,不管遇著什麼困難。

蔣芸起初也這樣想,可當真看到方懷民受累的模樣時,還是止不住的心疼。

當然,心疼歸心疼,蔣芸也沒動搖。

方懷民扔了包,扶著蔣芸上了樓,看的出他很累,但方懷民一句話也沒說,好像蔣芸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的那件事與他無關一樣,好像他今天晚上的晚歸只是平常的加班一般。

方懷民不說,蔣芸也就沒問,雖然幾次想問的話就快要出口。

但她還是選擇了什麼也不說,她怕她一問,她就會動搖。

因為晚上等門等的太晚,第二天早上蔣芸起的很晚,蔣語那丫頭,一下子月兌離了家庭,也跟撒開了丫子似的,天天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當蔣芸與蔣語同時出現在客廳的時候,桌子上只放著方懷民給兩人做好的早餐,人已經不見。

蔣語無限感慨。

要知道,雖然她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可這地位在她家那位面前一點優勢都沒有。

她給他洗衣服做飯,給他生孩子,從不讓他操心一點家里的事。

可到頭來她又換得了什麼,男人啊,都是兒狼心狗肺的東西。

不過,蔣芸這次找的這位似乎不錯。

「方懷民手藝不錯啊,就是不知道你們定下來之後,他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了。」

蔣語一副過來人口吻,蔣芸也不打斷她,由著她自由發揮,表示失婚婦女很可怕,現在基本上,蔣語說什麼,蔣芸就附合什麼,順著毛模,準沒錯。

唉。

蔣芸就不想提這丫的昨個還在浴室里哭了半個鐘頭的事了。免得兩人都尷尬。

好吧,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尷尬,至于蔣語那丫頭,估計會把她殺人滅口。

所以,她保持緘默。

但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讓著她吧,她還越來勁了,她還就喜歡各處找茬。

「這男人當醫生的,那他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很多漂亮女護士?」

蔣語說著就把視線往蔣芸身上瞄,瞄了兩眼之後覺得蔣芸沒戲了的搖搖頭。

「你看看你,一把年紀了,雖然長的不錯,身材也還好,可到底是老姜了,這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最怕更年期……」

基本上,蔣語現在說的話,那都是胡言亂語,蔣芸覺得,她壓根就沒帶腦子出來,她都想抽她。誰更年?誰更年?她是正當年好嗎?

蔣芸閉嘴默默吃早餐,以免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把眼前這人給用唾沫淹死。

要算起來,蔣語其實說不過她,蔣芸心細,什麼事都看的一清二楚,蔣語也就一炸呼個性,別看這麼些年,她嘴上不饒人,可她還不是把她家里那一大一小倆爺門給侍候得好好的。

這一點上,蔣芸還是自嘆拂如。

要不是蔣語後面說的話越來越不像話了,蔣芸也就由著她說了。

「誒,蔣芸,方大醫生床上功力怎麼樣?我可听說當醫生的都有職業病,在醫院身體啊器官啊,看得多了,回家那方面就不盡人意了,方懷民會不會這樣?」

這是一個失婚婦女該說的話?這是一個失婚婦女說得出來的話?

把最後一口牛女乃喝完,蔣芸杯子一擱。

「你離了你兒子,生活倒是挺滋潤的。」

蔣芸挺不想拿蔣小帥出來說事兒的,她這人不願意找別人不痛快。

果然蔣芸這話一說完,蔣語就焉了,再也吐不出一個字地深吸了口氣,一只手蓋上了眼楮。

蔣芸看著她那模樣有些不忍心,覺得自己失言了。

可勸還是得勸。

「小語,你這麼一直住在這也不是辦法,你們兩口子鬧騰,孩子總不能跟著你一起鬧騰。」

「呵,誰願意鬧啊,可這些年你也看在眼里,他除了在我鬧的時候看我一眼外,什麼時候把我當過他老婆,我做的再好他都不會看一眼,說一句安慰的話。在他的生活中,我哪里是個妻子,我就是一保姆,一侍候他跟他兒子吃喝拉撒的老媽子。」

蔣語說的的確是事實,蔣芸也知道,可這麼些年不都這麼過來了嗎?怎麼好端端地又過不下去了。

世界大戰還有個撒拉熱窩事件呢。

「姐,我這次還真沒鬧,但凡日子能過的下去我還不往下過麼,我多喜歡他啊,為了他甘心情願的供他支使這麼多年了。」

那個,話也不是這麼說,蔣語在家里,其實還是佔導地位的,只是蔣芸那妹夫,好像是有點不太把人放在心上。蔣語在家里說一不二,那也是因為她那妹夫根本就懶得說二。可也許,這是個性使然。

「以前不也一直這樣麼,不都忍了?」

「忍……我就是太他媽的忍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跟姐說說,你不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法給你出主意。」

蔣語終于把蓋在臉上的手拿了下來,手一拿下來就露出兩只紅紅的眼楮。

「他那初戀女友回來了。」

「這事我知道。」

蔣芸記得上次去蔣語家的時候,蔣語就為這事鬧騰過。

「不,你不知道,他那初戀女友回來是回來了,可帆子一直沒有跟她聯系,盡管我知道他心里想,但他也沒干這事。」

「那你……」

「可他媽的人生就是這麼有戲劇性,他本來只是想,沒有跨出那步,大概他也就忍了下來,可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嫌我們事兒不夠多,直接把人帶去見了。」

「不就見一面嗎?你想太多了。」

她現在不還經常踫到王世唯嗎,雖然她挺不想踫見的。

羊城就這麼大點地方,再加上如果兩人朋友圈都是一樣的話,難免踫面。

「見一面就不會有第二面嗎?有了第二面就有第三、第四、第五面……」

這……

好吧,她還是閉嘴听著。「他都把蔣小帥帶去見她了,要不是那天我見著蔣小帥多了幾樣貴重東西,問他哪里來的,我都還被蒙在股里。姐,你說這讓人惡不惡心,我這麼掏心挖肺地對他,他居然帶著我兒子去見她,你說,這人,他心是鐵打的嗎?」

「或許朋友見個面,湊巧你家那位就帶著蔣小帥了。」

老天,這都攤上什麼事,蔣芸的語氣都不確定了,她也搞不清她那妹夫到底是個什麼心。

蔣小帥是蔣語的命根子,他這做法……唉。

「我問蔣小帥東西哪來的,蔣小帥說是個漂亮姨送他的。

漂亮,哈!當年我也挺漂亮,可這幾年被生活給操的,我都見不得我這張臉了。」

天知道蔣小帥說漂亮姨的時候,蔣語就跟吃了屎般,難受得不行。

「那你就把蔣小帥給拋家里了自己出來了?」

「哪啊,我出來的時候問了蔣小帥,要爸爸和漂亮姨,還是要媽媽,蔣小帥要了爸爸。他不要我的,不要我。」

听到這里,本來覺得她妹挺可憐的蔣芸這會只想揍她一拳了。

「蔣語,你跟一孩子計較這個,有意思嗎你。」

蔣芸的臉拉得老長,被蔣語氣的肺疼,這婚要是真離了,也是蔣語自己給作的,小孩子說的無心的話,她也當真,這不自己找罪受嗎。

「是挺沒意思的。」

蔣語輕輕低喃了一句,收了收臉上的淚意,站起身一腳把椅子給踢開,「你甭管我,我早就覺得沒意思了,蔣小帥我也不要了,你腿不好,就好生在家里歇著吧,我去換件衣服,然後出門找有意思的去。」

蔣語出來的時候,把家里的存折、銀行卡都帶了出來,這些年都掏心挖肺的侍候那倆父子去了,想想她是怎麼對蔣小帥跟他爸,再想想她是怎麼對自己的,蔣語就想哭。

別看她是蔣家大小姐,可楊帆那人,見鬼地心高氣傲的要命,不喜歡蔣語拿錢來壓他,所以打從他們結婚起,蔣語就沒要過家里一份錢。

好在房子是娘家人給買的,車子也是娘家人買的,不至于流落街頭,楊帆雖然工作不錯,工資也挺高,可要養活一家子,前幾年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這兩年才好幾來,因為不用還房貸、車貸,除了正常開銷外,也能存點錢。

楊帆的工資卡也在蔣語身上,包括那些期貨、股票,都在蔣語手上拿著。

蔣語這一出來,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前幾天光顧著調整心態了,也沒想到這些事。

今天想起來了,所以蔣語出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楊帆工資卡里的錢全取了出來,末了還把密碼給改了。

楊帆肯定知道,因為這是他的卡,用的是他的手機號,錢一取,他那邊立馬就能收到信息。

蔣語也不怕她知道,這還是小兒科了,蔣語取完錢之後就去了證券所,把楊帆手上的那些期貨、股票全拋了,也不管賺和賠,拋了再說。

楊帆打電話蔣語不接,不得已,人只好找到了蔣芸這。

那男人也沒多說什麼,就說蔣小帥想媽媽了,蔣芸斟酌了一番開口,把蔣語的原話復述給他。

「蔣語說,蔣小帥她也不要了。」

說完蔣芸就想給自己一耳光,都說勸和不勸離,可她是看著蔣語這幾年一路委屈求全地走過來的人,所以,下意識的,蔣芸就是不想那男人太過痛快。

那邊人歇了會沒吭聲,接著蔣芸就听到蔣小帥在那頭哭的撕心裂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電話里傳來,我要媽媽,要媽媽之類的話。

雖然知道蔣小帥是一小孩,說話肯定是無意,可隨隨便便那麼幾句,就跟刀子似的,所著蔣語的心,蔣芸雖然心疼蔣小帥,更心疼的是蔣語。

雖然賀三說她根本就不是蔣家的人,可她是真把蔣語當妹妹,所以,誰要是欺負了她,蔣芸第一個不答應。

蔣芸听到那男人在電話那頭哄了蔣小帥幾句,抽出空對蔣芸說了一句,「我跟她沒什麼,蔣語誤會了。」算是解釋。

蔣芸翻了個白眼,這話誰信。

「你不是北京人嗎,初戀女友肯定也是北京人,她來羊城做什麼。」

蔣芸口氣有些沖,這男人說的話她根本就不相信。昨天晚上蔣語把自己關在浴室里哭的時候,蔣芸就在門外站著。

蔣語是個外向的人,從小到大,有什麼不痛快就直接說的那種人,被人欺負了也不會使絆子,有什麼仇當場就解決的那種人。

蔣芸見過她哭過不少次,可沒有見過她把自己關在浴室里哭過,這不是蔣語,蔣語要是哭,絕對會找人多的地方,哭的大家都鬧心都罷休。可能,每個人都會被生活給逼的面目全非吧。

「她哥在羊城,她來找他哥的,姐你也認識,是之前找你麻煩的那個韓姓警察。」

韓天星?

蔣芸的眼角跳了跳,忍不住暗罵了句粗口,這世界還真是他媽的小。不過,這也跟她沒什麼關系,她跟那人不熟。

蔣小帥還在哭,楊帆一邊哄著蔣小帥,一邊還要跟蔣芸說話,分身乏術。

蔣小帥在那頭哭的蔣芸也難受,吸吸鼻子,決定長話短說。

「蔣語說你都帶蔣小帥去見你那初戀女友去了,我這當姐的就說一句吧,既然那人那麼好,你們兩那麼相愛,蔣語這邊你就斷了吧,听小語說,蔣小帥似乎也挺喜歡你那初戀女友的,正好,不用磨合了,當後媽絕對能成。

你放心,蔣語這邊肯定跟你離,她不離我就當她爸媽打到她離。當初你們這婚事我叔叔嬸嬸本來就不同意,如今要離,他們肯定樂見其成,別看蔣語被你們操勞得顯得老,可畢竟也才二十多歲,再加上這家底,再嫁也不困難,再生也是願不願意的事。」

蔣芸承認自己挺沒道德的,這些話說的很賤,雖然不是事實,但電視那頭的男人也知道,蔣芸的這些話,要變成事實,其實不難。

雖然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蔣芸下意識的就這麼做了,後悔也沒用。

那頭的男人一聲不吭地掛了電話,蔣芸丟了手機,暗罵了一句賤人,也不知是說誰。

被蔣語家那位這麼一鬧,蔣芸的心情忽然就變得很糟糕,就跟早餐吞了蒼蠅似的,嗓子眼堵得不行。

她好端端的一人,被蔣語這麼一攪和,都快成沷婦了。

蔣芸丟完手機沒兩分鐘後,听到開門聲,蔣芸以為是蔣語,可一想蔣語沒這的鑰匙啊。

得,也甭想了。

蔣芸轉頭間,門已經開了。

進來的卻是方懷民。

蔣芸有些奇怪,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上班嗎?

「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啊?」

方懷民仍舊是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

因為蔣語的事蔣芸本來心情就不好,被他這麼一反問心情更不好了。又覺得自己在人家的屋檐下,不適合發脾氣,狠狠地轉過了頭,不給人家添堵,她預備堵死自己。

「怎麼了,真不高興啊?」

「我妹都離婚了,我哪里高興的起來。」

蔣芸語氣緩了緩,知道方懷民這幾天為了醫院的事,也挺頭疼,盡量克制著脾氣。

方懷民沒說什麼,走到蔣芸跟前,把人抱在了懷中,嘆了口氣,不過沒說什麼。

蔣芸的腦袋在方懷民的懷中埋了好一會,最後覺得力量又回到了身上了才開口。

「對不起。」

方懷民這才與她拉開些距離,不過仍是抱著,沒有松手。

「心情好些了?」

蔣芸咧嘴笑了笑,討著賞。

「你再親親就好了。」

哈哈,求之不得,方懷民一低頭,按照蔣女王的吩咐,給了她一個纏綿的吹。

被方懷民這麼一打岔,蔣芸一下子就把她之前想的那件「方懷民為什麼這個點回來」的事給忘了。

等到方懷民抱她放在了椅子上,轉身去倒水才又想起。「你還沒告訴我這個點怎麼回來了呢?」

蔣芸直覺認定肯定有事。

方懷民倒了兩杯水,放了一杯在蔣芸面前,自己飲了一杯。

「前兩天那事給鬧的,院長讓我先休息幾天,避避風頭。」

方懷民也沒打算瞞她,不過,帶著笑意說,雲淡風輕的樣子。

可蔣芸知道,事情根本沒那麼簡單,休息?

休息多久,一天還是一個月?還是一年?

「我哥干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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