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騎士與公爵 第五章 死神與春之女神 上

作者 ︰ 紅戰列艦

茶色頭的騎士站在葡萄架下看著他的母親,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在做夢。那是一個很久以前就已經去世的很平凡的女人,她的名字淹沒在斯圖卡特家族堆得山一般高的祖譜中。她的兒子十歲以前的願望就是在老宅宗祠里刻著家族樹的大牆上,把母親的位置找出來,然後指給她看。十歲生日以後,少年朱雀的願望就變成實現母親的遺願,成為一個真正的騎士了。

雖然每次和同屬的少年騎士打完架後都會跑到祠堂里蹲著,感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母親的名字還在冥冥中注視著她鼻青臉腫的兒子。可終歸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只有從最頂端的祖先直接一條線連到底的‘克倫威爾’這幾個字。

朱雀伸出手想把孱弱的女人擁在懷里,就象小時候一樣感覺母親的溫暖。可是他不敢。

「為什麼不敢?」朱雀猛回過身,看著那個站在葡萄架子上天藍色短的小女孩和被枝葉擋住的那個早該被他殺掉的父親。

「你怕失去她,所以寧願在旁邊看著。可是這個記憶我不會還給你的。」朱雀並沒有在意那個紅眼楮的小女孩沒有絲毫感情的語調,而是楞楞得看著他的父親……他在笑?那個時候,應該是母親第一次把騎士故事讀給他听,父親一直站在那里嗎……

玄武的身軀猛得象一張紙一樣被撕開。「不!」朱雀咬著牙扭過頭,葡萄架,母親,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

「你是什麼人!這里是……修道院……」當他再扭過頭,被突然聳立在眼前的女神塑像鎮住了。

「你們小隊從西側的樓梯繞過去!廁所里應該有水桶,浴室里那些女人都瘋了,小心不要被砸傷……這個時候你還管他什麼廁所!女子學校你要我到哪里找男廁所!」

青年的朱雀慢慢走近大門,那里七年前的自己正戴著頭套指揮著整個帝都的貴族公子們救火,空氣中飄著飛灰,黑雲籠罩了城市,北邊通天的火光是燃燒的森林……我記得這好象是那個烤雞翅的家伙惹的事啊……

「我是第五個,」那個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穿過煙霧籠罩的廣場來到朱雀的身邊,「你所有的記憶中存在我形象或是化身的只有這里。」她引導著一頭霧水的朱雀,跟著偷相冊的克倫威爾走回前庭的女神像群,然後指著隱在眾神身後的一個。「在哈迪斯身邊。」

「春之珀耳塞福涅……」朱雀皺著眉頭讀出神像下的黃銅銘牌。

「我只是封存的一段記憶。」修道院的影象在坍塌,最終只把朱雀和這個小女孩留在黑暗中。「封在那里的一段。」月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過來,照亮了這個狹小而黑暗的車廂,朱雀心髒猛烈得跳動著,用身邊七年前被綁住的自己一樣的目光,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孩和他威嚴的父親玄武。

「用它,刺進那個侯爵的胸膛!」被甩到面前的短劍,劍柄的紅寶石如飽涵著鮮血般流動著紅光。

迎著朱雀的視線,小女孩站起來,牽動並不存在的裙角施了個禮,「終于見面了,我是;兩個朱雀軟軟得攤倒在靠墊上,一個乞求得看著他的父親,一個無神得看著精致得好象人偶一樣的藍女孩。

「你要我怎麼樣……」當他回過神來時,場景又換了,可是朱雀沒有心情再回顧自己的過往了,這個時候他可以清晰記得那些被這個女孩奪走的寶貴回憶。母親和芙蕾的全部,甚至連父親都有一部分。可是她似乎又對他的朋友不感興趣,要不然為什麼克倫威爾那張臭臉怎麼也忘不掉?

「由于你抗拒著不肯放棄和那個芙蕾有關的記憶,所以一直無法得到我的力量。不過現在借助你稱為蘭斯洛特的使魔的特殊精神環境我才能出現,那麼就可以說清楚了。我在千年前被人封印,現在只是記憶或者說靈魂的碎片,只要有我喜歡的記憶,你就可以和我交換力量。現在的你……應該很需要吧?」少女轉過身,把燃燒的戰場,哀嚎的士兵和魔神般的裝甲巨人的影象展現在駕駛倉里的朱雀面前。

「我……回來了?」朱雀大口喘息著,左臂神經的劇痛這個時候突然涌上來,刺得他一陣痙攣。

「是的,現在是現實,這個形象是通過輻射刺激你的視網膜……算了,反正這個時代應該也沒有人懂了……」小女孩頗為落寞得漂浮著坐在屏幕上,看著夏亞的那個紅色巨人猶豫了一下,然後丟下失去動力的‘蘭斯洛特’向柯內里亞座機的方向沖去。

「這麼說,以後你會一直奪走我所有愛著的人的記憶?」朱雀現在手還麻痹著,要不然真想把背後那短劍折斷。

「就算那樣做也是沒意義的,現在無論是我們分開還是你死去,那些記憶你都拿不回來了。」紅色的眼楮似乎頗為憐憫得對著全身冷汗的青年掃了掃。

可惡,說得這樣輕松!朱雀勉強支起身,「你告訴我,什麼方法都可以,怎麼把那些東西還給我!」

女孩回頭正視他,「用愛的回憶交換力量是規則,現在的我沒有辦法更改。當然你也可以試著自己搶回來,不過對身體傷害很大就是了。」

「混帳!混帳!」朱雀握緊拳頭,現在他只能隱約記得芙蕾的背影和名字,他們一起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一點都想不起來,而母親和父親除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什麼也沒有了。

「不是的,你還有一段和那個女孩在一起的記憶我取不出來。」女孩冰涼的聲音突然給了朱雀希望,「還有?」

「是有一段,可是鎖的太深,連你自己也看不到。強制取出又很傷大腦,如果你想要借力量的話就用那一段就可以……」

「你快消失吧,」朱雀閉上了眼楮,「直到我找到辦法取回記憶前都別再出現了。」

女孩聳了聳肩,「你這麼堅持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最好明白如果你死了就沒有希望把東西拿回去了。所以快跑吧。」

「什麼?」朱雀睜開眼,看著屏幕上,地平線上隨著爆炸和火焰出現的黑金色鋼鐵巨人。

「雖然比你的使魔差一個等級,不過等他開炮的話你會死哦。」「閉嘴!」朱雀猛得跳起來,對面張開的炮口誰看了都知道要糟糕了。

「塞西爾小姐!塞西爾小姐!把艙門打開!打開!」朱雀拍打著操作台,可是蘭斯洛特沉默得像岩石。

「真可惜。」

什麼……朱雀呆呆得回身看著被刺眼的光芒充滿的屏幕,劃過大地的死光此時如此的緩慢,難道他就要在這個滿是汗臭的狹小空間里迎來他一生的終結……我……我……我……

不想死!

白光淹沒了朱雀和他的世界,朱雀喘息著抱著頭半晌,才放下了手臂,這里是地獄,還是天堂?看起來只是個窗戶啊……

溫和的光線灑在騎士綠色的眼楮上,逐漸清晰的學院顯現在他的面前,難道!身後傳來被子掉落的聲音,有一瞬他連心跳都靜止了。朱雀咬著嘴唇,他真的不想轉過身去,拜托你,求求你,讓我就在這窗前站一世也可以!可是……可是……他真的很想見她一眼,哪怕是最後的一眼,明明就在身後的那個酒紅色馬尾的女孩。

「你要走了?」無比熟悉而又陌生的懶洋洋的聲線傳入他的耳中,朱雀停止了顫抖,真的呢,你總是替我做出選擇……

「啊,你保重。」朱雀轉過身,深深注視著那個抱著枕頭的女孩,她費力得探起身,留著紅印子的可愛臉蛋上還沾著點葡萄酒,酒紅色的長散在她牛女乃一樣潔白的肌膚上,最後實在頂不住醉宿的壓力,撐起一個淺淺的微笑。

「以後……誰在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女孩快樂得賞給她的騎士一個可愛的魅眼,「我……我叫……」她最後的聲音消失了。然後和那個早晨一起,象落下的水珠一樣破碎。

朱雀呆呆得看著他的駕駛艙,那黑色的機甲巨人閃著紅光不可置信得看著毫無傷的蘭斯洛特,那個藍紅眼的少女好象從來不存在一樣,朱雀的整個世界都沉寂下來,好象是最寶貴的一角被取走了。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報住腦袋的朱雀和他的蘭斯洛特仰起頭,出一聲非人的淒厲長嘯。

「蘭斯洛特再啟動!左臂復原!同步協調率過百分之一百!好厲害……這樣的數據才是那機器的原型嗎!」塞西爾顫抖著雙手記錄著蘭斯洛特那就象有一段時間的天朝股市般上漲的數據。

「別、別開玩笑了!那是什麼東西啊!」魯路修驚恐得看著面前嚎叫的蘭斯洛特,從來沒听說什麼機器人能夠自己復原損傷的手臂的!而且看著被切成兩半的爛肉如同蟒蛇一般糾結在一起,一邊還濺著蘭色的漿汁變得和人手一樣。那種視覺沖擊力可是地圖炮無效這樣的小事無法比擬的!

「嗚啊!!」「別、別太猖狂了!」這個時候瘋狂敲擊著鍵盤的魯路修好象彈奏命運的貝多芬,粉紅色的能量防護罩幾乎以肉眼可見的度迅合攏。狂怒得奔馳過來的白色巨人揚起手一拳打在護盾上,可是甚至連一個瓦片都沒震碎!

「不行!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架高文是無敵的存在,就算是蘭斯洛特也不可能這麼打破絕對防御的……可惡!到底是什麼人在那駕機體上,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這麼配完那些方程的!」羅伊德非常不爽得叫著,這個時候已經快被震驚得麻木的塞西爾可沒工夫管他了。

「蘭斯洛特開始自我調頻!」「什麼?」

沖到觀測器前的羅伊德厚眼鏡片都撞到屏幕上了,「不可能,那個東西怎麼可能……」

「這、這些魔鬼都是誰造的啊……」魯路修手指顫抖著,怎麼也按不下去。他面前的白色巨人裂開的嘴很恐怖得笑著,雙手好象掰電梯門一樣,指尖穿透了光牆。

「同步協調開始!精神立場展開!他在撕開防御能量場!」「不對!是在侵蝕!」

無敵的防御好象少女的單紗一般被撕裂,魯路修面前的屏幕瞬間被配平失敗的警告添滿。

「那絕對防御系統就這麼簡單的!」「這樣你就想做掉我嗎!」被逼到絕境的皇子再次亮出獠牙。

高文胸前的炮門打開,所有的能量被一口氣打了出去,巨大的光束流好象奔騰的瀑布一樣沖擊著蘭斯洛特。白色裝甲巨人的身影很快就被淹沒了,沖擊波和卷起的沙塵把觀測車刮得翻了個個。就好象地平線上突然炸起了另一個太陽。

「羅、羅伊德閣下,你在哪?」「你**底下……」「啊!」「啪!」「……」

「這樣好了……」羅伊德找到備用電源,一邊模著臉上的掌印。你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麼……

「儀器失效了!」塞西爾咽著唾沫看著黑屏,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

「出去用肉眼觀察吧。」羅伊德一拱一拱得從破碎的車窗里爬了出去,探出腦袋望了望,回頭吹了聲口哨,「別擔心了,兩個都沒事。」

開、開什麼玩笑。魯路修口干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面前的蘭斯洛特確實被擊中了。他全身的白色盔甲都熔化了,好象冰淇凌一樣粘在身上。那張人一樣的臉燒得殘不忍睹,現在看著他一口一口噴氣的魯路修都快吐了。可是這個時候,魯路修手里一張能用的底牌都沒了。

「嗚啊!」「嘖,誰讓你去惹他的,都沒電了拉回去不就完了,非要惹得人家暴走……」夏亞的紅色扎古遠遠得看著蘭斯洛特放開手腳痛扁高文,心里為好友默哀。拜托,扎古能和初號機比麼?欺負欺負薩扎蘭德就算了,這種找打的事還是交給兩儀吧。

「還有你,別用那種招人討厭的眼神看著我啊,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啊~~」捂著裂開的傷口疼得倒吸涼氣的柯內利亞是不可能明白夏亞怪腔怪調的捏他了。她現在對這個躲在機體里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齒。他的技術和裝備性能佔絕對優勢,可是這樣還要特地用圈套,用陷阱,針對得攻擊她受傷的左側,最後削**棍再給駕駛倉開個口子侮辱她。如果他們之間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那就是這家伙人品問題了。

要不要宰了她?夏亞一直被這個問題困繞著。其實動畫里的柯內利亞也沒多少作用,這個女人除了身材好點,相貌好點,性格堅強點,色稀有點,姘頭多一點還有什麼價值呢?……這好象確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啊……不過!要不是這個女人,查理那家伙也不會一直按兵不動吧?嘖,要是真讓他兩個在一起……其實也無所謂啦,反正都有個蒙太古了,再多一個也影響不了什麼……不對啊,換個角度說,如果她不是柯內利亞,只以對方北方總督的身份也該殺了的,難道是我太心軟了?啊,柯內利亞,你為什麼是柯內利亞呢?

「夏亞!你這個家伙在羅嗦什麼呢!沒事干就快點來幫忙!!」誒?剛才竟然走神了,不過怎麼兩儀這麼快就不行了……

「可惡,怎麼裝備還是差這麼多,惡心的東西!」式的紅月高機動著和蘭斯洛特在廢墟上混戰,準確的說,是在盡量躲避著蘭斯洛特的人一樣敏捷的動作。此刻式的眼楮泛著幽幽的藍光,對手身上暗紅的死亡線更是一清二楚。如果是她自己認真動起手來,不管什麼都能確實抹殺掉。可是現在是這台未完成的紅月跟不上她的度。而每一次手腕的輻射攻擊都被精神立場擋住。相比朱雀那個變態的體質還是百分百以上協調率,能撐到現在我們不得不稱贊一聲,真不愧是殺人鬼兩儀啊……

「不要在一旁呆了!快想辦法!」夏亞撓了撓臉,這女人什麼時候注意到的啊……好吧,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戰法!

「喂喂,朱雀~~~喂喂,醒醒啊,朱雀~~~~」式眉頭顫動著,這傻蛋又在搞什麼鬼!

「喂喂~~天亮起床了,朱雀~~~」夏亞調著無線電,他可不想面對最佳狀態的對手,哪里有傻到非要在戰場上擊敗軍神的呢?等他上廁所的時候,你不一樣可以陰死他?

「……夏亞?」朱雀的聲線出現後,蘭斯洛特的行動立刻停止了。

「呦,風緊扯乎,抗了就走吧。」「你給我閉嘴!切!怎麼你做些事都讓我這麼不爽!」「啊哈!」

「夏亞!」怎麼回事!朱雀完全不知道剛才生什麼了。

「誒?好象又要打……算了,這個就還給你好了,接招!柯內利亞投球!」

紅月很無語得看著扎古把手里被削**棍的薩扎蘭德在一聲女性的尖叫中拋了出去……這個白痴又在干嘛?

「式!go!go!go!」切,溝就溝吧……兩儀把最後一次輻射全部用在地上,滿目創痍的大地終于隨著蘭色瞳孔里倒影出的暗紅色紋路崩塌了。

等朱雀渾身冷汗得把扔來的柯內利亞的座艙接下,大坑另一邊抗著高文的紅月和扎古已經跑的影都沒了。

「我要殺了他!那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他!」柯內利亞捂著額頭,血流滿面。她的紫羅蘭軍團核心領導層從今天起已經不存在了,然而那個男人像放棄一條狗一樣把她一腳踢開,甚至連死亡的榮譽也剝離了,那個叫夏亞的雜種!

另一邊,她的弟弟一樣憤怒異常。

「那是什麼東西!」面具下的魯路修面部扭曲著,已經是第二次從那家伙手下苟活,何等奇恥大辱!還有……

「為什麼你要呼喚朱雀?駕駛那個東西的是什麼人!」這才是魯路修憤怒的根源,克倫威爾倒也罷了,擊敗我兩次的那個人竟然是朱雀嗎!

「呃……」夏亞,或者說克倫威爾這個時候心里也滿矛盾的,和他攤牌嗎?可式還在一邊啊……魯路修的話應該是知道所謂夏亞的偽裝,可是現在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所以有的事得看時機啊,不能這麼早就揭穿他,尤其是這個自尊過甚的家伙大丟面子的時候。那麼繼續裝吧!

「他是那邊那位大人的騎士,嘛,就是您救下的那個朱雀啦,這麼強其實我們也沒想到。當然,這次的損失我方還是可以提供補給的。」裝成自己手下其實挺好玩的啊。不過想到當事人可能是在看小丑一樣看自己,克倫威爾就一陣不爽。

「那麼那個朱雀,可以拉攏過來嗎?」扇要頗為自己的建議自得,反正南方是盟友嘛,有那樣的戰力總比做敵人好不是麼?

「嘖,他那個倔脾氣……」開什麼玩笑,動畫里這家伙可是一路黑到底的,而且那個克主屬性實在太不吉利了!夏亞剛想拒絕,卻瞥見一旁的式若有所思,喂喂,你不是想直接動刀子吧,「不過我們也有考慮的!一定盡全力說服他棄暗投明!」

看到式很不爽的皺皺鼻子,夏亞才松了口氣,朱雀啊,你欠我一條命誒!

可惡,朱雀那個家伙……魯路修皺起眉毛,從來沒想到過那家伙也會有變的這麼棘手的一天。這樣考慮到他的安全,對付那機體的很多計劃和策略都不能用了,只有整體捕獲嗎?現在還是先期待克倫威爾說服吧……

「我說,很抱歉打擾你們戰後總結,不過有些事情得通知一下你們兩個領導。」橙子叼著鉛筆,似乎頗為難得撓著頭。

克倫威爾和魯路修對視一眼,跟她來到秘密機庫。

「是對截獲機體分配有什麼問題嗎?」「啊,那到不是,」橙子擺擺手否定,「高文和紅月留下來改裝,另外三台今晚就可以秘密運往南方,不過問題是一些……附帶品。」

「附帶品?」兩個男人一頭霧水得停在粉紅機體前。

「我雖然打開了駕駛倉……」橙子拉開藏門,把椅子轉過來,將那個正抱著個小相機熟睡的女孩指給他們看,「這個怎麼辦?」

阿妮亞!魯路修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這個小女孩確實是他曾經在白羊宮的玩伴,而且按照他母妃瑪莉安奴的意思本來應該是他的皇子妃後選之一的,為什麼會在這!

「有什麼不好辦的。」夏亞聳了聳肩,伸手模出腰後的手槍。

「喂!你要干什麼!」魯路修緊張得把他的手一把抓住。

「干什麼?」夏亞嘴角抽搐著,「那是圓桌騎士軍服誒,你要留一個敵人嗎?說不定是第二個蘭斯洛特啊!」

「你要殺了她嗎!」魯路修手握得很緊,別開玩笑了!這麼個小女孩你也下得了手!?

「你要收養她嗎?」夏亞逼視著魯路修面具後的眼楮,你都殺了那麼多人了誒,為了青梅竹馬就心軟了?

「你們到底要怎麼辦?她快醒了……」橙子用手支著腦袋,一邊頗無聊得幫睡著的小女孩理理有些凌亂的淺粉色頭。

好吧,魯路修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做著努力。「只要不讓她再踏上帝國的國土不就行了?相信我,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成為圓桌只是因為父親戰死了……」

「就是那個問題了,」夏亞伸出食指封住魯路修的話,一瞬間他眼罩下的視線甚至讓魯路修感到自己的真身已經被拆穿了,「我呢,非常清楚這個女孩的名字和姓氏,所以才不想留她,知道麼?她老爸那個第二騎士格拉海德。」

他詭異的笑容讓橙子也呆住了,「是我殺的。」

魯路修顫抖著松開手,怎麼辦!這個時候怎麼辦才好!

「喂喂,你不會吧……」橙子看著夏亞冷著臉把槍口對準小女孩的眉心,嘴里的鉛筆都掉了。

「真抱歉啊,雖然現在說有點虛偽,不過要不是你裝睡听到我的話也不會這樣了。」夏亞微笑著看著緊閉著眼楮顫抖的女孩,完全不被她眼角溢出的淚光打動,「怎麼說呢,如果你什麼都忘了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收養你。不過現在就悲哀我不是個蘿莉控吧……」

忘掉?魯路修猛抬起頭,「等一下!」

「砰!」夏亞猛得大吼一聲,阿妮亞再也忍不住了,嚇得「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嘿嘿,挺好玩的。」夏亞聳聳肩扣扣扳機,槍里沒子彈。

「這、這家伙……」魯路修和橙子差點讓他嚇死,這什麼惡趣味啊!

「別瞪我嘛,你說要等一下的,我不也要裝子彈?」夏亞繼續對阿妮亞惡魔般微笑,很歡樂得看著她把腦袋埋在橙子懷里大哭。誒~~~這也不算三無少女嘛,其實哭起來挺可愛的不是麼?

「你就別玩了!」魯路修滿頭黑線得把他拉開,「這麼說只要她忘掉一些事你就願意收養她?」

夏亞聳聳間,那樣的話就當養個蘿莉唄,不過世上哪里有這麼好的事啊……等等!難道又是那招!

叮咚

「哦!克倫威爾你回來啦!我要你帶的汽水買到了……」打開門的瞬間,就被緊拽著克倫威爾衣角,睜著一雙水藍色大眼楮的粉小女孩萌翻了。

「好可愛啊!!!」女神的母性立刻爆,象摟著大女圭女圭一樣把阿妮亞攔在懷里,直接忽視了旁邊一頭黑線的克倫威爾。

「她叫什麼名字!吶!吶!好可愛啊!吶!」面對兩雙水晶般的大眼楮,克倫威爾從頭頂到腳後跟都起了雞皮疙瘩。

「啊……叫阿妮亞。以後你們一起住吧……」快點逃吧……

可是阿妮亞報復似得拽住他袖子,「爸爸。」

「……你真有能耐啊。」「別用那種看人渣的眼神看我!我什麼都沒做!」「吼什麼吼!嚇到阿妮亞了!」「咦!!!」

魯路修你這個白痴!!!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一直把她的記憶刪到六歲倒也罷了,干嘛要動這種亂七八糟的手腳啊!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皇帝騎士與公爵最新章節 | 皇帝騎士與公爵全文閱讀 | 皇帝騎士與公爵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