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鳳仙居西廂房的窗前站著一位衣帶飄飄的女子,她有些哀怨的望著窗外的明月,再過兩個時辰天也就亮了,可她的心自瀾門回來便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她的片面之詞秦役會信嗎?會如她所想一般調查真相嗎?若是她的母親在秦役心中一文不值,她所做的也便一文不值了,只是她又該如何知道呢?她也不甚清楚,當初只想走一步是一步,卻從沒想過走不下去一說,如今真是踫上死胡同了。
南宮赫連自下午回來,便沒來過她這里,只是讓人給她呈上今日在黃鶴樓還未吃到嘴里的小菜,當菜品呈上來的時候,芊芊那個小丫頭的臉上上寫滿了激動,她便將菜全部賞給了芊芊。
南宮赫連的意思她不是看不出,只是此生她只願願得一人心,白永不移,她要的他給不了,明知沒有結果的,她又怎能將繼續往前跑,指不定那日他厭倦了,哪日便是她葬生的日子,她不願生活在這般猜忌與擔憂之中。
思緒還如湖面上的水紋一圈一圈的蕩開,院子突然一道黑影閃過,緊接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秦勝男並沒有大喊大叫,若是來者想殺她,定不會仍下這般煙霧彈的,她輕輕的打開門,便見一只鏢定在門口的柱子上,上面還壓著一張紙,秦勝男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伸手拔出鏢,打開紙條,一行字映入眼簾,她有些怔怔的後退。
「計已成,如願。」字字錐心,是誰洞察了她的計,是南宮赫連嗎?還是藏在暗中的人?是關心她的人?還是故意假傳消息的人?
秦勝男心亂如麻?她合上紙,卻見紙的背面還似有字,抬手反過來一看,卻是八字「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秦勝男哭笑不得,這人的手段明顯不符南宮赫連的章法,雖是惡寒,秦勝男還是燒了紙條,將飛鏢審視了半天也沒有頭緒,便將它埋在花壇內,回身進房安然的入睡了。
雖是被識破了,也不知那射飛鏢之人是何用意,但是如是說,也沒必要騙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朦朧之中,秦勝男似看到了自己的娘親,離她是越來越近,她的娘親再向她招手,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卻始終都靠近不得,接著她就急的掉眼淚,眼淚吧嗒吧嗒的落,濕了一地,可她還是跑不到魏月容的身邊……
又恍惚中有一雙眼楮緊緊鄙視著她,她心中一凜,渾身一個激靈,便睜開了眼,原來剛才不過是個夢,只是這一刻她仍能感覺到眼角的淚痕。
「你終于醒了。」
秦勝男抬眼一看,便對上南宮赫連心疼的眼神,這一刻她也有些錯覺,她並不孤單。
南宮赫連的手溫柔的抹在秦勝男的眼角,輕輕的,生怕傷著秦勝男,那因常年征戰而略顯粗糙的雙手扶在秦勝男的臉上有些顫顫巍巍的婆娑。
秦勝男陡然覺得不對,別過臉便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的。」秦勝男一早起來就听芊芊匯報,南宮赫連今日與太子同去郊外賽馬去了。
「本王可以認為你是在關心本王嗎?」南宮赫連收回了略顯尷尬的手,戲謔的神色打量著秦勝男。
秦勝男愣了那麼一霎,南宮赫連什麼時候居然說這般曖昧的話︰「王爺說笑了。」她極力的想掩飾這份尷尬,可到頭來卻是心內一慌。
「你在後怕?」南宮赫連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就飄了過來,秦勝男還未回答,南宮赫連就站起身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就要啟程了,一路奔波,你就先休養休養吧。」話畢,南宮赫連向院外走去,不急不慢的步伐,卻在秦勝男眼中甚覺落寞。