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要與北軍交戰了,南軍之中一片戰意昂揚。
夜幕沉沉,南軍營中一片火光,雖然地處南方,但是冬日的氣溫仍然是讓人膽顫,士兵們均是點起了大火,沒有任務的士兵們便圍著大火喝酒取暖。
「明日便要和北軍交戰了,我一定要跑在最前面,多殺幾個賊子!」一年輕的士兵喝的面色通紅,紅光滿面的說道。
相比于他的自信慢慢另一個稍微年輕點的士兵則是滿面愁容,「听說北軍之中南宮嘯舉世無雙,連幾個神將都不是他的對手……」
「哈哈!南宮嘯?」方才那士兵發出一聲嗤笑,「不過就是個藏在女人裙子里瑟瑟發抖的孬種罷了!我南宋有神將保護,怕他作甚!」那士兵又大口的喝下了一杯酒,滿面婬光的說道,「听說南宮嘯的那女人長得那叫一個國色天香,等神將滅了北軍把那娘們弄到軍中,我一定要好好的嘗嘗!」
圍著一個火堆的人一听這話,紛紛來了興致,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
「我也听說了,那女子可是凶猛得很,先後將三位神將先後斬于馬下,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吹牛吧,哪有女人這麼厲害!」
「就是,定是什麼妖邪變的,龍神大人會收拾他們的!」
突然,方才那個一臉愁容的小兵神神秘秘的又發話了,「你們听說了嗎,東吳的神龍教都被滅了,大護法是個妖怪,听說是個什麼蛟精!」
「蛟精,什麼東西?」
「你們不知道嗎,現在民間都傳遍了,那些神將都是妖孽,是冒充真龍的,現在真龍已經發怒了,降下神雷,連劈了十幾座廟呢!」
「我也听說了,東吳出了個神女,說是真神派下來懲罰偽神的,那大護法就是被她給殺了!」
一時間你一語我一語,討論得熱火朝天,正激烈間,那最先口放污言穢語的男子一聲爆喝,「你們這是听誰說的,竟然敢污蔑神將大人,小心我告到神將大人那把你們全都‘卡擦’了!」
一听那男子開始胡咧咧,眾人紛紛開口,「我們不就是說著玩的嘛,大哥您可千萬別介意!」
「是啊,咱們兄弟吹吹牛也就罷了,誰當真啊!」
「這才差不多……」那男子又咕嚕咕嚕的喝下了一杯酒,那開始便是滿面愁容的士兵退出了火堆,看似去茅房了。
他還未走出幾步,突然身後一陣大呼小叫,「蛇、蛇、有毒蛇!啊!毒蛇咬到我了!救命啊!」
那滿嘴污言穢語的男子滿地亂滾,這冬日嚴嚴的,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一條蛇,正死死的咬著他的手指,疼得他死去活來。
那走遠的小兵回眸一看,飽滿鮮女敕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轉而消失。
那小兵在軍營中左轉右轉,便走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大帳外,里面正傳來陣陣絲竹之聲和女子的嬉笑之聲。
那小兵又是勾唇一笑。
果真是蛟,到哪兒都離不開女人。
蛟族的之名是整個妖界都知道的,想不到大戰在即,這軍中蛟族之人仍然左擁右抱,是太自信還是太莽撞呢?
「站住,何人?」
兩個在大帳門口看門的士兵一見個身材嬌小的矮個子士兵向這邊靠近,便將之攔住。
那小兵抬起頭,突然露出個深邃的笑意,眸子如兩汪深泉,叫人看不見底,倆士兵的思維都不知不覺的陷入其中。
兩個人直愣愣的站著,眼中已經失去了神采,被暫時的迷住了神智,那小兵鬼魅一笑,嬌小的身子已經鑽進了大帳中。
這小兵,除了蛇月如還能有誰?
雖然是冬日,蛇族的她還是精神奕奕,易容成了一個南軍小兵混入南軍之中四處查看,循著妖氣尋到了這處大帳之中。
大帳之內一片*,一個圓臉的少年男子已經退去了半身的衣衫,露出精壯的上身正與兩個女子抱著你來我往的‘吃豆腐’,一旁還三個美貌女子在扭著腰肢跳著柔美的舞蹈,那柔到出水的嫵媚眼神一直在往那男子的身上送。
蛇月如打量著那男子,從其面向看,大概700多歲,但實力已經是接近妖將,在人界這稀薄的靈氣之下,還能在這個年紀修出如此水平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見著有個小兵進來,那蛟族男子不耐煩的一聲喝,趕蒼蠅似的揮著手,「哪里來的小家伙,出去出去,別打擾了本先鋒的雅興!」
蛇月如失笑。
這家伙還真是啊!這南北交戰如此如火如荼,他倒好,還在這兒花天酒地,不過看他也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至少見著蛇月如進來了,也沒傷她的意思。「你這蛟妖,不好好修煉,來趟這人界的渾水作甚!」
一臉看好戲的蛇月如雙眸突然爆出晶亮的火花,目光緊鎖著那男子。
「你是誰?」那蛟族人一听蛇月如一口叫破他的本體,大吃一驚。
一直一來他們可都是以神龍之名行事的!
「如此荼毒人界,誰給你的膽子!」蛇月如大步上前,向那蛟族逼進。
「你,怎麼知道!」那蛟族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看著蛇月如,不知道她怎麼就撞破了自己的真身。
蛇月如還想與他說多兩句話,但心上突然涌起不祥的預感。
糟糕!
南宮嘯出事了!情報上說此次南宋軍中有兩個神將,便是兩個蛟族,但是大帳中只有這一處有妖氣,顯然另一個不在,那他此時——北宋軍營!
那蛟族還在直愣愣的看著蛇月如,突然眼前一黑,自己便進了一個不知名的空間里,仍他如何撲騰也不見其盡頭。
蛇月如甩甩乾坤八寶袋,這東西真是打家劫舍偷雞模狗的必備良品啊!那蛟族之人便如此輕易的便被收了進去,蛇月如收起口袋,在一陣軍妓的尖叫聲中飛快的出了南宋的軍營,向北唐的軍營處飛速奔去。
此時的北唐軍中如臨大敵。
一彩衣男子橫沖直撞,往大帳方向撞去,其力大無窮來勢凶猛,趁著夜色將北宋的軍營撞得七零八落,處處可見翻飛的火堆和人影,耳邊全是將士們的慘叫之聲,男子所到之處一片煙塵混亂,踫到他的人都被其撞飛,再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渾身破碎,血肉模糊。
「快圍住他!圍住她!」
大批的北軍飛快的圍過來,結成一睹人牆想將之擋住,但那男子的力道簡直就不是人所能抵抗的,不到一會,那看似堅固的人牆便被男子生生的撞破,到處都是被砸碎的人身和慘叫哀嚎之聲。
「保護主人!」
暗衛四人擋在南宮嘯身前,誓死要保護他,南宮嘯看著那越來越近的人,看到他那一身紋著龍紋的彩衣和左臉頰上的龍形彩印時,眸子微眯,擠出些許危險的光芒。
蛟族!
南宮嘯還是第一次與蛟族正面面對面,蛇月如與他說過,妖族之人均是力大無窮,看蛇月如便知道,妖族的蠻力很大程度上來自于他們本體的力量,但若是論起戰斗力和技巧,人族的人佔先,人類高手也可戰敗妖族高手,但若是大妖以上的妖族的話,人類之中除了修仙之人,便無法匹敵。
不知道眼前這蛟族是個什麼級別的,此時這些平凡的士兵上前去只能是送死罷了,南宮嘯挺身喝道,「退下!」
將士們一听此號令,看了一眼南宮嘯,便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讓出了一大塊地方,南宮嘯得以看清了那蛟族之人的全貌,是個相貌不凡,但是陰婺十分的年輕男子,臉上的蛟紋為他平添了幾分詭異氣色,特別是那眼中的邪氣,令人退避三舍。
那蛟族之人直視著南宮嘯,南宮嘯也直視著他,兩人隔空相對,那蛟族之人眯起眸子,緩緩的拍拍身上的泥土,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便是南宮嘯?」
「是。」南宮嘯不卑不亢的答道。
「好,你既是南宮嘯,那便整頓你的人,前去南軍軍營投誠,念你誠懇,我繞你全尸。」那男子說的狂傲無比理所應當,完全不將眼前的男子當成一回事。
「哼,」南宮嘯自鼻腔中發出一聲嗤笑,「本將若不呢?」
那男子也是一陣嗤笑,「那本先鋒便在今日殺光你北軍之人。」
「哈哈!」面對蛟族之人的威脅,南宮嘯不怒反笑,「有本事,便來!」
他眼中鋒芒一閃,對著一旁早已經嚴陣以待的步兵喝道,「放箭!」
一瞬間,箭矢如漫天的雨點,粗粗細細全往那男子身上招呼,那男子也不怕,更不躲避,就地一扭身憑空起了一陣狂風,吹得戰旗翻飛,黃沙眯眼,將士們紛紛用手捂住了口鼻,強勁的風力讓人後退連連,以那蛟族之人為中心,那一片地域中憑空起了一陣大霧,迷了人眼。
「哈哈,卑微愚昧的人類,在龍神大人面前,你們就如螻蟻一般!」
男子張狂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在幾丈的高空之中,煙沙散去,人們循著那聲源,看到正一張一合說話的大嘴時,嚇得腿軟。
黃沙散去之後,便是一陣五彩之光,光暈之中,一條碩長的巨獸身影顯現,馬嘴長須羊角蛇身加上一雙閃著亮光的銅鈴大眼,眼前的不正是那傳說之中的龍嗎!
只見那十幾丈長的身子盤在地上,渾身都被五彩的鱗片覆蓋,每一片都泛著五彩的光暈足足臉盆大小,龍尾橫掃,龍身直立,正居高臨下以一幅高高在上的姿勢俯視著南宮嘯。
「那是龍啊!」
「難道我們真是惹到了龍?」「天啊!龍神大人息怒啊!」
在場的人夫俗子哪里看到過這等稀罕之物,紛紛嚇得跪倒在地,朝天禱告!
「都給我站起來!」見此景,南宮嘯一聲爆喝,喝得人身子都是一陣激蕩,「這明明就是一條冒充龍神的妖精,它是蛟,不是龍!」
蛟族之人一見南宮嘯居然知道他的底細,眼目中閃過殺意,「可笑的人類,不識真神面目還敢如此詆毀,今日本龍便結果了你!」
說著那蛟身已經遒勁十足的騰空而來,向著南宮嘯而去。
「縛龍隊何在!」一邊的地煞一陣厲喝,從慌亂的將士中,突然飛身出幾十人,人人身背各式各樣的工具,人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輕功卓絕,轉眼間便將那蛟妖環繞了一圈。
「縛龍索!」
那幾十人手中都有一件奇特的繩索,繩索頭上有一個造型奇特的鐵爪,五個鐵爪磨得光亮,鋒利非凡,在夜空之下也泛著烏光,鐵爪自縛龍隊之人的手中飛出,準確無誤的向著那蛟族而去,鐵爪一踫到蛟身,便自動收緊,幾十條繩子同時緊緊的夾住那蛟的鱗片,鐵爪之中有蛇月如專門為對付蛟族之人而煉制的毒藥,那毒藥從它的傷口處浸入妖體。
「下!」地煞又一身厲喝,幾十人抓緊了繩索,施展內力使勁一爪,那半空中耀武揚威的妖族便被生生的拉了下來!
「砰——」巨大的蛟體重重的墜落塵埃,又是一陣煙塵起。
「可惡的人類,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到本龍嗎?」那蛟族之人又是一陣嗤笑,蛟眸一瞪,開始在地上如泥鰍般劇烈的滾動,帶動了幾十條繩索一起翻飛,那的蠻力對于人類來說實在是太大了,那掌控繩索的幾十人也被他帶著上下翻飛,但就是不松手。
那蛟族折騰了一會兒,便覺越來越力不從心,平日里用不完的力氣越來越少,腦子開始泛花,他想騰空而去,但是就是掙不斷那渾身的鐵爪和繩索。
「有用了!」地煞激動得話都快說不說了,連帶著舌頭都開始顫抖,在蛇月如的幫助下,他秘密組建了縛龍隊,所謂縛龍隊便是用來對付蛟族的,取名縛龍隊不過圖個名字的氣勢,各種工具也是蛇月如交給地煞研究的,這是縛龍隊第一次和蛟族的正面對抗,地煞有說不出的激動。
這繩索皆是用特制的毒藥浸泡過,是專門為對付妖族而來的。
南宮嘯冷眼看著那蛟族之人,不知道在做何感想。
到此,那蛟族只知道了北軍之中定然有高人,自己已經身重了那高人的研制的毒藥,變得渾身無力。
「想這麼抓住我,沒這麼容易!」蛟族一聲長嘯,蛟目中一陣紅光閃過,大嘴一張,一大團熾熱的火焰吐出,向那繩索而去,但沒有他想象中的繩索被燒斷,那繩索還是堅固如初,掌控著繩索的人又是一陣凌空翻飛,繩索在他身上又纏繞了幾圈,纏得更緊了!
一見那蛟族吐火,眾人皆是大驚失色,唯有地煞和天絕激動得兩眼泛紅光,那蛟族之人的火還未熄滅,又從四面八方凌空飛出幾人,幾道黑乎乎的藥水其其的灑向那蛟族。
那藥水一見火,便‘突’的一聲,如汽油見了火般劇烈的燃燒開去,重重的火焰包裹住了那蛟族,那水火不侵的鱗片,燒得‘嗶嗶啵啵’,好不歡樂!
火龍液,天絕與蛇月如一同調制出來專門對付蛟族的藥水。
「嗷嗚——」蛟被大火包圍,整個身子都被燒得焦黑,刺骨的痛楚讓它仰天發出一陣長吼,在生死危難之中,蛟突然爆發出強大的爆發力,本來已經該是毫無力氣的它突然死灰復燃,開始了劇烈的掙扎,在地上打著滾,將那繩索背後的帶著一起翻飛,幾人甚至被它踩在了身下,不知道是被壓死還是被燒死,反正是活不了了。
「啊!」
將士們四散逃跑,那蛟族越發的起勁兒,雖然被烈火覆蓋著,但還是劇烈的翻滾著,身上的火龍液燃盡,火勢漸小,縛龍隊的人還想往他身上灑火龍液,奈何他動作劇烈,根本捕捉不到,幾次都撒到了地上。
火勢漸去,那蛟族趁著最後一口氣,又直起了被燒得遍體鱗傷的身體,惡狠狠的看著眼前這群人,「我要殺了你們!」
可惜,他現在已經是完全的中氣不足,吼聲也沒有剛才的豪氣。
「還沒死,」地煞自信滿滿,「困龍網!」
「慢——」一直沒說話的南宮嘯制住了他的動作,「本將來會會它!」
「主人——」地煞面露難色,「雖然這蛟已經被消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其力量還是不容小覷!」
「沒關系。」
南宮嘯向那蛟族步步走進,那蛟族一見南宮嘯走進,朝天一聲嘶吼,「南宮嘯,這是你自找的!」
雖然鱗片被燒,渾身重傷,但那喪心病狂的蛟族的力量比起人來還是強大了不少,翻騰起身子便朝南宮嘯來。
南宮嘯輕點腳尖,身子輕飄飄的飛出去,直向蛟妖的頭顱而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金光閃閃的巨劍。
「人類,這等破銅爛鐵怎可傷我妖身!」
「你試試便知!」
蛟妖的巨獸朝南宮嘯而來,勢要將他一爪抓碎,但是南宮嘯卻絲毫不懼,面對那比自己的身子還要高大幾分的猙獰蛟爪,咬牙扛起手中之劍便迎上了上去。裂金碎石的蛟族與鋒利無比的巨劍相接,蛟族之人發出志在必得的大笑,「哈哈,南宮嘯,我要抓碎你!」
眾人一見那駭人的陣勢均是將心都提上了嗓子眼,眼看著南宮嘯那‘嬌小’的身子便要葬送在那蛟妖的森森的蛟爪之中了,卻听見一陣震天的慘叫。
「呃啊——」
是那蛟族,南宮嘯已經穩穩的落到了地上,方才人們只見他飛快的劃過一刀,那蛟族便停頓當場,發出慘叫。
「砰—」一只巨大的蛟爪從天而降,力道十足的摔在地上,那斷口處光滑整齊,堪比最平整的鏡面,很快便有大片的青色血跡從斷口處涌出,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湖泊。
「你、那是什麼劍!」蛟族顯然受了很大的驚嚇,連自己那如泉流般噴出血液的傷口都顧不得看,直愣愣的看著南宮嘯手中的黃金長劍,嗓音都破了。
南宮嘯看看手中的巨劍,一種無力感再次襲來,那劍正是龍澤的,劍身光亮能照出清晰的人影,方才一刀砍斷那蛟族的爪子,竟然一點血跡都沒有,還是光亮如初。
他收起龍劍,轉身看著那蛟族,「你若真的是龍,便應該認得,這是龍皇龍澤的劍。」
「龍澤!」那蛟族一聲驚叫,身子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摔在地上,巨大的身子又帶起一陣煙塵。
南宮嘯看那妖族,此時已經狼狽不堪,一只爪子被生生的削了去,斷口處青色的血液噴涌不止,它已經身重蛇月如所配的劇毒,完全沒了一點力氣如無骨的蟲子般趴在地上,腦袋耷拉著,兩只蛟目仍直愣愣的看著南宮嘯手中的巨劍,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
那被遠遠拋開的士兵們方才見這縛龍隊的人對這傳說中的神物‘龍’下手,南宮嘯還一刀砍下了一只龍爪,紛紛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兩腿打著擺子慢慢的挪回來,想要看看那傳說中的龍,此時的那蛟族哪里還有方才的耀武揚威,完全就如死蛇般趴在地上,兩只眼楮直直的盯著那把龍劍,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
明晃晃的巨劍突然插到那蛟族之人的面前,渾然的龍氣幾乎凝成了實行,環繞著劍身盤旋怒吼,僅僅只是一把劍便釋放出強大的威勢,讓那蛟族從心底膽寒,無力的身子無意識的發著抖。
「這不是龍,這只是一只蛟!」
南宮嘯對著圍觀的士兵們一身輕喝,眾人半信半疑的,但看著方才南宮嘯輕易的便將這蛟妖斬得肢體分離,若他是神也未免太弱了吧,就算他真的是神,那南宮嘯不就是比神還厲害了?
眾人嚇得毛發倒豎,對于南宮嘯的認識又提高了一個層次,這時候的他,在眾人的眼中已經儼然成了真神一樣的存在了!
「將軍神武!」
「將軍萬歲!」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之聲,北軍對于南宮嘯的崇敬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但是南宮嘯似乎沒听到這呼聲一般,他心情萬分的沉重,一抬手,制止了眾人的歡呼。
「明日與南軍一戰,各自回去好生養精蓄銳!」
將士們听此言,紛紛往帳中走去,該干嘛的干嘛去,‘嗡嗡嗡嗡’的討論聲卻是一直未停。
見眾人退去了,南宮嘯又走向那蛟妖,厲聲問道,「你知道龍澤?」
他想知道龍澤的所有信息,蛇月如每次提到龍澤似乎都有所保留,大概是不想傷害南宮嘯那顆想要超越龍澤的好勝心。
蛟妖已經被那龍劍給嚇得魂不附體,連聲音都顫抖著,「龍族之皇,妖族之人誰人不知。」
「那你給我說說龍澤的所有的信息!」
「龍澤,龍族之皇,龍族,更是妖族第一大族,龍澤便是整個妖族的皇者,他是三界少有敵手的超級高手,天縱英才,修行萬年便已經是皇級的高手,是妖族千萬年都不遇的奇才!」說起龍澤,那妖族恐懼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些許的崇敬,妖族以武為尊,那是弱者對于強者發自內心的崇拜。
「他真的很強?」南宮嘯喃喃道,那該死的無力感再次升騰而起,但那頹廢的思緒僅是一瞬間便煙消雲散,他南宮嘯的字典里沒有怕和認輸!
天縱英才又如何,他南宮嘯一樣有信心超越,等天下平定,他便要開始準備修仙之事,他一定要比龍澤強,才能保護好自己的心愛之人。
「將他抓下去看管好!」
地煞已經領著縛龍隊的人前來將那蛟好生捆綁好,又往它的傷口上涂了些許能讓它渾身無力的藥水才將它拖下去,放入早已經為蛟族之人準備好的籠子中。
經此一役,北軍士氣又是大振,人人都知道了南軍所謂的神原來只是一條蛟而起,就算它再怎麼強橫也要擺在南宮嘯的手下。
南宮嘯將那龍劍收起,細細的凝望著,那是蛇月如給他的,他也知道是龍澤的,不想這劍竟然如此鋒利,只一刀便將那蛟族之人的爪子給生生的斬了下來。
他搖搖頭,將劍收起,還未回身一陣狂風便迎面撲來,帶著熟悉的香味與他撞個滿懷。
「月兒,你終于回來了!」南宮嘯一把緊抓住迎面而來的那人,面上帶著欣喜。
「嘯,你沒事吧!那蛟族之人可有傷你!」蛇月如將南宮嘯渾身看了個遍,見他渾身都毫發無傷,才舒了一口氣,轉眼便看見那被死狗一樣被拖下去的蛟族,見他滿身的傷痕和那一只斷手,蛇月如也知道是她與地煞天絕一起策劃的縛龍隊有了效果,不免欣喜。
「地煞天絕,抓緊時間修煉,你們現在也知道了吧,蛟族並沒有多可怕。」「是,主母!」地煞天絕齊齊回道,他們今日是不同尋常的激動啊!首戰就竟然捕到了一只蛟!他們瞬間信心百倍!
蛟族之中,除了大妖之上的絕少存在,一般的蛟族幾乎都是靠著強橫的體力橫行,想制服其實並不難。
蛇月如還想囑咐天絕地煞幾句,腰間便被南宮嘯給死死的箍住了,他面帶慍色,帶著懲罰性的在她腰身上狠狠一捏,蛇月如看著他生氣的模樣,吐吐舌頭,他見他去忙軍中事物了,一個人無聊便去了南軍之中搗亂,故此這時候才回來。
「你知不知道你不見了我有多擔心你!」南宮嘯鉗住她的兩只柔弱的肩膀,讓她直視著他的怒氣。
「知道了,我下次出去一定先通知你!」蛇月如嬉皮笑臉,看著他面色不善,便急忙揮揮手中的乾坤八寶袋,「我去南軍中抓了一只回來。」
袋口一開,一陣青煙從中泄出,流瀉半空籠罩了一大片地方,青煙漸漸的竟然化作了一條長約十幾丈的與方才那蛟族之人一般長短的蛟。
又一只蛟!
眾人大駭,還未走遠的縛龍隊又折了回來,縛龍索、降龍釘困龍網等東西都準備在手,就要往那蛟族身上招呼,卻見那蛟族之人原地打了滾,兩只眼楮四處瞧瞧,見著一眾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它,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方才還在個黑洞洞里,轉眼就雲里霧里的到了這里?
什麼情況?
轉眼一見那站在不遠處的蛇月如,兩只蛟目幾乎都看直了,簡直大放異彩,大張的蛟口都快流出口水來了——美人啊!
一見那蛟族人那色迷迷痴迷的目光,南宮嘯又是一陣不悅,狠狠的捏了一把蛇月如的小pp,目光瞪了過去——招蜂引蝶!
蛇月如一接受到南宮嘯那惡狠狠的目光,立馬狠狠的一跺腳,妖王的威嚴釋放出去,氣勢如虹將那蛟族之人籠罩住。
「妖、妖王!」
蛟族將脖子瞪得直直的,瞪著眼前這嬌滴滴的小美人,怎麼也想不通她竟然是個妖王!不對,怎麼有仙氣?
難道她是修煉成仙的妖族!
妖族要修成仙,起碼得有準妖皇以上的妖力啊!
準妖皇啊!天地之間都沒幾個的!
「上仙饒命啊!小妖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上仙,上仙饒命,饒命!」
那蛟一下子軟了下去,大腦子起起落落的在地上磕著,磕著震天響,兩只前爪做出個作揖的模樣求饒。
蛇月如雖然已經超月兌了妖體,但本質上還是妖族,除非武破虛空以實力進入天界,不過她現在離那境界還遠得很,那仙體也是由眾多的仙藥給堆出來的。
「這是南軍的另一個神將,」蛇月如有些小嫌棄的看著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蛟精,對南宮嘯說道。
南宮嘯看看那蛟族,再看看蛇月如,帶著警告性的道,「等會兒再收拾你!」
說著給你大踏步的向那蛟精走去,這蛟族與方才那蛟族完全就是兩種性情,那只耀武揚威,這只趴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來自何方,神龍教背後之人是誰?」
南宮嘯冷冷的俯視著耷拉著腦袋的蛟族,沉聲問道。
蛟族哭得淚眼朦朧,一見眼前這人竟然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可憐巴巴的看向了他一旁的蛇月如,但是迎接它的是蛇月如一只結結實實的小腳,一只小巧的黑印子準確的印在它的眼楮上,疼得它‘嗷嗚’直叫,眼楮乃是龍蛟一類妖物的死穴之處啊!
「嗷嗚,饒命饒命啊!」
「說,你從哪兒來,誰叫你來的,你們到底還有多少妖族,介入人族戰爭是何目的!」蛇月如揪住他的兩根胡須,使勁的拔著,眼楮是死穴,胡須就是痛穴,想當年蛇月如突發奇想要拔龍澤的那兩根‘胡須須’來玩玩,天不怕地不怕敢只身硬抗天劫雷罰被劈得骨髓肉爛也不皺一下眉的龍澤也考慮了幾天,最後忍痛讓蛇月如拔了兩根,天之驕子的他硬是疼得幾天說不出話來!
「嗷嗚,饒命饒命,我說我說!」
那蛟族胡亂的扭著身子,就是掙不斷蛇月如手中的胡須,終于蛇月如放手了,那蛟族人伸出兩個爪子捋捋自己那兩根備受蹂躪的胡須,疼得含起了兩汪淚,可憐巴巴的抬起頭,還不忘兩只爪子護住胡須,「我名叫青椒。」
「青椒——噗——」一旁的天絕一听這大個的蛟族竟然取這麼搞笑的名字,一下子就笑出了聲。
一听有人取笑他的名字,青椒就更傷心了,低低的垂下了頭,「這是我娘給我取的,我娘死得早,我一條蛟在南宋的十萬大山中修煉了六百年,有一天,有我族的蛟來尋我,說是帶我去人族中享福,我就去了。」
「誰帶你來的?」蛇月如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十萬大山中就我和肉絲兩條蛟,我看他去了,我也去了。」
「肉絲——噗——」天絕又忍不住笑了。
「不許笑不許笑,這是我娘給我們兩兄弟取的!」天絕一而再的取笑他兄弟倆的名字,青椒終于受不了了,直起脖子惡狠狠的瞪著天絕。
「說正事!」南宮嘯一聲厲喝,那蛟族被他非凡的氣勢給嚇了大跳,縮縮脖子,「後來我們到了蛟龍海里,天宇大陸上幾乎所有的蛟都被聚集在那里了,他們好多高手,要我們去人界裝神弄鬼,愚弄百姓,我們,我們起先也不想去的,要是被真龍知道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可是他們說有蛟皇大人在,真龍也不敢動我們。」
「他們還說,誰要不听他們的吩咐的話,蛟皇大人就會吸了我們的妖髓,讓我們永世不得超生,我們就去了,然後其實我也想偷偷的跑的,但是後來——」那蛟聲音越說越小……
「但是看著人們把你當真神供起來,好吃好喝還有美人玩你就不想走了?」蛇月如低下頭,微眯著眸子道。
青椒一听那如此說,腦袋垂得更低了,但是立馬又‘蹭’的一下立起來,「我敢保證,我就吃吃喝喝,裝裝神棍,他們的美人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絕對沒有做過傷天害理打家劫舍吃人食骨殺人放火的事情。」
「你說你沒有做過哪些勾當,怎麼又到這兒來了!」蛇月如一把揪住它的胡須,怒聲道。
「上仙饒命,我以前都是躲在神廟里裝神弄鬼騙點錢財吃食,他們進貢的童男女我可都是一個不敢踫,一個不敢吃,這還是我第一次上戰場,他們硬要我來的,我實在沒辦法啊!他們的高手太多了!我娘經常跟我說修仙要腳踏實地不可做哪些個傷天害理的勾當啊!上仙饒命啊上山饒命啊!」青椒哭得驚天動地,音調都破了,那一口就可吞下一人的大嘴張著,兩只爪子飛快的抹著淚,哭聲還真是叫人寒顫。
蛇月如可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是憐惜,又是一把揪住了胡須,「你騙人!蛟族之中哪有皇者高手,再不說實話,我就拔了你的胡須!」
一听要被把胡須了,青椒哭得更厲害了,大把大把的淚堪比清泉,「上仙饒命啊,小妖不敢說謊啊,都是他們說的啊!小妖若說假話就天打雷劈!」
「好,我暫且相信你!」蛇月如放開他的胡須,「你蛟族在蛟龍海有多少高手,現在大陸各國中又有多少高手?」
「蛟龍海里的我不知道,反正天宇上妖兵妖將最多,大妖也有幾個,妖王我是沒見過,妖皇也只是听說,現在大陸上大部分的蛟族都集中在了南宋和西晉,還有些要被派往北唐,東吳的只有一個也被殺了,南宋之中听說有兩個大妖,但是我一直沒見過,其他的都是最高的才是妖將。」青椒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盼著蛇月如能夠繞他一命,淚汪汪的小眼神萬分哀求的看著他。
南宮嘯沉吟,果真,神龍教的魔爪已經伸向了北唐,看來得早點結束南宋之事。
「它該如何處置?」蛇月如踢踢青椒,一臉討好的向南宮嘯問道。
青椒一見那上仙居然詢問一個人類的意見,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將求饒的目光轉向了南宮嘯。
「大俠,我是良民啊!」
南宮嘯看著那青椒,他從蛇月如那里知道,妖族並非個個都是好殺,就如人類一般也有人世百態有好有壞,看著青椒那可憐萬分的眼神,出口道,「將他留在軍營之中,我有用處。」
「听到沒,我夫君繞你一命,還不快謝恩!」蛇月如毫不客氣的一拍那蛟頭。
「謝謝大俠,謝謝大俠!」青椒以頭搶地,感謝萬分,不停撞地的大腦袋掀起一陣沙塵。
「你先化成人形吧!」南宮嘯有些嫌棄的看著滿面鼻涕眼淚的青椒,青椒一听,立馬就地一滾,在眾人的眼下便化成了一個少年男子,身著五彩的衣袍,臉上也跟著神龍教紋上了蛟紋。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南宮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邊打量著青椒,看似不過十五六歲的弱冠少年,長得一臉稚女敕,青色的瞳孔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沒有邪氣,與方才被打傷的那蛟族有著很大的區別。
「可是,」青椒指指他臉上的蛟紋,「我這彩紋是他們給我紋下的,他們隨時都可以通過這個彩紋要我的命,要是知道我背叛了他們,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他祈求的眼神看向了蛇月如。
蛇月如打量一番那彩紋,是大妖以上的妖族之人用妖力紋上去的,直溝通妖族的妖根,若是察覺到妖族之人叛變,便會直接叫中者妖根破碎,當場身死。
沒想到蛟族之人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族人,下如此惡毒的東西,這簡直就是要拖累它一族之人盡皆受累啊!
「這個簡單,」只蛇月如將南宮嘯脖頸上的龍形佩玉摘下來,放于指尖,貼緊青椒臉上的那彩紋,那佩玉之上散發出陣陣的龍氣,成龍形環繞,青椒臉上的蛟紋一見凝聚成實形的龍氣,如有了生命般在它臉上蠕動著,看著叫人頭皮發麻,龍氣追逐著蛟紋,不一會便將它全部吞噬。
蛇月如將玉佩從新帶到南宮嘯的身上,青椒模模自己的臉,少去了蛟紋,整個人都顯得清朗了許多,驚喜之色溢于言表,又是連聲的道謝,「謝謝上仙,謝謝上仙!」
「不用,你以後便在我南軍之中吧,」蛇月如不知道南宮嘯留下他有何想法,便將他打發了,突然青椒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上仙,你救救我兄弟肉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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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