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龍騰 第四十七章 途中生病

作者 ︰ 德遠

張越先沉吟了一下,看著趙鼎說︰「我還是那句話,焦鐵為國防之本!我已經派成思錦去太平州一帶尋找鐵礦。估計近日可得……」

趙鼎看著張越先,心想,你說尋找鐵礦,就能尋到麼?你是神仙?但他並沒有心思流露到臉上來。

「為今之計,還要選擇一個可靠的地點,作為我們今後的戰略後方……而這里……」張越先展開一張粗糙的大宋輿內圖,指點著,「這里……福建路的泉州!!!」

「泉州又如何???」趙鼎問。

「泉州靠近海外的流求(今台灣島)……」張越先咬了咬嘴唇,「經營泉州,侍機登6流求,以為我等退守之地!!!」

趙鼎張大嘴巴,用不信任的眼楮看著張越先,心想,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你竟然把形勢想象的比我還要糟糕,如果退守流求,大宋豈不已經亡國!!!

「是啊,就是要做最壞的打算!」張越先看出了趙鼎內心在想些什麼。其實,他也不想這樣,但是,形勢比人強,不這樣做最壞的打算,到時候就要吃虧的!!!

「哈哈!!!研究逃跑呢!!!」張越先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就大笑了起來,以便緩解趙鼎心中的壓力。

趙鼎也笑了。雖然覺得王爺是不是小題大做,但也好象是有些疑慮過頭了。

「既然是研究逃跑,那麼,逃跑也要有逃跑的工具啊!既然是往海外逃跑,那麼,就要有逃跑的船只。」張越先一連串的逃跑、工具,把趙鼎說的又笑不起來了。

「我是工部主事,全國的城郭、宮室、舟車、器械、錢幣、河渠等都歸我管理,這樣的話……」張越先看了看趙鼎,「在泉州增建官辦造船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宋朝造船業十分達。在許多州軍設有官辦造船場,比如︰開封府、處州、吉州(今江西吉安)、明州(今浙江寧波)、溫州、台州、楚州、潭州、鼎州、鳳翔府、嘉州、贛州、洪州(今江西南昌)、虔州、大名府、秀州、隆興府、相州、天雄軍等。有些造船場規模頗大,如明州造船場定額人,它與溫州造船場每年共造船艘;洪州、吉州、贛州三造船場各有工役兵卒人,每天造成一艘船。

與前代相比,宋代船舶制造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制造大船的能力提高了。如北宋宣和年間出使高麗的神舟長3o余丈,載米六七千斛,「魏如山岳」!

當然了,造大船本身就需要較高的技術和較高的工程組織能力,因此,能工巧匠自不在話下,就是高級的管理人員,全國各個造船場也是不乏其人的。

「泉州的造船場,要高起點建立,先要在全國遴選管理人員,其次就是建造能夠用蒸汽機作為動力的巨大型海船!!!」張越先的眼前浮現出了宋朝大型艦隊航行在遼闊的海洋上的壯麗景象,不禁有些心馳神往。

「王爺是說,把燒窯里的那個噴白煙的大家伙放到船上?能行嗎?」趙鼎覺眼前的王爺思維方式簡直奇特的不得了,自己是不是老了?思維跟不上年輕人了不成?趙鼎有些泄氣地搖了搖頭。

張越先以為趙鼎不相信自己想法,就笑著說︰「還是那句話,只要不因循守舊,任何人間奇跡都可以創造出來,難道大人不信任小王嗎?」

趙鼎知道王爺理會錯了,連忙說︰「說心里話,自從親眼看見王爺制造出了玻璃,我對王爺崇拜的簡直五體投地!,怎麼會有不信任王爺的想法呢?」

「王爺您說吧,讓下官如何去做?」趙鼎又補充了一句。

「你是一州的父母官,泉州你是去不了的!還是把你手下最得力的親信借給我幾個,我要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泉州造船場建立起來,並試驗使用蒸汽機驅動的大型海船!!!」

之前,張越先與成思錦私下聊天的時候,曾經談到了禁軍中火器的使用情況。成思錦在工部供職多年,很是了解器械制造方面的一些事情。

宋代軍事工業的組織,規模相當龐大。中央直轄的有京師南北作坊和弓弩院,地方各州也設置軍器作坊。宋神宗趙頊時設立軍器監,總管京師諸州軍器的制作。為了改善軍器質量,軍器監集合了各地優良工匠,促進經驗交流和提高技術,並對軍器的創造明,采取了獎勵和推廣的辦法。其中,在軍器監里有一個叫陳規的高級工匠,就明了一種火槍,它是用巨竹做槍筒,內裝火藥,臨陣點放,噴出火焰來燒人的一種管型武器。不過,這種東西還沒有在前敵試驗過,即使是金人圍城時,也沒有。

因此,張越先對這個叫陳規的高級工匠就開始注意了,並出命令,讓陳規即刻從京師趕到杭州與他見面。

送走了趙鼎,張越先想著陳規已經在來杭州的路上,該想到的事情基本都想到了,也都落實了,這樣的話,已經懸了很久的心該落肚了。

精神稍稍放松下來,外面那些龐大的機械動力裝置運行時出的隆隆聲馬上傳進了耳朵里,震得兩耳漲,心髒也突突跳了起來。

他走出這間簡陋但干淨的工棚。這里的幾百號工匠的生活標準很高,張越先盡量在生活上滿足他們的要求。本地的工匠每個月安排了4天休假,可以回家和老婆孩子團聚。外地的工匠如果有把家遷到這里的意願,張越先在四眼井村建設了幾十套住房,可以讓那些外地人居住,另外,外地家屬來探親的時候,也能夠有地方居住。

以前默默無名的四眼井村,現在已然變成了一個熱鬧的城鎮。一個月的時間,各種各樣的生活設施就奇跡般冒了出來。

這個新興的城鎮坐落在像棋盤般排列整齊的繁榮的農場中央,其周圍是莊稼地,小山下果園成林,狐狸、毒蛇不時騷擾農家,叫不出名來的鳥兒成了牧童的朋友,八歌站在牛背上向牧童歌唱,早晨,熱情的鳥兒會準時來催你撓你,原野上的稻草人總是友善地對鳥兒說︰「吃飽了就走,別弄壞了我主人的莊稼。」……這時候的春天是和諧的、熱鬧的、有滋有味的。

春天,這是四眼井村的春天,站在柳梁山的山坡上往下看,繁花像白色的雲朵點綴在綠色的原野上,終于,現代文明的腳步終于打破了這個寧靜小山村的寂靜︰柳梁山的另一面,傳來了令村民欣喜若狂的蒸汽動力驅動的隆隆聲,村民及那些外來淘金的冒險者異常喜歡這種巨大、單調、吵鬧的聲音,因為,是這種聲音帶給他們意想不到的財富、以及富足的生活!

但是,張越先從眼前的所見到的一切預知了,工業化即將給環境帶來的破壞,雖然現在談論破壞還為時尚早,但這種不詳的陰雲已經悄悄籠罩在了四眼井村的上空。

他站在山坡上,盡情享受著清新的空氣以及周圍盛開的鮮花所洋溢的氤氳香氣。他精神稍感放松了。于是,他想到了囡囡,囡囡那美麗可愛嬌憨淘氣的身影浮現在眼前,之後,另一個女孩的身影與囡囡的身影重疊,那是一個充滿哀憐目光的臉兒,欲言又止的樣子——是吳玉奴……之後,一個身形頎長苗條清麗的身影浮現,好象在問他︰你還記得我麼,我是采兒……

三個女孩子的身影在張越先的眼前交替出現,表情各異,讓他心中又驚又喜,充滿了柔情蜜意。囡囡和姐姐現在在做什麼呢?也象自己一樣在想念著自己的愛人嗎?采兒現在回到家鄉了嗎?她的婚事怎麼樣了?她的爹爹還逼迫她嫁給那個病夫嗎?

張越先想著想著,不覺得就呆呆站在山坡上一直不動,就連身後遠處的機器轟鳴聲都隱入了雲端,四周一片寂靜,身邊的小樹竟然化做了妙齡女子,也在靜靜陪著他愣呆。

自那日留書給張越先,不辭而別後,楊采兒與爺叔楊大業便騎馬從揚州往老家趕。他們沒有與鐘二少爺匯合,而是把那些從老家帶過來的伙計悉數留在了揚州,讓他們去鐘二少爺那里去報道,順便知會他一下,楊家爺孫二人已經打道回府了。

楊采兒一路走一路想著張越先。那男孩子的身影總是在眼前晃悠,他那嘻嘻哈哈頑皮的笑聲總是縈繞在耳邊,尤其是他唱的那些讓人臉紅心熱的情歌兒,更是糾纏不休,揮之不去。

「那留給他的話兒是不是有些過分?沒來由的說什麼與君絕之類的瘋話?我卻與他有什麼關系,竟然要輪到說與他離別之類的!讓那人怎麼看待于我呢?」楊采兒尋思了一陣,覺得有些不妥,又尋思了一會,竟會心地笑了,一股暖意涌上心頭,思想著與他緊緊摟抱的時刻,聞了聞,身上竟還殘留有他的味道!

這樣一會喜一會悲一會怒一會愁的樣子,把旁邊的楊大業直看得目瞪口呆、雲山霧罩,絲毫模不著頭腦。

這一天,爺孫二人趕路趕的狠了些,臨近傍晚,才瞧見前面有一家比較有規模的客棧。楊采兒走的乏了,打開鋪蓋鋪好了床倒頭便睡。誰知道,這家客棧里很多的臭蟲,咬得女孩怎麼也睡不著。

听著隔壁爺叔的房間門一會吱扭開了,有人出去,一會又吱紐關上,就這樣吱紐來吱紐去的反復了七八次,楊采兒覺得有些蹊蹺,就開門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爺叔那里看個究竟。

采兒見爺叔臉色有些不好,就問︰「爺叔怎麼了?感覺不舒服麼?」

楊大業見是采兒,就搖了搖手說︰「沒什麼大毛病,想是喝多了水了,有些水瀉。」說著,一連又是進出十來次。先前還出院子去,到後來就在外間屋里走動,哼啊哼的,哼成一處;噯喲啊噯喲的,噯喲成一團。采兒有些慌,連忙問︰「是不是肚子疼呀?」那楊大業應了一聲進來,只見他臉上青,模了模,手足冰冷,連說話都沒些氣力,一會價便手腳亂動,直著脖子喊叫起來。采兒嚇得渾身亂抖,兩淚直流,搓著手,只叫︰「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

這一陣鬧騰,外面那走更守夜的听見了,慌忙去告訴店主人,說︰「店里有了病人了!」那店主人點了個燈籠,隔窗戶叫楊采兒開了門,進來一看,說︰「不好!這是勾腳痧,轉腿肚子!快些給他刮出來打出來才好呢!」

趕緊取了一個青銅錢,一把子秫秸桿兒,著人摁著楊大業,躲避著背上的幾處刀傷,在其他地方連刮帶打,直弄的周身紫爛渾青,打出一身的黑紫包來,楊大業的手腳才漸漸的熱了過來。

店主人說︰「這會子差不多了,可還靠不住,這痧子還怕回來。要得放心,得用針扎。」因向采兒說︰「這話可得問客人你老了。」采兒說︰「只要爺叔病好,只是這時候可那里去找會扎針的大夫去呢?」店主人說︰「你老要作得主,我就會給你爺叔扎。」

采兒有些急了︰「都說了只要爺叔好,你會扎的話就你來扎了,還廢話!!!」

店主人被采兒的話給噎的只翻白眼兒,心想這個小丫頭片子說話怎麼這樣沖,好心好意幫她,還沒落好,無緣無故被她搶白了一句!!!

生著氣,回到櫃房拿來針,在「風門」、「肝俞」、「腎俞」、「三里」四個**道扎了四針。只見楊大業頭上微微出了一點兒汗,才說出話來。

那店主人見楊大業已然無大礙,就黑著臉,理也不理采兒一下,收拾了針兒等物件,扭頭便要出門。楊采兒覺得好笑,心想你一個大老爺們心眼也忒小了點。忙拉住店主人的胳膊陪著笑說道︰「多虧了店家把爺叔給侍弄好了,這里是兩貫錢,你且收了吃杯酒……」

那店主人見楊采兒服了軟,也就嘆了口氣,說︰「客人您老也別這樣了,錢是不能夠收的。我這樣做,一來是為了你家老爺子的病,二來也是怕髒了我的店。真要死了,那就累贅多了。」說著,提著那燈籠照著去了。

采兒叫伙計把鋪蓋搬到爺叔的房里,鋪在地上,關了門,守了半夜的爺叔,,伏在床角沉沉睡去。一宿無話。

次日,只見那楊大業睡了半夜,緩過來了,只是動彈不得,連那臉上也不**樣了。采兒又慰問了他一番。跑堂兒的提著開水壺來,又給了他些湯水喝。采兒才胡擄忙亂的吃了一頓飯。那店主人不放心,惦著又來看。楊大業便在床上上給他道謝。那店主人說︰「那里的話,好了就是謝天謝地!」采兒就問︰「你看著,明日上得路了罷?」店主人說︰「好輕松話!別說上路,等過二十天起了床,就算好的!」

楊大業見店主人出門,就跟采兒說︰「我這個病,我心里清楚的很,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騎不得馬了。在這里停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只能是一邊趕路,一邊將養著吧。你去雇個精壯的馬車來,拉著我慢慢回走吧。」

采兒勸爺叔在店里多停留幾天,等病好的差不多再動身,楊大業死活不依,采兒沒有辦法,只好出門到前面5里路遠的集鎮去雇車。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大宋龍騰最新章節 | 大宋龍騰全文閱讀 | 大宋龍騰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