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雖勇冠三軍,無奈對手非一般戰將可比,自己寶劍月兌手,上陣殺敵多年這次還是頭一回踫到,不由得膽寒,雙目一閉在坐騎上等死。
「噗!」
「哎呦!」
中掌的聲音緊跟著慘叫——
宋川黑暗中一怔,感覺自己身上一點兒痛楚也沒有,他唏噓之余急忙睜眼,卻見一風姿綽約,曼妙美艷女子笑呵呵在馬前站著,地上仰躺著一個人正是武功出奇的好的老者,痛苦的哼哼唧唧。
「碧如夫人,是你救了本官?!」
「哼,這里除了我就是你還正常說話,不是我救你難道還是你自己救自己麼?」安碧如輕擺楊柳細腰,蹙眉嬌嗔。
宋川訕訕一笑,趕緊下馬恭敬謙道,「那本官多謝夫人及時出手搭救之恩。」
前番自己就曾得到林晚榮另一夫人寧雨昔的出手救援,那一次巧破冷箭若說是機緣巧合,此次亂軍陣中,遭遇的可是武功厲害的近乎可怖之人,恩德可說再造!宋川不免自慚形穢。
倭寇陣營里的老者厲害,安碧如的武功就更加難以想象的了得!
「無需客套,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看你模樣還算俊朗又沒娶媳婦呢,這樣就死了未免可惜!」安碧如莞爾著悠哉游哉道。
宋川頓時臉上通紅,也暗暗贊嘆此女不落俗套的非一般見地。
「別動!再動老子就一劍刺破你喉嚨,讓你魂歸西天!」宋川拾起寶劍直指正要試圖坐起的石鼎,「說,你這老匹夫究竟是何來路?!」
「來人!將他捆了。」
「這老頭的來路可不一般!」林晚榮走近之後笑著說道,「裝神弄鬼的,很是詭計多端,宋兄可要留心防備。」
說著,他冷看眼慌亂在地的石鼎。
就因為他,秀秀在高麗國差點兒就讓法蘭西鬼子給擄走。
石鼎見到林晚榮,以及隨後走來的寧雨昔,肖青璇等人,臉色立變,渾身顫抖的緊忙低頭撫袖遮面。
宋川懵懵驚問,「榮公子,你們認得他?」
安碧如噗嗤輕樂,蓮步婀娜到了石鼎身旁附近,悠說,「認得認得!當然認得。大癲老頭麼,就是化成灰姑女乃女乃也會認出來,騙的我們好苦!」
她一面言說凜笑低頭去望石鼎,「哎呀大癲老伯,你不在街上要飯討生活了,跑到戰場上當兵,可惜你年歲過長,不太適合這個行當,怎麼……不記得我了?」
石鼎捆著,跪坐在地低頭沉默一言不。
宋飛泉,海棠,英天縱等66續續走了過來,除了宋老將軍,其余人都多少清楚內中情形,寒目直瞪他。
尤其此人是在倭寇大營里被擒獲,事情更為嚴重,很顯然石鼎是與倭人武士串通一氣的賣國賊!
火藥大爆炸,而在馬車馱著的東西里,還藏有大量的碎石鐵屑,隨著大爆炸之後的氣浪,悉數射殺倭人,大營之內的三千倭寇大部分還沒弄清情況就草草殞命。
剩下來的浪人武士,也被隨之而來的馬隊砍殺不少,此刻門總帶領一千余衛所軍隊團團聚合住這處,少量生存下來的,無心抵抗,丟棄兵刃垂頭喪氣的舉雙手投降。
「秉守御大人,副使小公爺,榮公子。剛剛清理戰場完畢,我方折損兵士共計一十四名,傷八人。倭人死一千五百人,傷六百一十七人,投誠的,大約五百人,繳獲細軟軍需無數,情況大致就是這樣,接下來如何請大人定奪。」門總上前報道。
宋飛泉淡定點頭,心中卻是對林晚榮等極是感激。
「很好!此次抗倭大捷,擇日定當論功行賞,留下一部分兵士繼續清理戰場,把倭人尸都就地埋了,其余投降了的押回城內看管,細軟物資運回衛所!」
門總旋即點頭稱是,扭身走了。
「榮公子——好一個榮公子!」石鼎嘿嘿冷笑,被縛著雙手,兀自在原地站起,戚戚看著。
「是老夫低估了公子的手段,請問,宇文瀟他現在何處,是被你們殺了麼?」
你倒想高估,可惜沒這個機會。「你現在還有資格問我麼?」林晚榮不屑的譏笑道,「還沒消除我們心中很長時間疑竇,卻先問,你倒是挺不見外。」
「說!柳家莊血案是不是你們錦衣衛干的!?還有,柳小姐家究竟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值得你們這樣做?」
哼石鼎側頭凜然不語。
赫,跟老子玩兒視死如歸!漢奸,極品騙子都讓你做了,齷齪到你這份兒上還敢在我面前擺譜,待會兒有你好瞧。
越是這樣就越是說明他心里有鬼。
宋飛泉緊走一步在石鼎身側不住的打量,詫異道,「你真的是錦衣衛里面那個鎮撫石鼎?!」錦衣衛這數月來,在煥然一新朝中漸漸失勢,但實力仍在!遍布大華國各處的暗哨眼線,探子殺手,依然在四處活動,談錦衣衛色變的情形,在官員里還是那樣不改,就算宋飛泉戎馬一生無所畏懼,可——自己的家人呢?妻妾們呢?總不能不顧他們死活。
「得了吧,大家彼此彼此,你宋飛泉也不見得比我干淨多少,別以為本鎮撫不知道你,還有你兒子的真正朝廷身份!」石鼎氣急敗壞嘟囔,索性任意胡為起來,「也算上你在內!林公子,林元帥,別再老夫面前故弄玄虛了,大伙兒不妨都挑明了來,也不見得比我卑鄙的少!」
卑鄙!老子那不叫卑鄙,那是聰明,會動腦子!我可沒像你那樣處處置別人于死地,老子不干那事。
宋氏父子被說的臉上一陣兒青一陣兒紅很是燙,忽地愕然驚看林晚榮,仿佛從不認識一般。
「你是……」
宋飛泉迷惑言說。
林晚榮悠而點頭,朗道,「不錯,我是林三,之所以事先未向老將軍等,表明自己的身份,為的就是想找到此人,所以才那樣做,怕打草驚蛇讓他知道我們已從高麗國回來,卻不料石鼎這廝竟然是在城外倭寇陣營內,怪不得在金州城找不到他。」
宋氏父子大懼,急急忙忙便要跪下,口中還念念有詞,「卑職等愚鈍,參見林三公子!」
林晚榮趕緊攙扶,「不用這樣不用這樣!咱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了,還跟平時一樣,無需那些客套,要還這樣我立刻就離開金州。」
他們二人大喜,高興的平身看著林晚榮。
宋飛泉樂不可支道,「公子風采卑職算是領教!以前只听說公子仁義蓋天,氣度非凡,今日相處,豈止是如此,公子為人,可配天地!」
我有這麼好嗎?這好像是形容天上大神,老子可不想做天神,人間煙火哪能少的了俺!「不敢當不敢當,我可沒老將軍你說的那麼好!咱們還是言歸正傳。石鼎這人必須仔細審問審問,要想從他那里知道的事情太多也太重要,即刻就押回金州牢中嚴管。」林晚榮淡笑說道。
「公子放心,保證萬無一失!」宋川此時很是畢恭畢敬言說,囑咐軍士押送石鼎回城,他隨即輕笑低聲說,「這就對了。我還一直奇怪,一般之人身邊怎麼會跟著那些絕子相伴左右,即是林公子你,一切顯得順理成章許多。怎麼把那些美艷絕倫女子弄上手的,可要教教我,你說了,咱們可過過命!」
過命之交用在這上,沒想到這小子這一方面也挺急!林晚榮唏噓的拍了拍他肩膀,嬉笑道,「教你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言在先,別看我表面風光,其實相當痛苦,收下這許多女子並不見得是好差事,到時後悔可別怪我。」
「壞人,你們倆在嘀咕什麼,不想讓我們大家知道?」秦仙兒蹙眉疑惑輕問。
「男人們的事,說了你也不清楚,問那麼多干嘛!」林晚榮一凜,故作神秘說道。
秦仙兒嘟嘴喃喃,「哼那我不問了就是,很稀罕麼!但你得答應,今晚來陪陪我,還有,宋川之前和你打賭了的,現如今倭寇大軍擊潰,他是不是也該履行承諾了呢!?」
宋川正色高聲說道,「那是一定!我宋川這條命,就是公子地了,要殺要留還是怎樣,悉听公子落!」
暮色低垂,日近黃昏,金州衛也從危困中解月兌。
林晚榮等人乘馬談說著回城。
他心里很惦念客棧那,留守的長今,雲窈以及女兒林萃蘿,幾個洋鬼子還在那里看管,房門緊鎖加之都被捆綁著,應該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