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盡王寵——本妃很極品 第一章 你比我還缺德

作者 ︰ 顏憫嘉

哎……宣主子您這是要干什麼!還不讓開……」成月也皺起眉頭,瞪著擋在門口的君流宣……

「洛王爺……流宣得罪了,你不能將我們宮主帶走。」君流宣客套的說著,‘嘩’的一下將寶劍從劍鞘中緩緩的抽出……

「讓開……」楚洛面無表情,神情驟然變冷……

「洛王爺,恕流宣不能。因為您手里抱著的……不僅僅是您的所謂的洛王妃,而是我們整個江陵的主子,江陵六十城,二百零八縣,三百萬人口的主子。」君流宣雖然眼神中絲毫沒有畏懼的看著楚洛,但是拿著劍的手還是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本王不管她是誰,她有什麼樣的身份,對本王來說,她只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是她唯一的相公,至于你,算什麼……膽敢擋著本王的路。」楚洛臉上的神情寒冷若冰,紅艷的嘴中緩緩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君流宣仍是執拗的手持著寶劍不讓楚洛離開……

成月也急了,一把拉開了君流宣……大聲的喊道,「宣主子,屬下得罪了……請你讓洛王爺帶著主子走吧。」

「不行……」君流宣妖艷的臉上流淌著的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認真。

「難道您要看著她死嗎!宣主子,你知道嗎……主子她已經有了身孕,難道你就忍心她身懷六甲之身還要在戰場上殺敵嗎?宣主子,放手吧……我相信,主子也是願意和洛王爺回去的。」成月也說著,一把將呆滯著的君流宣手中的劍奪了回來,然後沖楚洛喊道,「快走吧,洛王爺……」

楚洛點了點頭,抱著成傾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什麼……她……已經有了身孕……」君流宣喃喃的說著,挺拔如白楊的身子緩緩的癱了下去……

——《佔盡王寵——本妃很極品》——

頭疼欲裂,渾身上下炎熱如火燒……

腦海之中卻不斷的閃過一幅幅熟悉而陌生的畫面,耳邊不斷的響起那一句句熟悉的話語……

「我的女兒,長大之後注定會和我一樣,讓全天下的男人都為你瘋狂……」

「只可惜,你是個女子之身,注定為情所困。若是男子,必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一統四朝,亂世之中稱王稱霸不過是時間問題。你的建業可比擬秦皇漢武……可惜可惜啊,你是個女子,只是個女子而已……」

「這個世界唯一能牽絆我的只有愛情,只有愛情而已……」

「公主,你要報仇啊,帶著我們江陵的父老鄉親,為我們大陳三千多個皇族人的生命報仇,用仇人的鮮血去祭奠那些無辜死去的亡魂……」

「不不……我不要報仇……我要回家,楚洛,楚洛你在哪里?」她嘴里不停的呼喚著,閉緊著雙眼,原本白皙似雪的臉上此時有些幾近透明的蒼白,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吧,就連眉頭都是皺的緊緊的……

意識緩緩的抽離和清晰,她雙眼慢慢的睜開了,周身一片刺眼的光亮……

慢慢的適應當下的光線,第一個進入眼簾的竟然是一臉驚訝和喜悅的君雅……

「小姐……你終于醒了。」她高興的不停的做著手勢,激動的白皙的小臉上緩緩流下晶瑩的淚珠……

成傾點了點頭,環顧四周……有些驚詫的問道,「君雅……這是哪里?」

「小姐……這里是洛王府啊,難道你已經忘記這里了嗎?」君雅先愣了一下,然後不停的做著手勢道……「這里的一切都沒有動,還是按照您原來喜歡的格局裝潢的……」

「洛王府?什麼洛王府……」成傾一臉的疑惑的重復著,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君雅啊,你知道成月也在哪里……我交代的事她做了沒有啊?還有,南齊和東秦的事她辦妥了沒有……」

君雅被成傾這麼像迫擊炮一樣的問句給徹底的問蒙了,一臉驚訝的做手勢問道,「小姐,你真的不知道洛王府了嗎?那您還知道洛王爺嗎……」

「洛王爺是誰?什麼洛王爺……是北嘉國的那個楚洛嗎?」成傾望著君雅,臉上布滿了疑問,「君雅,你突然提他做什麼?我和楚洛本就是仇人,他是北嘉國的中流砥柱,他日必定會在戰場上相見的……」

然後,不再理會一臉呆滯的君雅,迅速的站起身子,‘唰’的一下抄起食案上的刀劍,不分由說就往外走去……

君雅沉浸在驚訝之中,竟沒有顧忌成傾這邊的動作,待成傾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才著急向外追去……

成傾匆匆的向外走去,王府之中掃地澆花的下人們無一不向她微笑行禮……她覺得有些驚訝,難不成這些人還認識她?

正在愣神之間,洛王府的管家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見到成傾,笑眯眯的說道,「王妃娘娘回來了啊?」

王妃娘娘?什麼王妃娘娘……

听見這麼奇怪的稱呼,成傾有些疑惑……這是在叫她?王妃……誰的王妃……

她怎麼絲毫沒有記得她嫁人了啊……這是怎麼回事!望著眼前這個尖嘴猴腮,一臉諂媚的男人,看這副猥瑣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成傾眼中的精光一閃,一把抓起管家的胸前的衣襟,厲聲喝道,「說……這里是哪里?」

管家被成傾這麼一冷不丁的一抓給嚇得屁滾尿流……瞪大了眼楮,戰戰兢兢的求饒道,「王妃娘娘饒命啊……奴才是王府的管家啊,這里是王府……北嘉國洛王的府邸,您的家啊……」

成傾听罷,冰冷的臉上輕笑道,「笑話,寡人乃是江陵宮的宮主。江陵皇宮才是寡人的家……不過一區區的親王的府邸也配是我公子傾的府邸?王妃……寡人是誰的王妃?試問天下哪個男子敢叫寡人做他的妻子!」

君雅聞聲匆匆的跑了過來,見君雅走了過來,管家一臉驚詫的看著君雅,「這……君雅姑娘,王妃娘娘這是怎麼了?」

君雅為難的搖了搖頭,做手語對管家道,「管家,您先下去吧……這里交給我……」

「好……好……」管家有些畏懼的看了成傾一眼,然後迅速的離開了後園……

「不好了,不好了王爺……」管家立刻跑到書房找到了正在整理文書的楚洛。

楚洛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書,皺緊眉頭,望著管家那上接不接下氣的模樣,厲聲問道,「怎麼回事?慢慢說……」

「王爺……王妃她……」管家嘆了一口氣,焦急的說道,「她瘋了,說什麼江陵宮不江陵的,還自稱寡人……這要是被皇上听去了,這還不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嗎!我們王府必要遭遇大災了呀。」

「什麼……」楚洛‘騰’的一下子站起身子來,「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剛才……」

成傾百無聊賴的坐在石凳上擺弄著那把寶劍,君雅在一旁憂愁的來回的走著,怎麼也想不通成傾怎麼會在一夜之間醒來就變成了這樣……

她還記得江陵宮,還記得她君雅,還記得流宣,甚至還記得南齊的太子言閔桓,唯獨就對楚洛和洛王府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可是……明明她在快清醒的時候,嘴里不停的喊著洛王爺的名字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在君雅反復的思忖著前因後果的時候,忽然在遠處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堇色身影……

那挺秀高頎的體格、仿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來的輪廓先映入人的眼簾,他出現的那一剎那,萬般的驚天風華,世間萬物黯然失色!

眉眼如畫,俊美如斯,只是比兩個月之前的波瀾不興的淡然的臉變得更加清瘦了……

見楚洛緩緩的向這個方向走來,君雅連忙提早一步的跪下行禮……

周圍的丫鬟和小廝們連忙跪下齊聲喊道,「王爺吉祥……」

成傾聞聲看去……原本微笑著的臉上驟然換上了一副冰冷的恨意,迅速的抽出長劍,在眾人都沒來的及反應的時候……

那把寶劍便‘咻’的一下子架在了楚洛的脖頸上……

君雅大驚失色,站起身子一把拉住了成傾的袖子,「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楚洛是吧……寡人識得他,當年率軍攻破北胡王庭,年僅十五就封為親王。也算是一個英雄人物。不過在國本之爭之時表現的太過于愚蠢,到嘴邊的肥肉就這麼眼睜睜的飛了……死腦筋,不懂得變通。不過是一塊璞玉,但和我公子傾爭得天下的話,還是女敕了一點……」成傾冷冷的說道,眼中沒有一絲依戀的顏色……

楚洛眼中閃過一絲驚詫,迅速的恢復了滿臉的笑意,「那你還記得我和你之間的關系了嗎?」

「自然是仇人,敵對的關系……」成傾冷哼道,「寡人遲早要滅了你們楚氏一門,尤其是先殺了你。省的他日之後,你的羽翼變滿,阻礙寡人一統天下……」

听聞成傾的話,楚洛冰冷的臉上流露出悲慟的神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傾兒怎麼會一點都不認識他了?還在方才之時,口口聲聲的說要殺掉他……

仇人,敵對的關系……好一個敵對的關系。

六十多個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相思,竟換來這麼一句絕情的敵對關系……

傾兒,你真的忘記了我嗎?我是楚洛啊……你曾經說過的喜歡了那麼一點點的楚洛。那個可以用盡生命去愛你的楚洛啊……

楚洛嘴邊忽然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輕的說道,「好啊,那你就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吧……」

什麼……洛王爺怎麼能說這話?君雅瞪大了雙眼,望著歸然不動的相對而站的兩個人,拼命的搖著頭……

成傾一听,冷冷的看了楚洛一眼,「好……那寡人就成全你……」

這麼說著,手中的劍就向那胸口刺去……楚洛閉上雙眼,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他現在在賭,用他的命在賭。若是她真的忘記了他,把他當做仇人,死在她的手里也算是一份解月兌……

至少這樣,他省的因為她的忘記而心痛。

明亮刺目的陣陣刀光閃過,在刺入楚洛胸口的那一剎那,那道亮光猛然間閃過了她的雙眼……

「我會等你……等你到世界的終結,不離不棄……」耳邊突然閃過這麼一句話……

誰?是誰在說……誰和誰不離不棄……

‘ 當’手中的劍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成傾捂著頭,陣陣的抽痛接踵而至,她望著眼前絕美的男子,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倒在了地上……

「洛……她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心火交猝,過于勞累。而且,她的腦中似乎失去了一些記憶……如果她再這麼過于勞累,頻繁的使用大腦,那孩子遲早是保不住的。」南宮初塵把了把成傾的脈搏,臉色凝重起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麼說,這孩子很可能保不住是麼……」楚洛望著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眉頭皺的緊緊的……「初塵……你知道嗎?她現在什麼都記得,卻惟獨忘記了我,關于我的一切,她竟然什麼都記不得了……」

「她甚至還說,要殺了我,我們之間是敵對的關系……」

望著楚洛那低沉的神情,初塵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一般來說,選擇性的失憶,都會選擇她本身想忘記或拼命不想忘記的人。」

說罷,緩緩站起了身子,慢慢說道,「昨天在南齊的事我也听說了……令四國聞風喪膽的江陵宮的公子傾竟是一個相貌傾國的女子,而且還是那早些年就已死去的第一美人傅灼華。手段殘忍,心狠手辣……這樣的她我也從未想過。不過那麼一夜的時間,她就利用南齊和東秦的虎符逼迫兩個皇帝承認江陵為尊。按理來說,四國之中,三國的人都在場,她本大可以威脅你和楚津去承認北嘉國以江陵為尊,但是她卻沒有。」

「她為什麼沒有威脅你們,不就是因為對你有感情嗎……我相信,她忘記你的原因一定是因為後者。」

「她不是一個平常的女子,她是大陳的後代,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二十年前,四路諸侯因為太子削藩問題起兵反陳,其中的一路諸侯就是你楚洛的皇祖父。本來陳的兵力雄厚,平反四路諸侯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是……因為你的皇祖父得到了太皇太後的幻境之術,布下幻境,陳國三軍竟因為困在里面,三十萬大軍活活的被餓死。泱泱的陳國就是因為這麼個幻術給滅了國……而其中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的祖父,她說你們是敵對的關系,難道是說錯了嗎?」

「二十年前的事,雖然距離遙遠,但我多少也听說過……傾兒她不是一般的女子,這我也知道。而且……她接近我,答應與我的交易嫁給我,這其中的目的,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我都知道。但是明知道她是做戲,她對我本不是真情實意的,但是我還是自欺欺人裝作不知道。」

「我情願被她騙,就算她騙我我還是沉淪于此……明知道她不會長長久久的留在我身邊,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可是我還是不願意放手……」楚洛喃喃的說著,骨節分明的雙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原來……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南宮初塵一臉驚訝的問道。

楚洛慢慢的點了點頭,「本來我只是懷疑她是南齊太子派來的細作,但是她對言閔桓絲毫沒有表現出畏懼的感覺。她在兵法和縱橫之術方面,有著絕佳的天賦,世上很少人能夠匹敵。」

「洛,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是公子傾的呢?」初塵又繼續問道。

「大約是在蘇哈圍場狩獵的時候吧……傾兒的武功蓋世,怎麼會任憑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姬隨雪都打不過呢?還有,在馬發瘋掉入死亡之地的時候,以她的能力,不可能在那麼長的一段距離之時,一點自救的機會都沒有。除非她是一心求死……她要的,不過是詐死,以便可以月兌身洛王府,離開北嘉國罷了。」

「但是,她一心詐死,卻一次次的被我和五弟破壞了。在她眼里,復仇和稱霸天下始終比兒女私情要重要的多……歸零子曾說過,她有帝王之相,但終究是一個女子,為情所困。但是,他始終還是看錯了傾兒……或許,她從來沒有對我有一點點的感覺,那三百多個日日夜夜,只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洛……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南宮初塵搖了搖頭,輕輕拍了一下楚洛的肩膀,「洛,你先不要擔心,只要有我初塵在,就一定要想方設法的保住孩子。還要向辦法恢復她對你的回憶。」

「初塵……真的謝謝你了。」楚洛望著南宮初塵,輕輕的說道……

「沒有什麼好謝的,我們本來就是好兄弟啊……」初塵搖了搖頭,笑道,半晌,臉上忽然露出了擔憂,「洛……你說,傾兒這麼一倒下。剛剛收服的南齊和東秦會不會趁機造反呢?」

楚洛思忖道,「東秦那邊被成月也制服住了,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有什麼大的動靜的……君岳澤這個人特別的重信義,倘若是他鳴過的誓,是不會反悔的。不過……南齊那邊就難說了,言閔桓這個人心高氣傲,不會甘心居于人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洛……爭奪整個天下,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嗎?」初塵突然轉了話題,試探性的問道。

楚洛緩緩的站起身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過了半晌才慢慢的說道,「曾經想過。不過……現在也想了。」

「為什麼現在也想了?是因為傾兒嗎……」初塵也站了起來,認真的問道。

「是……」楚洛點了點頭,沉聲道,「既然她想要整個天下,那麼我楚洛願意窮盡此生為她而戰。」

「雖然她是一個女人,但是以傾兒的強勢,你認為她願意依附你嗎?」初塵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道。

「既然她是一個女人,那麼我就要她永遠只是一個女人……而不是拼了命,天天的算計活在爾虞我詐的斗爭之中,這本就該是男人的事。她做的,就是躲在我的身後,我來做她的避風港。」楚洛突然笑道,自信而高傲的說著。

「其實……有時候,你和言閔桓真的很像,一樣的自信,一樣的孤傲。只是,到了最後不知道誰會是勝者。」初塵笑道,「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只看見明處的敵人,畢竟暗箭難防,要小心楚湮……」

楚湮……想起那個笑顏如花,天真單純的模樣,楚洛就感覺一陣的頭疼。

「雖然我曾經看出這個孩子有些不對勁來,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野心,會對我有著這麼深的仇恨。或許,是這四年,我對他真的太過于冷淡了吧。」楚洛嘆了一口氣,眸子中盡是無奈的神采。

「是他不理解你的用心吧……那麼以後該怎麼辦呢?畢竟他這只是一個孩子,還是你的弟弟。對他,你怎麼能下的去手呢……」初塵一邊書寫著藥方,一邊皺眉說道。

「目前為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他做的不是特別過分,我是不會對他怎樣的……倘若他真的做出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我就不能把他當做我的弟弟來看待了。」楚洛語氣透出濃濃的殺意,目光灼灼……「咳咳……」忽然,床上的人不停的咳嗽起來……睫毛扇翩,那個人睜開那雙湛藍色的眼楮,原來吊兒郎當的神情變得凌冽起來……

望著眼前一身白衣似雪的南宮初塵,眸子的光芒忽然閃了一下,嘴角忽然掛著無比妖媚不屑的笑,「天下排名第五的美男子也不過如此嗎。寡人還當是如何的國色天香……」說罷,素素的縴手勾起了離得最近的南宮初塵的下巴,南宮初塵猝不及防的被成傾勾起了下巴,一臉錯愕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像這種色相,連給寡人暖床的資格都沒有……」那美艷絕色的臉上突然殘忍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南宮初塵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很尷尬的看了楚洛一眼,又飛快的撇了成傾一下,最終還是低下頭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既然他的色相連給你的暖床的資格都沒有,那麼我呢?」楚洛的眼楮一動也不動的望著她,語氣慵懶而帶著稍稍的輕佻……

成傾輕輕的哼了一下,巧笑嫣兮,那笑足夠的風情萬種,「像你這種的色相,足夠寡人暖床的了……」然後,驟然變了表情,冷冷的說道,「不過,寡人不稀罕。」

不稀罕?那她稀罕誰……

「不過,如果硬要選一個人為寡人侍寢的話,那麼你就湊活著用吧……」成傾懶洋洋的沖南宮初塵勾了勾手指……

「我……你……」南宮初塵的臉又開始變得通紅通紅的,一邊被成傾這麼露骨的話給燒紅了臉,一方面又害怕楚洛誤會,話都說得不利索起來……「洛,我……」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你要誰給你侍寢……」楚洛漂亮的眼楮眯了起來,嘴角勾起了最危險的角度……

一把把南宮初塵推出門外,步步走進床邊,俊顏直逼床上人的臉……

成傾毫無畏懼的瞪著楚洛看,輕笑道,「就算要整個天下的男子侍寢,寡人也絕不會要你侍寢的……」

「很不好意思,這全天下只能委屈我一個人給你侍寢了,因為……若是哪個男人敢怕動你一個指頭,我就會讓他不得好死……」楚洛嗜血殘忍的慢慢說著,緩緩的褪下外衣……

在堇色的錦衣緩緩的落下時……毫無征兆的,床上的人竟流出了眼淚……

「楚洛……你憑什麼這麼說!在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被劫走的時候,你去了哪里……你現在憑什麼這麼命令我!」成傾忽然聲嘶力竭的吼道,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然後就像瘋了一般的捶打著楚洛的胸口,「我恨你……楚洛,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現在殺了你……為什麼要我一個人去面對著一切,為什麼昨天會那麼冷漠的對待我,為什麼偏偏我是公子傾……」

楚洛默默的站在原地,承受著身上人的打罵,緊緊的抱住她的身子……

不知道打了多久,成傾打累了,氣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懷中……

「現在……你終于不再演戲了,不再裝作不認識我了……」楚洛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又說道,「傾兒,原諒我沒能早一點去救你。因為,在那種情況之下,呆在南齊國,要比在我的身邊安全的多……」

「漢陽之戰,我患上痢疾之癥,這本不是天災,而是人為所致……這明顯的是有人故意置我于死地。不過,正是這個痢疾救了我一命,否則,我早就因為沒有後隊支援而死在戰場之上了。」楚洛淡淡的說著,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而且……我還知道,倘若我把你救出南齊,必然會阻擋你的大計。」楚洛望著成傾,忽然笑道,「我不得不說,傾兒,你的屬下成月也在東秦皇宮擄走官慕越的時候也太不小心了。都不知道遮掩和防備的,不僅讓南齊派來的暗衛發現,還讓我的暗衛很快就發現了。若不是我要人把那匹線人全部清理干淨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給言閔桓通風報信。你以為你哪里這麼容易得到東秦和南齊的印璽啊……」

「什麼……成月也竟然辦事這麼拖泥帶水!還讓南齊的人給發現了?」成傾听了之後不禁破口大罵,恨恨的說道,「早就知道成月也這個人中看不中用……就和官慕越那個沒有用的敗類一樣……」

過了好半天,才突然回過勁來,成傾狠狠的白了楚洛一眼,「合著你早就知道我會趁著昨天要把南齊和東秦給收服了是不是?還故意裝作不知道,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是不是在背後偷著嘲笑我呢!是不是?」

楚洛搖了搖頭,戲謔的笑道,「傾兒,你那點花花腸子騙騙南齊皇帝和君岳澤就算了,還想瞞我嗎?你也太小瞧我楚洛了……」說罷,寵溺的刮了刮成傾的鼻子,「雖然說你所謂的公子傾听起來很威風令人聞風喪膽,但是……比起為夫來,你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切……」成傾翻了一個白眼,「既然您這麼牛,為什麼還被楚淵天天壓榨著?」

「因為我不想當皇帝……」楚洛驟然間變得低沉起來,聲音也不由得低了幾分,「比起在這官場之中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我寧願遠離是非之地在邊疆戍守……最無情莫過于帝王家,我楚洛要的不是那鎏金寶座背後的孤寂和高高在上,終日像一個佛一樣被眾人敬仰著。我要的是平淡的幸福和簡單的生活。盡管我從小就被父皇寄予厚望,被眾臣當做天才……」

「生在帝王家,過著至高無上的生活,同時也承受著超出常人的痛苦……」成傾點了點頭,有所感觸的說道。

楚洛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過了好半晌,兩個人之間還是沉默著的,就在空氣就要凝著一層厚厚的霜時……

成傾忽然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如果……如果我要你奪那個位置呢。你能不能為了我去爭取那個位置……」

「為了你……我楚洛可以負天下人。」楚洛笑著說道,輕輕的把成傾攬在懷中,慢慢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了。」

成傾點了點頭,眼眶慢慢的變紅了一片……

「怎麼,是不是感動的想哭啊?你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和昨天那個不停的自稱寡人那股威風勁可是兩個樣子呢……」楚洛又戲謔的取笑成傾……

成傾狠狠的擦了擦眼邊的淚,賭氣道,「誰想哭了……告訴你,這是因為我困了,打的哈欠。」

「不過……你昨天叫言閔桓閉嘴的那個樣子真的很威猛。我還真的從未見過袁祈這麼吃癟的時候呢……」楚洛忽然又笑著說道。「我那純粹是裝的……你不知道,我當時雙腿都緊張的麻木了。江陵宮那群廢物把木馬的尺寸做小了一圈,實際埋伏在南齊皇宮臨央城外的士兵只有五萬人。要是那個南齊皇帝真的誓死不服從,那我和江陵就真的完了……」成傾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似雪的小臉上因為情緒激動露出淡淡的粉色,「到現在,我還心驚膽戰、心有余悸呢……」

「什麼……五萬人你都敢打南齊,傾兒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楚洛一听,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量南齊皇帝的膽量,再加上君岳澤已經被收服在先,他不可能不答應的。」

「那個南齊皇帝是好收拾,關鍵是袁祈,這個人雖然有時候腦筋死的很,再加上用兵有時候蠢了一點。但還是很難制服的……」成傾思忖了一會,慢慢的說道,「楚洛,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好辦法是有一個,只是……」楚洛故意望了一眼成傾一眼,賣了一個關子……

「只是什麼……」成傾反射性的問道,果然順著楚洛挖的坑就開始往里跳……

「我出腦子,你出力,若是我們最後一起得了天下。那天下算誰的?算你公子傾的,還是算我楚洛的……」楚洛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慢慢的說道……

「算你的,算你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然後你是我的……」成傾很快轉過了腦筋,飛快的說道……

這說來道去,不都還是她的了?!

楚洛有些無力的說道,「說了半天,這天下還是你的啊……」

「丫的……你到底說不說?管它天下是誰的……現在我們特麼的連天下的影子還沒見著呢……」成傾終于被楚洛成功的激怒了……

「要制服住袁祈很容易,我問你……袁祈他靠什麼能夠反抗?」楚洛見成傾馬上就要發火了,連忙收斂了笑意,認真說道。

「他手中握著南齊的兵權……」成傾下意識的說道。

「作為一個國本的勢力,他的精力畢竟有限,總不能同時控制著文權和兵權的。統觀南齊政局,唯一能威脅袁祈儲君地位的,就是在南齊文官之中贏得好的名聲的蜀王了,更何況,蜀王言憫雅的親舅舅還是南齊皇宮的十萬禁軍統領……」楚洛分析道,「一山容不下二虎,只要南齊國內不得安寧。他言閔桓就沒有精力去反抗江陵了……」

「可是……現在面對我江陵這麼大的外敵,若是南齊上下擰成一股繩,攘外必先安內的話。袁祈和蜀王言憫雅齊心協力的一起對付我江陵的話,那就很可怕了……」成傾思前想後,又得出這麼一句結論。

「要南齊禍起蕭牆不是件難事。謀反之人往往在逼不得已的時候,只要你以江陵宮的名義讓南齊皇帝下一道指令,廢除言閔桓的太子之位,立蜀王言憫雅為新太子的話。那南齊上下想安靜下來都不可能……」楚洛搖了搖頭,又分析道,「既然他們之間暫時沒有矛盾沖突,那我們就創造沖突……」

成傾思忖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指著楚洛道,「高……這個主意實在是高啊。」

成傾的難得的一次夸獎讓楚洛剛高興一會,馬上又被她的一句話給澆滅了……

「楚洛……你太缺德了,果然比我還要缺德……你真的真的實在是太缺德了……」

呃……誰來告訴他,她這麼一句話是在夸他、還是在罵他?

罷了罷了,夫人不好哄,隨她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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