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里對男人出現在她身邊的事情有了一定的困惑情緒,晚涼不願意與他過多接觸。為此,這刻與他踫面,她只有一個想法︰盡快逃離?
只可惜,對方的反應速度要比她快不知多少倍。在她轉身試圖離去之前,他已經跨出長腿堵了她的去路。
「端木先生,抱歉,我趕時間。」晚涼握緊了手袋,試圖越過他離去。
「晚涼。」端木準直接伸手攥住她的皓腕,對她突然變得冷淡的態度,濃眉淡揚︰「別急,你要趕時間,我可以送人。」
「不需要了。」晚涼並不願意與端木準過多糾纏,她眉頭輕蹙,手臂用力一抽,試圖把自己的手腕從男人的掌心里抽離開去。
端木準非但沒有放松,反而越發用力握緊了她的細腕。他指尖的力量漸漸加大,令女子但覺一陣椎心的疼痛透過腕位敏感的神經線在她的身子里傳送開來,她秀眉一絞,抬眉冷然地看著端木準,眼底沁出絲絲錯愕的光芒。
男人長眸輕眸,視線落在她精致的小臉上,似笑非笑道︰「我若不想放手,你是逃不掉的。」
「端木先生,大庭廣眾,你想做什麼?」看著端木準倏地變得清冷的神色,晚涼心里一驚,失聲道︰「你放開我?」
「晚涼,你怕我啊?」端木準對晚涼的話恍若未聞,俊雅的臉反而往著她靠近些許,一雙曜目般的深暗眼楮幽幽地盯著女子︰「你心里,是怎麼想我的?」
「端木先生,我們只是兩個完全不熟悉有陌生人,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想法。」對男人如同自來熟一般徑自靠近她的態度,晚涼心髒突兀一跳。她搖了搖頭,把腰身往後傾去,試圖與對方拉開些許距離。
端木準卻是一笑,長臂倏地沿著她的細腰用力一摟,讓她縴瘦的身子,「咻」地撞向他的懷抱。
他的動作著實是太過無禮,在他做出這種舉措時,晚涼完全猝不及防。她柔~軟的身子直接便撞著了男人堅實的胸膛,不免感覺到一陣的疼痛。她眉尖輕蹙,掌心急速往著對方的肩膀擋去,咬牙切齒道︰「端木先生,請你自重?」
「自重?」端木準冷聲輕哼,突然用力一扣她的細腰,在她錯愕之際,用力把她往著他的車子推了進去。
「救……」晚涼本想呼叫,但聲音才破口而出,唇瓣便較一只有力的大掌給堵住。她漲得滿臉通紅,一雙眼楮死死瞪著男人。後者直接視而不見,搭扶在她肩膀的掌心反而用力一推,令女子不得不屈了膝蓋,跌坐進入他的車子里。
晚涼使力掙扎,但力量終究不足,在頭顱被端木準用力按入車廂後,她還來不及做出過多的反應,便已經听得「啪」一聲車門異響在耳畔回落。她吃了一驚,連忙伸手去拍車門,可惜那個把她關在車子里的男人卻無動于衷。他在鏡片後方沖她淡淡地笑了一笑,快速繞過車頭,鑽入了駕駛座。
在他做出那些動作的時候,晚涼只顧著去推車門。只可惜,車門明顯是被反鎖住了的,她壓根推動不得車門半分。在端木準身子鑽入車廂後,她用力一拍車門,轉過臉冷冷看著他,惱怒地道︰「端木準,你想做什麼?」
端木準微微一笑,輕淡道︰「沒想到,你發起脾氣來,比一臉冷靜的模樣要可愛多了?」
晚涼平日xing情極之溫和冷淡,確實鮮少鬧脾氣。可如今,被端木準無端壓上車子,男人的態度又相當強硬,令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緊咬牙關,冷冷道︰「端木準,你這是綁架?」
「喔?」端木準不甚為意地笑了笑,道︰「如果你非要那樣認為,那麼我沒有異議?」
「你到底想怎麼樣?」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vexp。
「你這個混蛋?」晚涼著實是沒忍住,罵了一句粗話。
端木準原本踏在方向盤的指尖倏地一松,修~長的身子側了過去,目光皚皚地盯著她︰「混蛋?」
「放我下車?」晚涼冷著臉開口。
她突然發現,越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端木準這個男人,明明長得一副好皮囊,剛開始初識之時,看起來那般溫雅如玉,怎麼才轉過臉,便變得這般冷酷無情了?人心隔肚皮,原來真的是真理名言?
「何晚涼,你知道真正的混蛋,是怎樣的嗎?」。端木準倏地沿著晚涼靠近,那清俊的眉眼里,透露出絲絲冷然的亮光。
「你想做什麼?」看著男人那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晚涼的心尖一顫,臉上浮出了絲絲驚惶之色︰「端木準,你不要亂來。」
「亂來?」端木準輕輕重復著晚涼的話語,那涔薄的唇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浮動。
他的神色明明轉變得溫和淡雅,可晚涼卻直覺心髒一抽。她連忙轉開臉,避離了男人那直勾勾瞪著她的目光,蜷縮著肩膀,整張臉都幾乎皺在一起形成了繩結的模樣了。
男人修~長的指尖卻倏地探過來沿著她的下巴用力一捏,使勁壓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臉轉了過來,目光與他交踫。
縱然晚涼想要如何回避,卻依然看清了,男人的眉眼里,一閃一爍的亮光透露出來,仿佛在看著自己心愛的寶物,卻又像是夾帶了恨不得把這個寶物摧毀的情緒。
那麼復雜的眼神,如此高深莫測的男人,無不一令晚涼驚心。她搖了搖頭,感覺到對方的氣息都噴灑在她身上,那股清淡涼薄的味兒,如同晨曦初現之時,一片翠綠的青草地里散發出來的香氣,她眨了好幾下眸子,心髒「噗通噗通」直跳,只差點沒穩住?
「晚涼,你似乎很想見識一下,真正的混蛋與亂來是怎樣的。」看著女子一臉驚惶失措的模樣,端木準心情似乎突然變得極愉悅。他的拇指順著晚涼的顎骨來回輕輕撫~模,聲音嘶啞有力︰「我可以讓你真真切切地感受?」
「我才沒有。」隱忍著被他指尖滑過臉頰,心生那股悲涼之感,晚涼手臂快速用力一抬,往著他手腕揮去。
她希望借此推開端木準,得以自由。
可惜,換來的卻是對方對她更進一步的~逼迫。
他的身子,遽然靠了過來,把她嬌小的身軀,抵向了車門玻璃。
與他的距離不過咫尺,晚涼但覺呼吸瞬時變得急速了起來。她搖晃著頭顱,眼里浮出絲絲不可置信的光芒,焦急道︰「端木準,你不能那樣做?」
那樣,是威逼,是不合~法的?
「我端木準想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不能。」端木準輕淡一笑,俊秀的臉,快速靠向晚涼。
眼看著他的薄唇幾乎要親上她的唇瓣,身後,倏地一聲「啪」的巨響傳了過來。
端木準眉眼輕抬,乍見車門玻璃窗後方那道欣碩的身影,眸色一凝,目光沿著晚涼的臉面淡淡一瞥,隨後薄唇勾起,緩慢地把身子往後退離半分。
晚涼本來幾乎要被端木準嚇得魂飛魄散,在那一聲車門被拍的巨響驚動下,方才回過了神。她急速轉過臉,試圖去看一下到底是誰解救了她,卻猛地覺得腰身一緊,她整個身子,便較某人修~長而有力的臂膊給困頓住。她還來不及驚呼,身子便離了席,整個人,都坐到了端木準的雙~腿上。而那人直接伸腳,往著車門用力一踢。
在電光火石間,一張英氣逼人的俊美臉龐,倏地出現在車廂里。
看著男人眉眼沿著他們的臉面橫掃而來,那深暗的眼瞳里,透露出一絲驚疑與無法置信,晚涼的心尖一顫,連忙伸手沿著端木準的大~腿用力一壓,試圖站起身避離那人的掌控。
端木準哪里願意相讓,他等的,不過就是這一刻。
在男人頭顱探入車廂時刻,他長臂用力摟緊了晚涼的腰身,大掌壓住了她的側臉,薄唇前傾,直接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吻。
那一瞬間,晚涼整個人都愣住。
她長這麼大,極少與人有過親密接觸,更別說被人如此親吻了。可端木準,卻太過直接,在問也沒有詢問她的情況下,當著另一個男人的臉面親她……這讓她,情何以堪?
「混蛋?」看著他的動作,展源長臂一伸,直接便壓住了端木準扶放在晚涼腰身位置的手臂用力一扯,同時伸出另一只手掌沿著女子的肩膀使力一拉,把她從端木準的控制下奪了過來。
車廂不大,不知道是端木準故意放松抑或展源使用的力量巨大,晚涼但覺自己的手腕一疼,身子便居然往著展源的胸膛墜了過去。後者反應極是靈敏,不過瞬間功夫便抓握住了她的細腰,把她安全地抱出了車子。
被展源放到地面上,晚涼才站直身子,便見對方已經把頭顱往著車廂又是一探,那緊握成拳的手,也隨之往著里面鑽了進去。不必說,可能已經往著端木準的臉面上砸過去了。
事實上,她的想法沒有錯。此刻,車廂內,戰況很是激烈?
端木準的反應極神速,在展源拳頭直接飛甩過來時刻,他稍微地側過了頭,堪堪地避開了。
只是,展源再度出手的動作,相當快捷。他的拳頭,一拳接一拳,無論端木準再如何反應神速,這里畢竟還是車廂,地方移動的空間xing不足,而展源的攻擊明顯很有威力,讓他一時倒真是措手不及。當他反應過來之時,俊臉已經接了展源的一拳。如果不是因為他身手極是利落,只怕如今不是臉頰被踫了一下,而是整個鼻梁都已經被打歪?
「誰讓你踫她的?」展源似是極怒,一張俊臉,浮著暗紅的色彩,尤其是那雙如同是的眼楮,深紅的色彩令人咋舌?
「我想踫誰就踫誰,還需要得到你的批準嗎?」。眼見展源的反應如此強烈,端木準突然確定了一件事。
原本展源對何晚涼表現出來並不是太過在乎的態度,其實都是做給他看的嗎?否則,如今他不過就是與何晚涼有了那麼一點點糾纏,展源又何須如這般來找他的麻煩?
展源對何晚涼,心思不純,只是,展源這人平日掩藏事情的功力太過厲害,差點連他都給騙了?如今,他知曉了展源的秘密,對方還有什麼資格跟他叫囂呢?
「端木,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踫她一下,我會殺了你?」展源指尖突然用力一扯端木準的衣領,冷聲開口︰「給我離她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听著他的話語,端木準的眸色一凝,冷冷地看著他︰「ryan,你對何晚涼,是不是動心了?」
「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展源聲音清冷,咬牙道︰「如果再讓我看到下一次,你不會放過你?」
「ryan,我不會放棄的?」似乎挑釁展源已經成了他活在這個世界上覺得最有趣的人,為此端木準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道︰「我說了,我想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人能夠阻止?」
「端木?」展源突然用力低喝了一句︰「有種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沉與決絕,仿佛如若端木準敢再說半句,他真的會直接殺了他?
端木準卻並不畏懼的模樣,只是薄唇一撇,冷冷地道︰「我說,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讓她插足在我們的世界里,沒有我的允許,就永遠都翻身不出去。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改變得了——」他的話語還沒有全部說完,便感覺到有五只壓在自己頸窩的手指,猛地用力一掐他的喉嚨。
男人的力量充裕,下手之時,完全不遺余力,仿佛真的要把他給掐死,才會罷休。
站在外面的晚涼早便已經覺得不對勁了,這時候她沿著玻璃窗戶往里一看,但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把另一個容貌清俊的男人壓在車座里,他的指尖,用力掐著對方的頸部,仿佛,要把對方弄死,他才會開心。
展源的眼楮是冷的,清冷到寒骨,沒有半分的溫度。而端木準的視線,直逼著展源,對他要掐死他的動作,完全不當一回事。他只任憑著對方發~泄,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模樣。
晚涼卻不然,她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呢?她連忙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去攥展源的後衣擺,焦急地道︰「展總監,你不要這樣——」
她明明看到,端木準的臉色已經漸漸轉白,那雙眼楮,雖然還有亮光泛出,但可能是因為展源使用的力量太大,令他已經開始有些支撐不住,整個人都幾乎要斷氣一般。
如果他沒了氣,那麼展源豈不是要背負一個殺人的罪名?
不,這種事情,她絕對不能夠讓它發生。所以,她管顧不得自己與展源的關系是否應該就此終止,咬牙道︰「展總監,你放開他啊,快點放開——」
「不?」展源的聲音殘酷陰冷︰「我要殺了他?」
他歷來,都是說到做到的。因此,他現在氣急攻心,說要弄死端木準,便不會手下留情。
感覺到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清冷之感,那戾氣,仿佛能夠把人都給凍結,這樣的他,太過可怕了,令晚涼都心有戚戚然。她希望,自己此刻是活在夢境里,只要自己用力掐一下自己的手臂,便會驚醒過來,發覺原本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可惜……感覺到某人的腳尖不知道為何突然輕輕地踢了一下她的大~腿位置,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發覺原來自己果真是活在現實里。那麼,她還有什麼時間去思慮呢?
「展總監……」扳不開展源,更加無法扯得動他,晚涼突然放松了雙臂,改了用力一摟展源的腰身。她的小臉,往著男人的後背貼了過去,聲音顫抖︰「求求你,不要殺他。我不要你跟著填命——」
原本一心只想著要弄死端木準的展源,在感覺到女子那顫抖著的身子貼近自己後背之時,身子僵了一下。隨即,听到女子那淒婉的乞求聲音,他的心里一動,原本掐著端木準的指尖,居然便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晚涼明顯是察覺到他的轉變,心里一喜,連忙便越發用力摟緊了展源的腰身,道︰「展總監,你轉過身來,轉過身來好不好?」
展源好像對她的話語極敏感,他雙瞳輕輕一眯,目光沿著那個還躺在車子的座椅里,拼命地咳嗽著的端木準冷冷地瞥了一眼,隨即在晚涼緩慢地放松了摟在他腰身上的雙臂之時,轉過了身,目光皚皚地落在女子精美的小臉上。
眼見他與剛才的瘋狂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晚涼的心里終于是放了下來。她舒了一口氣,對著展源笑了笑,道︰「謝天謝地,展總監,你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我一直都很清醒。」展源輕皺了一下濃眉,冷靜地看著她,道︰「小晚,你不用擔心,他死不了的。」
何眼車身。端木準雖然說死不了,可是因為被展源那樣一掐,也著實是夠嗆的。這個時候,他不僅拼了命地咳嗽,甚至連喉嚨也仿佛火辣辣地疼痛了起來。而剛才,他卻是完全都沒有要與展源相抗衡的模樣?
看著他臉上輕輕糾結了一下,似乎顯得極之痛苦,晚涼的心里一沉。同時,她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展源的臉頰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些什麼了。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狠戾的展源,仿佛是有人要奪走他寵愛了千年萬年的寶物,要與別人拼命的模樣。
而展源與端木準,到底又是怎麼樣的關系呢?
他們是認識的。
晚涼知道,端木準與上官映是有關系的,也曾想過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會與展源認識也說得過去。可是,展源與端木準剛才的互動實在是有點嚇到他了。看起來,他們簡直就像是仇敵一樣。而上官映對端木準的態度也不好,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關系呢?
她心里充滿了疑惑,可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她只能夠呆呆地看著那兩個已經站在眼前的男人,不知所措。
端木準在一陣的緩和後,被展源壓制著喉嚨的感覺漸漸散了去。他的視線,清清淡淡,沿著晚涼與展源來回流淌,眼里沁出絲絲深暗的亮光,道︰「ryan,我真是看不出來,你居然會為了這樣一個女子,動了怒。」
展源壓根沒有興趣理會他,他只是幽幽地看著晚涼,道︰「你怎麼會來這里?」
「我要出院了。」晚涼在端木準與展源之間有著火藥流淌的空間立足,實在是心有戚戚然。只是,目前的境況,她認為還是讓他們二人分開比較好,于是道︰「展總監,可以麻煩你載我回中天地產嗎?」。
「你的傷還沒有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中天。」展源臉色不好,冷聲道︰「馬上回醫院的病房里躺著去?」
「我不?」晚涼搖頭,突然便轉臉看了端木準一眼,道︰「展總監,如果你不帶我走,那麼我便要跟端木先生走了?」
「你——」展源濃眉緊皺,橫眼瞪向端木準,但見後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于是一咬牙,道︰「走-?」
眼見展源順從了她的意見,端木準的濃眉一沉,沉著聲音冷冷地哼了一聲,道︰「ryan,你可以與她離開,不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展源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臉幽幽地看了端木準一眼,道︰「不過端木,我不會再讓你有任何的機會去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人了。所以,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听著他的話語,端木準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完全不在乎。
而晚涼卻是听得心驚膽戰。
他們的世界,那麼的復雜,令她,實在是無法負荷得了那種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