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生的一切都另魯路修產生了懷疑,cc和克倫威爾到底什麼關系,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個叫毛的男人是被誰指示的,還有朱雀弒父又是怎麼回事……
可是這些疑雲和煩惱在他見到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在這個日後的魔王和皇帝的眼中,整個世界都比不上這個輪椅上臉色微微泛白的少女。
「沒事的哥哥,我沒事。」終于握住了哥哥熟悉而溫暖的手心,失明少女的微笑撫平了一切創傷。哪怕她被和炸藥綁在一起幾個小時,懂事的女孩卻知道哭泣和撒嬌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除了讓手心冰涼的微微顫抖的哥哥更擔心外,沒有任何作用。對于這對被世界拋棄的兄妹而言,能夠相互支持和依靠的只有彼此。
遠遠得看著他們的朱雀這個時候也從最初的驚訛和混亂中冷靜下來,他已經把使用‘蘭斯洛特’暴走前的記憶找回來了。當然,被奪走的父母和那個女孩的除外。雖然很想立刻找到魯路修或者克倫威爾詢問那什麼女神死神的事,不過生了這種刺殺再去打擾他們實在是不適宜的。還是先問一下羅伊德吧,也許他知道些什麼……朱雀不知道。他這次決定,也最終錯過了阻止一切生的最好機會。
而克倫威爾直到夜幕降臨才回到他的公寓。這一天他真是心力憔悴,可是作為共和國幕後的領袖,他還是得通宵把那些‘作業’趕完,真是悲慘啊,早知道就不要抓權抓這麼緊了,單是簽名同意也很累的啊……
出乎預料,竟然沒有白痴一樣得守在門口等她每天三分鐘的杯面。
「殿下您回來了,今晚的晚餐是小牛排。」芙蕾卷著袖子,圍裙麻利得系在腰間。
「爸爸!」阿妮亞撲過來,把嘴上和手上的油漬擦在克倫威爾的褲管上……我說我能不能把她從窗口踢出去?
外交官芙蕾很明顯從公爵抽搐的嘴角判斷出他在想什麼,不露聲色得把小女孩牽到身後,「小姐今晚要赴一個宴會,剛才義父已經帶著她去了……呃……還有新的戰報……」
「好了我知道了!」克倫威爾扯開領口把自己摔進沙里,隨手把檔案翻起來,可是女外交官還是覺得元可能是吃醋。
「殿下……雖然我廚藝一般,不過您要不要試一下帝都小牛排呢?畢竟總吃杯面對身體不好……」恭喜你了朱雀,你看上的妞是一個完美的管家婆……
「姐姐……」「乖,阿妮亞你先吃。」芙蕾替公爵倒來了紅茶,「外務省的情報稱修奈則爾殿下的王旗已經出城,可能柯內利亞殿下的部隊也會南下,仙度拉底已經被您的部隊團團保圍了。」
「不堪一擊……」克倫威爾皺著眉頭,不列塔尼亞的軍隊表現得太糟糕了,就算是蘇德戰爭,老毛子們也會打幾場反擊的,難道他的那個哥哥真是奇跡?
「是的殿下,甚至被包圍在馬塞的帝**隊也在收縮,樞密卿梅羅紋嘉伯爵閣下申請進行勸降。」那個出賣家族的女人……克倫威爾很討厭這個圓滑的狐狸般的貴婦,因為他竟然找不出好的辦法收拾掉她。
「還有您妻子的軍隊……」芙蕾對阿爾托莉雅的稱呼稍微讓克倫威爾臉色好了點。
「您妻子的部隊情況很糟,為了避開柯內利亞殿下組織的防線,他們一度向東北,想從匈牙利侯國借道。雖然沿途起義的騎士團都加入了她的旗下,可是有的城鎮拒絕他們進入,現在很多平民的起義部隊都打著黑色騎士團的旗號,這讓騎士團長們很不滿。而那位大人拒絕以任何理由攻擊自己的臣民,所以現在部隊被堵在侯國和北方行省之間的山區……」
公爵抿著紅茶,「那里不是查理偷襲走的路線麼?」
「是的殿下,不過那片走廊很大,據說查理將軍就是把部隊偽裝成北上的騎士團才躲過帝國的探子。」芙蕾其實不太了解那個將軍是怎麼做到這些的,現在這大手筆的突襲已經使查理的名聲直追當年的騎士王了。
「那補給呢?」「哦,是,將軍打通所有的出海口後物資直接從海上……」
「我是問,」克倫威爾猛一拍桌子,眼里沒有一點輕松,「阿爾托莉雅的補給怎麼搞來的。」
「是,是……」芙蕾吃驚之下仔細思索,「似乎是靠分兵時取走的物資,按配制應該還可以稱幾天,不過……」
「不過收了這麼多民兵,在那些小村莊耽誤這麼久,說不定還會好心分點給遭遇戰亂的流民!」克倫威爾咬著牙站起來,「現在干糧恐怕早見底了,真是笨蛋!」
「殿下,難道你認為……」芙蕾有點不安起來,從某種意義上講,那位的生死可是關系到世界的安危的……
「爸……爸爸……」悅耳的童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克倫威爾轉過頭,用很莫名的眼神看著阿妮亞紅著臉端來的餐盤。
「晚、晚餐……阿妮亞……吃完了……」是一塊冷掉的小牛排和一面生一面焦的荷包蛋,芙蕾憐愛得看著小女孩纏著繃帶的手,覺得自己都要被她貓兒一樣可憐楚楚的藍寶石眼楮融化了。可是……
「滾開,」克倫威爾似乎都懶得看她第二眼,「立刻把電報拍回去,從國庫直接掉黃金,把匈牙利侯國給我買下來,那里所有的裝備和糧食給她送過去,另外給我搞清楚不列塔尼亞各軍的動向,還有查理那的確切殺敵數字……你在干嘛!快去!」
芙蕾張了張口,還是沒敢頂撞公爵凌厲的眼神,跺跺腳拉著低著頭咬著嘴唇的小女孩離開了。這個自大的男人,難道沒意識到自己有多可惡嗎?
克倫威爾的確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腦子已經被另外一個女人佔滿了。阿爾托莉雅,她的確是天生的戰士,可是她並不適合做一個領袖。或者說,任何相信騎士精神,相信正義,並且願意為了守護些什麼而隨時可以犧牲自己性命的人,都不適合。
當公爵在燈光下翻閱山一般高的卷宗,試圖從中找出可能威脅到他妻子的陰謀的蛛絲馬跡之時,他的忠誠衛隊長和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正應邀赴一個約會。
「這一帶系統的教宗竟然是我的血脈啊,真沒想到。」好奇得打量面前的正太,華貴的神袍與精心維護的金色長,彬彬有禮的問候和親切的潘多拉口音。而且既沒有把她砍成碎肉,也不會小心眼得為了點杯面斤斤計較……剛和另一位子孫鬧過矛盾的祖宗大人還真有點想考慮考慮對方的提案了。
「光之彌撒亞,恩澤吾神聖不列塔尼亞的國母,您的三十代子孫VV請您駕凌潘多拉。」VV身後的神甫們無不恭敬得鞠躬,對面可是真神啊,是那個指引與統治人類幾十個世紀的光之彌撒亞啊~~是人類對禁區的生命之果的最完美再現啊~~~不過為什麼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沒腦子的購物女呢……真不愧是最完美的作品,完全看不透啊……
滿意得接受眾人的敬意,現在真後悔啊,早知道帶著威爾來見見世面了,看看你祖宗我多受歡迎!
「小姐,您要答應嗎?」葉塞尼亞的吸血鬼保鏢氣勢完全被大減價的手提帶破壞了,現在他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像勸他的舊主人快走,這樣他可以把一大堆東西托付給旁邊的神甫們。
「先祖大人,萬望您的光輝重新照耀您的臣民和子孫,我的皇兄也願意奉您為帝國女皇,當然,如果夕日的帝國第二騎士哈迪斯也願意回歸,自然……」
「小雜種,不許叫那個名字第二次,否則我把你腦袋擰下來。」老吸血鬼的殺氣瞬間如火山般爆,把VV的話語逼在他的嗓子里,「我可不在乎,你們那種所謂的不死。」
「小葉。」只掃了一眼,就讓幾乎暴走的葉塞尼亞恢復了理智,「失禮了,公主殿下……」
「真是抱歉,其實他平時人很不錯的。」尷尬得對再怎麼說也有她血脈的VV微笑,仿佛沒有看到他因感受到侮辱而扭曲的面孔和突然間出現在他們周圍的黑衣武士們。
「嘛,其實我也很久沒回潘多拉了,不過真是不巧,現在有幾個孩子需要我的看護,所以實在是抱歉了。」女神的溫柔似乎並沒有感動那些刺客和死士,不過他們也按吩咐的那樣,絕對不敢對上帝刀刃相向。
「那麼,」VV恢復了儀容,「請向我同輩的兄弟傳達一個和平的意願好麼?雖然不願承認,不過我想您也不期望看到他燒毀仙度拉底那樣,把您的潘多拉化為熊熊烈炎吧?」
「當然,」點點頭,「雖然約定過不干涉普通人的世界,不過傳達和平的遺願即使蓋亞也會接受的。」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隨著VV的微笑,他身邊的護衛也象影子一樣融入黑暗。
「不過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麼?」女神突然走過來,用一種幾乎近一個世紀都沒有人對VV用過的眼神看著他。
「什、什麼?」教主VV這個時候強作鎮定,彌撒亞並不是邪神,就算是敵方,她也從來只和蓋亞的真身或是喪失理性的交戰,可被一個女人這麼盯著總讓他很心慌。
「好可愛啊~~~」「 」葉塞尼亞突然听到周圍一片抽冷氣的聲音,怎麼了?
「你、你干什麼!」VV慌忙得跳開,竟然來掐他的臉!?!?有沒有搞錯啊,雖然身體是個正太,可他心理年齡早就夏6路了!
「嗚~~真的好軟~~~」幸福得像一只吃飽了的貓,「真舍不得離開你……可是還有阿妮亞在等我……啊!等我回去試試看威爾的臉啊!飛嘍,小葉~~~」
真、真是恐怖的女神……完全看不透……神甫和殺手們滿臉崇敬得看著夜空中馱著女神,拎著手提袋費力拍著翅膀的大蝙蝠。面對臉上一片霞紅的VV大氣都不敢出。
「小姐還沒回來啊……」芙蕾為公爵端來提神的咖啡,試圖找點話,她覺得得有人提醒這個男人一下。好不容易把阿妮亞哄睡,可是小女孩眼圈還有點紅紅的。
「告訴我芙蕾,你怎麼看黑色騎士團?」克倫威爾似乎完全沒在意她在說什麼。
「黑色騎士團……」芙蕾根本看不起也不關心那些小丑一樣裝出來的暴民,他們的手段相當的卑劣和齷齪。刺殺,綁架,謠言,煽動……沒有哪個貴族或者騎士喜歡這些。可是那個騙子煽動起一幫沒腦子的平民,甚至還想加入光榮的神靈,國王,貴族與騎士爭奪天下的游戲。而且難以想象的是,即使是在共和國中,也存在對他們同情,支持,甚至覺得他們‘很帥’的聲音。「他們在踐踏當權者的尊嚴,玷污權利的矜持。恕在下直言,這樣的亂民殿下您應該與帝國通力絞殺,而不是……支持他們……」
果然啊……克倫威爾揉了揉眉頭,即使是較開明的共和國,貴族們也還是無法接受。當年亞瑟家族宣布只要能為國立功,農民也能成為騎士,也能加入統治者的行列,就已經導致了貴族的分裂。他現在能做到,通過提拔平民和下級貴族中有能力者,來淡化這種階級歧視。還多半是因為殺了一大批人所積的余威。所以現在的共和國根本談不上什麼資本主義共和國,說到底,是一個由商人和官僚組成的貴族共和國。
可是不列塔尼亞帝國反而不一樣,因為傳說中的彌撒亞血脈,皇室是唯一權威,所以全帝國都不存在所謂的貴族,只有皇帝。而當夏6路開始用那個人吃人的理論改革這個國家時,這個帝國直接進入國家社會主義,也就是傳說中的納粹。現在這個帝國的問題,是他新征服的臣民,並不都信奉彌撒亞。這個體制比較吸引人的,是只要做名譽不列塔尼亞人,那麼帝國安排工作,給你機會往上爬,上面踹你的,只有擔心你過他的帝國原住公民。
現在這個魯路修的黑色騎士團就更厲害了,它不是靠神,或是劍,或是誓言,或是錢凝結起來的。說的肉麻點是靠希望,說的難听點就是欺騙。而官方說法則是正義。魯路修給出的正義很簡單,世界是由有力量和沒力量的人組成的。站在沒力量的人這邊,就是正義。當然,如果我們把有力量和統治者畫等號,我們會現沒力量的人比較多,用這種偷換概念的方法借勢,我們會現這其實就是那什麼什麼主義……這個就不說了……
所以還是用什麼什麼思想來分析,加入了黑騎士團,把那些有錢有勢的統統打倒,那麼你不就成為‘有力量的人’了麼?不一樣的,我們是正義的,我們是黑色騎士團嘛。
克倫威爾現在已經很頭疼得現,就像他哥哥奇跡的查理那樣,魯路修被尊稱為‘反叛的’的確是很有理由。動畫里專著于解放日本那彈丸之地的撐死了也就搞出個民族主義與恐怖主義暴動。現在放到近代背景的世界,立刻就國際化了……
「殿下,現在不是胡思亂想些黑色騎士團什麼的時候了,你不是在研究帝國對您妻子可能采取什麼行動麼?」芙蕾的聲音把滿腦子紅旗的克倫威爾喚醒。
「是的是的,所以要考慮到這個棋盤上所有人的動作才行。」克倫威爾開始把黑白兩色的棋子往大地圖上擺。「馬塞和仙度拉底的大部分部隊被圍住了。不考慮潘多拉那麼遠的話,中北部帝**的殘部掌握在修奈則爾和柯內利亞手里。」
芙蕾點點頭,把白皇帝和白皇後放在芬里爾。
「就戰局來看,我方此時最大勢力是對仙度拉底圍城的查理部。」這是一個黑皇後。
無論怎樣白棋的力量都太單薄了,他們沒有把握面對奇跡指揮的重兵取勝。昔日的帝都現在的情形很像那個位面的斯大林格勒。不過進攻者有充足的補給,也不用擔心氣候溫和的平原會突降暴雪。而且從情報來看,那座城里絕對沒有人叫朱可夫……
「所以修奈則爾在集結兵力。」克倫威爾把白棋剩下的子全聚在一起。無論是馬塞還是仙度拉底,這支力量投入哪里,哪里就是主戰場。查理此時有共和國最高軍事決策權,可是在修奈則爾露出爪牙之前他不能動,這樣的大兵團會戰,一念之間的失誤判斷都可能導致形勢翻盤。這個第二皇子究竟打算怎麼接招?即使是共和國內,也對這位政治+2o,壓制大公七年的帝國國務卿殿下心懷惴惴。
克倫威爾閉上眼,在腦海里飛回想著動畫里和魯路修言談中出現的那個男人。
「芙蕾,那個修奈則爾有愛人麼?」本來正敬畏得仰視元的芙蕾差點摔倒,就這麼一句麼……
「沒有,他參加宴會從來沒有自己選擇過舞伴,即使見拉克絲,也僅限于對她歌聲的欣賞……」
「原來如此。」和動畫里一樣,那個家伙沒有真正意義上關心和在乎的東西,做事也就沒有任何顧忌。其實與魯路修相比,他才是賭徒,哪里有人下棋會擅長防守呢?當然是那些為了把勝算賭在最後一擊上的人。
如果說從最初這就是克倫威爾和修奈則爾兩個人的棋,那麼現在已經到收子階段了,共和國用絕對優勢的力量包圍了兩支孤軍,也可以說克倫威爾的軍隊被完全牽制住了,而他還有一只可以打人的拳頭,那麼打在哪呢?當然是大公唯一的軟肋,而且對修奈則爾來說,很幸運,這是單項選擇題。
「阿爾托莉雅被困在這里。」被公爵加在走廊與匈牙利侯領間的黑騎士是一顆孤子。
「他會投入所有的力量,為了逼我和談。」克倫威爾冷冷得把白皇後和她的士兵們四面壓近孤獨的騎士。
「放棄整個中部?」芙蕾睜大了眼,幾乎連聲音都不出來。那可是戰場的另一頭啊……
「修奈則爾和魯路修不一樣,他一點底線都沒有。」黑暗中的公爵似乎很輕松一般靠在沙上,伸了個懶腰。可是女外交官能感覺到他眼楮里射出的寒光。
「怎麼辦?」這哪里是騎士,分明是關系全局的王啊。
怎麼辦……如果克倫威爾只是克倫威爾,他現在已經放棄了全局,立刻調集部隊北上也說不定。可是身為光榮的穿越眾,我保證他是連一丁點所謂貴族的廉恥,自尊和榮光都不在乎的……
「很簡單,我跑一趟把她**來不就完了?大驚小怪……」克倫威爾擺擺手,完全不在意芙蕾臉上的震驚。
「可是殿下,其他人呢?沒有足夠補給的騎士團是不可能從帝國主力的包圍中逃生的……」算時間的話她的親衛隊長卡拉罕應該已經加入了騎士團的主力了……
「先不說在那里我已經沒有多少部隊了,單從他們單方面背叛盟約的角度看,願意支援糧食的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所以……我管他去死啊?」克倫威爾算是恨透了那些個騎士團長了,這次就算違背他妻子的意願也得把她帶走。某種意義上他還真是感謝修奈則爾這個親戚啊……
「殿、殿下您請再考慮一下,雖然他們違背了出兵約定,但那可是與我們並肩戰斗了七年的……」「芙蕾!」克倫威爾微笑著按住她的肩膀,「你要明白,我和他唯一的不同在于,我有我的底線。可是換句話說,除了阿爾托莉雅,我一樣不存在任何底線。」
芙蕾失魂落魄得坐在客廳里,她現在知道心里對公爵那說不上來的擔心到底是什麼了。雖然這位公爵有智慧,眼光,膽量,氣度,權力,名義……可是他沒有一個榮光的矜持或是一個騎士的慈悲……所有他現在才有征服一切的王的力量。
可是他的底線真的只是騎士王麼?雖然嘴上說的嚴厲,可是真踫到某些情況的時候,身位男人是很難做出理智判斷的……比如說有個蘿莉抱著毛絨玩具縮在你床上的時候……
「……我不是蘿莉控,我不是蘿莉控,我不是蘿莉控,我不是蘿莉控……」克倫威爾揉著太陽**平靜下來,「阿妮亞,滾出去。」
現在只有六歲記憶的小女孩還在閉著眼裝睡,小手卻緊揪著床單不放。可是那種曖昧的動作真的讓克倫威爾很受煎熬啊!!
「好吧好吧,你到底有什麼事……」現在公爵僅存的那點名為‘不推未成年少女’的良知也快泯滅了……
「爸爸答應過的……」雖然只是勉強听到幾個詞,可那個全身流淌著鮮血,卻還是想要為了心中的信仰,把槍尖刺入他心髒的騎士的臉又浮現出來。那種忠于信仰的人,平常很少和女兒在一起啊……
「你怕黑?」克倫威爾瞥見小女孩縮成一團裹在被子里,看著台燈還拉開了窗簾。正猶豫著要不在沙上睡一晚,卻見阿妮亞搖了搖頭,「我沒有開燈,窗簾也不是我拉開的。」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然後克倫威爾大吼一聲撲倒在地,下一個瞬間,重機槍的子彈遍傾泄進臥室里,碎裂飛濺的木屑和棉絮爆得到處都是,巨大的槍擊聲和硝煙味充斥了克倫威爾耳鼻。公爵匍匐著移到床邊,一把將阿妮亞扯進懷里。小女孩死死拽著‘父親’的衣領,無神的雙目里滿是淚花,好象又陷入了什麼可怕的噩夢。
「萬幸,竟然沒事,是太小了麼……」克倫威爾也不管什麼控不控了,渾身上下模一遍,到是沒有流血,不過他可是受傷了……剛才臥倒的時候磕到了下巴……
「芙蕾!!!!」「殿下!阿妮亞!阿妮亞不見了!」看來你是沒什麼事了啊,不過好歹我才是付你工資的人吧,偶爾關心一下老板誒……
「她沒事,我抱著呢!」不過這刺客還真有耐心啊,怎麼掃了這麼久啊,你以為是火力壓制然後步兵突擊啊?……誒?不會吧……
槍聲一停,一個瘦小的身影就從窗口翻了進來,還沒看清偷襲者的面孔,只見他一抬手,一道銀光擦著克倫威爾的鼻尖閃過。帶著濃重的鐵或是血的腥味,呼嘯著深嵌入克倫威爾身後的牆壁。
阿妮亞顫抖的身體猛得僵住了,幼小的身體爆出驚人的力量,一下將還沒反映過來的‘爸爸’推開,人偶一般別扭的閃避卻以毫厘之差閃過被斧柄上的皮鞭帶回去的凶器。
「真、真、真***詭異!這是拍怨咒啊!!!」軟攤在一邊的克倫威爾看著兩個對峙的小孩。臥室一面牆給子彈卸了,唯一的光源只有透過窟窿的城市的燈光。大半籠罩在黑暗中的殺手是一個銀頭的歌特裝正太,此刻他的銀銀眼和斧刃的銀光耀眼得刺目。而另一邊是提著被爆頭的毛絨玩具的睡衣蘿莉。此刻她空洞無神的雙眼和仿佛繪畫般貼在兩鬢的粉紅秀使小女孩蒼白得如同一個人偶……真的很恐怖。
殺手正太似乎被人偶蘿莉吸引了,他甚至沒有再看一旁目標的公爵第二眼,如同聖童一般微笑了一下,揮斧沖了上去。阿妮亞無意識得移動著四肢,真得如同被線提著的人偶,她受過特訓的身體,只是本能對殺氣做出反應,不過看著她單薄的軀體幾乎是木訥得在翻飛的斧刃間穿行,偶爾順帶得一拳把牆壁或是地板打得炸翻開來,隨腳就把沙踢飛。克倫威爾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的同時,脊背也涼颼颼的,這兩個都是什麼東西啊……
「我、我說芙蕾……」早稱著亂斗在屋子里爬來爬去找了幾回的克倫威爾最後只好推了推看傻了眼的女外交官,「我回來的時候拿的那棒子你放哪去了?」
「呃」就算是芙蕾,在這種情況下被問到反差這麼巨大的問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拜托,雖然很慚愧,不過抗了一天啞鈴的我實在是沒力氣和年輕人一樣蹦蹦跳跳了,所以你知道那東西在哪麼?」然後克倫威爾很滿意得順著女人的手指看過去。
正太終于倒在蘿莉的鐵拳之下!……雖然我也很想這麼說。可是阿妮亞突然之間就停止了對殺手的壓倒性攻擊,茫然得和對面的正太對視。要不是周圍打得亂成一片,簡直讓人以為他們在玩過家家。然後克倫威爾很絕望得看到正太手邊就是他家族的聖‘棍’,而阿妮亞望了望四周,哭喊著沖到‘爸爸’懷里。正好三分鐘!我靠,你是奧特曼啊!!??
「真失禮啊大叔,我太興奮了,差點就忘了今天來干什麼的了。想必毛那個沒用的家伙已經被你干掉了吧?真不錯啊大叔,你能撐多久呢?」正太的聲音甜得膩死人,講的話也可以氣死人。
「小朋友,可以叫我大叔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克倫威爾咬咬牙站起來,阿妮亞的故事告訴我們,關鍵時刻,不管是指望蘿莉還是正太還是奧特曼還是聖誕老人,都是沒用的。
想辦法想辦法想辦法!克倫威爾紅色的瞳孔閃動著,對方是殺手,剛才三分鐘的施展已經足夠他看清攻擊軌跡了,麻煩的是他野獸一樣的直覺,雖然比較起來阿妮亞木偶的樣子更恐怖一點。不過現在公爵是真沒有力氣了,全身每一塊肌肉都酸痛得好象絞在一起。該死的體育部!買什麼啞鈴啊!還有芙蕾!「再拉我褲子就掉下來了!」
「殿下!」她的禮物是一把左輪手槍,克倫威爾這個時候都快哭出來了,你到是早點拿出來啊~~
「切!」正太猛得剎住腳步,這個距離根本沒人會射偏的。
「我們談談怎麼樣,小鬼。」克倫威爾微笑著,用槍指著別人腦袋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小男孩也不再是那種頑童般的眼神了,此刻仿佛是黑暗中的狼崽,這個距離沖不過去的話……
「喂喂,眼神太差了,你今年幾歲……」「砰!」克倫威爾全無征兆得扣動扳機。
「乒!」「刷」「喀嚓!」公爵身後的兩個女人只能勉強看到槍管一閃的瞬間滑過一道銀光,然後沉重的手斧入肉的聲音被狂風席卷著撲面而來。檔在她們身前的男人勉強向後退了一小步,然後「砰」得一聲跪倒在地,濃烈的血腥味也隨著他的咳嗽聲彌漫看來。
「殿下!」「爸爸!」「別過來!!」克倫威爾喘著氣,開什麼玩笑啊,竟然把子彈切開了,果然是野獸……可是!
他一把握住嵌在骨頭里的手斧,槍口直指著緊繃的皮鞭另一頭的男孩,「你再切啊!再切一顆子彈給我看看啊!」
可是下一個瞬間,暴雨般的子彈從地板下貫穿出來,尖叫聲,槍聲,怒吼聲充滿了整座大樓。在妹妹的火力支援下,男孩微笑著一翻身從公爵的視線中消失了。
「***!」克倫威爾的肺都要被氣炸了,竟然讓人這麼瀟瀟灑灑得把他家打成篩子逃走,傳出去他的臉都要丟盡了,「葉塞尼亞!葉塞尼亞!葉塞尼亞!!!」
老吸血鬼背著他的公主到達的時候,芙蕾已經把那斧子從公爵肩上取下來了,我們必須承認,朱雀看上的馬子確實是個什麼都會一點的管家婆……
「阿妮亞!你沒事就好!」「芙蕾,不要緊吧?」「我說~~~怎麼沒人來關心關心我啊~~」打了好幾針嗎啡的克倫威爾攤坐在馬桶上,失血,麻藥加上極端疲勞,他現在就像個抽鴉片的煙鬼一樣神智不清。不過一直撐到現在都不閉眼睡覺還是因為自尊心受到打擊了,「去把那兩個小雜種抓~~回來~~~」
葉塞尼亞對小主人都慘成這樣還不忘報仇的品質相當無語,「公主,您照看一下,我去了。」
「芙蕾,你和阿妮亞先去隔壁的房間睡吧,這里我來……」真的有些生氣了,這算什麼,用談判的名義把她引開再派人暗殺?什麼時候她的子孫都墮落到這樣的地步了!克倫威爾倒也算了,(喂喂!)如果阿妮亞真出點什麼事,她是不會放過那個正太的!
「幫他擦擦身子,燒的話給他吃點藥,千萬不能感染。」芙蕾遲疑了一下,把公爵交給他的‘情婦’,抱著阿妮亞離開,唯一完好的盥洗室里很快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沒事吧?」你管這叫沒事麼?克倫威爾連眼楮都懶得睜,他覺得自己現在搓得就像一塊沒切好的豬排……實在是太丟臉了……
「唉,真拿你沒辦法……」搖搖頭卷起袖子,拾起醫藥箱里的剪刀對著自己的脈搏割下去。可是刀刃卻被猛得坐起來的克倫威爾纂住了。
「你、你在干什麼呀!」驚怒得看著公爵肩頭大片化開的鮮紅。
「你又是在干什麼?」克倫威爾的眼里閃過一絲憤怒,「我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反映這麼大,「你的傷口又迸開了,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毛那次你不是也做過嗎?用我的血立刻就可以恢復了……」
「你呢?恢復的了麼?」克倫威爾甩掉割得他手心血肉模糊的剪刀,靠著牆壁疼得倒吸著冷氣,「這點小傷要用你的血實在太不劃算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陷入沉眠啊。」
傻傻得看著這個男人,怎麼突然說得這麼直白……嗯……麻藥啊……女神的臉上突然浮起惡作劇的微笑。
「吶。」現在的克倫威爾並沒有意識到突然湊進的臉上的壞笑,「你是不是很舍不得我?」
「恩。」「真的?」一直對自己冷言冷語的克倫威爾竟然這麼關心她,覺得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如果我突然離開你了,你會怎麼樣?」
「如果有一天,我一睜開眼,突然找不到你……」「你會怎麼樣?」不由得探起身,緊盯著他的雙唇。
克倫威爾晃了晃腦袋,「那方便面不就白買了?太浪費了……我要喝水!」……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麼……撇撇嘴,不過她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一直以來克倫威爾的心思她都不清楚,今晚真是天賜良機啊!
「聊聊啊,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女神很無賴得又給他打了針嗎啡,嘛,反正這小子身體好,不要緊的……
「當然是阿爾托莉雅啊……其實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拒絕我,復制父親的基因使用機械子宮出生的強化人又怎麼樣呢?我又無所謂的,當年還不是人呢……」一瞬間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妻子,強化人!系統的那種技術還在用嗎!
「不過說起來,她的身材確實不如米蕾和夏莉啊,嘖,不過擠一擠估計也是有的。cc也是啊,按自己的身材幫她塑造不就好了麼……好象yy丈母娘有點混啊……」
這個人渣,上一秒還在為他悲哀,下一秒就恨不得剁了她的n帶子孫。
「皮膚的話那個式很不錯啊,難得的黑黑眼,和她在一起,即使被罵感覺也是很溫馨的啊~~~」
「喂、喂……」很尷尬得現他好象自白上癮了。
「拉克絲的聲音不錯,不過那條線還沒到時候呢,不要被朱雀搶先就好了。其實她如果是月復黑系的話會比較好啊,天然系的話有夏莉就可以了……啊,說起來因為老爸的事夏莉線也斷了啊,那麼就天然系好了……」
「到底在說什麼……」一句也听不懂,不過這家伙怎麼這麼多女人啊……
「啊~~魯路修那張臉也是可惜了,不知道會長還會不會搞男女反串慶典……」還有男人啊……
「阿妮亞這種小眾性向就算了,起碼等長點肉再推好了……」
「你這個家伙!不要太過分了!」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揪住克倫威爾的領子把他提起來。
「對了……還有你……」公爵迷迷糊糊得眨著眼楮,看著湊到他鼻子前的女神。這個夢還挺真實的啊……
「啊~~怎麼連我也要yy麼?」咬著牙,感到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而且這個人渣子孫竟然伸手模她的臉!!!豈有此理!
可是當她對上那一色通紅的瞳孔時,卻呆住了,克倫威爾眯著眼,好象是在看一件摔碎的珍貴瓷器一樣,溫柔得抬起她的下巴,也使停下了原本想扇都他臉上去的巴掌。
「你就算了。」仿佛是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沉默後,公爵放開了她尖尖的下巴,閉上眼躺回他的牆角。「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他頓了一下,好象肯定似的又加了一句,「一點都不。」
苦笑著和他並排坐在一起,她終于看見克倫威爾的內心了。即使是在夢里,也要固執得劃清和自己的界限麼,你在怕什麼?你又知道了什麼呢?
「吶,威爾,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彌撒亞,你也不是斯圖卡特公。如果我們生活在同一個時間,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會不會……」
「不要說那種沒有可能的話。」克倫威爾扭過頭,是的,只有你絕對不可能,彌撒亞。
「是麼?可是我很喜歡這樣的假設呢……」靠著他的肩膀,透過昏黃的燈光照著她的手指,「如果有一天我一睜開眼楮,卻再也見不到你,會很傷心吧……」
「那就不要睡,看著你的子孫慢慢變老好了。」克倫威爾閉上眼,不去看吃驚得揚起的眉毛。他的確不敢接受這注定沒有結果的感情,可是她懶懶的哀傷的聲線讓他心里很不好受。
「吶!」女神一翻身跨坐在公爵的腰間,因為心底莫名其妙涌現的幸福忽略了她身下男人的重傷。「那我們就約定吧,讓我陪在你身邊,看著你變成一個沒有牙齒的糟老頭。」
「你、你干什麼!」傷口的繃帶被豪放的撕開後,克倫威爾已經被嚇醒了,他又說了什麼糊涂話嗎?
從全身猛得綻放出和燻的白光,盥洗室那盞閃個不停的油燈很識相得熄滅了,現在被‘騎’著的克倫威爾覺得自己就在看現場版美少女戰士變身,長如同流淌的黃金落下,彌撒亞溫柔得看著這個男人,她牽動嘴唇展現的微笑幾乎照亮了這個沒有月亮的黑夜。
「我討厭血的味道。」克倫威爾仿佛石像般僵硬得看著她俯,桃花花瓣一樣的櫻唇吮著自己的傷口。妖精啊……他覺得爽得好象自己的骨髓都要被吸出來了。
彌撒亞戲謔得看著克倫威爾眯著眼舒服得輕哼,扶過他的臉和自己金色的眼楮相對,「已經治好了,可是為了我們的約定,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能用這個形態出現,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
「呃」克倫威爾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她的嘴唇吸進去了,雖然恢復了力量,可是被她這麼摟著,一個手指都動不了,「你……本來不必這樣……」
「哼,盡說謊話。」彌撒亞閉上眼,滿足了公爵眼楮里的**,把紅唇送到他口中,許久,才湊到他耳邊,像是想要抓住一個她做了幾千年的夢那樣把身體緊貼進他懷里,「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