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下手的機會。
在公共汽車上,商店里,這樣的機會太多了。每當他要到這些地方去,他都會極力抑制自己的**,他相信別人和他一樣也有這樣的**,就像在潛意識里人們都會有偷東西的**一樣,只不過有個社會道德公民意識捆綁束縛著。而且他現這樣的願望並不是單方面的,不知是不是因為酷似父親杜敬蘭的品英面相俊雅倜儻,行為儒雋瀟灑,再加上他帶著野性不羈和挑逗的眼神,令被他看中的女人神魂顛倒不能自持,反正那些他看上眼的女人竟然和他一樣,對他注視的回映不是冷冰冰的,有時甚至可以說是大膽的,**辣的。
有一次因為公共汽車猛地剎車,品英和站在他前面的一個女人撞在一起,兩人的手同抓一個把手時重疊在一起。那女人回望他一眼後,把要罵的話硬是咽了回去。品英沒有馬上放開手,那個女人也沒有掙月兌,重疊的時間大約有四、五秒鐘,這樣就給了他一個鼓勵。品英的膽子大起來,他漸漸把自己的身體挨住那女人,他的下巴抵在那女人頭上,女人的頭顯然有些日子沒洗了,頭油味強烈地刺激著他的嗅覺,使他的腦袋一時有些蒙。隨著汽車的前行,他們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多,接觸的面積也越來越大,看到那女人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他開始勇敢地把自己那個敏感的部位貼在那女人肥實溫暖的臀部上。汽車在行進中,他不能保證一直緊貼著女人,但是只要有機會,他會立即迎上去。那一刻他感覺渾身的血液全部集中到了那一個接觸點上,就在接觸的短短的一瞬間,他的那個家伙會狠力地蹭一下,就像在石頭上磨刀,次數不多,但一下是一下。他們就這樣踫撞著,摩擦著,直到終點站。整個過程他根本不知道車到哪了,該不該下車,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在一次接觸後,下一次能不能有效而且更長時間地接觸上。終于那女人該下車了。他能感覺得到那女人在往車下走時,轉身非常地夸張,明明可以往前邁一步就下到台階上,她卻要有意識地先往後縮一下,等到肩膀和胳膊踫到他時,盡可能多停留一點時間後才下去。那女人還要作出很不耐煩的表情,嘴里小聲嘟囔︰「擠死了。」那一刻他和她配合默契,凡是允許範圍能踫到的部位,他們都結結實實地踫上了。在外人眼里他們是很自然地撞在一起,極不情願地擠在一處,可實際上這樣的結果是他把她抱在了懷里。他們都裝作擠得受不了的樣子,出對公共汽車極為不滿的怨言,這樣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上了話,周圍也有人在牢騷,但是品英只听見那女人一個人的話,女人的話只有一兩句,但是他卻感到她的話另有一曾含義,別人听上去沒什麼,可是在他來講卻是言者有意,听者也有意。接下來他隨著女人下車,女人身體好象一塊磁鐵,他可以感受到這塊磁鐵的力量,這股力量牢牢地吸引著他,使得他理所當然地跟著那女人走下車去。他估計她也和他一樣,並不在這一站下,可是卻坐到了終點,這個終點他從來沒來過,可是他不著急,因為那個女的看樣子也不著急,她站在車站牌下,假裝看站牌,品英知道她是假裝的,實際她是在等待品英下一步的行動,比如和她搭話,或是問路什麼的,但是下了車的品英,置身于另一個環境之中的他,仿佛「嘩」地一下清醒了,當他在陽光下清楚地看見女人飄動的頭里一根迎風飄揚的雪白的絲時,突然感到身體里滾動的那股熱情驟然降到了零點,身體里那只不安分的狗像是听見指令,一下子喘息未定地臥倒在地。就在這時,他看到對面返回的車開過來了,于是不顧一切地奔了上去,在拔腳跑的那一刻,他用余光看到那女人在注視著他,她不再裝做漫不經心,而是專注地看著他上了車。
品英上了車後找到一個座位,舒坦地伸直了長胳膊長腿從車窗里看著那個女人。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個被自己**和挑逗過然後覺得不怎麼太好又給拋棄了的女人。在佔有欲滿足之後,精神上頓時具有了極大的優勢。女人仍舊站在站牌下,臉上掛著失望和一點怨恨,那一刻他記住了女人的樣子,挺年輕,頂多二十歲的樣子,但是不好看,嘴撅得太厲害,有點像北京猿人,進化得不太好。長相大體屬于下等偏下,不僅是嘴撅臉黃的緣故,還有說不清哪里看著有些別扭,等到車開出去一段了,他回過頭,才注意到那女的腿很短,突顯出**的**很大。那雙腳出奇的大,穿著一雙白球鞋,站在那里傻呆呆地像個袋鼠。
回到宿舍後品英有些神不守舍,他不停地反省自己,最後總結出了一點︰墮落了,我已經墮落得無可救藥了。
他被這樣的總結驚得一呆,他不知道應該怎樣看待自己的墮落。
晚上,品英實在忍不住,向夏勇敘說了他半天的經歷。夏勇看他半天,最後竟然出一聲輕蔑的笑,「膽小如鼠!」「什麼?」于是夏勇敘說了他在汽車上的一次經歷。「那次車特別擠,擠到我能把槍掏出來在她後面蹭,後來那女的還把手從後面伸過來幫助我,不過那是晚上,我們就那麼一直蹭到車上人少了。」「才松開?」「才松開。」「結果呢?」「結果都弄她褲子上了,她書包後面肯定也有。」夏勇懶洋洋地回答。「那女的長什麼樣你看清了?」「沒有,我管她長什麼樣干嗎?」「就那一次?」「還有兩次未遂。」「媽的。」
夏勇無比深情地看著品英,親切一笑︰「別假正經了。」「什麼?」「暖氣片里怎麼夾那麼多的紙包啊,惡心,跟你的鼻涕紙一樣……,小心,不要成了**愛好者哦。」這一下品英卡殼了,他萬沒想到,自己認為絕對秘密的干活,竟讓這小子識破了,看樣子正經不是人人都能裝的。
「你說,我這樣是不是算是壞人啊?」品英終于說出他擔心的事。「壞人?」夏勇嘿嘿一笑,說︰「你以為你還是個長不大的小男孩啊?這是男人最基本的渴望和需求。如果說到了你這個歲數,還對女人不聞不問,漠不關心,那才真的是有問題了。依我看所謂壞人與好人之分其實關鍵就是一點,社會承認的就是好人好事,不承認的就是離經叛道,肯定就是壞人壞事了。你比如說啊,你如果做這些事情沒有被人抓住,那你就可以繼續冠冕堂皇地作你的革命工作,或者將來你當了某一級領導,別管你背後是怎麼的狼心狗肺男盜女娼,只要不公布于眾,不被人知道,你在台上照樣當你的領導,你的話還是聖旨,你的光輝形象照樣燦若星河,彪炳千秋。崇拜你的女人照樣如過江之鯽,令你應接不暇。」「扯淡!」「嘿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