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長生 第六十章 踏上征程

作者 ︰ 茶湖

次日中午。

暴風雪過後,山口前停放的幾輛轎車全被裹上了一層銀裝,就連黑色的沃爾沃也不例外。伊溫妮坐在車里有些焦躁不安,照常理講,永和會的那些殺手們早就應該回來了,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這時,緊挨著沃爾沃的一輛轎車車門打開了,唯一一個留守的家伙從車上跳了下來,他怪莫怪樣地瞅了伊溫妮的車子一眼,然後轉過身月兌下了褲子。

而他的尿還沒有來得及撒到地上,幾顆子彈便瞬間射入了他的體內。

撒尿者的倒地引起了伊溫妮的注意,她剛想轉身瞧個究竟,沃爾沃的車門猛然間被人用力地敞開了。

滿臉是血的杰克喘著粗氣坐到了駕駛座上。

杰克的突然到來嚇壞了車里的美女。伊溫妮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鑰匙!」杰克沖伊溫妮喊道,「車鑰匙在哪兒?我們得趕緊離開!」

伊溫妮慌手慌腳地把鑰匙遞給了杰克,同時戰戰兢兢地問︰「其他人呢?」

「他們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著回來!永和會的那些殺手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杰克一口氣說道,「現在,就只剩我們兩個了!」杰克仔細地看了伊溫妮一眼,問,「那些狗雜種沒有為難你吧,親愛的?」

伊溫妮神色慌張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杰克轉回頭準備動車子。

這功夫,伊溫妮快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她慢慢地從後腰上掏出了一把手槍,然後將槍口對準了杰克。

杰克被槍閃了一下,他慢慢轉回頭,表情茫然地看著伊溫妮。時間仿佛停了那麼幾秒鐘。

「對不起了,杰克!」伊溫妮顫抖著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伊溫妮的手槍被另一顆側面飛來的子彈崩飛,她的手也被穿了個洞。「啊,呀……」伊溫妮痛苦地叫了起來。

霍林舉著一只冒著煙的手槍走入車內,他的身後站著斯科特、安吉拉還有白駿。

伊溫妮腦袋里立刻嗡了一下,她麻木地癱在了車座上。

「我花了這麼多錢還有感情雇佣了你!」杰克激動地大聲吼道,「這是為什麼?」

伊溫妮把臉側到一邊,避開杰克的質問。

「我是那麼地信任你!相信你!」杰克氣的狠狠地錘了汽車坐墊一拳。

「我們該怎麼處置叛徒?」霍林向隊長問道。

「我們不是黑幫、殺人社團!」斯科特決定道,「讓她走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伊溫妮攥著受傷的手走下了車。

沃爾沃動起來。霍林拍了杰克肩膀一下,道︰「還是我來開吧!」

杰克想了想,逐與霍林交換了一下位置。同時,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車外的伊溫妮,只見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轎車里的人們。

「等一下!」杰克示意霍林先不要踩油門,視線卻沒有離開車外的女人。「我去道個別!」

杰克跳下了車,快步走到伊溫妮面前,不等她有所反應便一下從她的嘴唇上吻了下去,這一吻飽含著杰克的深情。伊溫妮沒有躲開,但也沒有迎合杰克,她對面前這個男人已沒有任何情感所言,這個長吻只不過勾起了她對他的一點回憶而已,而那回憶卻又是那麼的短暫。

忽然,金美人從杰克的眼中看到了殺氣,而當她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被消音器過濾過的小的可憐的槍聲從他們二人中間響起。金美人應聲倒在了雪白的雪地上。

同時倒在那片雪地上的,還有杰克的眼淚。

****

黑色的沃爾沃在諾爾蘭高原上飛馳。

有那麼一段時間,車內的幾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他們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只有安吉拉聚精會神地在電腦上畫著什麼。這回兒,她將電腦放到斯科特隊長面前,讓隊長觀看。

白駿好奇地看了一眼顯示屏,原來那上面畫的是搶走鐵板的那個神秘人。

斯科特隊長點了點頭,告訴安吉拉︰「把畫像給情報局的安德魯,我們倒要看看他是何許人也?」老人想了想又對黑美女說道,「對了,安吉拉。再幫我做一件事,匯一筆錢給克萊爾夫人!」

「多少?」

斯科特想了一想,神色不覺有些黯淡,最後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八」字。

安吉拉則在電腦上忙碌起來。

白駿捉模著這個「八」字一定代表著不少,不知是八十萬呢,還是八百萬?

這時,斯科特轉身坐到了白駿的旁邊。白駿的前邊還有許多空座,這使白駿感覺到斯科特隊長一定是出于什麼目的才坐到他身邊的。

「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白駿自然而然地問道。其實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他已經設想到了兩個答案︰根據安吉拉記下來的坐標,要麼去非洲,要麼去南極!

誰知斯科特沖著白駿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拿起了電話。

「你好羅比!」老人沖電話里的人說道,「你在巴黎嗎?」

白駿好奇地看著隊長,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

「好。那你馬上到聖德尼教堂去一趟,」斯科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不管用什麼辦法,我要確認一下克洛維二世的墳里到底有沒有東西?」

說完,老人掛掉了電話。

白駿心里不覺暗暗吃驚,沒想到老人會真的去驗證一個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應該死去了的法蘭克國王的死活。

「別忘了我們還沒有弄清楚‘活著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老人轉過頭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孩子?」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白駿重復了一句。

斯科特微微一笑,「怎麼,你不想為你的綠瑤姐報仇了?」

白駿愣了一下,隨即表情嚴肅地說道︰「這個想法從未改變過!」

「好吧,」老人收起笑容說道,「有沒有興趣听個故事?」

白駿看著老人沒有說話。

「你學過歷史,孩子!」斯科特侃侃而談,「你也知道,二戰中,日本鬼子在你們的國家搶走了不計其數的珍寶!後來,在戰爭快要結束時,他們把大部分珍寶全都藏匿了起來。」

「您說的是山下奉文藏金(注)?」

斯科特點點頭,「那些寶藏被分批藏匿在了東南亞的沿海和叢林中。埋寶的時候,日本人一方面設下了許多陷阱和機關,另一方面將埋寶的士兵和戰俘全部滅口。他們還故意炸沉自己滿載寶物的船艦,然後將棄船逃生的士兵們全部射殺在水中,最後還要秘密處決掉一些知情的高官。」老人故意停頓一下,又道,「但是,有一個聰明的士兵卻趕在被滅口之前就逃掉了,臨走之時,他還竊走了山下奉文(日軍高官)的七張藏寶圖。」

白駿認真地听著,他估計這件事情應該甚為重要。

「那個聰明的士兵叫做純鋼正雄。」老人講道,「十幾年後,純鋼正雄靠著那七張藏寶圖了家!他把挖來的寶物四處銷贓,賣給出手闊綽的外國佬們。有了錢他便開始招募人馬,創辦了一個叫做永和會的社團。」

「永和會?」白駿立刻想道,「就是在上海要殺掉我,還有昨天在雪山上追殺我們的那些人?」

「就是你口中的仇人!」斯科特點了點頭,「而當時,純鋼正雄創辦社團只是為了保護他的產業,並不像現在這樣規模龐大。純鋼正雄死後,他的兒子純鋼健繼承了父業。就是這個純鋼健,他將永和會‘揚光大’,逐漸行成了今天這個國際黑幫組織。」

「家族產業,哼!」白駿冷哼一聲,「倒不如說是踏著我們中國人的鮮血建立起來的血債!那些寶物可都是屬于我們中國人的!」

「說的好,孩子!」老人說,「你知道純鋼健為何要千方百計的殺掉我嗎?」

白駿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斯科特感慨說道,「那是因為,我與他父親的死有那麼一點關系!」

「哦!」白駿好奇地問,「您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擺了他一刀,而這一刀卻要了純鋼正雄的性命!」

「所以,純鋼健千方百計的想找到您為他的父親報仇?」白駿問道,「那麼,您干嗎要招惹純鋼正雄呢?」

「因為,」斯科特嘆了口氣,回答道,「因為我懷疑純鋼正雄與我父親的死有關!」

「天啊?您不是說,您父親是被那個滴血螳螂殺害的嗎?」

「我懷疑純鋼正雄的永和會與滴血螳螂有染,他們應該一直在秘密地為滴血螳螂服務!以前是,現在也是,純鋼健想殺我不光是為了給他父親報仇,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那就是,……」

「保護好滴血螳螂,不讓任何人知道它的秘密!」白駿接了過來。在征得斯科特默許的同意後,他又問,「難道,那個搶走鐵板坐標的家伙也是永和會的人?」

「不,永和會沒有必要向同一個目標派出兩批殺手。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搶走我們東西的人,應該也是些像我們這樣在一直致力于尋找滴血螳螂的人或者組織!」

「滴血螳螂?」白駿尋思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那就要看看鐵板上的坐標里究竟有些什麼了!」老人將視線對準年輕人,「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我們有相同的仇恨嗎?」

白駿立刻想了起來,「您還說︰這仇恨不包括女人!」

斯科特盯著白駿沒有說話。

「那到底是什麼仇恨?」白駿感覺事情開始出他的想象範圍了。

片刻之後,斯科特再度張口,「你和你的母親從來不曾知道」老人的眼神變得深邃無際,「你的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听到這話,白駿頓時瞪大了眼楮。

只听斯科特字斟句酌地說道︰「而找到滴血螳螂,也就可以找到你的殺父仇人了!」

****

不知什麼時候,車外又起了風雪。

白駿疲倦地倚在車座上。望著窗外的雪花,他不覺心事重重︰幾天來的經歷開始麻木他的神經,使他對離奇的事情變得不再那麼敏感了。但有些事情終究與他息息相關,使得他不得不在腦子中一遍又一遍地去想︰神秘的古堡、滴血螳螂、鐵板坐標,而後是爺爺交給他奇怪的信、綠瑤的凶多吉少,最後,還有無形中多出來的殺父之仇等等等等……

也許,這些離奇的經歷只不過是才剛剛開始,但對白駿來講,未來卻是一片灰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挺過多長時間,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夠親眼見到事情的結果。

想到此,白駿不覺情緒低落。窗外的雪越來越大,那些雪花卻是那麼的美麗。白駿不覺感嘆道︰這世間有多少美好的東西他還不曾見識過呢,要是人的生命真的能夠無限的延長,那該多好啊……

注︰山下奉文是二戰時期日本大將,號稱「東南亞之虎」。戰爭中,他直接參與了大肆掠奪和勒索被征服國財寶的活動。戰爭末期,深感大勢已去的他將掠奪來的大量珍寶藏匿在了菲律賓的叢林和海洋之中。這些被藏匿起來的大量珍寶被後人統稱為山下奉文藏金。據世人估計,這筆藏金的數量之巨大,歷史上再也找不到幾個來與之相比。

《破例長生》第一部《古堡疑雲》完,謝謝收看,請繼續關注第二部《南極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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