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眾臣只听一陣震天的獸吼之聲,嚇得腳下一麻,跌坐在地,就連淳于昊在那彩光之下,也心驚不已,那怪物似乎來頭不小啊,不由得擔憂的看向了蛇月如。
誰也遞給他一個‘一切有師傅在’的眼神,讓他的心稍微的安定下來。
彩光之後,金鑾大殿之上,眾臣跌坐一地,瞪大了眼楮看著殿中多出的一條巨獸。
那巨獸,成龍形,五彩鱗片加身,四只爪子強勁有力,指甲縫里冒著森然的光穩穩的落在地面,毫不費力的便將那地面抓出四個土坑,再看那頭,尖利的兩個朝天角如羚羊,青色大眼逞然發亮但是深陷而下,龍嘴如馬嘴,微微的開張便可看見兩排尖利的獠牙,兩條胡須長而翩然,無風自動。
巨龍騰空,這寬闊的大殿因為那龍身而顯得擁擠了許多,十幾丈長的龍身在大殿之中扭動飛騰,彩光溢滿整個空間,遒勁十足的龍尾一掃,便將殿中的支柱給掃出了一條條裂痕。
看著那洋洋自得,神氣十足的龍軀,蛇月如冷笑。
果然是一條蛟精!
「吼——」那蛟精神棍之氣十足的朝天一吼,震得整座大殿都在顫抖,殿中除了蛟精的嘶吼外,落針可聞,無論是朝臣,還是淳于昊都瞪大了眼楮,瞠目結舌的看著那耀武揚威的龍軀。
龍啊!竟然是龍!傳說中的龍!
盡管已經知道了妖物的來歷,但淳于昊乍一見,還是驚異了半天,半晌才回過神來,不由得又看看蛇月如,面對這等妖物,貌似只有師傅這自稱千年道行的資深老妖怪才能應付了。
「冒犯本仙,本仙定要替代龍神大人懲治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
蛟精大嘴一張,吼出聲嘶力竭的幾字,將場中石化的眾臣驚醒過來,紛紛就地磕拜。
「真龍大人莫要惱怒,我等有眼不識泰山……」
「望神龍大人小人不計大人過,饒了我等吧!」
……
一片求饒之聲,就算是以往反對神龍教的青壯派的朝臣也被駭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
「人類,我要將你抓到龍宮中,由龍神大人親自審問!」
那蛟爪氣勢洶洶的就要往蛇月如這邊抓來,蛇月如身形如飛花,掠到了別處。
三界之中,能懲治她的人不多了,誰叫她蛇月如是妖皇二代呢?自己父母兄弟一家九口人,父母是妖皇,大哥是準妖皇,兄妹幾個都是妖王修為,其他妖族能出一個妖王就已經算是天大的造化了,放眼三界,誰人不知道龍蛇兩族,蛇月如這蛇族公主,更是受盡寵愛,內有強橫自家父母兄弟,外有霸道強勢龍族之皇罩著,誰敢動她?
「哼,不過一只不成氣候的蛟精罷了,蒙騙世人,荼毒百姓,該殺!」
「你怎麼知道!」蛟精被一語蛇月如一語道破了原型,心中駭然,短暫的震驚之後,殺意更濃、
此女定要交到蛟皇大人面前發落!
「蛟就是蛟,膽敢在此冒充真龍,誰給你這膽子!」蛇月如厲聲上前,神龍教遍布這片大陸,想來不可能只有他這一條蛟精,她要將這一窩蛟連根拔起!
「人類,你無須知道,死吧!」
蛟爪再次探出,惡風迎面襲來,蛇月如身子又是鬼魅般的飛身而去,身子剛飛出,那蛟爪便在她方才站定的地方破開一個深深的坑,土石飛揚,蛟精抓了空,惱怒的回頭,青色的蛟目中是陰森的光,直直的落在蛇月如嬌小的身子上,自來到人界作威作福,還未有誰敢如此挑戰他的威嚴!
「哼,妖族膽敢荼毒人界,該死!」
冷冷的幾字,自她留香的唇齒間吐出,蛇月如那嬌小的身子突然在片刻間迸發出強大的氣勢,驚得那蛟精渾身一震顫抖,來自靈魂的懼怕讓他心猛的震動幾下。
妖王!這女子爆出的氣勢竟然是妖王!
蛟精不過只是個妖將,面對妖王,甚至不只是雲泥之別,他簡直就如螞蟻一般的微弱,一碾就碎!
蛟精恐懼之余,就想逃命而去,但奈何那屬于妖王的威嚴讓它身子軟成一片,完全沒了力氣,若泥鰍般癱倒了大殿之上,瑟瑟發抖。
殿上金光大作,那金光源自于蛇月如嬌小的身子,她隱入其間不現,金光極速蔓延,瞬間便將整個大殿罩入其中,不只是蛟精感受到了,就連在場的眾多大臣也感受到了那金光中迸發出的那種唯我獨尊令人臣服的威勢,方才那蛟精叫人懼怕,但現在這金光,卻叫人從心底里想臣服!
金光之後,眾人才敢睜眼,只見蛇月如那一身素雅白衣已不在,渾身罩入了一身金色衣袍之上,那金色衣袍,不知是何材質做成,金光刺人眼目,長袍大氣及地拖曳,其上沒有任何花紋但是竟然有條條的五爪金龍虛影纏繞扭動,活靈活現將女子小小的身子護住,漸漸的隱入了長袍之上,化成了片片栩栩如生的龍紋。
蛇月如渾身大變,墨發飛揚,頭頂之上一尊金光四射的金冠也是紋著龍紋,甚至還可听見陣陣輕微的龍吟之聲,威嚴無可阻擋。
眾臣紛紛看著眼前的異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反觀那蛟精,已經癱倒在地,蛟頭艱難的抬起,怔怔的看著蛇月如,龍嘴里喃喃道,「竟然是……龍後、龍後……」
他完全已經被嚇住了,眼前這女子,竟然是龍族之後,龍皇之妻!是龍皇的天命之女,是他這一小小的蛟精永遠也觸踫不到的強大存在!
蛟精還在喃喃自語,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
「師傅……」見此異變,就連永遠鎮定如山的淳于昊也驚異當場,睿智的狐狸眼里全是詫異的光芒,蛇月如不理眾人的震驚,不知何時一把金光四射,龍吟環繞的黃金巨劍已經橫在手中,刀光霍霍,向那蛟精而去,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斬斷了還在發楞的蛟精的頭顱,青色的血液四濺,一顆碩大的蛟頭在地上滴溜溜的滾出去老遠。
蛟精雖然是妖將級別,但也算是妖族的普通高手,蛇月如現在只有妖兵的妖力,若是硬拼,仗著自己諸多的寶貝,也是拼得過的,但滑溜的蛇月如才不會那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有東西可以用而不用,才是笨蛋!
龍後之冠在手,召喚出龍後之袍加身,龍後身份的威嚴與龍皇同出一轍,對于妖族特別是爬行一族例如蛇蛟之類的是致命的威懾,那把龍劍更是龍澤那五爪金龍的指甲鱗片打造,殺他一個小蛟精,簡直就是屠龍寶刀拿來斬泥鰍。
龍後之冠和龍劍都是小時候從龍澤那里坑來的,差點葬送了自己一世自由的東西,想丟又舍不得丟的三界至寶,想不到此時還真派上用場了。
雖然不想用龍澤的東西,但現在也沒法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人界中使用妖族法寶。
蛇月如滿意的將龍劍龍冠收回乾坤八寶袋中,龍袍不見,金光散去,她又是一身素雅的白衣,眉目冷肅的站在原地,沖淳于昊點點頭。
刺眼的金光沒了,眾臣方才敢將殿上好好的打量一番,蛇月如還是站在原地,仿佛方才的金光只是一個刺眼的夢,但大殿中卻多出了一條沒有頭顱的碩大斷龍,應該是蛟,那蛟足有十幾丈長,鋪陳了半個大殿,青色的血水流了一地,還在不斷的自斷口處噴射而去,惡臭撲鼻。
蛟精已經死去,徒留毫無聲息的斷肢,眾臣大著膽子,篩糠般的抖著不听使喚的雙腿上前去查看,見那碩大的蛟頭和蛟身,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淳于昊滿意的對著蛇月如點點頭,唇角浮起一絲感激的笑意,但馬上便被狐狸般的狡猾所代替,看著眾臣,微微一笑,言語間卻透著冷冽,「各位愛卿,還不清楚嗎?」
幾語清晰穩重,帶著異樣的睿智,讓眾大臣如五雷轟頂,現在還不明白的話,也就坐不上這朝中重臣的位置!
大殿之上,又跪倒一片。
「老臣糊涂,誤信了妖孽讒言,差點葬送江山,求皇上降罪!」
「皇上啊,老臣愧對先皇啊!」
……
哭喊聲一片,眾大臣哭得涕泗橫流,想起神龍教的所作所為,以往被蒙騙,一直以為是神在護佑東吳,現在看來,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控制皇室,為不可告人的目的來挾持東吳啊!好在神女降世,滅了妖邪,若妖邪不滅,東吳難保啊!
淳于昊看著愧疚難當的眾大臣,也不惱,就這樣淡淡的看著,也不怪他們糊涂,凡人哪有見那仙人的福分,被妖邪蒙騙也不是他們所願,但這些個老臣也真讓他頭疼的,每次他推出什麼改革,這些人總是橫加阻攔,以頭搶地也要阻止他,想辦了他們,但又奈何個個都是東吳功臣,一心向國。
苦惱了半刻,淳于昊還是坐回了龍椅之上,君臨天下的風範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眾位愛卿對我東吳的一片赤誠,朕銘感于心,此次眾位大臣為妖邪所惑實乃因為我等均是**凡胎,妖邪惑亂我東吳江山也非眾愛卿所願,陣並未怪罪各位,今日之後望眾臣共勉,共建我東吳江山,早日復興我東吳輝煌!」
「謝皇上!」眾臣三呼萬歲,將淳于昊感激得如神人一般。
淳于昊那狹長的狐狸眼向蛇月如那邊看了一眼,緩緩開口,「神女乃是真正的龍神座下神人,聞听我東吳有妖孽作祟,請命下凡,替龍神消滅欺世盜名,敗壞龍神之名的蛟妖,」他恭敬起身,走向蛇月如,謙恭的彎下帝王軀,「今日,朕作為東吳的君主,懇求神女能擔任我東吳的護國國師,護佑我東吳世世代代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額,這個……」蛇月如面露難色踟躕道,不知道這徒兒又要搞什麼ど蛾子。
幾個徒兒中,淳于昊武藝和各方面都不突出,但就是穩坐老大之位,是其他幾人中不可爭議的大哥大,威嚴甚至比她這不靠譜的師傅還高,實在源于他不和年紀的老謀深算,就連蛇月如也老是不知不覺的被他給算計了。
看他那泛著綠光的狐狸眼,蛇月如渾身冒雞皮疙瘩,現在這情況,貌似自己又是被算計了吧。
見著蛇月如猶豫為難的模樣,眾臣又開始了涕泗橫流的苦肉計,方才蛇月如的實力已經被他們所知曉,一刀便果斷斬下妖孽的頭啊!更是救活了淳于昊和半數中毒的大臣,如此風姿絕色的神女,若是能屈尊為東吳國師,那東吳不知道要佔多大的便宜啊!上天眷顧啊!
「懇求神女為我東吳國師!」
「懇求神女為我東吳國師!」
大臣們口徑一直,一波接著一波的高聲懇求越傳越遠,響徹整個大殿,百多雙含淚的眼直勾勾的盯著蛇月如,就怕眼前這神女突然腳下騰雲,飄然而去。
面對這一波一波的懇求之聲,蛇月如搖搖頭,輕啟紅唇,「好吧,既然如此,那本仙便接下了你這護國國師一位。」
眼風朝淳于昊那狐狸飛去,淳于昊笑得如浴春風,又是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
眾臣還未高興,蛇月如又出口,「本仙定會護佑東吳永世不受妖邪進犯!」
眾臣歡呼,「皇上萬歲,國師萬歲!」
「皇上萬歲,國師萬歲!」
這一喝聲自朝堂傳到了民間,無雙的信鴿飛向了東吳各地,不過幾日,神女下凡收服妖孽,龍神原為妖孽假扮的事情傳遍了各地,神龍教成了人人喊打的邪教,明面上在東吳難以立足,對神龍教不滿的百姓紛紛去搗毀了神龍教的龍神廟宇,朝廷又在原址上建上了真正的龍神雕塑,百姓紛紛參拜,以感謝龍神大人派下神女拯救蒼生。
獨月門新門主淳于冷冽,乃是三人之名集合,其中便有淳于昊,他發出必殺令,派遣獨月門誅殺神龍教之人,大護法作為東吳境內神龍教的代言之人已經被殺,神龍教如散沙般,在獨月門和追月宮的絞殺之下,不是被殺就是被迫撤走,東吳之內再無神龍教影子。
就連邊關造反的威武大將軍,也傳來信件,坦率的承認了自身的錯誤,不該誤信了妖言,認為淳于昊殘暴不仁,興兵討伐,並且親自卸甲而來,負荊請罪。
一場覆國危機就這樣解除了,京城中張燈結彩,人人呼喚淳于昊的聖明,歡呼東吳天降神女天佑東吳,處處喜氣洋洋,如過年一般。
看著一片張燈結彩,東吳皇宮之中,蛇月如百無聊賴的邊吃著瓜子邊賞著月,愜意萬分,自從那天小小的出了一下場之後,後來楞是沒她的事兒了,淳于昊將朝堂上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她這國師又成了空餃。
「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我都還沒出場呢!」林婠婠惋惜十分的嘆道,嘴里嚼著不知名的果子,靠在蛇月如身邊。
花輕輕看著沒正形的那兩師徒,甩過去一個鄙視的眸光,「不然還想怎樣,狼煙四起你就滿足了吧!」
「那倒也是啊,師兄都忙前忙後籌備好了糧草,卻無用武之地,唉——」
花輕輕不理會林婠婠的長吁短嘆,轉向了一旁賞月的淳于昊,「師兄我想不通,你為何還要師傅做著東吳的國師,又為何要大肆修建龍神廟?」
這不僅是花輕輕的疑問,也是其他眾人的疑問,蛇月如吐出一片瓜子皮,悠悠的道,「若你跟我說你真的信仰那些個只會顧自己修煉,不管別人死活的神,我還真是不信!人界之事,如若不是毀天滅地非人力不可逆轉的大災,神族人是絕對不會干涉的,就連風雨也是由天地制定,神族也干涉不得,神族也是妖族和人族的修煉飛升的,信仰那些個神還不如自己多多努力,造福百姓。」
淳于昊不理會眾人的疑問,風度翩翩的甩開一把白面風水圖玉扇,唇角飛揚的弧度叫人看不透,「這個嘛,本人自有用處。」
蛇月如搖搖頭,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這千年的蛇妖跟他那修煉二十年的狐狸帝王,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
「又賣關子,」林婠婠嘟囔著,白了那玉面狐狸一眼,繼續吃自己的果子。
一襲紅裝撞到淳于昊身邊,生生的撞破了他的風度翩翩,白玉般的小手緊緊的捏上了他發間的耳線。
「你倒是說啊,搞得老娘心里也癢癢的!」
這彪悍的聲線,除了那將門出生的楊姿,還能是誰。
耳朵上的劇痛,將淳于昊的自信滿滿完全打破,五官都痛苦得糾結成了一堆,口中連聲哀求,「姿兒,我說,我說,快些放手!」
「這還差不多,」楊姿惡狠狠的在他耳邊嘟囔著,放開了手。
耳朵得解放了,淳于昊這隨時都是賊精過頭的狐狸向眾人甩過去一個濕潤潤可憐巴巴的小眼神,整整衣冠,收起了扇子。
「嫂子好樣的!這賊狐狸就該這麼整!」林婠婠爆出一聲驚天大喝,為楊姿叫好。
蛇月如不禁莞爾,果然啊,愛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這深沉不見底,任何人都討不了好的淳于昊,怕是只有楊姿這樣的女人才能鎮住了!
面對眾人的白眼,淳于昊‘恬不知恥’的回過去一個‘這就是你沒見識了’的眼神,「這是我夫妻情趣!你們這些俗人哪里懂!」
「好了,別鬧了,老大,說說你的想法吧。」蛇月如出聲打斷了徒弟們的打打鬧鬧。
淳于昊這才正經十分的緩緩出口,「其實,有信仰並不是壞事。」
他抬頭看著天邊的月,「東吳現在處于百廢待興的時候,人民很多時候需要的便是一種信念,一種信仰,有了信仰,他們便會相信神還在護佑著他們,才會干勁十足,有了信仰,才會相信神的尋在,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會入神的眼,才會約束自己不去行惡。」
蛇月如點點頭,神龍教便是用了信仰來愚民,但如果信仰用得好,會引導人民向善,促進社會的穩定,安定民心。
現在淳于昊推出了全民信仰龍神的意圖,那龍神不過一個幌子,實際人民听的還是蛇月如這國師的號令,只要蛇月如說的任何話都會打上龍神的烙印,百姓自然听從,淳于昊說什麼,百姓自然會相信,是個穩定大局的好辦法。
淳于昊是個明君,且城府絕無僅有,相信在他的治理下,東吳定會日漸強盛!
這徒弟啊,老是賊精賊精的。
楊姿站在淳于昊的身邊,看著眼前這男人,在月華的感染下,難得溫柔一回,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兩人相攜至今,患難中生出的情意已非同一般,淳于昊側臉,與她的目光相對,四目相對,情花橫生。
「姿兒,謝謝你。」他中毒的那幾日,若不是楊姿以一國之母的身份上下打點斡旋,朝中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對這個陪伴了他許多年的女人,淳于昊發誓要用一生去珍惜。
「跟老娘還說什麼謝謝!你人都是我的,你的東西都是我的,老娘守好自己的東西而已!」
楊姿一如既往的彪悍。
兩人對視,兩唇漸漸相近,最後融為一體,在月華之下,兩人纏綿萬分的激吻在一起,不顧眾人一致的好奇的目光。
看著那溫情親吻的兩人,蛇月如也抬頭看看那那璀璨的月牙。
南宮嘯,此刻你是否也在與我同賞一輪月?
東吳的事情已經解決,看來是該去找南宮嘯了。
想到那人,蛇月如小臉變得紅撲撲一片,想起兩人即將的婚禮,唇角的弧度越翹越高。
林婠婠看著對著月光傻笑的蛇月如,拉拉花輕輕的衣袖,一臉八卦低聲道,「師姐你看師傅那小表情。」
「師傅肯定是在想南宮嘯了。」花輕輕撇撇林婠婠,幽幽道。
唉,二師兄啊,你那計劃了十幾年的奪師為妻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了!不是師妹不幫你啊!有仇找姓南宮的報吧!
「什麼,」林婠婠驚起,大喝,「師傅真的喜歡南宮嘯,那二師兄怎麼辦!」
一聲大喝,將眾人都嚇了一跳,就連那擁吻的兩人也回過頭來看著神神叨叨的林婠婠,思索著她口中蹦出來的信息。
淳于昊那狐狸眼中迸出一串串火花——有八卦!
師傅和北唐戰神南宮嘯有奸情?
他摩挲著光潔的狐狸下巴,眼中盈盈生光,不知道又在打著什麼月復黑算盤。
「師傅啊師傅,你可千萬不能喜歡那個南宮嘯啊!」林婠婠苦口婆心的握住蛇月如的手,「他卑鄙下流無恥死不要臉恬不知恥不擇手段……」林婠婠將世間所有的猥瑣詞匯都用到了南宮嘯的身上,最後才進入主題,「二師兄多好,二師兄長得比南宮嘯帥,他溫柔善良勇敢睿智正人君子俠肝義膽……總之他哪里都好,師傅不是老是在說,愛情是偉大的,可以超月兌男女種族的嘛!師傅怎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眾人一致點頭,二師兄還是他們心目中師傅的最佳良配!
師傅啊,你就從了二師兄吧!咱們一家親,您這樣的肥水流入自家的肥沃良田,多好啊!
「咳咳,」蛇月如有些尷尬的清咳幾聲,「你們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起她那佔有欲變態到極點小時候怎麼逗都不哭但只要哪個男人敢踫蛇月如的身便嚎啕大哭哭得驚天動地的二徒弟,蛇月如就頭疼。
那個人,簡直就是……
吃女乃階段,要搶蛇月如的懷抱睡,晚上踢走睡在蛇月如身邊的所有師兄妹,獨佔蛇月如的懷抱;十三歲,身背一劍獨入紅塵之時,他放下豪言,「待我報仇雪恨功成名就之時,定要回來娶你為妻,師傅,等我!」
蛇月如一直四處飄蕩,都是為了躲他啊!龍澤還好,就算他是龍族之皇,也不敢對她下狠手,但是那徒兒卻是不能跟龍澤相比的。
在蛇月如看來,那二徒兒簡直就是洪水猛獸避之不及啊!
突然,她一個炸毛驚起——若是霸道的南宮嘯和她那佔有欲指數直逼變態境界的二徒兒相遇……
蛇月如不敢想象,絕對是天下大亂啊!
看著蛇月如苦著的一張臉,林婠婠又欲上前為他那可親可愛天下地上至此一枚的絕世好師兄說幾句好話,逐風急匆匆的撞了過來。
「師傅,又有蛟妖的影子了!」
一說到正事,眾人均是豎起了耳朵,神龍教的蛟族絕不止這一個,蛇月如要將他們全部鏟除,這幾日到處在搜尋蛟族的消息。
「南宋與北唐交戰不過三天,北唐主將身重劇毒,听門人匯報,他的癥狀就是中了妖毒……」
「等等,你說是誰中了毒,」蛇月如心咯 一下,一把就揪住了逐風的衣袖。
「北唐主將,好像是當朝嘯王南宮嘯……」
話還未落音,蛇月如臉色‘唰’的一下便白了,腦子里只有這一行信息——南宮嘯中了妖毒!
「我要去救他!」蛇月如轉身,將一種徒兒撂下,便要奔出皇宮去南北交戰之處。
逐風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那匆匆而去滿面驚慌的蛇月如,目光瞄向眾人。
師傅這是怎麼了,怎麼從來沒見過她如此驚慌的模樣?
還是淳于昊反應快,施展出了輕功落到蛇月如的面前,將救夫心切處于暴走邊緣的蛇月如給一把挽住。
「師傅,還未弄清楚情況,切勿輕舉妄動!」
蛇月如淚眼汪汪,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擔憂,「他中毒了,我要去救他,晚了就來不及了!」
「你可知道他們在何處交戰,現在是否已經轉移?」
蛇月如噎住,方才慌了神,將這些都忘了,一心想要救南宮嘯,卻連情況的都沒搞清楚,她一陣風似的掠到逐風的面前,惡狠狠的揪住他,「南宮嘯在哪里!他現在狀況如何了?」
逐風不明所以,但蛇月如眼圈里溢滿的淚水,也能猜出些東西來,忙將實情說出。
原來,南宮嘯率領著十五萬大軍,其中更有以一當百的三萬嘯軍直奔南北邊境,與南軍交戰,南宮嘯所率領的北軍勢不可擋,首戰便不費吹灰之力攻下了南宋佔據的城池。
誰知第二日交戰,從南軍中飛出了數十枚可疑的飛針,刺中了十來個北軍,南宮嘯也只是擦破了皮,傷勢無大礙,但誰知不到半日,那中了飛針的十幾位北軍全身開始發青潰爛,就如淳于昊和眾多朝臣的癥狀,南宮嘯也是渾身發青,毒誓凶猛。
主將身重劇毒不能主事,軍醫束手無策,在那多事之秋,北軍的糧草又被叛徒所燒,大軍的補給都成了問題,舉步維艱,只得退守以易守難攻聞名的斷垣關,軍中向朝中發去戰報請求支援,同時也向獨月門發出求救信號。
听到這消息,蛇月如面若死灰,身子又像風一般掠出去,「老大,借你的糧草一用!」
聲還在,人已如火箭般沖向了糧草監,沖著淳于昊準備好要出征邊關而用的糧草而去。
淳于昊扼腕仰天長嘆——老二啊,郎有情妾無意,你還是另尋新歡吧!
不多時,蛇月如又如一陣風刮回來,什麼也沒說,揪住花輕輕便跑,來無影去無蹤,讓一眾人風中凌亂了。
城牆之上,滑翔翼旁,花輕輕感受著風向,搖搖頭,「師傅不行啊,南北交戰處正巧位于東吳都城的南北方,這幾天的風向正巧是逆風!」
滑翔翼需要順風才能飛行的,蛇月如也知道這情況,那現在怎麼辦,斷垣關距東吳都城快馬加鞭也要十幾日的路程,等到了那里,南宮嘯還有命在嗎?
蛇月如急得跳腳,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心里一直喊著不能慌不能慌,可是愛人命在旦夕,叫她如何能靜下心來!
要是有妖力就好了,飛天遁地,千里之外眨眼就到,但現在自己這點妖力,完全沒可能啊!
「怎麼辦怎麼辦,」蛇月如火燒急得眉毛,來來回回的轉悠著,眾多徒兒趕來時,正看著蛇月如眉毛擰成一團的焦急模樣。
「你們快給我想想有什麼辦法!怎樣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斷垣關!」
眾多徒兒也知道她心中多想,見她焦急的模樣,也紛紛上前出主意。
「師妹的滑翔翼能用不?」
「風向不對,等過幾天風向變化了才行。」
「快馬加鞭也要十幾日的路程啊!」
「師傅,不如走水路吧,南北兩國的交界便是泯江,但是東吳去那里是逆流的。」
「水路比陸路更慢!」
眾徒弟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卻無一個中意的。
突然,蛇月如腦子里靈光一閃!
水路!
沒多的言語,蛇月如突然縱身便跳下了高高的城牆,跳入了城牆下的護城河。
「師傅!」眾人一陣驚呼。
師傅這是要殉情了!?這可是高幾十米的城牆啊!
眾人自城牆向下看時,卻見一條十幾米的巨蛇破水而入,夜色下鑽入水中毫無聲息,眾人還未來得及驚悚,一個黑色的蛇頭自水中探出,泛著紅光的蛇眼望向城牆上的眾人,大嘴一張,發出嬌滴滴的話語,「我走水路去斷垣關!」
說著那蛇頭又沉入水中,那片水平靜如斯,不見半點漣漪。
半晌,石化的眾人才回過神來,淳于昊直著眼悠悠的道,「那是師傅吧。」
「我看是。」這是楊姿。
「師傅原來不是狐狸精啊!」這是林婠婠。
「怪不得只要師傅在,家里都沒老鼠。」這是花輕輕。
「怪不得師傅讓我不要殺蛇入藥。」這是逐風。
「對了!」淳于昊突然出聲,「給老二傳書一封!」
一語將眾人點醒!
對,傳書通知二師兄!
情敵出現,速來速來!
蛇月如將淳于昊預備的糧草都裝進了乾坤八寶袋中,化成蛇形在水中逆流而上。
蛇形的她靈活異常,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沿著河流便朝斷垣關而去,從護城河進入東吳的大江,再逆流而上,十幾日的路程,在她不眠不休的趕路之下,竟然兩日便到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斷垣關,蛇月如眼中的擔憂一點也沒有少。
嘯,我來了!撐住!
北軍之中,一片慘淡,士氣低落,雖然一直刻意的壓制消息,但是南宮嘯命在旦夕糧草被燒的消息在軍中人盡皆知,人人自危。
有傳言,南軍有龍神護佑,北軍敗陣是遲早的事情,加之補給嚴重不足,人人皆是一派慘淡。
斷垣關,真如其名,斷壁殘垣了。
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才讓失去主帥和補給人心惶惶的北軍喘息了幾日。
天絕地煞追影追形以及眾多副將在大賬中焦頭爛額。
「黃副將,後方可有回應。」追形向一濃眉粗狂男子問道。
那男子搖搖頭,「後方尚未回應。」
「哼!一定是太子趁機壓下了情報,要置主人于死地!」追影一拳揍在帳中那簡易的桌椅上,生生將之分尸。
「就算是後方補給及時派出,但到了這里也晚了。」又有副將出口。
「現在只有向周圍百姓多購買糧食,暫時解燃眉之急。」
「周圍百姓多信了神龍教的妖言,寧願把糧食燒了也不賣給我們!可恨!」
「為今之計,只有先退兵再從長計議!」不知道是誰率先說出了大家最不想听到的建議。
南宮嘯帶的兵,從來都沒有如此狼狽過!他們不想,也不敢退兵,若是此時退了,本來便就不怎麼好的士氣必定又下一個台階,到時候北軍趁勝追擊,二十萬對十五萬,就算有三萬嘯軍,但失去了南宮嘯這一精神支柱,又呈退軍之勢,勢必不討好。
眾人沉默。
許久,地煞開口,「天絕,獨月門的人可有回應。」
南宮嘯的毒非同不一般,天絕毫無辦法,現在恐怕只有他們那手法通天的主母或許能有辦法了。
天絕面如白紙的搖搖頭,「主母尚在東吳都城,遠水難救近火……」
眾人又是一陣垂頭喪氣。
此時怕是只有退兵了,但是退了兵,南軍追殺而上,恐怕北唐江山難保,但若是不退兵呢?自己這方糧草被一把大火給燒得差不多干干淨淨,支撐不了幾日,但時候糧草斷絕,士氣低落,且軍中內奸散布妖言,人心惶惶,還是死路一條。
大帳外突然的驚呼之聲,打破了此處死一般的寂靜。
「快,快頂住!」
「頂不住啊!」
「啊!」
一陣驚呼,慘叫之聲襲來,眾人急忙出了大帳查看,只見遠遠的一隊士兵前僕後繼的沖向某個地方,那個地方似乎正有什麼東西要強沖進來。
「散開——」一聲女子的爆喝之後,幾個士兵被生生的震開,飛出幾丈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到處都是翻飛墜地的人影。
天絕地煞追影追形一見破開人牆強勢沖來的身影,紛紛驚喜的喝道,「是主母!」
「快,快讓開!那是將軍夫人!」
軍中一律喚南宮嘯為將軍,蛇月如自然也是將軍夫人。
人群退開,蛇月如如鬼魅般而來,身子上還帶著水漬,她是從河里爬上來便直接來斷垣關找南宮嘯的,不想被那群不知好歹的兵給攔住,一時發怒便開始亂摔人。
「他呢,」她抓住天絕的手臂便急切的問道。
天絕見著她一副落湯雞的模樣,衣衫都緊貼炯體,長發粘在臉上,狼狽不堪,也不問她如何到此,將她引導另外一個重兵把守的大帳中。
蛇月如看著那大帳之上繚繞的強橫妖氣,心又是‘咯 ’一下,這妖氣,起碼也是大妖的級別的妖族才能發出!
「王爺已經中毒的多日,屬下實在是無能為力!」
天絕撩開了大帳,入到大帳中,蛇月如緊隨其後,後面還跟著地煞追影追形等人。
方才進入,一股刺鼻的惡臭傳來,蛇月如見到帳中的情景,震驚得挪不動步子——南宮嘯仰面躺在一張堅硬的鐵床之上,四肢均是被鐵索狠狠的縛住,固定在特制的鐵床之上,那鐵索直嵌入血肉中,勒得血肉外翻,流出大片的青色血跡,凝固在鐵索之上。
此時床上的南宮嘯鷹一般的雙眸緊閉,眉頭緊蹙著,嘴唇被鐵皮罩罩住,卸去了盔甲的身軀之上,可見皮膚已經幾乎都化成了青色,妖化程度遠遠超過了淳于昊,甚至額頭之上已經破開了兩處血肉模糊的傷口,蛟角快要破開皮肉生出,若是生出了蛟角,南宮嘯便真的成了不人不妖的殺人狂魔。
「怎麼會這樣……」蛇月如慢慢向那遍體鱗傷的男人走近,分開時還生龍活虎的他,此時怎麼就成了這幅模樣了?
她的眼角都在顫抖,心痛得令她連話都說不清晰。
似乎听到了有人進來,床上躺著的南宮嘯雙目突地睜開,青色突顯,以往黑白分明的眸子已經成了青色一片,泛著沒有半點人性的光彩,充斥著殘忍的殺意,目眥欲裂的看著眼前這群人,手腳開始劇烈的掙扎,將那鐵床掙得吱嘎作響,鐵索都似乎要被生生的扯下來,因為這劇烈的掙扎,他那被鐵索縛住的肌膚更被勒破了大片,青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沁濕了衣衫,渾身繚繞的妖氣在他身軀上方形成了一條張牙舞爪的蛟形盤旋不斷。
「主母,你快快想想辦法啊!」天絕焦急的聲音,將一時還不能接受現實的蛇月如驚醒。
「他這種情況多久了?」蛇月如忙問天絕。
「已經兩天啊!先是昏迷,醒了之後便誰也不認識,見人就殺,折損了許多人才將主人縛在這鐵床之上。」
「其他中毒之人呢?」
「其他中毒之人,中了毒昏迷之後,便再也沒有醒來,」天絕照實答道,「主母,主人他中的是什麼毒?」
蛇月如抿著唇不語,慢慢的走過去,天絕忙將他拉住,「主母,莫要離太近,主人他已經喪失了心智,見人就殺,恐怕……」
「無礙,我有辦法救他。」蛇月如松開天絕的手,繼續向那被鐵索縛在鐵床之上的南宮嘯走去,淚花氤氳的眸子直落在他青色陌生的眸中,南宮嘯的眼中竟然泛出一點淡淡的黑色。
蛇月如將他面上的鐵罩摘下,露出了因為壓迫而慘白的唇,南宮嘯眼中那一點黑色時隱時現,似乎在與青色做著斗爭,面上扭曲一片,汗珠如雨下,肌肉都糾結到了一處。
蒼白的雙唇顫抖著,哆哆嗦嗦的發出幾字嘶啞不清的字節,「月……走……」
「我不走……」蛇月如哽咽著搖著頭,「我再也不走了!」
「走……」他艱難的咬出一個字節,無神的眼一直盯著蛇月如,而後南宮嘯那眸中的一點僅存黑色便被青色完全覆蓋,再無半點神采,面容變得猙獰恐怖,充斥著狠戾的殺意,如惡魔般瞪著眼前之人。
「吼——」慘白的唇大張,自喉嚨中發出不似人類的嘶吼,如龍吟,但卻嘶啞不堪,在他的掙扎下,縛住手腳的鐵索竟然有點松動。
一眾人不禁失色,蛇月如突然五指成掌,望著那繚繞的妖氣便一掌推出,妖兵的妖力似乎對付不了那大妖級別的妖力,蛟形妖氣在她的掌風之下並沒有半點的變化,依舊在半空中盤旋。
蛇月如雖然是妖王級別的修為,但妖力只有妖兵,根本就是紙老虎,嚇嚇人還可以,但若是真正的對抗時,並沒半點的優勢。
南宮嘯此時的妖毒已經侵入了身體,甚至都快侵蝕靈魂,若不是他意志堅定,身體不比平凡人,恐怕早已經死去,或者妖化。
蛇月如打開乾坤八寶袋,慌亂的在里面翻找著,這種程度的妖毒,恐怕只有仙丹靈藥才有可能有作用,但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可用的仙丹,不是被蛇月如貪吃吃完了,就是凡人**承受不起的頂級仙丹。
眾人看著蛇月如在那個袋子中翻翻找找,不知道在尋找什麼東西,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現在或許也只有她或許才有點辦法了。
很快,一枚泛著翠綠色澤的玉被她拿出,那玉為龍形,盤繞其上的龍繞出一個別致的圖形,翠光瀲灩,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似乎還透著淡淡的金光,凡人不可見,那龍玉之上,環繞著精純的龍之氣息,磅礡大氣,恢宏無比,蛇月如看看那玉,便將之輕輕的戴在南宮嘯的脖子上。
那玉一踫到南宮嘯的身,盤旋的蛟妖妖氣便如遇見了天敵般驚恐的扭曲,之後散去,不留一點痕跡,南宮嘯的妖毒惡化也被制止住了,咆哮的南宮嘯也恢復了平靜,如勞累了許久般緩緩的合上了眼楮。
有用!
蛇月如眉毛一挑,喜上心來。
龍澤的隨身佩玉,是用他的精血制成,龍澤說過此玉可在危急時刻保命,蛇月如不知道它的具體作用是什麼,但她知道,龍是所有妖族的皇,所有的妖族在龍面前均要退避三舍,用龍澤的龍玉鎮壓妖氣再好不過。
妖氣鎮住了,但南宮嘯身體里的妖氣卻是還在盤踞著,不早日消滅,後患無窮,但是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呢?若是自己的妖力能超過大妖,便能輕易將他體內的妖力引出,或者能恢復以前的實力,更能輕而易舉的將妖毒直接滅殺。
蛇月如糾結了半天,突然眼楮一亮!
有了!
蛇月如一拍腦門,計上心頭!
正當她屏退眾人幫南宮嘯解毒時,帳外傳來焦急的傳報之聲,「報,敵軍又來關外挑釁!」
一听這個情況,副將們便紛紛出帳去迎敵,留下暗衛幾人繼續關注著南宮嘯的傷勢。
「南軍時常來關外挑釁嗎?」蛇月如敏銳的聞到了不同的味道,南軍中有妖族的氣息,但都是妖靈,不足為俱。
「嗯,南軍中有三個力大無窮的先鋒,已將我軍幾位先鋒輕易斬殺。」天絕嚴肅道,她也遠遠的看過那三個先鋒,那三人的勇猛簡直聞所未聞,力大無窮武藝高強,不是常人所能敵的,不知道南軍中何時有了如此強悍之人。
蛇月如看看昏迷的南宮嘯,便抽身出了大帳。
「天絕,把南宮嘯的甲冑給我!今日本夫人代夫出戰!」
南宮嘯的妖毒已經遏制住,當務之急,是先將那蛟族之人消滅了,一來挽回軍心,二來鏟除後患。
「可是,主母,主人他——」
「不用擔心,他的毒已經遏制住了,現在我先去消滅了南軍再說。」
追形有些擔心,但蛇月如已經出了大帳,眾人也只得跟上,走到半路,蛇月如突然又開口,「糧倉在哪里?」
斷垣關外,已經集結了大批的南軍,從城牆上看下去,密密麻麻不見盡頭,南軍皆是戎裝而發,氣勢如虹,勢要將斷垣關拿下,但奈何斷垣關地勢險要,北軍堅守不出,強攻也不能取勝,只得每日在關外叫罵。
北軍這邊卻是士氣低落,南軍在外污言穢語,卻又不能出戰,只因敵軍的先鋒官太過厲害,無人能擋,只得依靠天險堅守關中,窩囊至極。
「南宮嘯,你這無膽小兒,有本事就出來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好一個閉門不出的北唐戰神!」
「听說南宮嘯那廝俊美異常,哈哈,你們回去轉告一下,破關之日,我神勇南軍定繞他性命,給他在男風館謀一職,哈哈!」
「就是就是!南宮嘯可是北唐的第一美男呢!」
「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嘗過味道了,要是哥哥我也能嘗嘗就好了!」
南軍的污言穢語,北軍已經听了幾日了,面對這幫卑鄙無恥,暗下劇毒的小人,北軍怒不可遏,但又無能為力,若是開城應戰,現在的士氣,根本就不是別人的對手。
叫罵正酣,斷垣關門大開,從中駛出一騎白馬,絕塵而來。
馬背之上,那人英姿煞爽,身著黑色戰袍,腰間跨著兩把戰刀,甲冑之下,可見一張輪廓絕美,嫵媚又不失凌厲的臉,從那玲瓏的身形看分明就是一絕子。
「北軍就如此窩囊嘛,竟然派出一個女子,哈哈——」
南軍之中又是一陣嗤笑,「小娘們長得真水靈啊,到大爺這邊來,大爺必定好好疼你!」
「哈哈,南宮嘯堂堂戰神,竟然淪落到要女人保護的份上,真是笑死大爺了!」
城牆之上觀戰的天絕地煞追影追形等人均是臉色鐵青,目光都快噴出火來,眾將士則是捏著一把汗——這嬌弱的夫人,能擋住那南軍的凶猛先鋒嗎?要是落入了敵手,那真是可惜了如此絕代紅顏啊!
「我夫君說了,你等在他眼中不過螻蟻,他懶得來一個個碾死,夫君懶得出手,只好由本夫人代勞!」
霍霍戰刀橫在手中,蛇月如信心滿滿,甲冑之上紅纓飄逸,如冰霜凌冽的眼神,在南軍中尋找著妖族之人。
「哎喲,這小娘們還真是口氣大啊!」
「想是南宮嘯那廝的姘頭!今日倒是便宜了爺爺了,能踫見這麼水靈的小娘們!」
「哈哈,美人,讓哥哥來好好會會你!」
又一陣污言穢語之後,南軍中一彪形大漢拍馬而出,帶著婬光的嘴臉越來越近,手上沒有刀劍,只有一捆繩索,看樣子是想要將蛇月如擒住。
蛇月如冷冷一笑,一夾馬背,意岳長嘶一聲,呼嘯而去,沖著那南軍大漢便撞去,兩馬相撞,冷光一閃,兩馬相錯而去,那南軍大漢只感覺到脖子一涼,然後便自馬上墜下,一顆頭顱滾了出去,鮮血噴射幾丈高,那人已經被斬首。
南軍之人提緊了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那被一刀斬下馬的大漢,直愣愣如被提著脖子的鴨子,短暫的沉默之後,北軍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夫人好樣的!」
「不愧為將軍夫人!」
蛇月如勒住意岳,不看那被斬首的南軍一眼,兀自橫著尚有點點鮮刀的戰刀,直指南軍,唇角揚起風華絕代的笑意。
「啊!」
「沖啊!」
蛇月如面上的挑釁,讓自信滿滿的南軍好不憤恨,又有幾個彪形大漢自南軍陣營中沖殺而出,幾匹彪悍大馬沖著蛇月如便來,天干物燥,沙塵飛揚,幾匹大馬卷起的陣陣駭人的沙塵,朝那一人一馬席卷而去。
那一人一馬也不甘示弱的迎上眾人馬,第一場相錯之時,又是冷光森然,眾人完全沒有看到那女子如何出刀,便又見兩個南軍小將自馬上滾落下來,鮮血四濺,或是被腰斬,或是被割喉,均是一刀致命,干淨利落!
兩匹無主的馬兒四處奔逃,眾人眼望著那白馬之上的女子,宛若不可侵犯的戰神,渾身似乎都鍍上了殺意氤氳而成的烏光。
幾個南軍還是不信邪,神使說過,有龍神大人的護衛,南軍定能戰無不勝!
剩余的四人都是武林高手,身負內力,互相遞了一個眼色便猛蹬馬背,自馬上翩飛而起,手中握著長劍,四人呈四方包圍陣型,直取中央的蛇月如。
見自四面而來的四人,蛇月如輕笑一聲,如迎風搖曳的罌粟之花,美得讓人窒息,也是握緊手中長劍,自馬背上飛升而起,中心開花。
接下去,眾人只知道了什麼叫目不暇接。
那戰刀在蛇月如的手中,宛若有了生命一般翻飛婉轉,每每挽回一個利落的劍花,便要取一個性命,片刻之後,四具死尸從天而降,重重的墜落地上,又激起煙塵一片,蛇月如輕輕的點點腳尖,便又跨上了意岳的馬背。
兩軍又是死一般的寂靜,女子凌厲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殺人之技,還未在她們腦海里完全成型,四條生命已經被收割。
眾人看向那女子的眼神驟然大變,張大了嘴巴想喊什麼,卻喊不出口,撞上那女子冷若劍鋒的目光,下意識的脖子一涼,紛紛縮一下脖子,生怕一不留神便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了首級。
「南軍,不過如此。」蛇月如嗤笑一聲,心里盤算著妖族之人該出場了吧。
果然,南軍中一陣寂靜,又走出三個大漢,均是面色有些不正常的青色。
「神將出戰了!」
「有了神將,北軍不堪一擊!」
「神將加油!」
南軍中呼喚不斷,完全將方才的幾條人命拋到了腦後,與南軍震天的呼聲相比,北軍這邊沉悶得多,那三人可不是方才那幾個無名先鋒能比的!他們可是親眼見過了那三個所謂神將的身手,恐怕神勇無雙的戰神南宮嘯對上一個尚還吃力,莫說是三個了。
蛇月如一眼便看出那三人底細,果然是三個妖靈!不過仗著本體的蠻力在此耍橫而已,看南軍那沸騰勁兒,蛇月如心中嗤笑。
神龍教啊,真是害人不淺!
面上帶著款款的笑意,手卻不動聲色的將先前用的那把戰刀別回腰間,緩緩抽出另一把刀,專門對付蛟族的龍劍。
三個蛟族見著蛇月如那絕美的臉蛋和玲瓏的身形,早已經心癢難耐,蛟性本婬,三人本性使然,面上均是婬光大做,仿佛蛇月如已經**著身子匍匐在腳下任她們糟蹋似的。
她們還在盤算著怎麼將蛇月如擒住抓回去慢慢享用,卻見蛇月如緩緩的抽出一把黃金色巨劍,一時間這戰場之上金光大做,耀人眼球,三人下意識的擋住了眼楮,但靈魂卻突然顫抖,仿佛面對著什麼驚天巨獸。
手持龍劍的蛇月如徒然氣勢增強,無形的威勢幾乎都卷起了一道狂暴的風牆。
那是妖王的威嚴!
她竟然是妖王!
蛟族之人駭人,幾乎都嚇得腳筋打轉,胯下的馬兒更是嚇得腿軟,幾乎同一時間癱倒在地。
「妖王,竟然是妖王!」
「快,快跑啊!」
三人在地上滾了幾圈,很沒形象的抱頭鼠竄!
北軍之中怎麼會有妖王!這不科學啊!
南軍睜大了眼楮看著平日里威風不可一世的‘神將’們就這樣不戰便在一個女子面前抱頭鼠竄,均是面面相覷,不知所謂,只得繼續觀望。
「休走——」
身後一身爆喝,帶著無上龍威的一劍橫掃而來,瞬間便將那三人劈得魂飛魄散,身形俱滅,化作青煙消失在天地間。
眾人眼望著那突然消失的神將,心中的大山突然崩塌!
神將居然死了!戰無不勝的神將居然死了!
神將不是神派來的嗎?
在看看那白馬之上,手持黃金長劍的女子,眾人如見怪物一般,忘記了繼續進攻。
「進攻!」蛇月如又是一聲厲喝,劍尖直指南軍,同時斷垣關城門大開,無數整裝待發的北軍如水流傾斜而來,沖著南軍便去。
今日,他們算是真正的揚眉吐氣了!擠壓多日的鳥氣今天終于得發了,見著南軍便往死里打!而失去了主心骨的南軍在氣勢如出山猛虎般的北軍面前完全不堪一擊,丟盔卸甲而去。
那一戰,將南北的局面徹底改變,北軍重拾信心,勢不可擋,南軍卻是兵敗如山倒,所謂的‘神將’被斬殺在陣前,剩下的直接退回了南宋境內,閉門不出,向南宋朝廷求援!
「夫人萬歲!」
「將軍萬歲!」
「北唐萬歲!」
在一眾將士們的呼喚聲中,蛇月如卻是打馬回到了大帳中。
卸去了一身的甲冑,蛇月如來到南宮嘯的床前,此時的南宮嘯已經醒轉過來,但是還是沒有能恢復人的意識,宛若一個怪物,看誰都想撲上去食其血肉,恐怖異常。
「你們都退下吧,我自有辦法救治他」,蛇月如屏退眾人,「天絕在帳外待命。」
「是,天絕領命」,天絕不知道她要如何為南宮嘯解毒,但她對蛇月如有信心,這手法通天的主母一定有辦法,現在他們都以為蛇月如是修行有道的妖仙。
「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要進來!」
刻不容緩,眾人飛快的退了出去,大帳中只剩下床上被縛住的南宮嘯,和蛇月如。
看著床上那人不人妖不妖的南宮嘯,蛇月如的眼中滿是心痛,她緩緩的褪下衣衫,露出了絕美的身體。
「為了你,我願意。」
要徹底將南宮嘯體內的妖毒清除,仙氣濃郁的解毒丹藥最有用,但現在蛇月如身邊的仙藥都是仙氣太過濃郁,凡人哪里受得了。
但她身上還有一樣可解此毒,便是她的處子之血,妖王處子之血,絕對能輕松驅除妖毒。
------題外話------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